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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怀孕,我恨从心起(佚名佚名)完本小说_热门的小说妻子怀孕,我恨从心起佚名佚名

天天走上 著

其它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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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佚名   更新:2025-10-03 01: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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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沉捏着诊断书,指尖冰凉——他天生无法生育。手机响起,

妻子林晚的声音雀跃如少女:“老公,我怀孕了!”他沉默挂断,转身走进街角的侦探社。

三天后,照片上林晚与许明远拥吻刺入眼底。第一章仁和医院那消毒水的味儿,

浓得能钻进人骨头缝里,齁得慌。陈沉坐在走廊那排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屁股底下冰凉,

那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他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却像攥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指尖都在抖。“陈先生,”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推了推镜框,

声音平板得像在念说明书,“结果很明确。先天性输精管缺如,双侧。简单说,

你自身无法产生精子。自然受孕的可能性……为零。”“零?”陈沉听见自己的声音,

干巴巴的,像砂纸磨过木头。他脑子里嗡嗡响,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冰冷的数字在反复撞击。

医生点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职业性的、程式化的同情:“是的,零。

现代医学暂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很遗憾。”他顿了顿,补充道,

“建议你们夫妻可以考虑供精人工授精,或者领养。”供精?领养?陈沉扯了扯嘴角,

想挤出个笑,脸皮却僵硬得厉害。他和林晚,结婚七年,从二十几岁熬到三十出头,

心心念念盼着的,不就是个流着他们俩共同血脉的孩子吗?现在告诉他,他陈沉,

是个“废人”?这念头像把钝刀子,一下下剜着他的心窝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孕妇挺着骄傲的肚子,

被家人小心翼翼搀扶着,婴儿车里传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

这些曾经让他觉得温暖、充满希望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睛。

他猛地低下头,攥紧了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诊断书,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将它揉碎。

医院大门外,初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陈沉站在台阶上,

阳光有些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浑身发冷,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七年,

两千多个日夜的期盼,就在刚才那间小小的诊室里,被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用几个冰冷的字眼,彻底碾成了齑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嗡声在死寂的心里搅起一片浑浊。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老婆”。陈沉盯着那两个字,

像盯着一个陌生的符号。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带着医院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

他划开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老公!”林晚的声音像裹了蜜糖,又脆又亮,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巨大的喜悦,“你在哪儿呢?

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我怀孕了!真的!刚拿到验血报告,HCG值好高!

我们有宝宝了,老公!”那声音里的狂喜,像烧红的铁水,兜头浇在陈沉早已冻僵的心上。

滋啦一声,腾起一片绝望的白烟。他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林晚后面又说了什么,

他一个字也没听清。世界仿佛瞬间失声,

只剩下那句“我怀孕了”在脑海里疯狂地、尖锐地回响,一遍又一遍,像永不停歇的丧钟。

他猛地掐断了电话。动作快得近乎粗暴。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他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扭曲的脸。有宝宝了?他低头,

看着自己手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诊断书。

“先天性输精管缺如……自然受孕可能性为零。”白纸黑字,清晰得刺眼。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喉咙。他死死咬住牙关,

把那口翻涌上来的血气硬生生咽了回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他想吐。阳光依旧刺眼,

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嘈杂。可这一切都和陈沉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却像被整个世界遗弃在荒芜的冰原上。他慢慢抬起头,

目光空洞地扫过街对面。一家不起眼的门面,

灰扑扑的玻璃门上贴着几个褪了色的红字——“诚信信息咨询”。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

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陈沉抬起脚,迈下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穿过马路,推开那扇贴着“诚信信息咨询”的玻璃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叮当”一声脆响,在狭小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旧夹克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看着一份报纸。听到铃声,他抬起头,

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带着点市侩精明的脸。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沉,

目光在他苍白失魂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带着点了然的味道。“先生,找人?还是查事?”男人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

陈沉站在门口,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冰冷,坚硬,像淬了火的铁块:“查我老婆。

林晚。查清楚,她最近几个月,都跟谁在一起。”第二章“诚信信息咨询”那间小办公室里,

空气混浊,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陈年灰尘的味道。陈沉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

