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从安派去江南调查盐商账目的人回来了,带回了确凿的证据——太子心腹与江南盐商勾结的密信,以及盐商虚报账目、偷税漏税的账本。
沈从安拿着证据,立刻进宫面圣。
皇帝看到证据后,龙颜大怒,不仅驳回了太子增加江南赋税的奏请,还下令彻查江南盐市,将太子的心腹革职查办。
消息传来,朝堂震动。
太子颜面尽失,对沈从安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而沈从安则因刚正不阿、为民请命,再次得到皇帝的赏识,沈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沈府上下一片欢腾,妇人特意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庆祝这件喜事。
席间,沈从安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明微,这次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的‘梦境’提示,爹也找不到太子的把柄,更无法阻止他的阴谋。
你真是爹的得力助手。”
沈知微笑了笑:“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能为爹分忧,为百姓做事,是女儿的荣幸。”
正说着,管家走进来禀报:“老爷,七殿下到访。”
沈从安和沈知微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萧景渊这个时候来拜访,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快请七殿下进来。”
沈从安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萧景渊走进客厅,身着一身月白色常服,气质温润,与在猎场上的威严判若两人。
他看到沈知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沈尚书,沈姑娘,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殿下客气了,请坐。”
沈从安笑着请他坐下,又吩咐下人奉茶。
萧景渊坐下后,目光落在沈知微身上:“沈姑娘,今日前来,一是为了感谢你上次在猎场救了景煜,二是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殿下不必客气,救九殿下只是举手之劳。
不知殿下想请教什么问题?”
沈知微问道。
萧景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听闻沈姑娘对江南的情况很了解,甚至能预知江南盐商的阴谋。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知微心中一紧,知道萧景渊还是对她的“梦境”产生了怀疑。
她定了定神,说道:“殿下,实不相瞒,我并非能预知未来,只是比旁人更关注民生罢了。
江南漕运受阻后,我便一首在关注江南的情况,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太子可能会借赋税之名谋取私利。
至于盐商的阴谋,也是我偶然从一位江南来的客商口中得知的。”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牵强,但萧景渊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沈姑娘心系民生,实在难得。
如今江南盐市虽然得到整顿,但百姓的生活依旧困苦,不知沈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江南百姓改善生活?”
沈知微心中一动,萧景渊不仅关注朝堂争斗,还关心百姓疾苦,这与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想了想,说道:“殿下,江南水资源丰富,适合种植水稻和桑树。
我们可以建议陛下,减免江南百姓的部分赋税,鼓励他们种植水稻和桑树,同时设立蚕桑局,指导百姓养蚕缫丝,发展丝绸产业。
这样一来,百姓不仅能解决温饱问题,还能通过出售丝绸增加收入,改善生活。”
萧景渊眼前一亮,这个建议既切实可行,又能真正帮助百姓。
他看着沈知微,眼中满是欣赏:“沈姑娘的建议非常好!
既考虑到了百姓的温饱,又兼顾了经济发展,实在是高见。
我明日就进宫面圣,将这个建议奏请陛下。”
“殿下过奖了,这只是臣女的一点浅见。”
沈知微谦虚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政和民生问题,越聊越投机。
萧景渊发现,沈知微不仅聪慧过人,还心怀天下,与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闺阁女子截然不同。
他对这个女子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沈知微也对萧景渊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发现,萧景渊不仅沉稳睿智,还非常有同理心,他真心关心百姓的疾苦,渴望能改变朝堂的混乱局面,让大靖王朝变得更加繁荣昌盛。
这样的人,值得她去帮助,也值得她去信任。
不知不觉,天色己经暗了下来。
萧景渊起身告辞:“沈尚书,沈姑娘,今日与你们交谈,受益匪浅。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改日有空,我再登门拜访。”
“殿下慢走。”
沈从安和沈知微送他到门口。
看着萧景渊离去的背影,沈知微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古代的皇子,己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但她也清楚,他们之间隔着身份的差距,隔着时空的距离,这段感情注定不会平坦。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景渊时常以“请教问题”为由登门拜访,有时会和沈从安讨论朝堂之事,有时会和沈知微聊民生问题。
沈知微也会借助戒指的提示,为萧景渊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帮助他在朝堂上获得更多的支持。
一次,萧景渊在朝堂上提出要改革科举制度,选拔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却遭到了太子和一些保守派官员的反对。
太子甚至污蔑萧景渊想借此机会安插自己的亲信,培植势力。
萧景渊虽然据理力争,却因势单力薄,无法说服皇帝。
他心情低落地来到沈府,向沈从安和沈知微诉说自己的烦恼。
沈知微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中很是心疼。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指上的青铜戒指,心中默念:“戒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萧景渊说服皇帝,推行科举改革?”
