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清的话越来越过分,一句句都戳在温杳最柔软的地方。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传来,恍然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时间。
温杳再也忍不住,端起手边的咖啡泼了下去。
“啊!”
陆晚清发出一声短暂惊呼。
温杳冷冷看着她,抬手就要扇过去。
可手还没碰到陆晚清,就先被人桎梏住。
紧接着,一杯冰水从她头顶淋了下来。
“冷静了吗?”
对上沈知砚满是冷意的眼神,再看对面陆晚清柔弱无辜下暗含得意的笑。
温杳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冰冷的水顺着头顶往下流,几块碎冰掉进了衣领里,裙子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露出微凸的小腹。
可沈知砚根本没注意,他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可怜兮兮的女孩身上。
“阿砚,我肚子疼。”
陆晚清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沈知砚立马抱起她往外走去,路过温杳时顿了顿:“有什么气朝我撒,别动晚晚。”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丝歉意。
温杳瘫倒在座椅上,浑身的冷意透过皮肤传进四肢百骸。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
就算是十几年的感情,好像也没法让她再坚持下去,自欺欺人。
她拿出手机,缓缓拨出一个号码: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顿了顿,她吐出剩下半句:“顺便预约一下人流手术。”
这些年,亲眼看着沈知砚和一个又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她早就累了。
以前,她还能骗自己说沈知砚只是为了缓解病症,他心里还是爱自己的。
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可现在,这份特殊和偏爱被他给了别人。
这段婚姻,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自从那天,陆晚清的事被彻底摊开在温杳面前后,沈知砚的行为不再遮掩。
他频繁带着陆晚清出席各个聚会场所,为她豪掷千金包下整个商场,为博美人一笑在拍卖会上高调点天灯。
更是在陆晚清生日那天,点亮了千盏孔明灯,放了一场空前盛大的烟花秀,说是给他们的孩子祈福。
所有人都说温杳失宠了,估计两人不久就要离婚。
圈子里的人都等着看温杳的笑话。
可温杳一点都不在意。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屏幕透过的光映在脸上,苍白又脆弱。
温杳垂下眼睫,看着手机页面推送的新闻。
沈知砚为陆晚清包下一片花圃,上面种满了香槟玫瑰。
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对她的。
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亲手捧到她面前。
自从十七岁发生那件事后,温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安睡,只要一睡着就会被噩梦惊醒。
沈知砚就去了本市最有名的寺庙。
一步一叩首,他跪着爬完了三千阶梯,在佛像前为温杳祈福。
下山时,他是被抬着回来的。
双腿血肉模糊,三天滴水未进的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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