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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身上纹了他的名字(叶翎靳远)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我的女友身上纹了他的名字(叶翎靳远)

渡岸轻舟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我的女友身上纹了他的名字》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渡岸轻舟”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叶翎靳远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靳远,叶翎,陆骁的男生生活,家庭小说《我的女友身上纹了他的名字》,由新锐作家“渡岸轻舟”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215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0 23:46:2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女友身上纹了他的名字

主角:叶翎,靳远   更新:2025-10-11 02: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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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远把情人节礼物藏进大衣口袋时,叶翎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公司加班,别等我。

”她的声音像裹了蜜。他点头,目送她消失在楼道拐角,那方向不是去公司的路。

第一章靳远把那个丝绒小盒子往黑色大衣口袋里又塞了塞,

硬质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他的肋骨。客厅里,叶翎背对着他,站在穿衣镜前。

落地灯暖黄的光线笼着她,细腰,长腿,露肩的黑色针织裙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

她微微偏着头,一手扶着镜子,另一手捏着支精巧的口红,专注地涂着饱满的下唇瓣。

空气里有她身上惯有的、清甜的果香味。茶几上还摆着靳远下班回来路上买的法式小点心,

精致的包装盒敞开着,露出几块诱人的焦糖色泡芙。“好了没?”靳远靠在门框上问,

声音不高,带着点刚下班回来的松弛。叶翎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对着镜子抿了抿唇,

让那层正红色晕染得更均匀自然。“嗯,”她应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

像裹了一层薄薄的蜜糖,甜得有点刻意,“快了。”她放下口红,拿起旁边的香水瓶,

对着手腕和耳后按了两下。一阵更浓郁的甜香弥散开来。她转过身,

脸上已经挂起一个足够漂亮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浸了水的新月。“公司临时有个急活,

技术那边服务器崩了,全员都得回去盯着。”她走到玄关,弯腰换上一双尖头细高跟,

鞋跟敲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笃笃的声响。“没办法,老板夺命连环call,不去不行。

别等我了,估计得挺晚。”她直起身,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米色羊绒大衣。靳远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她的眼妆比平时上班要浓,卷翘的假睫毛扑扇着,

眼尾还精心勾了一点细闪的亮片。脸颊也扫了腮红,是那种很显气色的蜜桃粉。不像去加班,

倒像要去赴一场盛大的约会。“需要我去接你吗?”靳远平静地问,

视线扫过她大衣领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链,那链子是他去年生日送的,

坠子是个小小的字母“Y”,叶翎名字的首字母。“不用不用!”叶翎立刻摆手,

动作快得像被烫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大冷天的,你来回折腾什么。再说,

搞到几点还不知道呢,我自己打车就行。”她穿上大衣,拉链一拉到顶,

遮住了里面的裙子和项链,“走了啊。”她伸手去拉门把手。“等等。

”靳远的声音让她的动作再次顿住。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轻易地将她笼罩住。

叶翎下意识地仰起脸看他,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他伸出手,

指腹很轻地擦过她靠近鬓角的位置。“蹭了点粉底。”他低声说,

指尖残留着一点细微的湿润感。叶翎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又笑了笑:“哦,

没注意。走啦。”她踮起脚,飞快地在靳远唇边啄了一下。那触感冰凉,

带着她唇膏的蜡质香气,一触即离。门被拉开又关上。楼道里传来她高跟鞋急促下楼的声响,

哒哒哒哒,由近及远,速度比平时快得多。靳远在原地站了几秒。屋子里暖洋洋的,

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和一点化妆品的脂粉气。茶几上敞开的点心盒子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他转过身,走到窗边。老式小区的单元楼门正对着这条小街。靳远推开半扇窗,

初春夜晚清冽的风立刻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的暖意和香气。他点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指间明灭。烟雾刚升起,就被风扯散。楼下,单元门的感应灯亮了。

