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疯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审视和怀疑。
他没说话,但周身的戾气却收敛了不少。
我也不急,安静地坐着。
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第二天一早,管家恭敬地请我下楼用早餐。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陆时宴不在。
我刚拿起筷子,门外就传来了尖锐的女声。
「哎哟,我可怜的念念啊!快让阿姨看看!」
前准婆婆张美兰带着一脸假惺惺的笑,拎着一堆廉价补品走了进来。
林宇泽跟在她身后,双手插兜,下巴抬得老高。
张美兰上来就要抓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她也不尴尬,把东西往桌上一放。
「念念,在陆家还习惯吗?你可得好好伺候陆先生,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她嘴上说着关心,眼里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
林宇泽抱着手臂,轻蔑地上下打量我。
「苏念,别死撑了,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昨晚没被折磨死吧?」
「想回来的话,随时可以跪下求我,看在柔柔的面子上,我也许会考虑收留你。」
这对母子一唱一和,把小人得志的嘴脸演到极致。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将视线落在张美兰的脸上。
她的脸上浮现着一层灰黑之气,尤其集中在眉尾的夫妻宫位置。
我放下筷子,淡淡开口。
「张阿姨,你左边眉尾暗淡无光,最近和叔叔争吵不断吧?」
张美兰的假笑僵在脸上。
「是因为你偷偷拿了公司三百万,给你弟弟还赌债?」
「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美兰脸色惨白,声音尖利,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我没理她,又看向林宇泽。
他额头饱满,本是好命相。
但此刻,他的官禄宫上却有一道清晰的血红裂痕。
「林宇泽,你今天印堂发黑,头顶官非星闪烁。」
我顿了顿,给他一个明确的时间地点。
「下午三点,城南高速,别开你那辆新买的红色法拉利。」
「否则,有牢狱之灾。」
「你他妈咒我?!」
林宇泽瞬间暴怒,指着我的鼻子骂。
「苏念,你是不是被那残废折磨疯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看你是嫉妒我跟柔柔幸福,故意诅咒我们!」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信不信由你。」
张美兰心虚得厉害,拉着暴怒的林宇泽,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外传来他们气急败坏的咒骂。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餐厅里恢复了安静。
一直站在旁边的管家,看我的眼神从同情,悄然变成了敬畏。
他走上前,微微躬身。
「少夫人,早餐还合胃口吗?需要给您换一份吗?」
「不用了,谢谢。」
我吃完早餐,对管家说:
「能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吗?不要有人打扰,晚上我要用。」
管家立刻点头:「好的少夫人,我马上安排。」
我不知道,二楼书房的监控屏幕前,陆时宴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我平静地吃完早餐。
看着我一针见血地戳穿张美兰的秘密。
看着我冷静地预言林宇泽的灾祸。
男人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的探究。
这个被塞进来的新娘,好像……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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