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被站在那里的短发女人帅得挪不开眼。
她英姿飒爽,眉眼锐利,全身散发出一股爽利的气质。
直到她大步流星朝这边走过来,丁夏才猛地回神,刚开口想问:“你……”
谁知那女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从她身边掠过,下一秒,她一把攥住王鳏夫的衣领,拳头毫不犹豫重重砸在他肚子上!
“啊呜——”
丁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都替王鳏夫感觉到疼,眼睛却唰地亮了。
好厉害的拳头!
紧接着,女人连续几拳砸下去,拳拳到肉,揍得王鳏夫惨叫连连、浑身痉挛,求饶声都碎得不成调。
最后她像丢垃圾似的,一把将他甩出去几米远。
丁夏看着重重砸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的王鳏夫,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女人利落的背影,小声试探:“你是……萧京平的妹妹吗?”
萧家在十里八村名头太响,丁夏从原主的记忆里虽然并没有扒拉出萧雅琴的样貌,但关于他家的传言早听得耳朵起茧。
尤其这姑娘,跟她哥长得是真像。
萧雅琴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这未来嫂子身上,然后得出结论:又瘦、又小、又矮。
可想到刚才丁夏抄剪刀扎王鳏夫那股狠劲儿,她又默默把评价往上提了两分。
她点头,言简意赅:“对,萧雅琴。”
说完就抿紧着唇,丝毫没有继续聊的意思。
丁夏等了等,没等到下文,干脆自己接话:“谢谢你帮了我。”
“不谢。”
“你怎么会在这儿?”
“保护你。”
“你哥让你来的?”
“算是。”
“……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被欺负了。”
“嗯。”
丁夏眨眨眼,看着这问一句蹦两字的姑娘,忽然生出点逗她的心思,想看看她会不会有其他反应。
她歪着头,一脸单纯好奇:“你们家,是你更不爱说话,还是你哥?”
“……”
“我话有点多,等我嫁过去,整天找你说话、或者找你哥说,你们会不会嫌我烦?直接无视我?”
“……”
“你刚才打弹弓的样子好帅,能教我吗?”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丁夏忽然朝她扬起唇角,主动走近。
等两人面对面站定,丁夏才发现对方竟高出她大半个头。
丁夏:“……”
失策了,原主好矮!
她默默后退一小步,仰脸认真发问:“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特别高?”
“……嗯。”
——说好的嫂子脸皮薄、内向怯懦呢?这话也太多了吧!
萧雅琴有点招架不住。
丁夏“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那等我嫁过去,不就是你们家一颗小土豆了。”
“…?”
丁夏忽然又笑起来,自我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天塌下来有你们高个子顶着,我肯定能活得特别安全。”
萧雅琴张了张嘴,想说点啥,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丁夏也不在意,正笑着,眼尾忽然瞥见原本瘫在地上的王鳏夫偷偷爬了起来,手里攥着块石头,眼看就要从背后偷袭萧雅琴。
她立刻大声提醒:“小心王——”
砰!
“嗷呜——”
王鳏夫被一脚踹飞好几米,砸在地上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
丁夏转向萧雅琴,竖起大拇指真诚夸道:“帅!”
萧雅琴面无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线。
丁夏眼睛亮晶晶地问:“你从小就在练功夫吗?”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萧雅琴下意识“嗯”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见丁夏笑得特别灿烂。
她突然想到她妈嫌弃她时说的话:女孩子就要多笑,笑起来还得像阳光一样才好看。
原来这就是笑起来像阳光一样啊,果然有点好看。
丁夏笑眯眯地瞅着她,得寸进尺:“那如果我没被你哥克死,你也教我几招,成不?”
萧雅琴愣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应道:“好。”
丁夏笑得更开心了。
虽然不爱说话,但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子,和这样的人相处愉快多了。
没过多久,丁家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焦急的叫喊声,人群拿着家伙呼啦啦涌了过来。
丁夏瞥了一眼,迅速低声对萧雅琴说:“等下配合我。”
不等对方反应,她就扬起声音怯生生应道:“爸、妈,我在这儿……”
丁家人一眼看见并肩站着的两人,明显松了口气,可同来的其他人却忍不住在丁夏身上来回扫视,见她衣衫整齐,有人脸上甚至闪过失望。
丁福贵提着锄头怒气冲冲地问:“夏丫头,王鳏夫那混账玩意儿在哪儿?看我不打死他!”
立马有人接话,语气微妙:“夏丫头,你没被欺负吧?”
丁夏瞅了那人一眼——原主记忆里熟得很。
她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又迅速压下,然后伸出手指,颤巍巍指向不远处一棵树下:“在、在那儿……”
当众人看见瘫成一团烂泥、昏死过去的王鳏夫时,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咽着口水问:“谁……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丁夏立刻又怯生生地望向萧雅琴。
萧雅琴:“……”
未来嫂子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众人背后却齐齐冒出一层冷汗:萧家果然没一个善茬!
队长也有点怵,只好转头问丁夏:“夏丫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丁夏偷瞄一眼萧雅琴,下一秒就开始抹眼泪,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颤地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说完,她眼泪汪汪地看向爹妈:
“爸、妈,要不……今天就让我和京平领证吧?王鳏夫就是觉得我们没结婚,才敢欺负我……要是成了,他就不敢了……”
萧雅琴刚要张嘴,丁福贵和李翠花就迫不及待地抢话:“成!今天就领!”
他们恨不得丁夏立刻嫁过去,彩礼才能稳稳落袋。
队长却提醒他们:“领证得两个年轻人一起去大队打申请,还得去公社盖章。萧京平还没……”
“没在可以叫呀。”丁夏轻声细语接话,目光转向萧雅琴,眼神期待。
萧雅琴在她亮晶晶的注视下,硬是没说出一个“不”字,只点了点头:“我去叫。”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丁福贵没忘记彩礼,忙在她身后大声提醒:“让你们家把彩礼也一起带过来!”
其他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丁福贵,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带着羡慕嫉妒的。
等萧雅琴一走,丁夏又怯生生指向昏死的王鳏夫,小声问:“他这算不算强抢民女?是不是流氓罪?要关牛棚的吧……”
牛棚那可是重犯待遇,干又脏又累的活不说,还要挨批斗。
丁福贵现在底气足了,看王鳏夫哪都不顺眼,立马大声附和:“对!流氓罪!必须关牛棚!”
李翠花也赶紧帮腔:“这种祸害就得关起来!”
流氓罪在村里虽常被包庇,但王鳏夫这次惹的是马上要嫁进萧家的人——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萧家。
队长只好喊了几个壮汉,把王鳏夫往牛棚抬。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本该继续下地去干活,可丁夏和萧京平马上要领证的事儿勾得人心痒痒。
毕竟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这丫头到底能不能顺利嫁过去,会不会被克死。
于是不少人一步三回头,还有人特意把孩子留在丁家附近,更有人热情地对丁家两口子喊:“有啥事就让娃来叫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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