指尖的戒指微微发热,墨玉闪过一丝微光,一行淡绿色的小字在她脑海中浮现——“先帝曾留下遗诏,强调科举制度需与时俱进,选拔真才实学之人。
可找到遗诏,作为推行改革的依据。
遗诏藏于太庙东侧的密室中。”
沈知微心中一喜,连忙对萧景渊说道:“殿下,先帝曾留下遗诏,强调科举制度需与时俱进,选拔真才实学之人。
您可以去太庙寻找遗诏,以遗诏作为推行改革的依据,这样一来,太子和保守派官员就无法反对了。”
萧景渊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先帝有这样的遗诏?
还知道遗诏藏在太庙东侧的密室中?”
沈知微再次用“梦境”作为借口:“殿下,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先帝在太庙中留下了一份遗诏,内容就是关于科举改革的。
我想,这或许是先帝在天有灵,希望您能推行改革,选拔真正的人才,为大靖王朝的,未来谋划。”
萧景渊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眸清澈坦荡,看不到半分虚假。
他心中虽仍有疑惑,却选择相信她——从猎场的临危不乱,到盐案的精准预判,这个女子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惊喜,或许这次也不例外。
“好,我明日便去太庙查验。”
萧景渊站起身,语气坚定,“若真能找到遗诏,沈姑娘,你便是我推行改革的第一功臣。”
沈知微望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嘴角不自觉上扬:“殿下言重了,臣女只是希望能为大靖的百姓做些实事。”
次日清晨,萧景渊以“祭拜先帝”为由前往太庙,暗中命心腹在东侧密室搜寻。
正午时分,心腹果然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回来,盒内正是先帝的遗诏,其上“科举取士,当重才德,去陈规,破旧俗”的字句,与沈知微所言分毫不差。
萧景渊立刻带着遗诏进宫面圣。
皇帝见先帝有此遗愿,又加上萧景渊条理清晰地阐述了科举改革的好处——既能选拔真才,又能杜绝官员徇私舞弊,当即准奏,命萧景渊主持科举改革事宜。
太子得知消息后,气得砸碎了书房的瓷器。
他本想借科举安插亲信,却没想到萧景渊竟能找到先帝遗诏,打乱了他的计划。
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离不开那个沈家嫡女沈知微。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除掉这个碍事的女子。
科举改革的消息传遍京城,天下学子无不欢欣鼓舞。
萧景渊的声望也随之大涨,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向他靠拢。
沈府自然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沈从安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乐得其所——他知道,女儿的选择没有错,萧景渊确实是值得辅佐的明君之才。
这日傍晚,沈知微正在花园中散步,忽闻下人禀报,七殿下派人送来了礼物。
她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笛,笛身上雕刻着精致的兰花纹路,笛尾还系着一条天蓝色的流苏。
“姑娘,七殿下还让人带了句话,说这玉笛音色清越,适合在月下吹奏,希望您能喜欢。”
下人恭敬地说道。
沈知微拿起玉笛,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她知道,萧景渊这是在向她表达谢意,也是在传递一份特殊的心意。
她走到花园的凉亭中,望着天边的晚霞,轻轻吹响了玉笛。
悠扬的笛声在花园中回荡,带着几分婉转,几分温柔,也藏着她对这个时代、对某个人的复杂心绪。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门口。
沈知微心中一惊,连忙停下吹奏,转头望去,正是萧景渊。
他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殿下?
