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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鸡娃十年,儿子确诊那天我辞职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扛牛过肩摔”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许嘉宁许嘉宁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我鸡娃十年,儿子确诊那天我辞职了》内容介绍:主角是许嘉宁的婚姻家庭,大女主,养崽文,爽文,逆袭小说《我鸡娃十年,儿子确诊那天我辞职了》,这是网络小说家“扛牛过肩摔”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54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4 23:23:05。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鸡娃十年,儿子确诊那天我辞职了
主角:许嘉宁 更新:2025-10-15 02: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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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抑郁,重度焦虑。伴有强烈的自我否定和社交回避。”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地中海,
镜片很厚,说话很慢。他把那张A4纸往我面前推了推,动作很轻,
但我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响声。我看着对面坐着的儿子,许嘉宁。他才十三岁。
穿着我给他买的全套名牌运动服,背挺得笔直,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像个准备随时起立回答问题的标准好学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看着地面。好像医生说的,
是隔壁家那只不爱吃饭的猫,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些我引以为傲的“战绩”像弹幕一样刷过去。“许嘉宁,七岁,钢琴八级。”“许嘉宁,
九岁,奥数全国一等奖。”“许嘉宁,十二岁,编程作品被市里拿去展览。”“许嘉宁,
常年霸榜年级第一,下个目标是中考状元。”这些,都是我,程真,一个金牌营销总监,
亲手为他打造的“产品介绍”。现在,医生给我这张诊断书,算是这个“产品”的质检报告。
不合格。次品。建议返厂重修。我没说话。我只是伸出手,把那张纸拿了过来。纸很薄,
但在我手里,重得像块铅。医生看着我,叹了口气:“程女士,孩子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们做家长的,平时没发现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比如失眠、厌食、或者……自残?”自残?我脑子里又嗡了一下。我开始飞快地回忆。
我每天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早上六点叫他起床,听写英语单词。七点送他上学,
车上放着古典音乐陶冶情操。下午四点接他,直接送去补习班。晚上九点回家,
盯着他做完作业,再练一小时琴。十一点准时熄灯。我连他每天喝多少毫升牛奶都计算好了,
钙含量、蛋白质含量,我都一清二楚。反常?哦,对了。上周,我发现他手腕上有一道红痕。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不小心被桌角划的。当时我正忙着给他检查卷子,
看到他错了一道不该错的选择题,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揪着那个题讲了半小时,
划痕的事,就忘了。还有,他最近吃饭是慢了点。以前十五分钟解决战斗,
现在能磨蹭半个多钟头。我只当他是青春期叛逆,故意跟我对着干,还骂过他好几次。
我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疼。我抬起头,看着医生,
声音有点干:“接下来怎么办?”“先药物干预,”医生说,“然后是心理疏导。
最重要的是,家长要配合。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宽松、没有压力的环境。
你们……不能再逼他了。”不能再逼他了。这六个字,像六根针,扎进我耳朵里。
我看着许嘉宁。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我忽然觉得,我儿子好像变成了一个玻璃人。
看起来完整,其实里面全是裂痕,一碰就碎。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对着医生点了下头:“谢谢您,医生。我知道了。”我拉着许嘉宁的手走出诊室。
他的手很冷,一点热气都没有。走廊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我以前来医院,
看的是感冒发烧,觉得那都是小事。现在我才知道,有一种病,看不见伤口,不流血,
却能把人从里到外都掏空。我把他按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说:“等我一下。
”我走到走廊尽头,拿出手机。屏幕上,几十个工作群正在疯狂闪烁。“程总,
A方案客户不满意,您看怎么改?”“程总,下午三点的会,您别忘了。”“程总,
B项目的数据出来了,不太理想……”我以前最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我觉得我的世界,
就该由这些东西填满。掌控感,成就感,这才叫活着。我找到那个最顶上的,
标着“核心管理层”的群,打字。手指有点抖,但我打得很快。“我辞职。”然后,
我点了发送。没有解释,没有客套。就像我平时在群里下达指令一样,干脆,利落,
不容置疑。一秒钟后,群里炸了。我的私人微信也炸了。老板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我没看,
也没接。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揣回兜里。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我走回许嘉宁身边,
在他旁边坐下。我看着他苍白的小脸,第一次,不是在想他下次考试能排第几,
也不是在想他的钢琴比赛能不能拿奖。我只是在想,我儿子,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软,但有点枯黄,营养不良的样子。他身体僵了一下,
但没躲开。“嘉宁,”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咱们……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
”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点疑惑。“去哪儿?”他问。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个很多年前,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的地方。
“去乡下。”我说,“一个……能看见萤火虫的地方。”我宣布要带许嘉宁去乡下,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许嘉宁他爸,我前夫,许博远。我和他离婚五年了。原因很简单,
他出轨,被我当场抓的。我这人做事讲究效率,抓奸是,离婚也是。没哭没闹,
直接让他净身出户,儿子归我。他每个月付抚养费,偶尔会来看儿子。说是看,
其实就是带他去高级餐厅吃顿饭,然后问一句:“嘉宁,这次考试第几名啊?
