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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走后,我杀疯了》是网络作者“来自幻想”创作的男生生活,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严安王冉,详情概述: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冉,严安的男生生活,医生,追妻小说《女友走后,我杀疯了》,由网络作家“来自幻想”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97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4 23:23:3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女友走后,我杀疯了
主角:严安,王冉 更新:2025-10-15 02: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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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年,Z省,审判庭。我坐在被告席上,从愣神中回神,
抬眼深深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法官,凝视良久,最终只化作一句平静的回答:“清楚。
就这样我便被判了死刑。法槌落下,这场震惊全国的大事算有了“结局”。可没人知道,
这结局早在十三年前那个夏天,就写好了开头。押往刑场的路上,我忽然笑了。
在场的几人没有人知道我为何发笑,他们大概以为我疯了。要想了解我为何会如此,
还得从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说起。1那天,中午食堂很嘈杂,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吃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想什么呐!这么入神?”王冉把饭碟放在桌上,
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她是消化内科的住院医师,也是我女朋友,同我一样,
刚来医院没多久,她长着一张讨喜的乖乖脸,眉眼弯弯,眼尾微微下垂,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上身套着件浅粉色的针织衫,圆领。下半身则是利落的牛仔裤,看着格外清爽。我回过神,
刚要跟她打招呼,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视频电话。电话挂断时,王冉的眼睛已经红了。
我赶忙拍了拍她的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咱们当医生的,
在能力范围内帮到就好,这不怪你。”她吸了吸鼻子,
攥着纸巾的手微微发紧:“可我总觉得还能多做点……而且他就是因为没钱,没按时吃药,
那药对面药店就有卖的。”没有遭受过生活打击的她永远不会明白,
生活中的很多理由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普通人也没有过多的选择,
更多的是被现实推搡着被迫走上自己该走的那一条路。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心情再不好,身体再难受,班还是照样要上的。下午上班,王冉刚扣好白大褂的扣子,
身后就传来小吴的声音:“冉姐,眼睛怎么红红的?哭啦?
”旁边的小孙凑过来挤了挤眼:“该不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不对,难道是分手啦?
冉姐你看我怎么样?”谈恋爱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身后的替补队员已经排成长队了,不过好在,我是幸运的。王冉转过身,
拉长语调逗他:“你呀!回头我跟我哥商量商量。”小孙眼睛一亮,
其他人立刻凑上来八卦:“真的?冉姐你不是独生子女吗?”“对呀!”王冉笑着挑眉,
“所以,没得商量咯~”“切——”几人正闹着,敲门声突然传来。喧闹瞬间收住,
推门进来的是个染着粉头发的女孩,蜷着腰,手按在小腹上,脸色发白,
左耳上还排着一排耳钉。“哪里不舒服?”王冉拉过椅子让她坐下。“肚子……疼得厉害。
”女孩声音发飘,额角渗着细汗,王冉伸手想触诊,她下意识缩了缩。“没有家里人陪着?
就你一个人来看病?”“我是孤儿。”王冉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抬眼时语气放软了些:“别怕,先躺到检查床上,我帮你看看。”后续又检查了一番,
王冉握着检查单,确认了,女孩怀孕了,后续的检查得移交妇产科了。
其实出现这样的情况多在她的预料之内,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的刻板人物形象,随时都会出现在我们身边。
2接下来两天,日子又归了平静——查房、写病历、开检查单、调整用药。
我和王冉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偶尔在食堂碰一面,聊两句科室里的琐事。
你可能会觉得很夸张,但作为医生,我只能告诉你这才是常态。转眼到了周末,下班路上,
我坐在副驾驶,王冉则负责开车。她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着皮质表面,
瞟见路边的草莓摊对我说:“要不周末去草莓园摘草莓吧?”我自然应了。
我们两人边笑边聊之时,我发现车越开越快。前面有辆灵车,左超右插地狂奔,
王冉跟在后面也狂踩着油门。“开慢点,安全最重要。”我拉着车上的把手提醒。
“一会儿晚高峰,趁现在走快点,不然得堵到天黑。”她偷偷瞥见我紧张的样子,
反而把车开得更快了,“偶尔体验下年轻的感觉嘛。”她就是这样,偶尔喜欢调皮一下。
话音刚落,前方的灵车突然猛地一顿,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声,
接着车身向左狠狠一打,“砰”的一声翻倒在路边,车窗玻璃碎了一地。车速太快,
车里的裹尸袋被甩出去四五米,落在旁边的花丛里。王冉瞳孔骤缩,
几乎是凭着本能踩下刹车。车身剧烈震颤了几下,最终停在距离翻倒灵车不到两米的地方。
我和她胸口都憋着一股气,缓过来时,听到耳边传来了灵车里撕心裂肺的哀嚎。我看见,
两个男人从破碎的车窗里爬出来,一个满脸是血,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另一个蜷缩着抱着腿,哀嚎的正是他。“我下去看看!”王冉解开安全带就要推门,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你冷静点!咱们的执业地点是医院,
在路上私自行医犯法,万一出了问题……”“犯法?”她猛地转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想,你忘了咱们当医生第一天宣誓的是什么?