对面是那个自称“老金”的男人。老金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陈沉带来的几张林晚的生活照,

手指粗糙,指甲缝里带着黑泥。“林晚……嗯,模样挺周正。”老金咂咂嘴,

把照片推回给陈沉,“陈先生,这活儿接了。定金三千,事成之后,再付七千。

照片、视频、行踪记录,你要的,都给你整明白。”陈沉没说话,

从钱包里数出三十张红票子,啪的一声拍在油腻腻的桌面上。动作干脆,

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狠劲。“要快。”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嘶哑。“放心,干我们这行,

讲究的就是效率。”老金麻利地把钱收进抽屉,脸上堆起笑,“三天,最多三天,

给你准信儿。”接下来的三天,对陈沉来说,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他照常上班,

处理文件,和同事说话,甚至回家面对林晚。林晚完全沉浸在初孕的狂喜里,脸颊泛着红晕,

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像被点亮了一样。她拉着陈沉的手放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声音又软又甜:“老公,你摸摸,我们的宝宝就在这里呢!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名字我都想了好几个了……”陈沉的手僵硬地贴着她的衣服,指尖冰凉。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晚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蓬勃的、属于新生命的温热气息。

这气息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甘霖,此刻却成了最恶毒的诅咒,灼烧着他的掌心,

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他强迫自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都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像砂轮磨过生锈的铁片,“你高兴就好。

”林晚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未来的规划,

婴儿房要刷什么颜色,要买什么样的婴儿车。陈沉沉默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他的耳朵里。他看着她脸上那毫无阴霾的、纯粹的喜悦,胃里一阵阵翻搅,

恶心得想吐。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立刻掐住她的脖子,

质问她这该死的“喜悦”到底从何而来!第三天下午,陈沉正在公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和一个地址:“东西齐了。老地方。”陈沉的心脏猛地一缩,

随即又沉甸甸地坠了下去。他抓起外套,甚至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冲出了办公室。他几乎是跑着穿过车流不息的街道,

再次推开了“诚信信息咨询”那扇灰扑扑的玻璃门。老金正翘着二郎腿抽烟,见他进来,

也不废话,下巴朝桌上一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躺在那里,

像一颗等待引爆的炸弹。陈沉的手心全是冷汗。他走过去,拿起文件袋,沉甸甸的。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混着烟味和灰尘的空气呛得他肺疼。他撕开封口,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一叠照片滑了出来,散落在油腻的桌面上。第一张,

是林晚和一个陌生男人。背景是城西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馆。

林晚穿着他上个月刚给她买的那条米白色连衣裙,笑靥如花,正微微侧着头,听那男人说话。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侧脸线条清晰,

带着一种成功人士的从容和自信。他叫许明远。照片右下角打印着拍摄日期——正是上周三,

林晚告诉他“公司加班”的那个晚上。第二张,角度更近。许明远的手,

正“无意”地搭在林晚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林晚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低下了头,

脸上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第三张,第四张……地点换成了幽静的公园湖边,林荫小道上。

两人并肩走着,距离近得几乎贴在一起。许明远微微低头,凑近林晚耳边说着什么,

林晚掩着嘴轻笑,眼波流转间,是陈沉许久未曾见过的、带着娇羞的风情。最后几张,

像重锤狠狠砸在陈沉的心口。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下,许明远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旁。

林晚被许明远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唇,正印在她的额头上。而林晚,闭着眼睛,

双手环抱着许明远的腰,身体依偎着他,脸上是一种全然放松的、依赖的神情。其中一张,

许明远的手甚至暧昧地滑到了林晚的腰线以下……照片下面,压着几页打印纸。

记录、开房记录集中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银行流水有几笔数额不大但频繁的转账,

备注是“礼物”或“餐费”,

甚至还有许明远的基本资料——明远科技公司创始人兼CEO,年轻有为,身家不菲。

老金吐了个烟圈,声音没什么起伏:“这姓许的,有点家底,玩得挺花。你老婆跟他,

至少小半年了。开房记录从今年四月就开始了,挺规律,每周三下午,

那家丽景酒店1608房。啧,周三,你老婆不是总说公司开项目会吗?

