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敢把我关地窖,还敢强娶我,陈默帮我多踹几脚,要狠点。”郁青冷笑一声,扶着桌子恢复力气。
“好的 ,青姐。”陈默走过去拎起王二赖就揍,手脚招呼。
王二赖疼得“哎哟”直叫,脸色惨白。
“你这个女人,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凭什么我不能关地窖!”
郁青没说话,只是使了个眼神,王二赖子就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识,跪地求饶。
“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这个贱人,还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王二赖他妈眼神恶毒地朝郁青扑过去。
还没靠近郁青,就被她旁边的陈默一脚踹出去,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们青姐,小心你的狗命。”
王二赖他娘挣扎着爬起来,指着郁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破鞋,我们是给你脸了!我们老王家肯要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还敢对自己婆家人动手!”
”婆家人?”郁青眼神一凛,看向狗蛋:“砸!把他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砸了!一个不留!”
“我们早就看着两母子不爽了,干他丫的。”
狗蛋和小虎子他们立刻行动起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再次响起。
“住手!都给我住手啊!”
王二赖的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院狼藉,心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扑上去想抢黑胖手里的板凳腿,却被黑胖壮硕的身体一撞,再次跌坐在地。
“我的家当啊!我辛辛苦苦攒的家当啊!土匪,恶霸,丧良心的东西!你还我的家当。”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
王二赖也被这阵仗吓傻了,他看着平日里在村里横着走的郁青,再看看她身后那群跟恶狼一样的小弟,腿肚子直哆嗦。
“青、青姐!姑奶奶!我错了!你让他们别砸了!求求你了!”他连滚带爬地挪到郁青脚边,抱着她的腿求饶,“再砸下去,我们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郁青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
狗蛋和黑虎会意,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得更密集。
“啊——!我的新棉被!”王二赖他娘发出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一床崭新的棉被被狗蛋从屋里拖出来,用沾满泥水的脚狠狠踩了几个印子。
那是她准备给王二赖娶媳妇用的!
“别砸了!别砸了!我给钱!我给钱赔偿还不行吗!”王二赖的娘彻底崩溃了,哭喊着。
听到“钱”字,郁青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冲狗蛋他们摆了摆手。
砸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王二赖娘俩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声。
郁青被陈默扶着,一步步走到院子中央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八仙桌旁,慢条斯理地坐下。
她身体里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动作稍大一点就头晕眼花,但此刻,她却是这个院子里绝对的话事人。
“说说吧,”她端起桌上一个缺了口的茶碗,里面空空如也,她却像在品茶一样把玩着,“打算怎么赔?”
王二赖和他娘都愣住了。
赔?
刚才他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要赔偿的意思。
“你……你还想要钱?”王二赖他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把我家里砸成这样,你还有脸要钱?”
郁青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看来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声音不大,却让王二赖娘俩齐齐打了个寒颤。
“第一,你们合谋给我下药,意图不轨,这是犯罪。搁在城里,够你们蹲大牢的。”
“第二,你们非法拘禁,把我关在地窖里,这是罪上加罪。”
“我没直接把你们送到公社去,已经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了。”
郁青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扫过他们,“现在,我跟你们谈谈赔偿问题。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需要精神损失费。身体也因为你们的药受到了损伤,耽误了我上工挣工分,需要误工费。这总共加起来,不算多。”
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块钱。”
“什么?!”王二赖他娘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
这个年代,一个壮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年,也就能攒下几十块钱。
五十块,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抢?”郁青笑了,“我就是在抢你们啊,谁让你们先招惹我的?”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嫌多?也行。”她看向狗蛋,“继续砸。把房梁给我卸了。”
“好嘞!”狗蛋扛起一把斧头就要往屋里走。
“别!别!”王二赖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他娘的大腿,“娘!给钱吧!再砸下去,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王二赖的娘浑身发抖,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斧头,再看看满地的狼藉,最后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没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她喃喃自语。
“没钱?狗蛋,去把王二赖家的钱和粮票都给我搜出来。”
王二赖她娘一听,哭天抢地,想要阻拦都被挡回去。
狗蛋进去没多久,就拿着钱票回来了。
郁瑶数了数,一共二十块钱,票都是些糕点票,应该是王家为了结婚找人换的,现在都便宜了她。
“钱不够,剩下的写欠条。”
她转向陈默:“陈默,去找笔和纸来。”
“是,青姐。”陈默很快从王二赖家的屋里翻出了一本小学生作业本和一截铅笔头。
郁青把纸笔推到王二赖面前:“写。我,王二赖,自愿赔偿郁青同志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共计三十元整。限期一个月内还清,否则后果自负。”
王二赖哆哆嗦嗦地捏着铅笔头,手抖得写不了字。
“我……我不会写字……”
“我来替你写。”陈默拿过纸笔,刷刷刷几下就写好了,然后抓起王二赖的手,拿到划了一道口子,强行按了个手印上去。
“还有你。”郁青的视线转向王二赖的娘,“你也按一个。”
王二赖的娘不情不愿地被黑胖拽了过去,也在欠条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郁青拿起那张写得歪歪扭扭,还带着泥手印的欠条,吹了吹,小心地折好,放进自己口袋里。
“这些,就当是给你们的教训。”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二赖一家,“以后,再敢打我的主意,我让你们全家都去地窖里住个三年五载!”
说完,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陈默说:
“等他还了钱,就报公安,他上一个老婆被他打死了扔在枯井里,送他去蹲篱笆子。”
陈默闻言,默默点头。
王二赖和她娘看着被砸得稀烂的家,又心疼又害怕,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这会儿心里后悔极了。
早知道就不图便宜买这个恶霸了,本以为这个女人名声再臭也是个女人,生米煮成熟饭后,都会向着男人,没想到这么混不吝。
郁瑶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陈默赶紧扶住她。
“青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走,回家。”
她顿了顿,补充了三个字。
“讨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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