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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与无声处江砚苏晴热门的小说_免费小说我曾爱你,与无声处(江砚苏晴)

如果的距离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我曾爱你,与无声处》是知名作者“如果的距离”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江砚苏晴展开。全文精彩片段: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晴,江砚,林晚的虐心婚恋全文《我曾爱你,与无声处》小说,由实力作家“如果的距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18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5 18:39:2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曾爱你,与无声处

主角:江砚,苏晴   更新:2025-10-15 20: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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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双重死刑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

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对命运的恐惧。苏晴捏着那张薄薄的CT报告单,指尖冰凉,

仿佛攥着的不是纸,而是一块永冻的寒冰。“胶质母细胞瘤,IV级……病灶位置深,

浸润广泛……预后极差。”医生冷静的声音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文书,

“如果积极进行放化疗,可能……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三个月……”苏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耳语。窗外阳光猛烈,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痕,可她只觉得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活不过三个月。”这六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一根根钉进她的耳膜,钉进她瞬间空茫的大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脚步虚浮,

像踩在棉花上。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执着地拉扯着她涣散的神智。

她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是“江砚”两个字。一丝微弱的、近乎本能的期待刚冒头,

就被接下来跳出的彩信图片碾得粉碎。图片里,林晚穿着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

慵懒地斜倚在那张她睡了三年的大床上。背景是他们卧室的水晶吊灯,光线暧昧。

林晚对着镜头巧笑倩兮,而图片下方,还有一行附言,

显然是林晚用江砚手机发来的:阿砚说,这里的女主人,该换我了。他说这张床,

以后只属于我。轰的一声,苏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陷了。癌细胞的宣判是缓慢的凌迟,

而这条信息,则是斩立决的铡刀。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旁边的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生命的终局和爱情的坟墓,可以同时抵达。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面无血色、眼神空洞的女人,突然很想笑。她真的扯了扯嘴角,

却比哭还难看。三年婚姻,她以为只要努力,总能焐热一块石头。现在才知道,

石头终究是石头,而她这块自以为坚韧的蒲草,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寒风中被侵蚀得千疮百孔,

如今,连根都要烂掉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找回一丝清醒。走出医院,

炙热的阳光扑面而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像个游魂一样拦了辆出租车。

报出那个熟悉的别墅地址时,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她脸上的死寂太过明显。

车子平稳行驶,窗外的繁华喧嚣都与她无关。她闭上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碎片。

新婚夜,江砚一身酒气,却没有半分新郎的喜悦。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冷得像冰:“苏晴,

用手段得到的东西,迟早要还的。”她当时不懂,只以为他是对商业联姻不满。

后来才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认定是苏家趁江氏危机逼走了林晚,

再以注资为条件强塞了她这个“替代品”。她试过解释,

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嘲讽和厌恶:“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再后来,她就不说了。

爱成了她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沉默成了她唯一的保护色。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苏晴付了钱,

下车,站在那扇精致的铁艺大门前,竟有些恍惚。

这里曾是她寄托了所有关于“家”的幻想的地方,如今却像一座华丽的囚笼。她深吸一口气,

用指纹开了锁。玄关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不属于她的、鞋跟尖细的裸色高跟鞋,

随意踢在一旁,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张扬。心,沉甸甸地坠下去。她换鞋走进客厅,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几乎凝固。江砚坐在沙发主位,林晚就像没有骨头似的依偎在他身边,

手里端着一杯水,正笑意盈盈地递到他唇边。而她的那个行李箱,突兀地摊开在客厅中央,

几件她常穿的衣服被胡乱塞在里面,像等待被清扫的垃圾。“你回来了。”江砚抬眼看她,

目光淡漠,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正好。小晚之前的公寓漏水,没法住人,

以后就住这里。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搬出去。”命令的口吻,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林晚也转过头,脸上挂着无辜又得意的笑:“苏晴姐,真是不好意思呀,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阿砚说,这里本来也就不该是我外人住的地方。”苏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她看着江砚,这个她爱了三年、嫁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正用保护者的姿态护着另一个女人,对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下着逐客令。