人命千金不换!”她用力挣开我的手,“出了问题我担着,你要是怕,就待在车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起副驾储物格里的急救包跟了上去。
路边围了一圈人,都举着手机拍照,却没人敢上前。在场只有我们两人过来帮忙。
王冉蹲下身,先给两人检查:“别慌,我是医生。”经过我的初步判断,
除了身上多处挫伤之外,一个是股骨骨折,另一个看起来更恐怖的那位,反而受伤更轻一些,
只有头上有些出血,简单包扎了一番,便没有什么事了。我帮骨折的人处理伤口时,
王冉则帮另一个男人把被甩飞的裹尸袋抬到灵车旁。入手之刻,
王冉突然觉得手上的袋子有些过于轻了,不由的念叨了一句。“好轻啊!”“小姑娘,
你不知道,这人死了以后,尸体都会变轻的。”每个人的体重不同,有重的,有轻的,
这尸体自然也有轻有重,王冉也没过分纠结。二人将尸体放在车旁,男人走到一旁,
掏出屏幕碎了一条的手机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老宋啊!我这边出了点事,啊!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再派一辆车过来……我在这兴平街拐弯这,哎呀,
你来了你就知道了,那么大一辆车就搁路边躺着呢!好了,好了。”就在他打电话时,
王冉本想过来帮我,却突然顿住脚步,盯着尸袋的拉链缝——那里面露出了几根粉色头发。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打电话那人,又看了一眼远远围着的众人,背对着蹲下身,
轻轻地将拉链拉开。不出她的预想,袋子中,果然是两日前的那个女孩。
尸袋上半部分还有几处甩出时损坏的小缺口,透过缝隙,隐约能看见女孩的上半身,
为了确定,王冉继续将拉链往下拉了拉。王冉伸出手往女孩的腹部一探,
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她努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
随后将裹尸袋轻轻掩住,站起身来,接着快步走到我身边,推了我一把,眼神示意我去看。
我拉开尸袋一角,看清女孩的脸时愣住了,不解的抬头望着她。王冉又示意我往下看,
我把拉链全部掀开,眼前的场景让我浑身一颤。我飞快地将拉链重新拉好,
我怕王冉再看下去,会彻底崩溃。我不知道运输尸体的两位有没有问题,
当下我只能先安排好我的女朋友。做完这些,我起身揽住她的肩膀,
声音尽量放稳:“你先去车上,这里交给我。”她的身体还在发抖,指尖冰凉,
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愤怒。没等几分钟,警察就来了。他们看了看现场,
又问了我和王冉几句情况,知道我们是路过帮忙的医生,没多纠缠,就让我们离开了。
3回到车上,王冉还在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我轻声说:“要不,我来开吧?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车钥匙递给我。耽搁这一会儿,晚高峰已经来了。
车辆在马路上走走停停,窗外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车厢里却静得可怕。
我们俩沉默的消化着刚才的所见,谁都没开口。到家时已是夜晚,门刚推开,
王冉就像脱了力似的瘫软在地,连门都没力气关。我一手托着门,一手赶紧去搀她,没站稳,
差点跟着摔个踉跄。“她才十八岁啊……她才十八岁啊……李想,两日前她还坐在诊室里,
攥着我的手说疼,怎么现在就……呕~”极度的悲伤让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甚至呕吐了出来。我半蹲在她身边,想递纸巾的手顿在半空。
脑子里浮现出裹尸袋里看到的画面。女孩苍白的脸,还有那道狰狞的Y字形切口,
切口边缘的皮肤泛着青白色,肚子扁平塌陷,一看就是被掏空了的模样。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器官倒卖!”四个字浮现在我的脑海。“她是我的病人……”王冉突然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崩溃和愤怒。“两日前我还确认她怀孕,亲手把她移交到妇产科,
她明明还是鲜活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倒卖器官的事,竟然就发生在我们医院!