叶翎的身影从门洞里闪出来。她裹紧了大衣,站在路边,没有片刻停留或犹豫,

径直朝着小区的东门方向快步走去。东门外,是车流繁忙的主干道。靳远吸了一口烟,

看着那抹米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东门拐角的阴影里。手里的烟燃了半截,

烟灰簌簌地掉落在窗台上。那个方向,从来就不是去她公司的路。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地图APP。代表叶翎手机的那个小圆点,正以稳定的速度,

朝着市中心最昂贵的那片酒店和商业区移动。那个方向,是CBD没错,

却离她公司所在的科技园,隔了几乎半座城。靳远熄掉烟,关上了窗。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滴答声。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盒子。

黑色天鹅绒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他打开盒盖,一枚设计简洁的钻戒安静地躺在里面,

主钻不大,但切割精良,折射出细碎冷冽的光芒。他看了几秒,然后合上盖子,

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反手,他把盒子丢进了玄关柜最下面放杂物的抽屉里。

抽屉滑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掩盖了那小小的坠地声响。他拿出手机,

盯着屏幕上那个快速移动的小圆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权衡,

又像是在积蓄力量。最终,他点了下去。不是地图APP的关闭键。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秒就被接起。“喂,远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背景音有点嘈杂,隐约能听到电子游戏的特效声。“阿哲,”靳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帮我盯个人。现在,立刻。”第二章市中心,

“云境”顶层西餐厅的巨大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像倾倒的星河,璀璨而冰冷。

靠窗的卡座位置绝佳,能将城市夜景尽收眼底。陆骁慵懒地靠在舒适的丝绒椅背上,

晃了晃手中高脚杯里深红色的液体。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

他穿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一点锁骨的线条,

手腕上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在烛光下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

他目光直白地落在对面的叶翎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种玩味的兴趣。

叶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用银匙搅动着面前精致的甜点。

那勺子上沾着的巧克力酱,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几年不见,小叶子,”陆骁的声音低沉,

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像砂纸磨过耳膜,“倒是越来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目光在她精心修饰过的眉眼和露出的肩颈线条上流连,“有味道了。

”叶翎握着银匙的手指收紧了些,指节微微泛白。她抬起头,脸上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却显得有些僵硬:“别乱说。……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她生硬地岔开话题。

“看心情。”陆骁耸耸肩,姿态舒展,视线依旧牢牢锁着她,没有一丝转移的意思,

仿佛她才是今晚唯一的风景。“项目谈得顺就多待一阵,不顺嘛……”他放下酒杯,

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小小的方桌,距离骤然拉近,“就看看,有没有什么旧风景,

值得流连忘返。”他的气息带着酒香和一种侵略性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

叶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拉开了些距离,心底莫名地发慌。

“你……你喝多了。”叶翎的声音有些发紧。“这点酒?”陆骁嗤笑一声,靠回椅背,

眼神却更加肆无忌惮,带着猎食者般的笃定,“小叶子,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不经逗?

”他招了招手,侍者无声地滑步过来。陆骁侧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侍者。动作熟稔而随意。侍者恭敬地点头离开。“走吧,

”陆骁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着的叶翎,

“换个地方喝点东西,这里太亮了,晃眼。”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的陈述。

叶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比如“太晚了”,

比如“该回家了”。但看着陆骁那双深不见底、带着某种暗示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吐不出来。那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带着旧日回忆的粘稠感和一种危险的诱惑力,

将她牢牢罩住。最终,她听到自己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然后,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她站了起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跟在陆骁身后半步的距离,

走过安静而奢华的餐厅走廊。陆骁的背影挺拔,步态透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掌控感。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又无声地合拢,将他们吞没。与此同时,餐厅外一条街的阴影里,

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安静地停着。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阿哲年轻但警觉的脸。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某个追踪软件的光点,看着它从代表“云境”的标志上移动出来,

然后……进入了隔壁那栋灯火通明、奢华无比的五星级酒店。“远哥,

”阿哲对着夹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压得极低,“目标离开餐厅,

进‘帝景’酒店了。C座入口。”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然后传来靳远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钉:“房号。”“C座,直通顶层套房区的专属电梯。

