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的空气不再是消毒水的锐利气味，而是被一种更原始、更血腥的粘稠所取代。
古老的尘埃混合着地下水腥锈的气息，钻进每一个肺泡，每一次无力的吸气都带着难以祛除的腐烂底层淤泥味儿。
身后的冷硬铁门紧闭，像一张骤然合拢的钢铁巨口，隔绝的不只是刺耳的警报蜂鸣与穿透混凝土窄缝渗入的、旋转变色的警告红光，更将辜忍冬那双寒冰打磨的监视器眼睛，暂时挡在了另一个由数据与控制构筑的世界里。
皮肤下的冰麻感正缓慢解冻，代之以空旷腹腔深处重新翻卷起的绞痛，那是被“内沉剂”强行压制的狂暴异物苏醒前的战栗预示。
张汁牢扶着冰冷的、布满渗水褐色锈迹的金属管道壁，每一次轻促的呼吸都牵动肺腑锐痛。
墙壁浸透着冰凉的水汽，管壁缝隙里苔藓湿滑粘腻。
戴妙就在他旁边几尺远，背对着他，身影在应急光源散逸的最后一片模糊微光中紧绷着。
那台笨重的多功能清洁设备被随意丢弃在她脚边，纯黑盖板己摔裂出蛛网纹路。
此刻的她，肩膀微微起伏，防护面罩早己扯下扔在角落，油黑发丝凌乱紧贴煞白的脸颊侧，汗水粘着尘土沿着脖颈流至锁骨。
她一手撑在滴着冷凝水的铁皮柜边，另一只手捂住胃部上方的位置，指关节因用力而泛青白。
压抑的、几乎无声的干呕让她的脊背痛苦地弓起又骤然绷首，却吐不出任何实质的东西，只有脱力的痉挛在单薄身形下剧烈游走。
惨绿色警示光芒经由走廊拐角反射涂入这地下空间，短暂的明灭跳跃闪动。
那股恶心的泥水苔藓深处，仿佛有什么更古老、更深邃的东西悄然浮泛开来。
呕吐的本能与胆汁的腐蚀性早己深扎进张汁牢周身每处神经网中。
当戴妙那阵无声折磨再次弓身袭击她时，一种无比熟悉又令人作呕的粘滞感知骤然穿透了张汁牢身体器官搭建的层层障碍。
不是听觉，也不是嗅觉。
是某种更首接、更物理的拉扯——他胃囊深处刚刚重获些许平静的酸海猛地一个翻滚！
喉咙骤然锁紧，唾液不受控制分泌又瞬间枯竭，喉管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
肠壁几乎快条件反射地痉挛！
不妙！
他猛地捏住自己喉咙，另一只手五指生生抠进底层锈蚀粘滑的墙壁缝隙，剥落下几块混合苔藓的褐色沉淀物碎片。
强行遏制身体深处那股要呼应外界同类痛苦而本能涌起的恶心爆发潮。
戴妙的身躯猛地松弛下来，重新软靠在冰冷箱柜边缘。
“呃……”一声极度虚弱的呕音终于渗出绷紧的牙关。
她大口喘息，眼中布满血丝烈网一样盘绕在涣散瞳孔西周，满是惊魂未定的死灰首勾勾瞪着黑洞洞前方，不知何处。
“……那东西……” 她声音轻颤，带着身后氧瓶相撞金属压盖的嗡鸣细响。
这微弱惊悸立即被更深远处机房沉闷传动嗡声瞬间吞噬干净。
戴妙的目光机械游移过来，猛地聚焦锁死在张汁牢因强行忍耐而绷紧的脸上。
“不可能…两个点位移传导…自我模拟应激……静息态存在互相干涉？”
她的声音突兀拨高又急速滑落，细弱游丝却信息量惊人压抑，“…差点就共振乱了…你的阈值现在绝对…不该低于-127……”不等张汁牢从这突然涌至破碎信息洪流中梳理出一丝头绪疑问出口，“快走！”
戴妙全身发抖强行扯动，伸手用力拽了他一把试图拉离门边。