她努力扯出一个弧度,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好。我还有些私人物品,收拾一下就走。

”她绕过他们,走向主卧。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卧室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梳妆台上没合拢的首饰盒,床头那本没看完的书……然而,梳妆台前,

林晚的化妆品已经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半壁江山。更刺眼的是,林晚的脖子上,

竟然戴着她母亲留给她的一条普通的珍珠项链——那是母亲留下的少数几件遗物之一,

不值什么钱,却是她情感的寄托。看到苏晴的目光,林晚故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珍珠,

娇声道:“阿砚,这项链旧是旧了点,款式倒还别致,我戴着玩玩,你不介意吧?

”江砚甚至没抬头,随口应道:“你喜欢就拿着,旧东西,配不上你,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旧东西……配不上你……苏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默默走过去,从林晚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将项链取了回来,放回首饰盒里。“这个,

是我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她开始沉默地收拾。衣服,书,

一些琐碎的个人物品。她动作很快,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在整理床头柜最底层时,

她摸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银行流水单复印件——那是三年前,

她偷偷变卖母亲留下的那套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后,通过父亲公司匿名注入江氏集团,

助其渡过危机的证据。这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是她对这份爱情孤注一掷的证明,

也是她在这段婚姻里最后的底气。虽然,他从未知道。此刻,看着这张薄薄的纸,

她只觉得无比讽刺。她拿出那张流水单,仔细地、一点点地撕成碎片,然后揉成一团,

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连同她那份愚蠢的、不被看见的牺牲,一起丢弃。终于,

行李箱合上了。她拉着箱子,再次经过客厅。江砚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林晚则依偎得更紧了些。“苏晴,”江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

“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逼走小晚的。现在把属于她的位置还给她,是你应得的。

”又是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锁,将她牢牢锁在“恶毒女配”的角色里。她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没忘。”我只是,快死了。这句话在喉咙里翻滚,

最终化作无声的叹息。她拉开门,外面夕阳正好,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沉重而决绝,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她站在别墅门外,

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蓝色的,没有一丝云。然后,她拉起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条不知尽头的、灰暗的未来。生命的倒计时,从这一刻起,滴答作响。

而她的爱情,早已提前落幕,尸骨无存。2 寂灭的独行租来的公寓在城北的老城区,

藏在一片灰扑扑的居民楼里。楼道狭窄昏暗,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和陈年的小广告,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的混合气味。打开门,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小,

一室一厅,朝北,即使在白天也显得阴沉。简陋的家具上落着薄灰,

客厅只有一张旧沙发、一个摇摇晃晃的茶几,卧室里是一张硬板床。窗户关不严,

有冷风丝丝缕缕地渗进来。苏晴放下行李箱,环顾四周。

这里与那个宽敞明亮、奢华却冰冷的别墅,是两个世界。奇怪的是,

站在这破败逼仄的空间里,她反而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至少,这里没有江砚的冷漠,

没有林晚的炫耀,没有那些时时刻刻提醒她是个失败者的痕迹。她开始打扫。动作缓慢,

因为体力不济。每一下弯腰,每一次抬手,都像是慢动作。

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稀薄光柱中飞舞,像她一样,无处依凭。收拾停当,已是深夜。

她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胃里空得发慌,却没有任何食欲。

寂静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远处隐约传来城市的喧嚣,更衬得这方寸之地死寂得可怕。

她抱紧膝盖,把脸埋进去。没有哭。眼泪似乎在医院和别墅里就已经流干了。

现在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和一种清晰的、来自身体内部的、蠢蠢欲动的威胁。

第一波剧烈的疼痛,是在搬进来后的第三天夜里袭来的。毫无预兆。她正睡得昏沉,突然,

头颅深处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然后用力搅动。她猛地惊醒,眼前一片漆黑,

随即爆开无数扭曲的金星。剧痛让她瞬间蜷缩成一团,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她像一只被扔上岸的鱼,张大嘴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她摸索着爬到床边,

