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的动作停滞在半空,眼中满是惊愕。
但看到温杳执拗还带着红意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他缓缓脱下手套,拿起项链帮她戴上,尽量不去触碰温杳的皮肤。
温杳静静看着面前专注的男人。
可能连沈知砚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抗拒和紧张。
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么避之不及的脏东西一样,生怕碰到她一分一毫。
就在沈知砚扣好项链暗扣,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要收回手时。
温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
下一秒,胃里翻涌出一股恶心感。
几乎是下意识,沈知砚用力甩开那只手,奔向洗手间,趴在洗手池前干呕起来。
他不停用洗手液揉搓着那只被碰过的手,直到手背被搓破了皮,一片红肿。
胃里那股难受恶心的感觉才勉强被压下去。
他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眼中满是戾气。
温杳被猝不及防推开,小腹重重撞上了床板,传来一阵绞痛。
她瞬间就白了脸色,冷汗顺着额角冒出。
可她却咬着牙,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知砚的动作。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痛楚。
她红着眼,眼睛直愣愣看着男人毫不掩饰厌恶嫌弃的动作,湿热的雾气很快蔓延,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杳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沈知砚,你嫌弃我是不是?你也嫌我恶心对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撕开伤疤,吐露心声。
沈知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杳杳……”
“你出去,我想自己静静!”
一门之隔,似乎还能听到女人压抑的呜咽。
沈知砚颓丧的靠在墙上,抬手遮住了眉眼。
他想起十岁那年,躲在衣柜里看到妈妈和野男人苟合的场景。
爸爸意外逝世不到一个月,妈妈就在葬礼上跟不同男人厮混。
那时的他只觉得恶心。
可那一幕又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十八岁那年,他亲眼目睹晚杳被酒鬼压在身下欺负的场景。
涌上心头的除了恐慌之外,还有和当年一样的恶心感。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杳杳的错,她是受害者。
可生理上,他觉得她恶心和…脏。
这种时不时闪过的想法,让他每次面对杳杳都感到愧疚,于是他对她越发好。
甚至不顾生理性厌恶,执意娶了她。
皮肤饥渴症,给了他花心放荡的理由。
既渴望和别人的触碰,又厌恶着这种肮脏的肉体关系。
每和别人发生一次关系,他内心对杳杳的负罪感就更深一分。
“呵……”
沈知砚自嘲一笑,被遮住的眼眶红的似血。
自那天不欢而散后,温杳和沈知砚有十几天没见过面。
这天,她收到了一段视频和一个位置。
视频刚打开,就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缠绵。
男人情动的模样和声音像一把把尖刀,插进温杳心头,鲜血淋漓。
她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却依旧看完了整个视频。
她知道,这是陆晚清对她的挑衅和宣战。
温杳来到咖啡厅时,陆晚清早就到了。
陆晚清今天穿了一身白裙,侧边扎着麻花辫,怀孕的肚子看起来更加突出了。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温杳开门见山。
陆晚清摸了摸肚子,突然笑了:“我知道阿砚和你没有发生过关系,现在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不打算离婚吗?”
温杳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她看着对面丝毫不慌的女人,这是沈知砚给她的底气。
“你怎么不去问沈知砚?只要他同意离婚,我就同意。”
陆晚清被噎了一下,她想起什么,眼中闪出嘲讽:
“阿砚跟我说过你的事,你早就不干净了,十七岁就成了破鞋,怎么还有脸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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