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得满场的白色玫瑰都泛着珠光。
董砚之穿着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与林宛秋捧花同色系的蓝色绣球,脸色却没什么笑意,应付完牧师的誓词,他的左耳己经有些发涨,大概是助听器戴久了,又或许是现场太过嘈杂,高频的欢笑声像细针一样扎着耳膜。
林宛秋站在他身边,白色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手里握着香槟杯,指尖却悄悄蜷缩着。
她酒量极差,大学时同学聚会喝半杯啤酒都会脸红,此刻面对满场等着敬酒的商界大佬,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却还是硬着头皮举起了杯子。
第一个走过来的是董氏的元老张董,七十多岁的老人端着白酒杯,笑着说:“董总,林小姐,祝你们新婚快乐!
这杯酒可得喝了,沾沾喜气!”
林宛秋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刚想开口说 “我不太会喝酒”,就见董砚之突然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拿起她手里的香槟杯,又接过张董递来的白酒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叔,宛秋今天穿婚纱不方便,这杯我替她喝了,您老也少喝点,注意身体。”
说完,他仰头将白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他胃里一阵发紧。
张董愣了愣,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董总疼媳妇!
好,这杯算你的!”
林宛秋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首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暖意。
她知道董砚之性格冷淡,平时话都很少,却没料到他会在这种场合,用这么首接的方式帮她挡酒。
接下来的敬酒更密集,几乎每个过来的人都要给林宛秋递酒。
董砚之没再让她碰过杯子,要么说 “她胃不好,我替她”,要么说 “婚纱裙摆重,她得扶着,我来喝”,理由千奇百怪,却都透着一股 “不让她沾酒” 的执拗。
有个年轻的合作方老板开玩笑:“董总,您这也太护着林小姐了,我们想跟新娘子喝杯酒都不行啊?”
董砚之的耳尖微微泛红,大概是喝多了酒,他没像平时那样冷着脸,反而难得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强硬:“她喝多了难受,你们想喝酒,我陪你们喝多少都行。”
林宛秋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说:“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董砚之侧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酒后的朦胧,却还是硬邦邦地回了句:“没事,我酒量好。”
可他转身给下一个人敬酒时,却悄悄放缓了喝酒的速度 —— 他怕自己真的喝醉了,没人帮她挡酒。
敬酒环节结束后,董砚之找了个借口去休息室透气。
林宛秋跟过去时,看到他正靠在墙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温水,却没动过。
“你还好吗?”
她走过去,递给他一张湿纸巾。
董砚之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语气依旧别扭:“没事,就喝了几杯酒,不碍事。”
林宛秋看着他泛红的脸颊,还有微微发颤的手指,心里突然明白了 —— 他根本不是酒量好,只是不想让她为难。
她没戳破他的 “嘴硬”,只是拿起茶几上的温水,递到他手里:“喝点水吧,解解酒。”
董砚之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赶紧收回手,低头喝水,耳尖却越来越红。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水晶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
林宛秋看着他略显局促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冷淡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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