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人员的亵渎行为，将记录在案，作为后续处理的依据。”
他说话，头未抬。
王海东夫妇呆滞。
他们此刻明白，这枚“护身符”，非普通玩物。
王海东妻子指向我，身体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我未回答。
李向东替我回答。
他转身面向王海东，神情转为严肃：“王海东先生，你作为企业负责人，公然接受并允许他人使用国家功勋章作为私人物品，其行为已严重触犯《英雄烈士保护法》第二十二条及第二十七条。”
他报出法条，字正腔圆，不带感情：“你的下属张恒，涉嫌盗窃、滥用英雄遗物，性质更为恶劣。”
“现在，我代表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对你进行初步问询。”
“军区纪检委？”王海东腿软，险些坐倒沙发。
他混迹商场多年，攀附权贵，深知这六字分量。
非他能触之领域。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王海东惊慌摆手：“我以为就是个老物件……张恒说是他家祖传的……”
“祖传？”李向东嘴角勾起弧度：“八一勋章，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立下大功才颁发。你告诉我，怎么个祖传法？”
他拿出黑色便携式终端，屏幕亮起：“根据记录，鼎华建设目前正在竞标东海新区军民融合示范基地项目。”
“该项目由东部战区牵头，保密级别二级。”
“你的公司，鼎华建设，在资质审核最终轮。”
李向东每句话，如重锤砸在王海东心上。
王海东脸色死灰。
他彻底明白。
对方非为勋章。
对方为他命，他整个公司命。
“我……我交代！我全部交代！”王海东扑通跪下，姿势标准：“是张恒！都是他！是他主动把勋章送过来，说是能保佑我儿子，还能让我高升！”
“他说他岳父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勋章能镇带来官运！”
“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张恒看跪地求饶上司，身体晃动，靠墙。
李向东不理王海东哭嚎。
他收起终端，再次敬礼：“林女士，现场已控制，请问您下一步有何指示？”
我看眼前狼藉，摇头。
“把他，还有他，”我指张恒与王海东，“都带走吧。”
“收到。”李向东做了个手势。
两名士兵上前，一人一边，架起王海东。
另两名士兵，走向张恒。
张恒未反抗。
他看我，眼神复杂，喃喃自语：“林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大门外，黑色轿车滑入庭院。
车门开，下来两名穿深色西装男人，神情冷峻。
他们径直走到李向东面前，出示证件：“军区纪检委。”
李向东点头，将手里证物袋与便携式终端交过去：“嫌疑人王海东，张恒。初步口供已记录。功勋章实物在此。”
两人接过东西，其中一人上前，躬身：“林女士，打扰您了。我是军区纪检委督查处处长，周正。后续所有流程，将由我们接管。”
“委员会对此次功勋章受辱事件高度重视，必将一查到底，严肃处理，给英雄家属一个交代。”
他话音刚落，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婆婆周玉芬用她自己手机打来。
我按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惊恐哭喊：“林晚！晚晚！你快救救你爸！你公公被带走了！一群穿制服的人，说他散布不当言论，要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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