颤抖着手从床头柜上抓过医生开的那瓶强效止痛药,抖出两粒,也顾不上水,

硬生生干咽下去。药片卡在喉咙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牵动着头部的神经,

痛感更加尖锐。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药效发作。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是煎熬。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她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幻觉,

仿佛看到江砚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焦急,

向她伸出手……“呵……”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嗤笑,幻觉散去,

眼前只有斑驳的天花板和无边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像退潮般缓缓减弱,

留下的是虚脱般的疲惫和一身黏腻的冷汗。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到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前,

从最底层翻出一个普通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她用力写下了几个字:生命最后愿望清单。

笔尖划破纸张,带着一种决绝。1. 一个人看一场电影。以前他总是没空,

或者说没兴趣。2. 吃一次小时候最喜欢的冰糖葫芦。记忆里是外婆买给她的,

甜得发腻,却代表着无忧无虑的时光。3. 给爸爸偷偷打一笔钱,告诉他这是项目奖金。

不能让他们担心,他们是她最后的软肋。4. 整理掉所有旧物,

包括……那张流水单的碎片。目光扫过墙角那个她从别墅带出来的小纸团,

那是她撕碎后又鬼使神差捡回来的“证据”。5. 安静地离开,不打扰任何人。

清单很短,每一项都简单,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几天后,

疼痛稍微缓解,她强迫自己出门。她需要食物,也需要开始完成清单。在楼下附近的小药店,

她买了一堆止痛药、绷带、酒精棉之类的常备药,试图混肴视听。

收银员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阿姨,看她脸色苍白,还好心地问了一句:“姑娘,

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啊?一个人住要当心身体。”苏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事,

阿姨,就是有点感冒,备点药。”那点微不足道的关心,竟让她眼眶有些发热。原来,

陌生人的善意,比那个曾经最亲密的人的冷漠,要温暖千百倍。就在她提着塑料袋,

低着头慢慢往公寓走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江砚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似乎是路过,目光扫过她,和她手里那一大袋药,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江砚推开车门下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他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

像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出来,与这个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你怎么在这里?”他语气冷淡,

带着惯有的审视。他大概是来这附近办事,恰好撞见她。“我住这里。”苏晴垂下眼睑,

声音平静。江砚的视线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又落在她明显不合身、洗得发旧的外套上。他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被一种更熟悉的讥诮取代。“苏晴,我以为你至少会找个像样点的地方。

”他嗤笑一声,“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是想演给谁看?博取同情吗?

”他以为她是故意让自己落魄,用这种自虐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眼里,

她永远都是这么工于心计。苏晴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阳光照进她浅色的瞳孔,

却映不出丝毫波澜。她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沉默和这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反而让江砚有些莫名的烦躁。他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现金,

递到她面前,动作带着施舍的意味:“拿着,别弄得好像我江砚亏待了你。

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对大家都好。”那红色的钞票,像烧红的烙铁,烫伤了苏晴的眼睛。

她没有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轻:“不用了。房租……我已经付清了。”说完,

她不再看他,绕过他,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走向那栋破旧的居民楼。

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能倒,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江砚站在原地,

手里那沓钱变得有些烫手。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眉头皱得更紧。

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像野草一样滋生起来。

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死气沉沉的眼神,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但这点不安,

很快被他强行压下。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新把戏罢了,他不能心软。他转身上车,

引擎发出低吼,绝尘而去,将那个小小的、承载着垂死生命的世界,远远抛在身后。

苏晴回到冰冷的公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没有哭,只是觉得累,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她拿出手机,看着黑屏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影子,扯了扯嘴角。看,

苏晴,他都觉得你是在演戏。可这场戏,你快要演到结局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路边小摊买的一串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透明的糖壳,

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串凝固的血珠。她咬了一口。糖很甜,甜得发腻,山楂却很酸,