”他对我辞职的事,反应比我老板还大。电话里,他几乎是在咆哮:“程真,你疯了?!
你把年薪百万的工作辞了?就因为……因为那张纸?那东西能说明什么!现在的小孩,
谁没点压力?矫情!”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吼完。“说完了?”我问。
“你……你这是在毁了嘉宁!他马上就要中考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带他去乡下?
你想干什么?让他去种地吗?我的儿子,以后是要上清华北大的!”我听笑了。“许博远,
你上次见儿子是什么时候?”他卡了一下壳:“上……上个月啊。”“你跟他聊了多久?
”“聊了……一顿饭的功夫呗。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
他最喜欢吃的菜,已经不是你每次都点的那个黑椒牛柳了?他现在吃几口就饱,
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白天精神恍惚。你这个当爹的,除了关心他考第几,还关心过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我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嘉宁的抚养权在我这儿。你要是觉得我照顾得不好,可以去法院起诉,咱们法庭上见。
”“你……你不可理喻!”“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世界清静了。
我用三天时间处理了所有事情。房子是租的,直接退租。
我的那些名牌包、高跟鞋、职业套装,打包送人。我只留了最简单的几件衣服。
许嘉宁的东西,我没敢动。我让他自己收拾。我以为他会茫然无措,没想到,
他默默地走进房间,没多久,就拖出来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我打开一看,
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全是他小时候的玩具。一个掉漆的奥特曼,
一个被他抱着睡了很久、毛都秃了的小熊,还有一本翻烂了的漫画书。
那些我给他买的最新款游戏机、航模、乐高,他一样没带。我的心,又被扎了一下。原来,
在他心里,真正让他感到安全的,还是这些没用的“垃圾”。搬家的那天,许博远还是来了。
他开着他那辆骚包的保时捷,堵在我们租的小货车前面。他下了车,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抹得油光锃亮,人模狗样的。“程真,我们谈谈。”他压着火气说。“没什么好谈的。
”我把最后一个箱子扔上车。他几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你非要这么作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陶渊明啊?还归隐田园!我告诉你,不出一个月,你绝对会哭着滚回来!
”我甩开他的手:“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怎么没关系?那是我儿子!
”他指着车里安安静静坐着的许嘉宁。许嘉宁缩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我火了。
我走到许博远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许博远,你搞清楚。第一,
他是我儿子,法律上是。第二,他生病了,你嘴里说的‘矫情’,是病,得治。第三,
你现在这副嘴脸,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所以,请你,麻利地,从我们面前消失。
”他被我怼得脸色发青:“我……我是他爸!我有权……”“你有什么权?
除了贡献了一个精子,你还贡献了什么?你给他换过一次尿布吗?你给他喂过一次奶吗?
他半夜发高烧,你在哪儿?他在外面跟人打架,被叫家长,你在哪儿?哦,对了,
你那时候正忙着跟别的女人滚床单呢。你现在倒是有脸来跟我谈父亲的权利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刀子,专往他脸上捅。
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许博远的脸,从青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从来没在外面这么丢过人。他指着我,手指哆嗦着:“你……你等着!
