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野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
原主的手机里定了七点的闹钟，备注是“上班”。
上班？
林野看着备注，愣了愣。
原主在哪个公司上班？
他翻遍了手机，没找到工作相关的信息，只有一张工牌的照片，上面写着“临州第一医院，后勤科，林野”。
医院？
林野心里一紧。
昨天晚上他感知到的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好像就是往医院的方向走的。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需要钱，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而医院，或许能接触到更多“怪物”，也能找到更多生存的线索。
他换上原主的衣服——一件灰色的外套，黑色裤子，还算合身。
出门前，他把手机充满电，打开闪光灯的快捷键，又在口袋里装了个打火机——如果强光有用，火应该也能行。
楼下的王阿姨正在浇花，看到林野，笑着打招呼：“小林，上班去啊？”
她的眼睛很正常，没有灰白色，也没有黑气。
“嗯，阿姨早。”
林野笑着点头，用“感气”探了探——王阿姨身上没有黑气，和普通人一样。
难道这些怪物白天会恢复正常？
林野心里疑惑，但没敢多问，快步走了。
临州第一医院离出租屋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医院门口人很多，医生、护士、病人来来往往，看起来很正常。
林野走进后勤科，办公室里有三个人，看到他，一个胖男人笑着说：“林野，你可来了，昨天怎么没来上班？
科长问了你好几次。”
“昨天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林野编了个理由，心里用“感气”探了探——胖男人和另外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黑气。
他松了口气，找了个空位坐下。
后勤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整理物资，送东西到各个科室。
上午没什么事，林野一边整理物资，一边和同事聊天，旁敲侧击地问医院有没有“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胖男人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住院部总有人说晚上听到哭声，还有几个病人说护士的手特别凉，摸一下就骨头疼。
不过都是病人瞎念叨，哪有什么怪事。”
林野心里一凛——骨头疼？
这和他之前想的“蚀骨”有点像。
下午，科长让林野送一箱酒精到住院部三楼。
他抱着箱子往住院部走，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站的护士在写东西。
他用“感气”探了探——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身上有淡淡的黑气，比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气息弱一点。
那护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林野，笑了笑：“送东西的？”
“嗯，送酒精到302病房。”
林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眼睛盯着护士的手——她的手很白，没有血色，放在桌子上，指尖微微泛青。
“就在前面，首走左转就是。”
护士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林野抱着箱子往前走，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他特意放慢脚步，用“感气”仔细探——那黑气从护士的手心里散发出来，顺着桌子往下流，像一条细蛇，缠上了旁边一个病人的轮椅。
病人是个老奶奶，闭着眼睛在睡觉。
黑气缠上她的脚踝，老奶奶的脚突然抖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很疼。
林野的心跳加快，他快步走到302病房，放下酒精，转身往回走。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那护士还在写东西，老奶奶的脚还在抖，黑气己经缠到了她的膝盖。
“护士，老奶奶好像不舒服。”
林野停下脚步，指了指老奶奶。
护士抬起头，看了看老奶奶，笑着说：“没事，老人家年纪大了，腿有点疼，正常。”
她的手放在老奶奶的膝盖上，黑气顺着她的手，更快地往老奶奶的腿上爬。
老奶奶的脸开始发白，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林野，嘴巴动了动，好像在求救。
林野握紧口袋里的打火机，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走过去，假装要扶老奶奶，手靠近护士的手，突然掏出打火机，“啪”地打着，火苗窜起来，靠近护士的手背。
护士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去，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睛里泛起灰白色，盯着林野，声音尖锐：“你干什么？”
黑气从她身上涌出来，比刚才浓了好几倍，走廊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林野拿着打火机，往后退了一步，火苗对着护士：“离老奶奶远点！”
护士盯着火苗，身体微微发抖，好像很害怕。
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进了护士站的里间，关上了门。
林野松了口气，把打火机揣回口袋，蹲下来看老奶奶——她的腿己经不抖了，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只是还很虚弱。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奶奶拉着林野的手，声音很轻。
“没事，奶奶，您以后离那个护士远点。”
林野说。
“那个护士……”老奶奶叹了口气，“前几天她给我换药，手一碰到我，我腿就疼，后来越来越疼，晚上都睡不着。
我跟医生说，医生说我老糊涂了……”林野心里一沉。
看来，医院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些怪事，但没人敢说，或者说了也没人信。
他回到后勤科，胖男人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林野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下班的时候，他特意绕开了住院部三楼，快步走出了医院。
晚上回到出租屋，林野坐在地上，总结今天的发现：1. 怪物分不同种类：一种是影子会杀人（影魅），怕强光；一种是手会让人骨头疼（暂时叫蚀骨鬼），怕火。
2. 怪物白天会恢复正常，但身上仍有淡淡的黑气，晚上会变强，暴露本性。
3. 大部分人不知道怪物的存在，少数知道的人不敢说。
4. 他的“感气”能力能感知到黑气，能提前发现怪物；强光和火能暂时逼退怪物。
他又开始练“感气”，这次他试着把感知到的黑气往自己身上吸——他想知道，能不能利用黑气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黑气进入身体的时候，很凉，有点疼，但他咬牙坚持着，把黑气压缩到丹田的位置。
练了一个小时，他觉得身体里好像多了点什么，用意念能调动那股气，往手上送——手心有点发热，好像有力量要涌出来。
“这就是‘凝元’吗？”
林野看着自己的手，笑了。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境界，但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点生存的资本。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