”陈沉死死盯着那些照片,尤其是最后那几张拥抱亲吻的。他的眼睛充血,红得吓人,

像濒死的野兽。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胸腔里像是被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

压得他喘不过气。耳边嗡嗡作响,

林晚那声充满喜悦的“我怀孕了”和眼前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疯狂交织、碰撞,

发出尖锐的、撕裂灵魂的噪音。他猛地抓起那叠照片和资料,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转身就走,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哎,

陈先生,尾款……”老金在后面喊了一声。陈沉像没听见,径直冲出了门。

玻璃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撞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他低头,

看着手里那叠足以将他整个世界彻底摧毁的证据。照片上,

林晚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笑容,灿烂得刺眼。他慢慢抬起头,望向家的方向,眼神空洞,

深不见底。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痛苦,不再是绝望,

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刺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他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找到林晚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林晚轻快的声音传来:“喂,老公?下班啦?晚上想吃什么?我胃口突然变好了呢!

”陈沉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带着甜蜜尾音的声音,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

形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某种凶兽在发动攻击前,无声地咧开了嘴。“嗯,

下班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

“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我这就回来。”第三章推开家门,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饭菜香气的暖意扑面而来。这曾经是陈沉最眷恋的港湾气息,

此刻却像无形的蛛网,黏腻地裹缠上来,带着令人窒息的虚伪。“老公,回来啦!

”林晚系着那条印着小碎花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洋溢着毫不作伪的灿烂笑容。

她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想接过陈沉脱下的外套。陈沉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避开了她的手,自己把外套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动作看似随意,指尖却冰凉。“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目光落在林晚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的穿透力。

林晚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她完全沉浸在双重的喜悦里——怀孕的狂喜,

以及……偷情带来的隐秘刺激?她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语气带着点撒娇:“今天感觉特别好,宝宝肯定也喜欢糖醋排骨!我特意买了最好的肋排,

马上就好哦!”她转身又钻进了厨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陈沉站在玄关,没有立刻进去。

他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铲碰撞声、油锅滋啦声,还有林晚那轻快的哼唱,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慢慢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他拿出手机,屏幕解锁,壁纸还是去年他和林晚在海边度假的合影,

两人笑得没心没肺。他指尖冰冷地划过屏幕,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几张照片。是今天下午老金发来的“加急件”。

一张是林晚和许明远在丽景酒店地下车库,许明远的手正暧昧地放在林晚臀部。

另一张是两人在酒店大堂咖啡吧,林晚低头看着手机,许明远凑得很近,

手指似乎在她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什么,姿态亲昵。拍摄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三点四十分。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林晚还给他发过微信,说下午约了闺蜜小雅去新开的书店逛逛,

顺便给宝宝挑几本胎教故事书。陈沉盯着照片上林晚低垂的侧脸,那专注的神情,

仿佛手机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他关掉照片,点开另一个不起眼的APP图标。

屏幕瞬间切换成一个简洁的界面,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移动光点的实时位置——正是林晚的手机。此刻,

那个光点正稳稳地停留在“丽景酒店”。他面无表情地关掉定位软件,将手机锁屏,

随手丢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厨房里,林晚还在哼着歌。“老公,洗手吃饭啦!

”林晚端着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走出来,色泽红亮诱人,酸甜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又陆续端出清炒时蔬和一碗飘着蛋花的紫菜汤,摆好碗筷,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快尝尝,

我今天发挥超常!”陈沉走到餐桌旁坐下。林晚殷勤地夹起一块裹满酱汁、炸得酥脆的排骨,

放到他碗里:“喏,你最爱的,快吃!”陈沉拿起筷子,却没有动那块排骨。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晚脸上,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下午去书店了?”他问,

声音听不出情绪。林晚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随即扬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眼神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陈沉的直视:“去了呀!和小雅一起。

新开的那家‘墨香’真不错,环境好,书也多。我还给你挑了本讲金融的书呢,

知道你最近忙项目。”她说着,起身快步走向玄关的包,“我拿给你看!

