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苏蔓的脚尖踢到了玄关散落的皮鞋。
深棕色牛津鞋沾着新鲜的泥点，鞋尖蹭掉的皮屑里混着几根金色长发 —— 那不是她的发色。
客厅落地窗拉着米白色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月光刚好照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横亘着三根烟蒂，而她的丈夫周明宇，已经三个月没抽过烟了。
“回来了？”
卧室门被拉开，周明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睡袍领口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红痕。
苏蔓盯着他手腕上那块积灰的机械表，表盘指针卡在十一点零三分，和他说的 “公司加班到凌晨” 根本对不上。
她弯腰换鞋时，鼻腔钻进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是 “反转巴黎” 的前调，和她们部门总监林薇惯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项目出问题了？”
苏蔓把帆布包甩在沙发上，拉链没拉严，里面的孕检单滑了出来。
周明宇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跳开，伸手去扶眼镜的动作顿了半秒：“嗯，甲方临时改需求，折腾到现在。”
他的手指在睡袍口袋里动了动，苏蔓瞥见那截露出的手机充电线，不是她买的那款蓝色。
浴室的水声响起时，苏蔓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闺蜜李雪发来的照片，摄于市中心的铂悦酒店停车场，周明宇正帮林薇拉开车门，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触。
照片下方配着文字：“刚陪客户吃饭撞见的，蔓蔓你别多想。”
多想？
苏蔓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三个月前她查出怀孕，周明宇说 “现在不是时候”，劝她打掉的那天，也是穿着这件灰色睡袍。
天快亮时苏蔓才眯了会儿，梦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猛地惊醒，发现周明宇正盯着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张停车场照片上。
“你跟踪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苏蔓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时，他连她晚归十分钟都会着急得团团转。
她坐起身，睡衣下摆扫过平坦的小腹 —— 上周去医院复查，医生说胚胎发育得很好，有微弱的胎心了。
“林薇的办公室钥匙，为什么在你口袋里？”
苏蔓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串陌生的钥匙，挂着她去年在夜市给周明宇买的小老虎挂坠。
周明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抓起钥匙塞进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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