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旧自行车与未说出口的对不起转学那天的风是暖的,卷着陌生城市里樟树的味道,飘进我新教室的窗户。
我攥着皱巴巴的小本子,上面已经记了三个QQ号——从小我就这样,算不上多会说话,只是凭着一股“看顺眼就想认识”的劲儿,见人就递本子问账号。
同样的,我能揣着本子兴奋一下午,连上课都忍不住摸两下;不同意的,也只低落半分钟,转眼又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没半个月,班里大半同学的账号都挤在了我的小本子上。
只有三个人没同意,其中一个,是后来让我记了好多年的林晓。
现在想起来也难怪,那时候我成绩中游晃荡,作业本上的字总被老师圈出来批评“像小虫子爬”,上课爱传纸条,下课就追着人疯跑,满脑子都是新鲜玩意儿,唯独装不下课本。
我隐约知道,有人嫌我太吵、太热情,可小孩子的心思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这点“嫌弃”,根本没往心里去。
转校第一年,我总算有了固定的玩伴。
不是因为我多讨人喜欢,是因为我爸每周会给我十块钱早餐费,我总把钱省下来,拉着他们去校门口的小卖部买辣条和泡泡糖。
只是爸妈总忙着上班,从没来接过我放学。
每天傍晚,我和朋友们一起走一段路,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来接的家长牵走,书包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我就站在路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再慢慢往家走。
路过的邻居总笑着夸:“这孩子真懂事,自己走回家。”
我从来不说什么,只是低头加快脚步,推开家门时,空气里总安安静静的,只有老式挂钟在“滴答”响。
放下书包,我先去厨房掀开米缸,用竹筒舀出一筒半米,淘洗干净倒进电饭煲,按下开关;再拿出另一个铝壶,接满水放在煤气灶上烧。
做完这些,才坐在餐桌前写作业。
不会的题就随便画几笔,反正老师也不会对我多严格,没一会儿就能把本子填满。
中午我在学校午托,班里就十几个午托生,饭菜算不上多丰盛,但胜在热乎,我每次都能吃两大碗,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第二年春天,我爸从旧货市场给我推回一辆自行车,银灰色的车架掉了点漆,车座也有点歪,但我还是抱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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