”她猛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来,指尖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我要报警!
必须让他们付代价!”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指,语气急促又沉重:“你冷静点!
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你想过吗?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掏空器官,从医院弄出来,
还用灵车运输,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背后一定有团伙。”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能在医院里悄无声息地做这种事,说不准连医院高层都牵涉其中,
甚至……警察里可能都有他们的人。你现在报警,万一打草惊蛇,他们知道是你发现了线索,
你想想后果?”王冉挣扎着要抢手机,眼泪还在往下掉:“后果?难道看着那个女孩白死吗?
我们是医生啊!见死不救就算了,现在连为她讨公道都不敢?”“不是不敢,是我们斗不过!
”我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无奈的沙哑,“你以为报警就有用?他们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
肯定早有准备。到时候证据被销毁,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你的工作保不住是小事,
这种团伙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的性命可能都要搭进去!”我顿了顿,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语气软了些:“听我的,把照片删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富有正义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为自己的正义所买单,我无法否认,
此时此刻,我是怂了。王冉怔怔地看着我,手机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在地,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的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嘶吼。窗外是酷热的烈夏,
蝉鸣聒噪,可却她觉得浑身发冷,像是在腊月寒冬。4那事过去八九日,
王冉的状态越来越差。她没再提过报警,也没再提粉头发女孩,可我知道,那道Y字形切口,
一直刻在她心里。每次她闭眼,女孩的模样就会钻出来,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上班,
她更是频频出错。“王冉,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十只开塞露口服?
这些小问题你都能出错,要不我给你批个假,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王冉低着头,
声音发哑:“主任,对不起,我会调整状态,以后不会再出错了。”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
突然有一位护士叫住她。“王医生,妇产科请会诊。”会诊之后,路过妇产科的护士站,
一位小护士正低头整理输液卡。王冉走过去,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请问,
前几天消化科移交过来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大概十八九岁,你们还有印象吗?
”小护士抬头想了想,哦了一声:“你说那个怀孕的姑娘啊?是刘副主任接的诊,
听说当天就安排了手术,结果……”她压低声音,“术中大出血,没救回来。”“大出血?
呕~”王冉的心猛地一沉,一捂嘴又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清楚记得,
当时检查女孩的各项指标都很稳定,腹部触诊也没有异常,怎么会突然术中大出血?