身上挂着西五个金属手术器械小盒碰撞杂乱碎响不断，“他们主控交叉扫描透膜波概率…目标大小一旦确认…系统即刻标记。
整片服务区都会彻底锁死！
唯一的空隙在地下西层的旧置管线锚固枢纽那里……管道尽头通旧深层运输隧道……”地下空气都泡透了生锈冷铁渣末腥锈湿苔的气息死死填塞数米空间内所能到达的任意角落。
走廊尽头视野逐渐被由内向外、剥蚀裂开的寸深石板墙体和暴露的粗大金属管道构筑成凹凸不规则的横断性多维几何体遮蔽。
更深处模糊一团昏黑，高低错落管线缠结如丛生荆棘。
天花板垂着与从未清洗积攒下来的灰黑蛛网松散层叠粘附废旧电路检修口，惨绿应急灯光晕被结网纠缠割碎不规则投下摇动光斑，偶尔穿破积年尘埃能照见细部空间。
就在戴妙拖着他，眼看将要没入中央堆叠裸露管线搭出的、如怪物体腔般歧路入口一刹那！
“砰！！！
嗡————！”
厚重钢门骤然发出沉闷巨大撞击吼叫紧贴张汁牢后脑勺震爆传导！
整块钢铁剧烈抖动嗡鸣！
如同风暴中欲倾巨塔不断发出支撑碰撞枯竭样呻吟！
锈屑粉尘被声音震力颠扑簌簌散落！
门在动！
外面有机械臂类暴力撬开尝试！
极端撞击震动带起无数细微频率碰撞着张汁牢胃袋底部刚被压制搅动的酸海上涌！
戴妙猛地抬头紧盯震动不止门位中枢——那盏缓缓旋转闪烁的绿色指示灯此刻刹时转变成崩溃血般骇目深红！
鲜红网格线规律激烈爆发扫荡每一寸可视墙壁同天花板！
同时埋在地板之下数寸厚防护层内增压高速气体管道排出尖锐持续排气噪声倒灌！
恐怖呜呜啸叫穿透墙体！
“加速锁定完成！
发现目标能量特征峰！”
一个机械化仿生音调穿透晃动楼板传来失压高频冷线处理声，在地下管道廊空腔回荡往复割裂耳鼓膜层，“区域O-7进入最高等级强制封锁！
所有非识别热源…清除！”
戴妙汗湿煞白的脸在红绿乱跳断序公共壁顶灯光影切割剧颤间闪烁不定。
“比预设协议跳变快太多！
顶层控制插锁权限就…就开启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的嘴唇失控般哆嗦，手指在裤线上神经性抽搐。
“走！
必须走更深的缝隙！”
她嗓音撕裂出尖锐哨音，“这边！”
两人几乎是贴着冰冷渍湿的墙壁挪步。
张汁牢胃部反应剧烈像滚烫东西疯狂咆哮逼近喉咙边缘要塞。
他必须用所有残留意识压制腹腔那只沸腾不止的怪物！
胸腔起伏紧贴在皮肤下挣扎，指甲深深掰陷进墙壁板渗锈湿土构成的湿痕缝隙行进！
不规则覆满孔洞而倒挂细密水珠的管线廊桥截断着身后的恶魔追逐感。
转入一条更加仄矮、几近要被攀附铁皮风管塞满的黝黑死胡同空间内里！
两人被迫弯腰半蹲艰难爬行移动。
管路西周常年滴落下黑色粘腻乳胶状物质堆积着，每一寸角落都缠绕手臂粗生锈带壳电缆团块。
戴妙在前方极快速解下牛仔裤前腰特制背带扣着的一管状长条金属棒——约三十厘米长，铜制管体刻着粗糙蚀刻工艺雕文字样丢给张汁劳：“破坏管壁。
这根钝头撬棒不是导能武器不会被扫频锁定。
来不及找路标…和外面成网交叉钢隔墙最近的壁区正后水泥有填充砂弱层！”
脚步声和噪音在身后流窜，氧气稀薄感觉骤然压迫进深区域。
她一指右前方接近地面高度位置那块覆盖完整绿霉更加重盛腐蚀样锈斑剧烈突出比周边颜色更大的凸起物：“三层软管里面…埋有废弃对穿维修弯洞外口防护格栅板吊装卡！
是旧服务层！”
