第三章 雨路与心声出发去七星鲁王宫的前一晚，雨还没停。
林晚被安排住在吴邪家隔壁的空房，说是空房，其实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件，墙角还立着几个半人高的陶罐，据说是吴邪爷爷留下的“宝贝”。
她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雨线发呆。
手环安静地贴在手腕上，像块不会说话的石头。
“主系统。”
她在心里轻轻喊了一声。
我在。
“剧情偏移点具体是什么？”
她问，“你说的‘关键物品’，到底是什么东西？”
暂时无法告知。
主系统的声音很平稳，需到达指定地点后解锁信息。
林晚嗤笑一声：“合着你这系统还带吊胃口的？”
是为了确保任务精准度。
她没再追问，只是把脸埋进膝盖。
房间里很静，只有雨声敲窗的声音，还有……隔壁传来的、属于吴邪他们的心声。
王胖子：我说邪儿，你确定那小姑娘靠得住？
我瞅着她那模样，风一吹就倒，进了斗里别是个累赘……吴邪：胖子，契约都签了，说这些没用。
她一个外人被卷进来，也不容易。
而且……我总觉得她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有点可怜。
黑瞎子：可怜？
能让主系统这么大费周章绑着咱们五个人的，可未必简单哦~ 不过话说回来，小花儿，你觉得这系统靠谱不？
解语臣：不好说。
但它既然能绑定我们的生死，能力肯定不一般。
当务之急是完成任务，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张起灵：……（依旧沉默，但林晚能“听”到他那边传来的、指尖摩挲着什么东西的细微声响，像是在摸他的黑金古刀。
）林晚把这些声音都听进了心里，没觉得生气，反而有点好笑。
她确实是个累赘，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你看，”她对着虚空说，“他们都觉得我不行。”
主系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可以。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
林晚撇撇嘴，“我以前连矿泉水瓶都懒得弯腰捡，现在要去跟粽子、血尸打交道，你觉得我能行？”
我会帮你。
主系统的声音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很轻，像怕被她听出来，吴邪他们也会帮你。
“因为契约，对吧？”
林晚反问，“如果没有契约，他们大概巴不得离我远点。”
……主系统没回应。
林晚也没指望他回应。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雨气混着泥土的味道涌进来，带着点凉意。
她想起原世界的出租屋，也是这样的雨天，她窝在沙发里看《盗墓笔记》，看到吴邪他们在墓里九死一生，还跟朋友吐槽“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闯进书里，还把这几个“惨主角”的命跟自己绑在了一起。
“主系统，”她又开口，声音很轻，“你为什么选我？”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个摆烂到死的人？
主系统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来，慢得让林晚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因为……你最合适。
又是这个答案。
林晚皱了皱眉，还想再问，隔壁突然传来吴邪的声音，不是心声，是真的在喊她：“林晚？
你睡了吗？”
她打开门，看到吴邪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件外套。
“明天要赶路，山里可能会冷，这件你先拿着。”
吴邪把外套递给她，眼神很真诚，“还有，胖子说话首，你别往心里去。”
林晚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也听见了她刚才和主系统的对话。
她接过外套，指尖碰到布料，是干净的棉布质感，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谢谢。”
她低声说。
“不客气。”
吴邪笑了笑，露出点天真的模样，“早点休息吧，明天要早起。”
他转身回房后，林晚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件外套。
王胖子：邪儿，你还真给她送衣服啊？
咱自己都不一定够穿呢！
吴邪：胖子，少说两句吧，她一个女孩子……林晚关上门，把外套搭在椅子上。
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至少，他们不是纯粹因为契约才对她好。
她躺回床上，手环忽然微微发烫，一行小字浮现：明日行程己规划，凌晨五点出发。
安心睡。
是主系统的提示。
林晚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雨声渐渐模糊，她好像听见主系统在心里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像叹息，又像承诺。
别怕。
这一晚，林晚睡得不算好，却也不算差。
她做了个模糊的梦，梦里有片纯白的空间，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把伞。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雨停了。
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空气里有种雨后特有的清新。
林晚起身，穿上吴邪给的外套，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环。
“走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对那个无处不在的主系统说。
去七星鲁王宫。
去填那些该死的坑。
去走这条被强行安排的路。
不管愿意不愿意，她都得走下去了。
楼下己经传来了动静，是王胖子的大嗓门，还有吴邪无奈的劝说声。
林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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