我绝对要去起诉你!剥夺你的抚养权!”“好啊。”我抱着手臂,笑了笑,“我等着。正好,
我也想让法官看看,嘉宁的心理医生写的报告。看看他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到时候,
媒体再一报道,‘著名企业家为前途逼疯亲子’,你看你公司的股价,会不会很有趣?
”许博远彻底没话了。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他那点可怜的面子和公司。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又看了一眼车里的许嘉宁,眼神复杂。最后,他一言不发地钻进他的保时捷,一脚油门,
走了。我看着那辆飞驰而去的豪车,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前夫这种东西,有时候,
真的还不如家里的马桶好用。马桶堵了,你捅捅还有用。他堵在这儿,只会让空气变得更臭。
我上了小货车,司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大姐,还走不走啊?”“走。”我系上安全带,
回头看了一眼许嘉宁。他正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那些他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正在离他远去。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只是伸手,把他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往他身边又推了推,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车子开上了高速。我的十年“鸡娃”生涯,连同这座城市,被我一起,甩在了身后。
我在乡下的房子,是通过一个很多年没联系的大学同学租的。她说她老家有栋闲置的老房子,
她二舅的。一年租金便宜得跟白送一样,三千块。我当时脑子一热,
听她说得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直接就把钱转过去了。等我拉着许嘉宁,跟着导航,
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颠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找到地方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傻眼。
那是一栋青砖瓦房,两层楼,看着是挺有年代感的。门口长满了杂草,
有一棵半死不活的石榴树。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倒是挺好看。问题是,那扇木门,
油漆都掉光了,上面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我同学的二舅,
一个黑瘦的、叼着旱烟的老头,乐呵呵地过来给我们开门。“来啦?路上不好走吧?
”他把锁打开,用力一推,木门发出了“嘎吱”一声呻吟,仿佛随时都要散架。院子里,
比我想象的还要原生态。除了草,就是草。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废弃的农具。我们走进屋里。
一股潮湿的、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子里的光线很暗。
墙壁是那种最原始的水泥墙,有的地方墙皮已经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
地上铺着褪色的地砖,踩上去黏糊糊的。家具……不能说是家具,只能说是一些木头疙瘩。
一张缺了角的八仙桌,几条长板凳,一个掉了漆的木柜子。我抬头看了看。房顶是木头横梁,
上面还结着蜘蛛网。“嘿嘿,这房子好久没人住了,是有点乱。
”二舅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收拾收拾,住着还是蛮舒服的。冬暖夏凉。
”我扯了扯嘴角。这哪里是有点乱,这简直就是个丐帮分舵。我那个“鸟语花香”的田园梦,
还没开始,就碎了一地。我转头去看许嘉宁。他站在门口,没进来。他看着屋里的一切,
眼睛里没有嫌弃,也没有好奇,就是一种……空白。好像把他放在五星级酒店,
还是放在这个“丐帮分舵”,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心里叹了口气。来都来了,
还能怎么办。我付了租金,送走了二舅。然后,我卷起袖子,准备开始打扫。结果,
我一打开水龙头,出来的水是黄的。我打开电灯开关,灯闪了两下,灭了。
我拿出手机想叫个外卖,或者找个家政,信号只有一格,微信转了半天圈圈,愣是发不出去。
那一刻,我的心情,就跟这屋子里的蜘蛛网一样,又乱又丧。我,程真,
一个能在48小时内,带领团队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项目的营销总监,现在,
被一栋破房子给难住了。我坐在那条长板凳上,看着满屋的狼藉,
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正当我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许嘉宁走了进来。
他走到那个掉了漆的木柜子前,伸出手指,在上面布满灰尘的柜门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又划了一下。我凑过去看。他划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是我带他离开城市后,他第一次,主动地,做了一件跟“学习”和“任务”无关的事情。
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行吧。”我说,像是在对他,
又像是在对我自己说,“丐帮分舵就丐帮分舵。今天起,我就是丐帮帮主,你就是副帮主。
咱们先把地盘给收拾出来。”他没说话,但也没反对。我找来扫帚和水桶,开始干活。没电,