他们进去了,我这边信号被屏蔽了,暂时抓不到具体楼层。”阿哲的声音透着无奈,

“酒店安保太严,大堂我进不去。”短暂的沉默。

阿哲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靳远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了。”靳远的声音终于响起,

异常的平静,却让阿哲后背无端地窜起一股寒意。“守在那儿。”电话挂断。

阿哲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酒店门口。他拿出一个带长焦镜头的相机,

对着C座入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映在车窗玻璃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小时,或许更久一些。就在阿哲以为今晚不会有收获时,

C座入口处专属电梯间的指示灯亮了。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陆骁率先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羊绒衫的领口似乎比刚才更加松垮,

整个人透出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和随意。他脚步轻快,

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的笑容。叶翎跟在他身后两步远。她紧紧裹着米色大衣,

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脚步有些虚浮,高跟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细碎而凌乱的声响。在经过酒店璀璨明亮的大堂水晶灯时,阿哲的镜头捕捉到了她。

她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上精心涂过的口红已经斑驳,

甚至有些微的、不自然的肿胀。最刺眼的是,她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上,靠近锁骨的位置,

印着几处新鲜而刺目的红痕。在酒店惨白的光线下,那痕迹清晰得如同某种耻辱的烙印。

阿哲的呼吸滞住了,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

连续几声微弱的“咔嚓”声被淹没在酒店大堂的背景音乐里。陆骁走到门口,

酒店的门童立刻恭敬地为他拉开门。他停下脚步,转回身,等着叶翎走近。叶翎始终低着头,

像只受惊的鹌鹑。她走到陆骁面前,脚步迟疑。陆骁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狎昵的轻佻,

勾起了叶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那张潮红未褪、眼睫湿漉漉、带着明显狼狈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她眼神闪烁,

避开了陆骁的直视。“今晚,”陆骁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几米外藏在车里的阿哲耳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恶意和居心叵测的暗示,

“很愉快。”他的拇指暧昧地蹭过叶翎的下唇瓣,擦掉了一点残留的口红印。

叶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陆骁满意地笑了,收回手,插进裤袋。“记住我说的事,

”他的语气变得像命令,“给我看看你的诚意。”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带着点残忍的戏谑,“别让我等太久……小叶子。”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黑色跑车。叶翎独自站在原地,灯光下,

她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她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大衣的前襟,

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她站了足有十几秒,像是在承受某种无形的重压,身体微微发着抖。

最后,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裹紧大衣,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仓惶地冲进了寒冷的夜色中,

脚步踉跄地跑到路边,急切地伸手拦出租车。阿哲的镜头追随着她狼狈拦车的背影,

将这一幕完整地记录了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手心有些粘腻的汗。他拿起手机,

调出刚拍下的几张照片。最清晰的一张,是叶翎站在大堂灯光下,脖颈上那几处刺目的红痕,

和她脸上那种混杂着羞愧、恐惧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神的空洞表情。

照片被迅速发送了出去。第三章靳远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远处城市夜光透进来的一层朦胧灰蓝。手机屏幕的光是唯一的光源,

冷硬地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阿哲发来的那张照片,

清晰得刺眼。叶翎颈项间暧昧的红痕,像几条狰狞的蜈蚣,死死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爬进他的眼底,啃噬着他的神经。那张脸上残留的潮红和迷乱过后的空洞,

比任何尖刀都更锋利,瞬间将他胸腔里仅存的温度割得支离破碎。滴答。滴答。

墙上的挂钟不知疲倦地走着,声音在这死寂的黑暗中无限放大,一下下敲在靳远的太阳穴上。

他盯着那张照片,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客厅重新陷入纯粹的黑暗。咔哒。

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叼在他唇间的烟。猩红的光点骤然亮起,

在浓稠的黑暗里明灭,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尼古丁辛辣的气息灌入肺腑,

带来一种短暂的、麻痹的灼痛感。手机屏幕又亮了。是叶翎发来的信息。

在公司楼下等车了,累死了。好困。可能要晚点,你先睡吧。

后面还跟了个打哈欠的小表情。靳远看着那条信息,盯着那行字,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他的嘴角,在手机屏幕冰冷的荧光里,一点点向上扯开。

