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儿子十八岁生日那天,被他一刀捅穿了心脏。
就因为他高考差了十五分,没考上大专。
婆婆抱着我儿子的头,哭得惊天动地:“都怪你那个自私的妈!
要不是她不让你落户维吾尔族,我的乖孙怎么会没学上!”
我老公,李伟,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拿着儿子是“超雄综合征”的诊断书,给我杀人犯儿子写了谅解书。
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血泊中,我看着他们,笑了。
再睁眼,我回到了产房。
婆婆尖利的声音穿透墙壁:“让她死了这条心!
我李家的孙子,必须是汉族!
落她那少数民族户口?
我今天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听着这熟悉的话,我摸了摸肚子,笑了。
好啊,这一世,都如你所愿。
01“听见没有,阿依努尔!
妈说你要是敢给孩子落你那户口,她就死给我们看!”
老公李伟的声音隔着产房的门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恳求。
我躺在产床上,阵痛一阵阵袭来,汗水浸湿了额发。
但我脑子里,却清晰地回放着我被亲生儿子捅穿胸口的画面。
那把水果刀,还是我前一天为了给他过生日,特意买来切蛋糕的。
锋利,冰冷。
“乖孙,别怕,有奶奶在!
你爸已经去给你办超雄综合征的证明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都怪你那个妈,自私自利,为了自己那点破户口,毁了你一辈子!”
婆婆陈丽华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灵魂里。
十八年。
我因为没有户口,成了一个黑户。
我因为没有身份证,丢了医院里护士的铁饭碗。
我被她磋磨,被她辱骂,被她关在那个小小的家里,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而这一切,都源于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一次妥协。
“阿依努尔!
你说话啊!
是不是疼得傻了?”
李伟在外面开始砸门。
“吵什么吵!
产妇需要安静!”
护士不耐烦地呵斥道。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门外喊。
声音因为脱力而沙哑,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好,听妈的。”
“孩子,跟李伟落户。”
门外瞬间安静了。
过了几秒,是婆婆陈丽华不敢相信的、拔高的声音:“她说什么?
她同意了?”
李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松:“同意了同意了!
妈,我就说努尔是通情达理的。”
通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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