”她翻出那本崭新的、带着塑封的《资本的游戏》,献宝似的递给陈沉:“喏,

看看喜不喜欢?”陈沉接过书,崭新的塑封在灯光下反着光。他指尖摩挲着冰冷的塑料膜,

没有拆开,只是淡淡地问:“小雅呢?怎么没听你提她?她最近怎么样?”“啊?小雅?

”林晚愣了一下,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用笑容掩盖过去,

“她……她挺好的呀!就是……就是她男朋友好像又闹别扭了,下午跟我抱怨了好久,

听得我头都大了。”她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催促道,“快吃呀,排骨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沉看着她。看着她因为心虚而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闪烁的眼神,

看着她为了圆一个谎言而不得不编织更多谎言的笨拙模样。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嘲讽,

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拿起筷子,夹起了碗里那块糖醋排骨。

酱汁浓郁,酸甜可口,外酥里嫩,确实是林晚的拿手好菜,是他曾经百吃不厌的味道。

他慢慢地咀嚼着。甜味在舌尖化开,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一路蔓延到心底,

最终沉淀为一片死寂的冰冷。他咽下那块肉,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嗯,

好吃。”他说,声音平板,听不出任何情绪。林晚似乎松了口气,

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自然起来,又给他夹了一块:“好吃就多吃点!

你现在可是要照顾我们娘俩呢!”陈沉看着碗里那块新的排骨,红亮的酱汁像凝固的血。

他拿起筷子,再次夹起,送入口中。这一次,他嚼得很慢,很慢。甜味依旧,

但那冰冷的恨意,如同最坚硬的磐石,在他心底牢牢扎根,再也无法撼动。

他吃着妻子精心烹制的、裹着甜蜜糖霜的晚餐,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淬毒的刀片。

第四章日子像裹了糖衣的毒药,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滑过。林晚的孕吐反应开始明显,

常常在清晨或闻到某些气味时冲进卫生间干呕。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对腹中那个“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期待。她拉着陈沉逛母婴店,

对着那些小小的衣服、奶瓶、玩具爱不释手,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未来。

“老公你看这个小袜子,多可爱!粉蓝色的,男孩女孩都能穿!

”“这款婴儿车我看测评说避震特别好,就是有点贵……”“你说我们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好?

陈慕林?陈念晚?还是……”每当这时,陈沉只是沉默地跟在旁边,偶尔“嗯”一声,

目光掠过那些充满童趣的商品,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他看着她抚摸小衣服时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那眼神越温柔,

他心底的冰层就越厚,恨意就越发尖锐刺骨。他变得异常“体贴”。林晚孕吐,

他默默递上温水和毛巾。林晚说想吃酸的,他下班就绕路去买最新鲜的青梅。林晚抱怨腰酸,

他会在睡前,用温热的手掌尽管那温度无法抵达心底替她轻轻揉捏。

他扮演着一个无可挑剔的、即将成为父亲的丈夫角色,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

却唯独少了那份发自肺腑的温度。林晚沉浸在双重身份带来的巨大满足感里,

对陈沉这份带着距离感的“体贴”毫无怀疑,甚至觉得是怀孕带来的“福利”,

是丈夫更加成熟稳重的表现。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偶尔还会向闺蜜炫耀几句。

只有陈沉自己知道,每一次触碰林晚,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都让他感到恶心。

每一次听到她谈论“我们的孩子”,都像有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他的神经。他在等待。

像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冰冷地计算着时机。这天是周六,

林晚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看育儿节目。陈沉从书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碗里是深褐色的、冒着袅袅热气的汤水,散发着一股浓郁奇特的药草香气。“晚晚,

”他走到沙发边,声音温和,带着刻意的轻柔,“起来把这个喝了。

”林晚从电视上移开目光,看到那碗颜色可疑的汤,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呀?味道怪怪的。

”“安胎的。”陈沉把碗递到她面前,热气氤氲了他镜片后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我特意托人从老家带来的方子,老中医配的,都是些温补固胎的好药材。

妈以前怀我的时候也喝过,很管用。”他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

“你现在反应大,身子虚,得好好补补根基,对孩子好。”“安胎药?

”林晚半信半疑地坐直身体,凑近闻了闻,那股浓烈的草药味让她又想吐,“非得喝吗?