酸得她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混着那甜酸交织的滋味,一起咽进喉咙,

堵得胸口生疼。清单上的第二项,完成了。味道,却和记忆里的,一点都不一样了。

3 往事的回响接下来的日子,苏晴的生活被切割成两种状态:短暂清醒时的麻木行动,

和漫长疼痛中的混沌煎熬。止痛药的剂量在悄悄增加。起初两片能换来几个小时的安宁,

后来需要三片,甚至更多,效果却越来越短。那个白色的小药瓶,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了下去。她不敢一次开太多,怕引起怀疑,只能忍着剧痛,

一次次往返于公寓和医院之间,像个幽灵。清单上的事项,在疼痛的间隙里,缓慢地推进着。

她真的一个人去看了场电影。选的是一部吵闹的喜剧,影院里笑声不断,她却坐在角落,

像隔着毛玻璃看另一个世界。屏幕上光影变幻,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刚结婚时,

她小心翼翼地提议一起看电影,江砚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说:“没空,无聊。

”她给爸爸的账户转了一笔钱,数额不小,几乎是她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打电话时,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爸,我最近项目奖金发了不少,你们别省着,买点好吃的。

”电话那头,爸爸絮絮叨叨地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太累。她听着,喉咙发紧,

只能“嗯嗯”地应着,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泄露哭腔。完成这些,

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告别仪式,身心俱疲。这天下午,天气难得地好,阳光带着些许暖意。

她感觉精神也好了一些,或许是医生说的“回光返照”。她决定出门,

去完成清单上最艰难的一项——处理掉那些牵扯着过去的旧物,

包括那张被她撕碎又捡回来的银行流水单。她需要一个彻底的了断。她换上一件最厚的外套,

裹紧自己瘦削的身躯,慢慢走出了公寓。目的地,

是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家老字号典当行——“恒昌典当”。三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流着泪,

亲手将那套母亲留下的、她视若生命的古董珠宝,推给了柜台后的老师傅。

那套翡翠项链和耳坠,水头极好,是外婆传给母亲的,母亲临终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说:“晴晴,这是妈给你留的念想,也是底气……”当时,江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风雨飘摇。

江砚四处求援无门,整个人瘦脱了形,虽然他对她冷漠,可她见不得他那副样子。

她瞒着父亲,偷偷找到了这家信誉最好的典当行。老师傅鉴定后,

给出了一个远超她预期的价格,但也明确告诉她,这是死当,一旦签字,再无赎回可能。

她签了字,拿着那张沉甸甸的支票,通过父亲一位信得过的老友,匿名转入了江氏账户。

她记得那天,她一个人在外面坐了很久,哭得不能自已,仿佛把对母亲最后的念想都哭尽了。

如今,她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这里。典当行还是老样子,古旧的招牌,厚重的木门。

她站在马路对面,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静静地看着。她没想过要赎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想来最后看一眼,这个埋葬了她最重要秘密和牺牲的地方。

阳光照在典当行的玻璃橱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她眯起眼,仿佛能透过那光影,

看到三年前那个绝望又决绝的自己。就在这时,隔壁一家装潢奢华的珠宝店门口,

停下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她的心猛地一缩。江砚先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另一边,

体贴地打开车门。林晚穿着一身精致的香奈儿套装,笑容明媚地下了车,

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姿态亲昵,正要走进那家珠宝店。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车流声、人声都消失了,苏晴的眼里,只剩下马路对面那对璧人的身影。

江砚微微侧头听着林晚说话,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带着宠溺的温和表情。

他们是要去买婚戒吧?苏晴想。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钝痛,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荒谬和悲凉。她用母亲遗物换来的资金,救活的公司,

如今正被用来为另一个女人购置象征爱情和承诺的钻戒。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将自己藏匿在一棵行道树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刺目的幸福画面。也许是命运弄人,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正要进店的林晚,无意间侧头,目光扫过马路对面,

恰好看到了站在树影下、脸色苍白如鬼的苏晴。林晚的脚步顿了一下,

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浓浓的疑虑和审视。她认出了苏晴,

也认出了苏晴目光所及的方向——那家毫不起眼的典当行。苏晴察觉到了林晚的视线,

她慌忙低下头,转身,像逃一样快步离开。脚步虚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牵扯着颅内的神经,又是一阵熟悉的抽痛。她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直到拐过街角,

将那家珠宝店和那对身影彻底甩在身后,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而马路对面,林晚看着苏晴仓皇逃离的背影,红唇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冷笑。

她轻轻拉了拉江砚的胳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阿砚,你看刚才那个,是不是苏晴姐啊?

