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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有话说河边阿黄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老牛有话说(河边阿黄)

孞琞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河边阿黄的脑洞《老牛有话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脑洞,作者“孞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主角分别是阿黄,河边的脑洞,替身,无限流小说《老牛有话说》,由知名作家“孞琞”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608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7 23:10:1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老牛有话说

主角:河边,阿黄   更新:2025-09-28 01:4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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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轭木压醒的,肩胛骨旧伤处的皮肤发紧,像糊了层晒干的泥。

第三十圈犁痕刚在黑土上刻出浅沟,铁犁尖就撞上了暗石,“铮”的一声脆响,

火星溅在晨雾里,转瞬就灭了。主人家的鞭子悬在半空,牛皮梢垂着露水——他近来总这样,

眼神黏在我松垮的鬃毛上,像看件快散架的旧农具,和去年冬天看那头病小牛时一模一样。

大黄狗趴在田埂上,尾巴卷成个圈,爪子反复扒拉着土,喉咙里滚着低鸣。我甩了甩尾巴,

把叮在耳后的牛虻扫进泥里,蹄子深深踩进刚翻松的土块——这片地我耕了三十年,

哪块埋着碎石,哪片垄适合种麦,哪丛草下藏着肥硕的蚯蚓,闭着眼都能数清。可这份熟稔,

换不来主人家眉头的舒展。“老黑,加把劲。”他喊,声音飘在雾里,散成了碎末。

我抬头时,一缕雾从云缝里垂下来,细得像银线,落在鼻尖前。指尖刚碰到那雾,

就听见大黄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埋在土里的虫鸣:“他要杀你。昨夜我趴在窗根,

听见他跟老婆子说,‘老黑嚼不动料了,留着也是白耗’。

”屠刀的寒光猛地撞进脑子里——不是现在,是梦里的场景。

我看见自己被拴在院角的老槐树下,主人家攥着缰绳,指节发白,磨亮的刀在日头下晃眼。

大黄缩在墙角,连叫都不敢叫。我想踢腿,蹄子却像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落下来,

心里翻江倒海的全是恨:我耕了三十年田,春里把冻土翻松,秋里把谷穗驮进仓,

连夜里都帮着看院,怎么临了就落个挨刀的命?

更堵得慌的是那些没做的事:没尝过主人家过年时吃的白面馒头,没喝过老婆子酿的米酒,

没好好闻过田埂上的婆婆纳——还有,没对阿黄说过那句话。阿黄是隔壁村老王家的黄牛,

比我小两岁,鬃毛是浅金色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第一次见她是在村头的打谷场,

她正跟着老王碾谷子,磨盘转得慢,她却走得稳,尾巴轻轻晃着,把落在背上的谷糠扫下去。

我盯着她看,连主人家催我拉麦捆都没听见,直到她抬头看过来,我才慌得往旁边躲,

差点撞翻麦堆。后来每到秋收,我总能在打谷场遇见她。她话不多,

却喜欢听我讲田里的事——讲哪块地的麦子最饱满,讲哪丛草里藏着最多的蚂蚱,

讲我看见过的、飘在山尖上的彩虹雾。她总歪着头听,眼睛亮晶晶的,

偶尔用鼻子蹭蹭我的脖子,说:“你知道的真多。”我那时总想着,等忙完这季,

就跟她说说心里话。可季复一季,我总被“赶节气”“抢农时”缠着——春天要耕完十亩地,

夏天要浇透五亩苗,秋天要驮完二十车麦捆,冬天要推完三石豆子。每次遇见阿黄,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敢说“下次再聊”。直到那年冬天,老王要把阿黄卖给邻村的牛贩子。

我听见消息时,正帮着主人家拉柴火,蹄子在雪地里刨得飞快,想跑去见她最后一面。

可主人家的鞭子抽在背上:“发什么疯!柴火还没拉完!”等我终于挣脱缰绳跑过去,

只看见牛贩子的车扬起的雪尘,阿黄的缰绳搭在车辕上,晃啊晃,像根断了的弦。

后来听大黄说,阿黄走之前,在打谷场待了半天,对着我常待的那根桩子,轻轻蹭了蹭,

还留下了几根浅金色的鬃毛。我跑去看,桩子上真的有几根毛,被雪冻着,亮得像眼泪。

再后来,老王养了头新的老黄牛——毛是灰的,眼睛是浑浊的,连磨盘都走不稳,

却敢对着路过的母牛晃尾巴,敢跟老王撒娇要玉米粒。每次看见它,

我都恨自己的懦弱——我明明比它懂田,比它能扛,比它更想对阿黄好,

可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这些遗憾像带刺的草,堵在嗓子眼,比梦里的屠刀还疼。

我盯着自己沾泥的蹄子,土面上映着雾的影子,碎成一片一片。不甘心!我还没闻够花香,

没尝过甜,没看过山那边的河,更没对阿黄说过“我想跟你一起看雾”,凭什么要这样结束?