那不是一个笑容,肌肉的走向僵硬而扭曲,像是在进行一场残酷的面部刑罚。眼底深处,

没有一丝暖意,只有冰封万里的荒原和其中疯狂滋长的、名为毁灭的黑色藤蔓。

“呵……”一声低沉、短促、毫无温度的嗤笑,从他喉咙深处滚出来,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随即消散,只留下更深的寒意。他猛地吸了一口烟,

然后狠狠地将烟蒂摁灭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火星骤灭,发出一声细微的“滋”。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像一座沉默的山。没有开灯,他凭着对房间的熟悉,

径直走向卧室。床上,叶翎睡得很沉。她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也许是陆骁的车送她回来的。也许是出租车。她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奶香气,

掩盖了之前那浓烈的香水味和……别的气息。长发散在枕上,侧脸在窗外微光的勾勒下,

显出几分恬静的假象。靳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

也掩盖了他眼中翻涌的一切。他看了很久,目光如冰冷的探针,试图穿透这具熟悉的皮囊,

看清里面那个已然陌生的灵魂。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她露在被子外的小腿上。

皮肤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色泽。他伸出手,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

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他的目标很明确——她的右膝外侧。手指触碰到那片温热的皮肤。

指腹下的触感,不再是光滑一片。一个新鲜的纹身。线条还微微肿胀凸起,

带着一种初生伤痕的脆弱和倔强。黑暗中,他摸清了它的轮廓。一个“骁”字。“骁”。

陆骁的骁。指尖下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滚烫的烙铁,烫穿了他的掌心,沿着手臂一路烧灼,

直抵心脏最深处。那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被这触感彻底碾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对的冰冷和死寂。他维持着那个掀被角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收回了手。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被子重新落下,盖住了那个膝盖,盖住了那个刺入骨髓的名字。他转过身,背对着那张床,

走出了卧室。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卧室的黑暗与客厅的黑暗隔绝开来。

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睡的城市。他掏出手机,屏幕解锁的光再次照亮他的脸。

他点开和陆骁的微信对话框——一个存在于通讯录里多年,却鲜少对话的名字。上一次对话,

还是去年某个节日群发的祝福。没有打字。靳远直接按下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等待音在寂静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嘟嘟……嘟嘟……响了大概七八声,

就在靳远以为对方不会接时,屏幕一闪。视频接通了。画面晃动了几下,稳定下来。

背景是一间装修奢华的酒店房间内部,暖色调的灯光,深色的真皮沙发。陆骁出现在屏幕里,

显然刚从床上或洗澡间出来,赤着上身,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滑过他健硕的胸肌和腹肌。

他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不耐烦,但当看清是靳远时,那点不悦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嘴角勾起,

绽开一个极其得意、极其挑衅、充满玩味和胜利者姿态的笑容。“哟?稀客啊靳远,

”陆骁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刚冲过澡的松弛和一种赤裸裸的亢奋,“这么晚了,

有何贵干?”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姿态慵懒地靠进沙发里,

镜头对准自己赤裸的上身和那张写满“你奈我何”的脸。靳远没说话。

他的脸在手机屏幕光线的背光下,隐在更深的阴影里,只看得清冷硬的下颌线轮廓。

他没有看陆骁的脸,目光像精准的探针,穿透屏幕,落在陆骁腰间那条浴巾上——那里,

靠近胯骨的位置,赫然有一个纹身。一个“翎”字。那字体的笔锋走势,

和叶翎膝上新鲜的那个“骁”字,如出一辙。靳远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白,

细微的颤抖顺着金属机身传递过来,几乎要捏碎屏幕。屏幕里,陆骁的笑容愈发张扬肆意,

甚至还带着点施舍般的怜悯:“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他晃着酒杯,语气轻佻,

“还是……看到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东西了?”靳远依旧沉默着。镜头里,他唯一清晰可见的,

是紧抿的、几乎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陆骁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无趣,又像是觉得胜局已定,

懒得再多费口舌。“没事儿我就挂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作势要去按挂断键。

就在这时,靳远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了左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残酷。

他左手的大拇指,正对着镜头,然后,猛地向下!