她怎么在那家旧当当铺门口?鬼鬼祟祟的,好奇怪哦。”江砚闻言,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皱了皱眉,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又升腾起来。

去典当行?她现在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又在搞什么名堂?“管她做什么。

”他收回目光,语气带着不耐,揽着林晚走进珠宝店,“扫兴。今天给你挑个最好的。

”店内璀璨的灯光下,钻石闪耀着冰冷的光芒。江砚试图将那个苍白的影子从脑海里驱逐,

专注于眼前林晚娇媚的笑脸。然而,苏晴那双死寂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却像幽灵一样,

在他心底投下了一小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与此同时,苏晴跌跌撞撞地回到冰冷的公寓。

关上门,世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她揉得发热的纸团——那张撕碎的流水单。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灰败的景象,慢慢将纸团撕得更碎,然后张开手,任由那些写着秘密的碎屑,

随风飘散,落入楼下的垃圾桶,再无痕迹。清单上的第四项,

以一种比她预想中更残酷的方式,完成了。而一场由林晚的好奇心引发的、更深的风暴,

正在悄然酝酿。4 暗涌自那天在典当行门口撞见苏晴后,林晚心里就扎进了一根刺。

苏晴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那双空洞得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以及她站在那家老旧当铺前的诡异行为,都让林晚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不安并非源于愧疚,而是出于一种掌控欲受挫的恼怒。

苏晴不应该是一副被彻底击垮、默默等死的可怜虫模样吗?

怎么还会有那种……仿佛藏着什么秘密的眼神?更重要的是,

江砚虽然嘴上说着“管她做什么”,但林晚敏锐地察觉到,他那天的烦躁是真实的,

甚至之后偶尔会有些心不在焉。这让她感到了威胁。她不允许任何意外,

尤其是来自苏晴这个她认为早已出局的女人。几天后,趁着江砚去外地谈一个短期项目,

林晚行动了。她穿着最新款的羊绒大衣,踩着高跟鞋,像巡视领地一般,

再次踏足了苏晴租住的那栋破旧居民楼。这一次,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她花钱找了个机灵的小混混,蹲守在附近,

摸清了苏晴大致的外出规律——通常是下午去医院,然后买点简单的食物回家。今天,

她算准了时间。果然,在她快要失去耐心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走出来。

苏晴比以前更瘦了,裹在一件宽大的旧羽绒服里,像一根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芦苇。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手里拎着一个装着药袋的环保袋。林晚戴上墨镜,

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她看着苏晴走进附近那家最大的综合医院,

看着她熟门熟路地走向肿瘤科的方向,看着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静地等待着叫号。

周围是形形色色的病人和家属,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林晚站在不远处的拐角,

冷眼旁观。心中的那点疑虑得到了证实——苏晴果然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肿瘤科……看来不是什么小毛病。一股混合着快意和更加浓烈的不屑涌上心头。真是报应!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样更好,一个快死的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但紧接着,

一个更深的念头冒了出来:苏晴的病,和那家典当行,有没有联系?

她为什么偏偏出现在那里?林晚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直觉告诉她,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她需要知道真相,才能彻底放心,甚至……或许能利用一下。

她耐心地等着,直到苏晴看完医生,拿着新的药单去缴费取药,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医院。

林晚立刻行动了。她走到肿瘤科的分诊台,脸上挂上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焦急。“护士小姐,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她声音放得很柔,“刚才出去的那位女士,姓苏,是我一个远房表姐。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刚看到她才来医院,脸色很不好,我有点担心……能冒昧问一下,

她……情况严重吗?家里人都很着急。”她演技精湛,语气恳切,加上一身价格不菲的穿着,

很容易让人降低戒心。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苏晴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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