我就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光透进来。没干净的水,我就一桶一桶地把黄水放掉,
直到水变清。我把所有的家具都搬到院子里,用水冲洗。我发现,那张八仙桌,洗干净了,
木纹还挺好看的。许嘉宁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后面。我扫地,他就帮我把垃圾撮走。
我擦桌子,他就帮我递抹布。我们俩,像两个笨拙的工蚁,一点一点地,
把这个破败的“巢穴”,弄出了一点家的样子。傍晚的时候,屋子总算能下脚了。
晚饭是没法做了。我翻遍了带来的行李,只找到两包泡面和一根火腿肠。我用刚刷干净的锅,
烧了水,把泡面煮了。我们俩就坐在院子里,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吸溜吸溜地吃面。
天色暗下来,周围的田野里,响起了蛙鸣和虫叫。没有城市的喧嚣,安静得让人心慌。突然,
许嘉宁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轻轻“咦”了一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好多绿色的、忽明忽暗的小光点,从草丛里飞了起来。是萤火虫。
它们在暮色中飞舞,像洒落了一地的星星。我看着那些小小的光,再看看身边捧着碗,
看得出了神的儿子。我突然觉得,这漏雨、长蘑菇、还没网的破地方,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在乡下生活的第二天,我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吃饭。
泡面已经吃完了。带来的零食也见底了。我雄心勃勃地决定,
要亲手给我儿子做一顿丰盛的、充满田园气息的午餐。我脑子里的画面是这样的:我,
穿着干净的围裙,在窗明几净的厨房里,优雅地切着菜。锅里炖着香喷喷的鸡汤,
桌上摆着刚摘的蔬菜。阳光照进来,许嘉宁坐在桌边,一脸幸福地等着开饭。现实是,
我看着那个黑黢黢的、还在用柴火的土灶台,陷入了沉思。这玩意儿……怎么点火?
捣鼓了半天,我成功地把自己熏成了一个黑脸包公,火星子倒是冒了几个,就是没燃起来。
许嘉宁默默地走过来,从墙角捡了几根干枯的松针,塞进灶膛,又找来几张废报纸。
他划了根火柴,小心翼翼地点燃报纸,再用嘴轻轻地吹气。一分钟后,火生起来了。
我看着他被火光映红的小脸,和他那双专注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这些东西,
我从来没教过他。他是在哪儿学的?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
小声说:“科学课的课外读物上有。”行吧。学霸到哪儿都是学霸。解决了火的问题,
接下来是食材。二舅早上来过一趟,送来了一大篮子青菜,
还热情地拎来了一只咯咯叫的老母鸡。他说:“城里娃,身体弱,喝点鸡汤补补。”那只鸡,
被绳子捆着脚,就扔在院子角落。它通体黄色,眼神犀利,看起来就不好惹。我,程真,
一个能跟最难搞的客户唇枪舌剑三个小时不落下风的女人,现在,要跟一只鸡搏斗。
我深吸一口气,从厨房里找出那把最亮的菜刀。我走到鸡面前,它也看着我。
我们对视了三秒钟。它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我给自己鼓了鼓劲,弯下腰,
伸手去抓它。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它的时候,它突然“扑棱”一下,挣脱了绳子,扇着翅膀,
在院子里狂奔起来!我一下就懵了。“抓住它!”我对着许嘉宁喊。一场人鸡大战,
就此拉开序幕。那只鸡,简直就是个战斗鸡。它上蹿下跳,飞檐走壁。我往东,它往西。
我扑过去,它一个灵活的闪避,还顺便用翅膀扇了我一脸灰。许嘉宁也加入了战斗。
他比我灵活,几次都快抓住了,但那鸡滑得像泥鳅一样,总能从他手里溜走。整个院子,
被我们搞得鸡飞狗跳,尘土飞扬。我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
看着那只鸡耀武扬威地跳上墙头,对着我“咯咯”地叫,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的暴脾气上来了。我抄起墙角的竹竿,大吼一声:“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追,它跑。
我捅,它跳。最后,在一个急转弯,我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脸着地。世界安静了。那只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歪了歪脑袋,
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许嘉宁赶紧跑过来扶我。“妈,你没事吧?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我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太丢人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我把脸埋在胳膊里,感觉没脸见人了。就在这时,我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噗嗤”。
很轻很轻的,一声笑。我猛地抬起头。许嘉宁正看着我,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
虽然他很快就憋住了,但我看见了。那双一直像潭死水一样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点亮光,
像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漪。他笑了。虽然只有一个音节,
虽然转瞬即逝,但他笑了。我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还沾着泥。我说:“笑什么笑!