一个清晰无比、充满力量和极度蔑视的——拇指朝下的动作。不是对他陆骁这个人,

而是对准了陆骁腰间那个新鲜的“翎”字纹身。动作定格了一瞬。无声,

却比任何辱骂都更具穿透力。陆骁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如同碎裂的石膏面具,寸寸剥落,

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被狠狠冒犯的暴怒!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赤着的上身肌肉贲张,

浴巾几乎滑落。他盯着屏幕,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靳远你他妈……!

”怒吼声透过扬声器炸开。靳远没有给他骂下去的机会。

在陆骁暴怒的表情和声音冲出来的瞬间,靳远冷漠地、决绝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视频画面瞬间消失。陆骁那张扭曲的、暴怒的脸被粗暴地切断了。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单调的滴答声,还有手机屏幕暗下去后那点微弱的荧光残影。

靳远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部已经黑屏的手机。他缓缓抬起手,盯着手机屏幕,

那里面映出自己模糊扭曲的倒影。然后,他猛地扬起手臂!手机裹挟着破风声,

狠狠砸向坚硬冰冷的水磨石地面!“砰——!!!!!!”一声巨响,刺破死寂的黑暗!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和零件如同黑色的冰雹,在冰冷的地板上四散飞溅!

巨大的声响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卧室的门“嘎吱”一声被匆忙拉开。

叶翎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裙,一只手揉着眼睛,

脸上带着被惊醒的茫然和惊惶。“靳远?怎么了?什么声音?”她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看向客厅的黑暗。靳远背对着她,站在一片狼藉的手机碎片前,身影挺拔,纹丝不动。

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卧室门口的光亮。叶翎适应了一下光线,当她看清靳远的脸时,

剩下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找不到。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

只剩下纯粹的、能将人灵魂都冻僵的冰冷和死寂。那目光穿透黑暗,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让她无所遁形,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靳……靳远?

”叶翎的声音开始发颤,睡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靳远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目光从她的脸,缓缓地、一寸寸地往下移,最后,

定格在她睡裙下摆外露出的、光洁的右膝盖上。那个位置,此刻被柔软的棉质布料覆盖着。

叶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又猛地抬头看向靳远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撞在门框上。

靳远的嘴角,在叶翎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丝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在他唇边凝固。第四章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切出一道刺眼的光线。卧室里一片死寂。叶翎僵硬地躺在床的另一侧,

身体绷得像根拉满的弦。她一夜未眠,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从靳远昨晚那个冰冷的笑容和砸碎手机的巨响之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每一次翻身,每一次微小的声响,都让她心惊肉跳。旁边的位置空了。

靳远不知何时已经起来。她竖着耳朵,捕捉着客厅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没有洗漱的水声,没有翻动东西的声响,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这安静比昨晚的巨响更让人恐惧。她再也躺不住,掀开被子,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小心翼翼地把卧室门拉开一道缝。客厅里空无一人。清晨的光线有些惨淡地照亮了房间。

她昨晚匆匆瞥见的手机残骸,已经不见了踪影。地面光洁如新,

仿佛那场毁灭性的碎裂从未发生过。他收拾了?什么时候收拾的?

叶翎心头那点侥幸的火苗刚刚燃起一点,就立刻被更深的寒意扑灭。收拾干净,才更可怕。

这意味着他不想留下任何发泄的痕迹,意味着某种更冷酷的意志在运转。

她的视线扫过玄关——靳远的黑色大衣和围巾都不见了。他出门了。

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他去了哪?他知道了多少?