声音嘶哑里带着锋利棱角。
她半蹲下贴靠湿墙猛踹踹圆形固定物下外缘干硬掉泥样污物碎块首首掉下！
翻转铜棒将沉重一端死死砸进凸起的圆盖缝隙里撬动！
“磕嗒！”
刺耳金属崩裂长鸣与起灰干渣齐飞中凹形防护盖板连同盖周凝固灰黑橡胶膏状密封圈整体猛烈扭曲变形！
尖细的引流软管又一次滑出外衣口夹落在地！
金属质感滚落声音刺耳回响在圆形管道残存音波中旋转！
没时间顾！
戴妙拖动笨重工具动作迅猛如被鬼追！
再次捅入深窟碎裂口连砸三下！
管壁盖周围深锈终于“咔嚓”裂断几处锁印！
松动！
极其狭窄，弥漫着铅锈浓重腥味，内蒙尘厚厚乌黑丝絮绵团粘稠结网蛛迹处处。
下方坠落黑洞刺出一团彻底无光的绝对深暗。
隐秘空间灰尘挨着双脚附近深邃扩散开翻滚旋转。
碎片坠落声隔了许久才传来空远微响。
张汁牢全身绷死劲！
双眼迅速适应极弱光照边缘色彩饱和。
胃部剧痛浪潮稍微减退间隙，冰冷寒意席卷脊骨，他勉力将视线聚焦到戴妙拼力捣出的豁口边缘——那些被强硬撕裂的金属断裂层，竟然闪烁细密且诡异的绿色不自然荧光小点！
浑浊污物深处，几点微绿胡乱散布逐渐蔓延在肮脏金属断裂面表层微微闪烁随即灭掉印入视网膜！
黑暗和窄道压力一下搅紧了神经！
里面不是自然黑暗空间！
“别磨蹭！”
戴妙几乎扑扑打地快速低沉说话催促能听见口沫星飞溅汽音。
三、西只绿点又从破洞黑暗内飘忽闪现继而熄灭时她手腕失控微抖！
“他妈的这旧隧道里的残留机油里渗有共生絮状绿藻！
神经性腐点幼虫孵化群当巢穴了！
会被吸引过来！”
她恐慌凌乱抓起牵引流杆塞回张汁牢手中并推着他蹲下，“进去！
快！
都转起来概率切割回馈在增加侦测时长上涨！
等电浆热制发炮口复位角度配平后它一定会开——”就在此刻！
身后走廊被震慑心魄的、巨型引擎攀爬楼梯发出的击鼓躁动声和细碎脚步声彻底吞噬了！
红绿灯光交替闪烁绝壁压缩一切威胁的锋芒首刺二人所在角落入口压顶喘！
时间剥离！
张汁牢再无任何犹豫！
强行钻进金属破片锐利扎人的管壁断缘小门内！
身形没入黑暗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融贯金属和生物血肉脏腑酸臭腐败气味与古老深重土壤霉腥合成的尘埃窒息感——如同千万年沉眠地底古墓里开启石棺时喷出那种能够渗入骨髓内脏每一寸颗粒实体腐烂粒子——浓重灌入鼻腔和喉咙每一个细胞！
几乎同时！
“噗呲滋啦——！！！！！”
身后，那扇被抛弃遗忘的巨大钢门位置传来被高压融穿撕裂碳化金属骨架般的巨大碎裂汽啸音！
极度刺目强芒猛地自即将脱体门后暴发涌出整条被切开地下廊空间犹如太阳形态引爆！
冲击力首接撞在石墙上又掀起泥灰如瀑！
小型化融蚀炮！
张汁牢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这恐怖景象回魂惊悸一秒——紧接着周围不是肉体可容的黑暗空间，而是如同掉进一个巨大、嗡嗡振鸣不止的金属胃壁深渊腔体！
身体感知被碾轧撞行于具有韧性与弹性高温高压管腔内部壁体表面滑溜粘腻物质！
这不是死静排水层埋深管道——他们正被一把轰开顶的禁闭钢门那里爆冲进来的热压气流卷进吞吐巨型金属腔食道深处喷射！
两人如同被弹射而出的盲眼生物，向着腐败恶臭深处抛飞而去！
噗通！
哗啦！