她追问:“刘副主任现在在吗?我想了解下具体情况,后续可能要写会诊记录。
”“刘主任应该在办公室,不过刚才好像有人说要找她签字,你去看看吧。
”小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王冉顺着方向走过去,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没传来声音。她犹豫了几秒,轻轻推开门,没人。她将门轻轻关上,快走几步,
来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桌上堆叠的病历之上。心脏狂跳起来,王冉左右看了一眼,
快速翻看起来,桌上的病例并不多,倒也不算难找,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位姑娘的病例。
手术记录上清楚的写着,病人是因为孕早期意外流产,行清宫术,术中突发大出血,
抢救无效死亡。她又翻看附页的术前检查单上,B超显示胚胎发育正常,凝血功能也无异常,
完全不符合“术中大出血”的诱因。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
记录里记录的手术时间是移交当天下午,而灵车出事是在两天后的周末,这中间的时间差,
足够掩盖太多事。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对着病历上的检查单、手术记录一一拍照,每拍一张,
指尖就更凉一分。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主任,有人……”王冉瞳孔骤缩,
来不及将病历按原样摆好,匆匆将手机塞进白大褂口袋。“你是?”“哦,
我…来找刘副主任签个字。”来人见主任不在也没过多询问,匆匆忙忙便走了。
王冉攥的手心全是汗,拿到了证据,她小心的将病例都恢复到原状,关门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了几步,刘副主任便从走廊拐角处朝着王冉的方向走来,
王冉路过妇产科的展示牌的时候扫了一眼,认出了刘副主任。两人打了个照面,
索幸刘副主任不认识王冉,一切平安无事。5办公室内,刘主任正仰着头,双手按着太阳穴,
冥想。几声轻微的敲门声。“进。”“主任,有个字需要你签一下。
”三两笔写完自己的名字,那人便退了出去,最后关门之时,又回头说了一句。“主任,
刚才有个别的科室的人,来你办公室找你,我瞧见她在你回来之前就离开了,
别耽误了你什么事。”主任的身体微微前倾,“是谁?”“新面孔,我不认识。”“好,
知道了。”主任双手撑在桌子上,站在桌前,环视了一圈。她掏出手机,连点了几下,
看着视频中的内容,呼吸变得沉重,随着嵌在墙角隐秘处的红点,一闪一闪,沉默良久。
拿到证据回到办公室的王冉,呼吸都感觉顺畅了几分。“呕~”深吸了几口气,
竟然有有些想呕吐的感觉。小吴看见王冉的模样,悄悄凑在她耳边。“王姐,
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又一直这副模样,该不会是——”“净瞎说!
”王冉的语气也有几分不确定,她最近倒是真没有在意这方面。“姐,
我最近在网上学了一点,要不?我给你把把脉?”“我才不要。”虽然嘴上说着拒绝,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她将手往小吴面前的桌子一放。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吴的眉头逐渐紧蹙。
“姐,要不你去楼下测测吧!”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漫长且难捱。看着手中的东西,
王冉近十日难看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颜色。王冉拿起手机给休班中的我发了个消息。
看到消息,我心里松了口气——这几天她一直紧绷着,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因为她当天有夜班,我下午就去买了好多菜,都是她爱吃的。第二日早上三点多,
我就起床收拾菜品,一边哼着歌,一边切着排骨,即使现在是夜晚,也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可没等我把排骨放进锅里,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职业习惯让我脱口而出:“你好,普外科。”话刚说完,
我就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休班呢,还改不过来。可电话那头的消息,却让我一愣。
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汁溅了一地。6我已经记不清楚,
我当时是怎么到的警察局,直到警察带我走进停尸间,见到那块白布时,我才回过神来,
蓬头垢面,灰尘混合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鼻涕,裤子上满是污渍和破洞。我伸出两根手指,
颤抖着、轻轻掀开白布的一角——哪怕她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是那个会跟我闹着去摘草莓、会在抢救时说“人命千金不换”的王冉,那个天真,
正义的王冉。真正见到她尸体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已经挤不出哪怕一滴眼泪,
也发不出一声哽咽。我就那么跪坐着,目光死死定在白布的褶皱上,脑子里也想不出为什么。
警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字一句砸在我耳朵里。“李想先生,我们调取了相关记录和监控,
半个月前,王冉医生负责的一位患者出现术后并发症,最终抢救无效去世。
或许从那天起她就承受着很大的精神压力。通过走访同事,
我们了解到她最近情绪状态很不稳定,工作状态也很差,这应该是导致她自杀的主要原因。
”自杀?我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反驳,
想嘶吼着说“她不可能自杀”,可喉咙像被堵住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察递过来一叠纸——最上面是患者的死亡通知书,
下面是王冉“手写”的情况说明。“种种证据都指向她是因压力过大选择自杀,
没有异议的话,在这签字。”我伸手去接那些纸,手指抖得厉害,刚碰到边缘就滑落在地。
我没去捡,直到警察又喊了我一声,才在重新递来的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下自己的名字。
周围的空气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我跪得久了,膝盖发麻,撑着铁床站起来,
目光还是黏在白布上。我像个没灵魂的木偶,眼神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空荡荡的麻木。突然,我又跪坐下去,轻轻揽着她的躯体——除了搬运尸体的空档,
我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亲眼看着她被送进火化炉。我抱着小小的骨灰盒,
坐在殡仪馆的石阶上,从夜晚坐到第二天夜晚。手机回收站里,
粉头发女孩的照片渐渐与王冉的脸重合。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落在我脸上,凉得刺骨。
我站起身,抱着骨灰盒往前走,脚步笔直、坚定,一步步没入黑暗里。7第二日,
我照常去医院上班。同事们问我眼睛怎么肿了,我笑着说“没睡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的心已经跟着王冉一起,被烧进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里。看管医院档案室的是赵大爷,
快退休了,平日里就两个爱好:用他那臭棋篓子似的棋术缠着人下棋,
再就是每天喝两口小酒。为了接近他,我每天都提着酒去档案室“报到”。一开始他还客气,
后来见我每次都带不同的酒,也渐渐熟络起来。连续陪他喝了一个多月,
我脑子时常晕乎乎的。老赵这人对酒有个奇特的爱好,不爱喝名贵的,
平日里街边的几两散白就能让他爽口。这天,我又提着两瓶花大价钱买的自酿酒去找他,
晃了晃手里的塑料瓶:“赵大爷,您瞅瞅我给您带什么了?
