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是公婆最满意的儿媳。
他们总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抱着我的女儿夸：“你妈妈可真有本事，我们家全靠她。”
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直到那天，我端着水果盘走到书房门口，听见公公压低了声音对我老公说：“家里的钱你必须抓紧了，你媳妇心眼太活，千万不能让她掌权！”
我端着果盘的手，瞬间僵在原地。
01客厅里亲戚们的欢声笑语，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传过来。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公公周建国那句淬了毒的低语。
“心眼太活。”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一路烫穿了我的神经。
我端着那盘切好的水晶梨，手腕僵硬得如同石化。
盘子边缘冰凉的触感，沿着指尖，一寸寸爬上我的手臂，冻结了血液的流动。
书房的门虚掩着，那道缝隙里透出的，不是温馨的灯光，而是吞噬我所有天真幻想的深渊。
里面，是我的丈夫周浩，和他的父亲。
我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两步，脚下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也仿佛吸走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退回到厨房，将果盘重重地放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水晶梨滚落出来，在台面上磕碰出沉闷的声响。
我撑着台面，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回的、温顺的笑意。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像是塞满了冰碴，又冷又痛。
回到客厅，我重新换上那副贤惠儿媳的面具。
“叔叔阿姨，吃点水果吧，刚切的。”
我把一瓣梨递给三姑，她笑呵呵地接过去：“还是舒舒贴心，我们家周浩能娶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微笑着，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建国和周浩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挂着和我如出一辙的、亲切和睦的笑容。
周建国甚至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洪亮：“大家看看，我这个儿媳妇，没得说吧？
里里外外一把手，我们家全靠她。”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赞扬声。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有些粗糙的手。
一阵彻骨的恶寒从尾椎骨升起，瞬间席卷全身。
我想起过去的种种。
婆婆张桂兰总是在我给家里添置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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