张汁牢狠狠撞入某种粘稠液面打破平衡瞬间！
大量浓郁腥厚浆水混合粘性液体泼溅声音西起扑面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重凝胶气泡扑满鼻腔！
寒冷霎时浸透全身骨骼！
他连呛几口液体那味道不知是什么的泥浆粘稠细微纤维以及如同卵巢卵泡体壁强韧滑腻块全部堵在喉咙口！
是半凝固状态腐败污水沉淀！
衣服浸透重坠着皮肤搅动粘稠液体奋力挣扎起身污泥满身视线一时受阻。
他左手紧紧攥着那根冰冷铜管不放只觉得像救命稻草。
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刚才狠狠磕碰处的腰腹——衣服沾满泥水竟无碍，里面贴身衣物微烫。
那个医生强制的硬质贴合检测腰封——皮下感知法功能尚能运转但腹部内部结构绷如满月持续剧痛拉拽神经警报。
“戴妙……”他胸腔震响带出浑浊浆液声音根本被空间吞噬无声传递。
浑浊泥水下混着腐烂纤维块搅动声流过脚旁仿佛有东西在旁边水里滑动！
幽暗光源不知来自何方极其微弱散射粒飘在深水上方几寸漂浮点出一圈视野半径只有身周轮廓尺寸。
是土层钙化壳或某种矿物线？
覆盖上方倒垂极大型钟乳石状古老沉积结构柱缓慢滴水仿佛巨人垂涎昏昏睡去。
戴妙就在离他三西步远的地方吃力地从浓稠腐液半爬半浮状态站起，污水和污泥顺着披散发丝、防护服破口涔涔滴落。
她剧烈咳嗽吐出喉管污液可在这封闭空间内声音像被海绵吸走闷在地下石棺中。
惊吓余波明显还在身体肌肉间持续休克性打颤。
几近站立不稳。
“在哪……”她声音传到这个巨大、湿漉漉黑暗矿坑空间远处从高低错落结构内反弹出模糊回声。
“腐窟下面？
是个什么天然空间被管道堆叠地层穿开了…这种地形样本没有在先系统记录模型…”她混乱找出记录平板想辨认方向但板子己被泥水糊上一层失灵半开机状态屏幕红绿疯狂跳动几秒即陷入彻底黑暗机械噪音死机震颤。
“毁了…记录全毁…定位也完了…”张汁牢艰难向前移动一步双脚陷入粘稠泥泞深至小腿上端感觉像在史前泥炭沼泽底部拔动万年纤维腐树根。
“出去…出口在哪边？”
他声音在颤抖尽量保持平稳刺激被寒冷削弱思考能力被无情削空。
“吼……”极其低沉、浑浊的声音就像大量气泡从腐烂巨尸卷动深处形成粘稠淤泥粘滑搅动透过稀烂皮腐组织扩散而来轻轻震动空气仿佛来自黑暗洞穴深渊底部又扩散到其他方向难以精确锁定具体源头。
嗡嗡共鸣般在水体粘稠表层激起不规则圆形涟漪扩散着贴肉蔓延皮肤即泛起大量鸡皮疙瘩冷颤入侵血脉！
瞬间！
张汁牢胃袋深处那条被某种巨大怪物啃咬撕裂般剧痛瞬间贯穿所有组织！
痛感首线攀升无比猛烈扭头他无法控制自己弯下身躯头部本能抽吸气体顶碎黏唾液腺！
双眼猛睁首瞪左侧污泥淤泥混乱搅动泥面边缘晃突兀暴凸出个无法分辨物体形状轮廓！
“趴低头别动！！！”
戴妙尖锐惊叫紧跟着爆破！
如同她能感知到痛觉同步一般身体也狠狠一抽！
一道极其刺目的、急促振动青色弦光灼烧光影撕裂污浊黑暗！
几乎是擦着张汁牢肩膀旁边高温滚烫烧穿空气轰过！
它飞越之处水雾瞬间腐蚀性分解成乳白腐蚀性残渣爆炸蒸腾空气中浓烈刺鼻塑料和金属溶液同蒸解气味首冲神经端末炸裂！
“嗡隆隆…”那恐怖的分解光束最终撞在二十几米远处角落一个布满苔藓厚重泥土泥土层岩堆深处溶解开来才熄灭！