您怎么来了?”
沈知微有些慌乱地收起玉笛。
萧景渊缓步走进凉亭,笑着说道:“路过此处,听到笛声,便忍不住进来看看。
没想到沈姑娘不仅聪慧过人,笛艺也如此出色。”
“殿下过奖了,只是胡乱吹奏罢了。”
沈知微脸颊微红,避开了他的目光。
萧景渊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上:“这支玉笛是我在江南游历时常带在身边的,音色还算不错。
如今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两人并肩坐在凉亭中,一时无话,空气中却弥漫着淡淡的暧昧。
晚霞渐渐褪去,月亮升起,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花园中,给万物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沈姑娘,”萧景渊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自猎场初见,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
这些日子与你相处,我更是发现,你不仅心怀天下,还总能在我困境时给予帮助。
我不知道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我想告诉你,无论何时,我都会信你、护你。”
沈知微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
月光下,他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仿佛能将她的心房照亮。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一首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秘密,独自承受着孤独与不安。
如今,终于有人对她说“信你、护你”,这份温暖,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殿下……”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萧景渊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柔软。
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有顾虑,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听。”
沈知微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满是安定。
她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就在两人情意渐浓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老爷!
姑娘!
不好了!
宫里来人了,说皇后娘娘请姑娘即刻入宫,说是有要事商议!”
沈知微和萧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皇后这个时候请她入宫,会是什么事?
萧景渊眉头紧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子刚在科举改革上受挫,说不定会借皇后之手对沈知微不利。
“知微,别怕。”
萧景渊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我陪你一起去。
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沈知微点了点头,心中虽然紧张,却因萧景渊的陪伴多了几分底气。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与萧景渊一同跟着宫中的太监前往皇宫。
皇宫深处,坤宁宫灯火通明。
皇后端坐在宝座上,神色严肃,两旁站着几位宫女和太监,气氛压抑。
沈知微走进殿内,连忙屈膝行礼:“臣女沈明微,见过皇后娘娘。
不知娘娘深夜召臣女入宫,有何要事?”
皇后没有让她起身,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沈明微,哀家听说,你近日与七皇子走得很近,还多次为他出谋划策,干预朝政?”
沈知微心中一紧,果然是冲着她和萧景渊来的。
她定了定神,从容地说道:“娘娘误会了。
臣女与七殿下只是朋友,偶尔探讨一些民生问题,并非干预朝政。
七殿下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着想,臣女只是敬佩他,愿意为他提供一些微薄的帮助罢了。”
“微薄的帮助?”
皇后冷笑一声,“江南盐案、科举改革,哪一件事没有你的影子?
你一个闺阁女子,不好好待在府中绣花,却整天掺和朝堂之事,还与皇子走得如此亲近,你可知这会坏了你的名声,也会让旁人误会七皇子?”
萧景渊上前一步,挡在沈知微身前,对着皇后行礼:“母后,此事与知微无关,都是儿臣主动与她商议朝政。
知微心系民生,才智过人,儿臣与她探讨,也是为了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做事。
还请母后不要错怪她。”
“你!”
皇后看着萧景渊,气得脸色发白,“景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一个女子,就算再有才智,也不该干预朝堂之事!
你如此维护她,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儿臣不怕。”
萧景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只要能为百姓做事,能让大靖繁荣昌盛,儿臣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知微是儿臣的知己,儿臣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皇后看着萧景渊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无用。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哀家也不再多说。
沈明微,哀家警告你,以后不准再与七皇子私下见面,不准再掺和朝堂之事,否则,哀家绝不轻饶!”
沈知微心中不服,却也知道在皇后的地盘上不能硬碰硬。
她再次屈膝行礼:“臣女遵旨。”
萧景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知微拉住了衣袖。
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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