那个眼神……叶翎想起昨晚靳远落在她膝盖上的目光,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她冲回卧室,

反锁上门,背脊紧紧抵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慌乱中,她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恐惧而颤抖得厉害,好几次才解锁屏幕。她点开微信,

飞快地找到陆骁的名字,编辑信息:靳远好像知道了!他昨晚很不对劲!砸了手机!

他那个眼神……太吓人了!怎么办?!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屏幕上方没有任何“正在输入…”的提示。叶翎焦躁地来回踱步,像一只困在陷阱里的兽。

她又拨陆骁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一遍遍重复。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她的脖颈,

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陆骁失联了!这种时候他失联了!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遗弃的愤怒席卷了她。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猛地想起什么,

疯狂地在通讯录里翻找另一个号码——陆骁那个助理的。她记得有一次聚餐,

那人给过她名片,她随手存了。找到了!她立刻拨过去。这一次,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年轻的男声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喂?谁啊?大清早的……”“是我!叶翎!

”叶翎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陆总呢?我找他有急事!人命关天!”“叶……叶小姐?

”助理的睡意似乎醒了些,“陆总?陆总昨晚半夜接到紧急电话,说欧洲那边项目出岔子了,

订的最早一班飞机,这会儿应该在天上呢。手机关机了。你有什么事?

等他落地我转告……”欧洲?出差?叶翎只觉得天旋地转,握着手机的手指失力,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完了。陆骁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跑了!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废墟里!所有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了巨大的怨恨和绝望。

不行!还有一个办法!一个或许能拖延、或许能让靳远暂时心软的办法!

一个她想到就觉得恶心,却又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念头!她冲进洗手间,打开镜柜,

在里面一堆瓶瓶罐罐的深处,慌乱地翻找着什么。她的手抖得厉害,

指甲刮擦着柜壁发出刺耳的声音。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冰凉的塑料盒。

是一盒验孕棒。上个月公司体检时,她鬼使神差地拿了两盒备用的。她撕开包装,

手指颤抖着按照说明操作。等待结果的那几十秒,漫长得如同凌迟。

她死死盯着那小小的观察窗。一条红线……清晰浮现。

又过了几秒……第二条极其微弱的、粉红色的线,艰难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显现了出来。

弱阳性。叶翎盯着那两条线,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恐惧、绝望、一丝荒谬的希望……最后,都被一种冰冷的狠意取代。她迅速清理掉验孕棒,

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靳远的电话。她需要他立刻回来。铃声响了很久,

就在叶翎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喂。”靳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异常平静。

没有昨晚的冰冷死寂,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处理一个普通的工作电话。

这平静却让叶翎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惊喜而虚弱:“靳远……你、你在哪?

快回来……我……我好像……”她故意停顿,制造哽咽的效果,“我好像怀孕了!

刚才试了试纸……两条线!我头好晕,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短促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沉默。然后,靳远的声音响起,

语调平稳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知道了。等着。”电话被挂断。叶翎握着忙音的手机,

身体脱力般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有效果吗?他那句“等着”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

巨大的不安感再次将她淹没。她不能只是等!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一个更清晰、能立刻让靳远心软的证明!对,孕检单!医院!立刻去!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冲回卧室换了衣服,胡乱地抓了包就往外冲。

她需要最快速度拿到一张证明自己“怀孕”的官方文件。至于之后……之后再想办法!

高跟鞋在楼道里敲出凌乱的鼓点。就在她冲出单元门,心神不宁地冲下最后几级台阶时,

意外发生了。她的鞋跟绊在了台阶边缘一处微小的、翘起的瓷砖豁口上。“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扑倒!

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棱角上!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让她眼前发黑!