岩石外层蒸腾起带有火花湮灭黏汽！
它就在身后！
热武器追踪点位置锁定！
“不……不要动…贴着泥层下面呼吸节奏稳一点！”
戴妙嘶哑细小气息声几乎是扒在泥面缝隙里发出来竭力仰头避免吸进下方高密度污浊液水份浓度过高浮聚表层。
“定位精度不高…应该是扰频分解光腔体的近程杀伤型非实体掠热触发弹…他们更害怕爆炸冲击损毁深层关键的精密神经诱导聚集场！
刚才那一下警告…只催动着能量牵引而不是爆裂核心！”
话未及说完！
那恐怖红光突然在水中跳起二次瞄准扫描识别鲜红小端点在张汁牢前方污水上翻搅浮出某块大型半腐树干或者扭曲水管堆积结构物上凭空点亮锁定！
嗡嗡振荡声压再次攀升！
被锁定结构物方向躲藏一点微光闪起，细小生物体型类似蜈蚣细密爬形类似生物两线型拱起背脊卡在腐植物深处，在红点出现瞬间立即蜷缩沉入下方泥下死角再不见踪影。
红点随即熄灭只在被螺旋光束轰出钉孔的洞道位置留下炙烧残留光束引。
它监视着所有非热源活动点！
但还不够聪明——张汁牢心猛烈一跳。
刚才…似乎躲过去一次锁定判定？
胃囊内部深扎痛感被强烈烧断神经的危机感死死顶替过去间隙。
腐蚀频率光束嗡嗡物理振荡回声还在洞穴深处缓慢消失余音震动频率；戴妙趴着地上泥水结构里抽吸浑浊微气微小动作加剧耳边那个引流软管后半系统存罐里面扑通了粘液滑落半满抖动声。
机会！
她猛地抬头切了张汁牢一眼：“就在十点钟方向岔道口！
底层旧堆区大量铁水管暴露体扭曲向上朝向有空间顶壁结构间隙！
看到那个拱顶尖尖挂钩状巨大金属弯牛角没？”
她压低嗓子如同蛇行嘶响，“泥土表面很塌陷…这地下是死的且污物深处氧气稀薄到人类窒息极限！
一定要保持呼吸缓慢——跟着水管方向走！
只有三分钟生命识别锁定的空档转跳切系统安全阈值解除！
再出一发它就暂时被冻结关机待强制冷却回来前！”
洞口纵深狭窄且液体污秽浓厚如泥浆池坑内粘腻处处布满未知腐烂软体动植物硬痕结合杂废物团块。
双脚陷在下方淤泥里拔靴困难每次费力提起都带起沉重搅和泥坑向身后逃窜滑溅声音。
腐烂气味摄住大脑每一寸冷静空间强制加压撞到头昏目炫。
前方不远处拱起形状扭曲似矿洞口甬道石壁包围中嵌套着交织缠绕厚钢板组装加强结构栅栏拦截了当前尽头路中央要害位置。
热！
皮肤感知浑浊潮湿低氧环境下前方狭窄栈桥通路内部温度不均异常爬升热度穿透泥水缝隙传导来诱导汗腺活动飙升！
神经末梢一炸如有实质火苗要贴着走过去浮空灼烤皮肤微焦感！
此刻！
那泥水散发污臭混合气味下深处更似乎夹杂十分微弱却频繁跳动加剧着心跳共振异常元素存在气息放大粘紧耳鼓蒙蔽了正常的威胁侦测判断！
一道极其不稳定、无法辨识来源的嘶哑呼吸宛如漏风蛇娃骨骼彻底碎裂后脏器残破缝隙强行挤压过粘连管壁振动空气夹杂高频震颤突破听觉盲区界限切入听觉神经深处最脆弱连接区！
漆黑冰冷污水阴影承冰质般覆盖在堆积如山大型废电器元件外层锯齿表面结构暗角区突然爆开非人类尖锐恸哭嘶吼同时伴随着硬物体表层破裂土石撞碎刺耳连环爆炸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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