还不快去把那只藐视你妈的鸡给我抓回来!今天必须把它炖了!”“嗯。”他应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快。最后,那只鸡,还是我们娘儿俩合力,把它堵在墙角,
用一个大竹筐给罩住的。至于怎么杀……我放弃了。我厚着脸皮,把鸡拎到邻居家,
请一个大婶帮忙处理了。那天中午,我们最终还是喝上了鸡汤。虽然汤有点咸,青菜有点老,
米饭还有点夹生。但许嘉宁,喝了两大碗汤,还吃了半碗饭。吃饭的时候,
他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主动的话。他说:“妈,你脸上还有泥。”我摸了摸脸,笑了。
这是我来到乡下,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乡下的日子,没有电话,没有会议,没有KPI。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多,多到让人有点无所适从。我和许嘉宁,每天最大的活动,
就是跟这栋破房子和这个院子作斗争。今天修修漏雨的屋顶,明天给吱呀作响的门上点油。
我们还开垦出了一小块地,准备种点什么。我发现许嘉宁对这些事情,
比对我给他报的任何一个兴趣班都有兴趣。他会很认真地研究种子的说明,
会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半小时。他的话,还是很少。但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有光。
这天下午,我正跟一根顽固的钉子较劲,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喂?程真吗?我是思思妈,张莉。
哎哟,总算打通你电话了。你跑哪儿去了?辞职了也不说一声,微信也联系不上。”张莉,
我以前“鸡娃”战友圈的核心成员。她女儿思思,和我家许嘉宁,
是“相爱相杀”多年的竞争对手。我跟她的关系,就跟那宫斗剧里的妃子差不多。
表面上亲亲热热,分享教育资源。背地里,都恨不得对方的孩子明天就考个倒数第一。
“有事吗?”我语气平淡。“哎呀,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快期末了吗,思思这次模拟考,
又拿了年级第一。我想着,问问你家嘉宁怎么样啊?他俩这次,应该还是不相上下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炫耀,隔着电话线我都能闻到那股味儿。我拿着锤子,
看着院子里正在给一棵小苗浇水的许嘉宁。他穿着一件旧T恤,裤腿上全是泥,
但侧脸在阳光下,有一种很安静的好看。我突然觉得,张莉口中的那个世界,离我好远。
“嘉宁不去考试了。”我说。“什么?”张莉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不去考试了?为什么?
生病了?哎呀,这节骨眼上生病可不行啊!我这儿有大医院的专家号,
我帮你……”“他没生病。”我打断她,“我们搬家了,换了个环境。”“搬家?
搬到哪儿去了?更好的学区房?哪里的?我跟你说,我们小区最近新开了个一对一的辅导班,
特别难进,我……”“乡下。”我又打断她。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现在下巴快掉到地上的表情。“乡……乡下?”她结结巴巴地问,“程真,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带嘉宁去乡下?你那个金牌总监的工作呢?你不要了?”“不要了。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我懂了”的怜悯。“程真,
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是不是跟你前夫……哎,你别怕,有事跟姐说。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拿嘉宁的前途开玩笑呢?他可是个好苗子啊!
你现在把他带去乡下,那不是全毁了吗?”我听着她那副悲天悯人的口气,笑了。“张莉,
我问你个问题。”“啊?什么?”“你上次看见思思,是什么时候?”“什么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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