“叮——”清透的声响从头顶落下来,比冰碴撞瓷碗还脆。那缕雾忽然变宽,像块透明的纱,

裹着我往天上飘。蹄子离了地,轭木的重量、背上的疼、心里的愤懑,全像被风吹散的糠皮。

我看见自己的鬃毛变成粗布衣裳,蹄子成了穿布鞋的脚,

连头上的角都化作顶旧草帽——这次不是梦,我能摸到布衫上的补丁,

能感觉到布鞋踩在云絮上的软,甚至能看见打谷场的桩子,上面还沾着几根浅金色的毛。

我往隔壁村飘,想看看阿黄是不是还在。可村里的房子变了样,

老王的院子里拴着那头灰毛老黄牛,正嚼着干草,尾巴有气无力地晃着。打谷场的桩子还在,

却蒙了层灰,再也没有浅金色的鬃毛。我飘得更高些,看见山那边的河,清得像块翡翠,

芦苇在风里摇,像撒了把碎银——要是阿黄在,她肯定会喜欢这里。“叮——”雾忽然散了。

我往下坠,耳边的风“呼呼”响,像主人家挥鞭的声音。屠刀的寒光又映进眼里,

主人家的手攥着我的缰绳,指节发白。我想喊,想喊“我还没跟阿黄说话”,

却发不出声音——猛地睁开眼时,蹄子在泥里刨出个坑,浑身的鬃毛都被汗浸湿。

日头已经爬过树梢,雾散了大半,大黄正用舌头舔我的前腿,尾巴不再卷着,

轻轻扫着我的蹄子。主人家蹲在田埂上,烟蒂扔在土里,已经灭了。原来只是个梦,

可梦里的疼、梦里的遗憾,却像刚耕过的地,翻在心上,清清楚楚。“老黑,走了,接着耕。

”他站起来,伸手要解我身上的轭。这次我往后退了一步,

蹄子踩在刚冒芽的草叶上——不是犟,是忽然想通了,总不能等屠刀真的落下来,

才后悔没闻过那朵婆婆纳,没对阿黄说过那句话。主人家的手停在半空,愣了半天,

忽然叹了口气:“罢了,今天歇着。”他牵着我往回走,大黄跟在旁边,

时不时用脑袋蹭我的腿。路过田埂时,那丛婆婆纳就在眼前,紫莹莹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我停下来,低头,用鼻子轻轻碰了碰花瓣。淡淡的香钻进鼻子,比牛栏里的干草好闻多了,

像把细糖撒进了心里。“你还会闻花?”主人家笑了,声音里没了平时的急躁。他蹲下来,

也摘了一朵,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别说,还真挺香。”那天晚上,他没把我拴进牛栏,

而是系在了院外的槐树下,还给我的食槽里添了把玉米粒——这是只有过年才有的待遇。

月光落在我背上,暖乎乎的,大黄趴在我脚边,尾巴搭在我的蹄子上。“你不怕了?

”它忽然开口,声音比白天清楚些。“怕啥?”我甩了甩尾巴,把落在背上的槐树叶扫下去,

“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大黄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说……山那边的河?

”我点头,又想起阿黄,喉咙发紧:“还有……没说出口的话。”大黄没再追问,

只是把头靠得更近了些,慢慢闭上了眼睛。从那以后,我开始学着“偷闲”。

清晨主人家还没醒,我就把头探出牛栏,看东边的天从灰变成粉,再变成金。

云像棉絮似的飘过来,有时候停在树梢上,像给槐树戴了顶白帽子;有时候顺着风滑进山谷,

像条游走的白蛇。以前总觉得天就是块盖在头顶的布,现在才发现,天是活的,

连风里都带着不一样的味道——春天有花香,夏天有草香,秋天有麦香,冬天有雪香。

白天耕地时,我也不再埋头往前拽。累了就停下来,抬头看看天,主人家刚开始还催,

后来也不催了,有时候会跟着我一起站着,看云慢慢飘,看鸟从天上飞过,

再叹口气说:“这天,是真好看。”有次耕到半上午,我看见田埂上跑过一只野兔,

灰扑扑的,耳朵竖得像两根天线。我停下来,盯着它,它也没跑,就站在不远处,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你怎么不跑?”我问,这次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像风刮过草叶,

轻得刚好能让它听见。野兔晃了晃耳朵:“跑啥?你又不吃我。我看你天天在这儿转圈,

不累吗?”“累啊,”我说,“以前觉得,牛生来就是耕地的,累是应该的。”“谁规定的?

”它往前蹦了两步,爪子踩在草叶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去年春天在打谷场见过一头黄牛,浅金色的毛,眼睛亮得很。她总对着一根桩子蹭,

说在等一头黑牛跟她说话。可后来她被拉走了,那黑牛都没敢来。”我的心猛地一紧,

蹄子在泥里刨了下:“你……见过她?”“见过啊,”野兔说,“她跟我说,

要是那黑牛敢开口,她就跟他去山那边看河。可惜了,那黑牛太犟,

总觉得‘忙完这季再说’——季节哪有头?话不说,人就没了。”它说完,忽然蹦起来,

尾巴尖闪了一下,就钻进了草丛里,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别等没机会了,

才想起没说的话。”我站在原地,风里的花香忽然变得涩涩的。原来阿黄真的等过我,

原来那些“下次”,早就没了下次。主人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脖子:“咋了?

跟兔子说话呢?”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小时候那样——这次不是讨玉米粒,

是想告诉他,我想去隔壁村看看。主人家好像懂了,沉默了半天,牵着我往隔壁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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