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深夜敲门(李诚宋瑶)免费阅读全文_免费完结版小说谁在深夜敲门李诚宋瑶

他说：“我36岁，你24岁，我是老牛吃嫩草。”她说：“你血管里流的是冰碴子，

我偏要把它捂化。”床单上的血渍干成褐色地图那晚，他撞见她和前任在路灯下拉扯。

她踮脚咬他喉结轻笑：“现在信了吧？我贪的就是你这把瘦骨头。

”---床单上的血渍干成了褐色，像一幅模糊的地图，皱巴巴地摊在那里。

李诚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整张床单扯了下来，团了团，塞进了墙角的旧塑料盆。

水龙头拧开，冷水哗地冲下来，他也没放洗衣粉，就用手胡乱搅了搅，血渍晕开，

水泛起淡淡的红，很快又没了痕迹。这时，敲门声响了。不是敲他自己的门，是楼下。咚，

咚，咚，不紧不慢，带着点黏糊糊的迟疑。这老破楼的墙壁薄得像纸，楼下的动静稍微大点，

楼上就能听个大概。李诚关了水，屋里静下来，那敲门声就更清楚了。

他听见隔壁王老太的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些，显然也在竖着耳朵听。楼下住的是小宋，宋瑶。

一个二十四岁的姑娘。敲她门的，听这动静，不是送外卖的，送外卖的敲门又急又快，

像催命。这个敲法，像个找不着窝的野狗，用爪子一下下刨门。李诚直起身，

湿漉漉的手在旧裤子上擦了擦。他没开灯，就着窗外隔壁楼透进来的一点光，走到窗边，

掀开一点窗帘往下看。楼下的路灯坏了一盏，剩下那盏光线昏黄，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

单元门口站着个男人，个子挺高，穿着件看着料子不错的薄风衣，背影有点熟悉。是了，

前几天晚上，也是他送宋瑶回来的，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路口，宋瑶从副驾驶下来，

隔着车窗对里面摆了摆手。门好像开了条缝。李诚看不见宋瑶，只能看见那男人侧了侧身，

声音隐隐约约传上来，被夜风扯得断断续续。“……瑶瑶……你别这样……”“你回去吧。

”是宋瑶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硬，像块小石头。“我就说几句话……”“我累了。

”有拉扯的动静。男人的手似乎想伸进门缝，宋瑶在里面抵着门。李诚皱了皱眉，

喉咙里有点发干。他看见那男人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啊？

一个三十六岁的穷酸工人，住这种破地方！他能给你什么？”楼里好几扇窗户后面，

大概都贴着耳朵。这楼隔音不好，秘密是藏不住的。李诚的手指抠紧了窗框，木头有些剌手。

他转过身，不再往下看。塑料盆里的湿床单沉甸甸地坠在水底，他抬脚踢了踢盆边，

发出闷响。楼下的争执声停了一下，随即是更用力的拉扯和宋瑶陡然拔高的声音：“你放手！

”李诚走到桌边，摸到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火柴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闪，

映出他半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烟雾吸进肺里，有点呛。他其实没什么烟瘾，只是这种时候，

手里总得抓点什么东西。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很重，带着怒气，一步一顿地往下去了。

然后是汽车引擎发动，轮胎摩擦地面，尖利地开走了。楼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有隔壁王老太的电视机音量悄悄调了回去，演着哭哭啼啼的连续剧。李诚站在黑暗里，

一口一口把烟抽完，烟灰直接弹在地上。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冰凉的铁锈触感。

站了有一分钟，还是没开门。他退回屋里，在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坐下，

看着窗外那半拉惨白的月亮。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更短，

他这边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嗒，嗒嗒。像小鸟在啄。李诚没动。门外安静了一下，

然后传来宋瑶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刚吵过架的沙哑，还有一丝故意装出来的轻松：“李诚，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他还是没动，像块石头。“我看见你窗边的烟头亮了。”她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堵得慌。终于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栓。宋瑶站在门外，

穿着件居家的宽大T恤，下面光着两条腿，头发有点乱，眼睛在楼道昏暗的光线里亮得惊人。

她手里提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罐啤酒。“楼下有蚊子，让我进去。”她不等他答应，

侧身就从他和门框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带进一股夜风的味道，

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香皂混合了什么的清爽气息。李诚关上门，重新落锁。

屋里没开灯，但彼此都能看清个轮廓。“刚才吵到你了？”宋瑶把啤酒放在桌上，

自顾自拉开一罐，递给他。李诚没接，看着她：“你前任？”“嗯。

”宋瑶仰头自己喝了一口，冰凉的酒液让她缩了一下脖子，“阴魂不散。”“他说得对。

”李诚的声音干巴巴的，“我三十六，住破地方，是个穷酸工人。”宋瑶放下啤酒罐，

走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像两潭深水。“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在这儿。”李诚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你该坐他的白轿车，

住亮堂房子。”宋瑶忽然笑了，声音很低，带着点气音。她伸出手，不是碰他的脸，

而是直接踮起脚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李诚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感到喉结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带着刺痛的湿润。她咬了他。不重，

但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他猛地一颤，手下意识抬起来，却停在半空，没有推开她。

宋瑶松开口，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看他喉结上那个浅浅的印子，伸出指尖摸了摸，

轻笑：“现在信了吧？我贪的就是你这把瘦骨头。”李诚的呼吸滞住了。

血管里那些仿佛冻结了许多年的冰碴子，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痛感的温热，

烫得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他站在原地，像一根被钉死的木头，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蛮横的、不讲道理的女人，她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算计，

只有一种近乎野蛮的直白，要把他从里到外翻出来，晒在太阳底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比如“别犯傻”，比如“我们不行”，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那些话像沉重的铁块，

卡在喉咙深处。他只是抬起那只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地，落在了她散乱的头发上，

触感柔软，带着夜风的微凉。宋瑶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确认了地盘的猫。然后她退开一步，

又拿起那罐啤酒，塞到他手里。“喝，”她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好像刚才那个咬人的不是她，“陪我说说话。那混蛋气得我胃疼。”李诚握着冰凉的啤酒罐，

铝制外壳凝着水珠，沾湿了他的手掌。他低头看着那罐啤酒，

又抬眼看看已经自顾自坐在他那张破藤椅上、晃荡着两条光腿的宋瑶。她拿起另一罐，

“啪”地打开，泡沫涌出来一点，她毫不在意地低头舔掉。他沉默地在她旁边的床沿坐下，

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也拉开了拉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暂时压下了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燥热。“他今天跑来，说要跟我复合。”宋瑶看着窗外，

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说他爸妈同意了，房子也看好了，只要我点头。

”李诚没吭声，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我说，我有男人了。”宋瑶转过头，

在昏暗里看着他笑，“他问是谁，我说了你的名字。他就炸了，就是你在楼上听到的那些。

”“你不该说。”李诚的声音沉闷。“为什么不该？你不是吗？”宋瑶反问，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李诚避不开这个问题。床单还在盆里泡着，

上面的血渍是他亲手洗掉的。他喉咙发紧，那个被咬过的地方隐隐发热。“我是什么？

”他放下啤酒罐，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个老光棍，车间里摸爬滚打十几年，

一身机油味，未来一眼能看到头。他能给你的，我给不了。”“谁要你给了？

”宋瑶嗤笑一声，也放下啤酒，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