闻着就好苦。”“良药苦口。”陈沉在她身边坐下,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深褐色的液体,

动作耐心又温柔,“为了孩子,忍一忍,嗯?我尝过了,是有点苦,但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很舒服。”他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递到林晚唇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乖,张嘴。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那专注的眼神,更是让林晚心头一软。

想到这是丈夫费心为自己和孩子寻来的“安胎药”,想到他这几日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点疑虑瞬间被甜蜜冲散。她甚至觉得,这药草的怪味里,也透着一丝丈夫沉甸甸的爱意。

“好吧,为了宝宝。”林晚鼓起勇气,就着陈沉的手,喝下了那一勺药汤。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哇!真的好苦!”“忍一忍,

喝完就好了。”陈沉的声音依旧温和,像哄孩子一样,又舀起一勺,吹凉,递过去。

他的动作稳定而耐心,眼神落在林晚因为苦涩而扭曲的脸上,深不见底。林晚闭着眼,

屏住呼吸,一勺接一勺,艰难地吞咽着那难以下咽的苦水。每喝一口,胃里就一阵翻搅。

她没看到,陈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她每一次皱眉吞咽时,那冰冷的瞳孔深处,

都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残忍的满足。终于,一碗见底。林晚长长舒了口气,

感觉舌头都麻了,赶紧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清水。“感觉怎么样?”陈沉接过空碗,

随手放在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动作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

“胃里……是有点热热的。”林晚皱着眉,手不自觉地按在小腹上,“就是太苦了,

下次能不能加点糖?”“加了糖,药性就散了。”陈沉淡淡地说,站起身,“药效需要时间,

你躺着休息会儿。我去把碗洗了。”他拿起碗走向厨房。水龙头打开,

哗哗的水流冲刷着白瓷碗壁,将那残留的深褐色药汁冲得干干净净。陈沉低着头,看着水流,

嘴角那抹一直维持着的、温柔的弧度,终于缓缓地、彻底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平静。他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厨房的窗户开着,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客厅里,

传来林晚因为药味不适而发出的轻微干呕声。那声音落在他耳中,如同天籁。第五章周一,

城市在清晨的喧嚣中苏醒。陈沉像往常一样,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出门。只是今天,

他没有直接去公司。他开着那辆半旧的黑色大众,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目的地却并非写字楼林立的CBD,而是城西一片略显老旧的工业园。

明远科技公司的招牌就挂在一栋灰白色厂房的二楼,不算起眼。

陈沉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他降下车窗,点燃一支烟,

目光透过袅袅升起的淡蓝色烟雾,冷冷地锁定了那栋厂房唯一的出入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八点四十分左右,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E级轿车平稳地驶来,停在厂房门口。车门打开,

许明远走了下来。他依旧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和从容。他锁好车,步履轻快地走向厂房大门,

和门口保安熟稔地点头打了个招呼。陈沉在车里,静静地看着。

看着许明远意气风发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他掐灭了烟头,升起车窗。他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邮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没有标题、没有正文的邮件,

只有一个巨大的压缩包附件。他下载,解压。屏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文件夹和文件。

及预算机密.pdf、与XX集团合作框架协议草签版.doc……每一个文件名,

都像一把钥匙,足以打开明远科技最核心的保险柜。陈沉面无表情地浏览着,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这些文件,是他过去几周,

利用一个精心伪造的、权限极高的“幽灵”账号,像水蛭一样,

悄无声息地从明远科技那看似坚固的内网服务器里,一点点吸吮出来的精华。他不需要全部,

只需要最致命的那几份。

X集团合作框架协议草签版.doc》和《下半年研发计划及预算机密.pdf》,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然后,他点开一个匿名邮件发送网站,

熟练地输入了XX集团项目负责人和一个知名行业竞争对手CEO的邮箱地址。

将两份文件拖入附件框。邮件主题,他打了三个冰冷的问号:???点击,发送。

屏幕显示“发送成功”。陈沉退出邮箱,清除所有痕迹,将手机锁屏。

他最后看了一眼明远科技那灰白色的厂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然后,

他发动车子,汇入车流,朝着自己公司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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