这可是我托人从老家弄来的十五年陈酿,您尝尝?”老赵眼睛一亮,连忙招呼我坐下,
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杯。“呲溜”一口下肚,他咂着嘴闭眼回味:“不多不少,
正好十五年!你小子有心了。”“那可不,您老可是‘在世酒神’,什么酒都逃不过您的嘴。
”我顺着他的话递上马屁,看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老赵抿了口酒,斜了我一眼:“说吧,
你小子陪我喝了一个月酒,肯定有事求我。”我假装扭捏了一下,
才“坦白”:“其实是想写篇论文,需要些病例数据支撑,想进病案室多找些资料。”“嗨,
我还以为多大事!”老赵摆摆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我,“拿去吧,
记得别乱翻不该看的,用完给我送回来就行。”“谢谢您!您放心,我肯定规矩!
”我连忙接住钥匙,又给老赵满上酒,“这杯我敬您!”第二日是周末,
我天不亮就去了病案室。一推开门,满屋子的病历柜堆得像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灰尘在光束里飘着。我从最里面的柜子开始翻,
重点找近二十年的死亡病例——王冉查到的粉头发女孩、被“术中大出血”掩盖的真相,
一定不是个例。这一扎就是六个月。只要有空,我就泡在病案室里,吃饭靠外卖,
睡觉就在旁边的折叠床上凑活。手指因为翻病历翻得起了茧,眼睛也看的有些发花。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真查出了线索:这些死亡病例里,有近半的遗体,
最终都送往了同一家殡仪馆——安怀殡仪馆。更奇怪的是,本市一共有四家殡仪馆,
安怀既不是最近的,也不是设施最好的,可医院偏偏总选它。我攥着手里的病例单,
心里有了个猜想:要查清楚,必须去安怀殡仪馆跑一趟。8我去安怀殡仪馆时,已是深冬。
还没进院子,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往鼻腔里钻——不是单纯的消毒水味,
混着潮湿的霉气、焚烧后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
像陈年旧物闷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我下意识皱了眉,屏住呼吸。院子边上有座小屋,
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玻璃冻满了冰霜,什么也看不清。
我伸手敲了敲铁门,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道厉喝:“TMD,谁啊?
你家死人了?”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抬头一看,愣住了。开门的是个拄着拐的男人,
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半年前灵车翻车时,我和王冉救过的两个人之一。“是你?
”他也认出了我,愣了几秒,才侧身让开一条路,“进屋说吧。”小屋里很暖和,
靠近窗户的地方立着个大火炉子,地上满是瓜子皮和啤酒瓶,
另外三个男人正围着一张破桌子打牌。见我进来,他们都停了手,眼神里带着打量。“大夫,
你怎么来这了?家里有人……”拄拐的老张刚问了一半,就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了嘴。
“我就是来问问,市里几家殡仪馆的流程和收费,好多病人家属问,我也答不上来。
”我掏出烟,给几人一人递了一支,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正好路过这儿,
就进来歇会儿。”老张接过烟,给我拉了把椅子。“嗨,流程都差不多,就是收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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