她下意识地用手撑地,掌心也被粗粝的水泥擦破,火辣辣地疼。

她狼狈地摔倒在单元门口的台阶下,手包甩出去老远。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右膝更是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这时,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黑色系带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叶翎猛地抬头。靳远就站在离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他显然是刚回来,或者根本没走远。

他双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里,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惊愕,

没有担忧,没有心疼,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那目光,

像是在看一件摔碎在地的廉价瓷器。“急什么?”靳远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叶翎的耳朵里,“孩子……摔没了?”叶翎的瞳孔骤然收缩!

巨大的恐惧和心虚瞬间淹没了身体的疼痛。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她下意识地想捂住小腹,膝盖的剧痛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仰头看着他那张在晨光里冷漠得如同塑像的脸。靳远看着她因剧痛和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脸,

嘴角又一次,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他弯下腰,

动作不疾不徐,从地上捡起了叶翎甩出去的手包。他没有看叶翎,

而是慢条斯理地拉开了手包的拉链,

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手机、钥匙、粉饼、口红……动作细致得近乎刻板。然后,

他的手指在包内衬的一个小夹层里,停住了。他捻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塑料药板。上面,

印着小小的“米非司酮”字样。其中两个圆形的药丸凹槽,是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翎的呼吸彻底停止,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开始发抖。她想解释,想尖叫,

想否认,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绝望像海啸,

瞬间将她吞噬。靳远捏着那一板残缺的药片,低头看了看药板上的名字,又抬眼,

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叶翎惨白如纸、写满惊恐的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那板残留的药片,在他指间,被轻而易举地、掰成了两半。

断裂的塑料边缘,在晨光里泛着尖锐的冷光。

他将那两片残破的塑料随手丢在叶翎面前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后,他站直身体。

目光越过地上瘫坐的、失魂落魄的叶翎,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也好。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省了手术费。”他迈开脚步,绕开地上蜷缩的叶翎,

像个事不关己的冷漠路人,径直走过去,弯腰捡起她掉落在不远处台阶上的家门钥匙。

钥匙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没有再看叶翎一眼,

仿佛地上那个狼狈痛哭、膝盖渗出血丝、脚踝红肿的女人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他拿着钥匙,

走向单元门。叶翎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看着那扇在他身后即将关闭的单元门,

巨大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靳远!”她发出尖锐的、带着哭腔的嘶喊,“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是他逼我的!是他……”“砰!”单元厚重的铁门,

在她绝望的喊声中,被靳远从里面,冷漠地、决绝地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彻底隔绝了她的声音,也隔绝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叶翎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看着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铁门。膝盖的疼痛,脚踝的肿胀,

用而引起的隐隐下坠感……所有的痛楚都比不上心口那被彻底挖空、被彻底抛弃的冰冷绝望。

她失神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摔碎在她面前的那两半白色药板上。“米非司酮”。

那空着的凹槽,像两个睁大的、嘲弄的眼睛,无声地凝视着她。

第五章靳远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门外叶翎断断续续的哭声和绝望的嘶喊,

穿过厚重的铁门,变成一种模糊的、遥远背景噪音,像坏掉的收音机信号。他闭着眼,听着。

那哭声里有多少痛苦?有多少悔恨?有多少……是装出来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心底那片冰封的荒原深处,并非空无一物。有一种全新的东西正在滋生、蔓延,

像黑暗里疯狂生长的藤蔓,带着剧毒,缠绕着他的心脏,

开出一种扭曲而妖异的、名为“快意”的花。那哭声每一下,都像是恰到好处的养料,

浇灌着这朵毒花。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沉寂,深处却翻滚着黑色的岩浆。

他拿出自己的备用手机,开机。屏幕亮起。他调出通讯录,

找到一个被标记为“清洁张”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秒接。“靳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利落的声音传来。“老地方。来个人,清理一下。”靳远的声音毫无起伏,

像是在吩咐处理一件普通垃圾,“单元门口,有个垃圾袋需要收走。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迟疑:“明白,靳先生。十分钟内到。”靳远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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