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的日子单调而压抑，白秀玉却过得越来越“滋润”。
他利用手机带来的灵气感知，把晾晒灵草的活计做得无可挑剔，连刘彪都挑不出错处，渐渐不怎么针对他了。
而每天深夜的秘密修炼，让他的丹田内积攒的灵气越来越多，虽然距离炼气初期还有段距离，却己能勉强调动灵气做些简单的事——比如让手指变得更灵活，劈柴时能更精准地劈在木柴的纹理上。
这天，杂役院接到一个新活计：去后山清理被暴雨冲毁的灵田。
那片灵田种的是最低阶的“青禾米”，成熟后能用来炼制最普通的辟谷丹，平时由外门弟子照看，如今冲毁了，便丢给杂役们来收拾烂摊子。
后山的路泥泞难走，不少杂役怨声载道，白秀玉却暗自庆幸。
他知道，灵田周围的灵气比杂役院浓郁得多，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果然，刚到灵田，他视野里的“淡蓝色滤镜”就变得活跃起来，空气中的灵气光点比杂役院密集了数倍。
暴雨冲垮了田埂，泥土里混杂着许多青禾米的碎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
“都愣着干什么？
把泥里的石头捡出来，再把青禾根埋回去！”
领头的外门弟子呵斥道，自己则靠在树下乘凉。
白秀玉埋头干活，手指翻动间，灵气感知让他能轻易分辨出坚硬的石头和柔软的草根。
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东西，不是石头，倒像是……金属？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东西刨了出来，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残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器物上断裂下来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摸起来粗糙又冰凉。
就在残片入手的瞬间，他视野里的“淡蓝色滤镜”猛地闪烁了一下，残片周围竟“浮现”出一圈极淡的灰色雾气，与空气中的灵气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白秀玉心头一动，将残片揣进怀里，继续埋头干活。
晚上回到柴房，他拿出残片仔细端详。
那纹路扭曲古怪，不像他见过的任何图案。
他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灵气注入残片，没什么反应。
可当他用那“淡蓝色视野”去“看”时，却发现那些纹路似乎在缓慢地“流动”，像是在解码一段破碎的信息。
“难道是什么法器的碎片？”
他想起杂役们闲聊时说的，修仙者的法器损坏后，偶尔会有残片遗落在外，若是能修复，说不定能值些灵石。
他正琢磨着，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瘦高的少年探进头来，是和他同住一个大通铺的王二。
王二比他早来杂役院两年，为人还算憨厚，只是胆子小。
“秀玉，你咋还在这儿？
刘管事刚才来查人，说少了个人，好像要去后山搜呢！”
王二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慌张。
白秀玉一愣：“少了谁？”
“还能是谁？
就是前两天总说自己捡到块‘发光石头’的赵老三啊！”
王二搓着手，“听说他拿着那石头去坊市想换点灵石，结果被外门的张胖子看到了，硬说那是他丢的，两人吵了一架，赵老三就失踪了……”白秀玉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赵老三，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前几天确实偷偷跟人炫耀过捡到个宝贝。
而那个张胖子，他也有印象，炼气初期的修为，仗着自己是外门弟子，经常来杂役院敲诈勒索。
“刘管事说，要是找不到赵老三，就罚我们所有人去清理妖兽谷的粪便……”王二哭丧着脸，“那地方据说有一阶妖兽的踪迹，太吓人了！”
白秀玉皱眉。
妖兽谷在青云宗后山深处，是外门弟子历练的地方，杂役院的人进去，跟送菜没区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黑色残片，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灰色雾气——那雾气带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和他偶尔在后山边缘“感知”到的妖兽气息有几分相似。
“赵老三会不会去了妖兽谷？”
白秀玉问。
王二吓得脸都白了：“不可能吧？
他那点本事，进去就是死啊！”
白秀玉没说话，心里却有了个猜测。
赵老三的“发光石头”说不定真是什么宝贝，被张胖子盯上后，走投无路躲进了妖兽谷？
而刘管事此刻带人去搜，恐怕不只是为了找人，更是想趁机捞好处。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正浓。
如果赵老三真在妖兽谷，现在去或许还能找到人；可若是不去，杂役院的人明天就得去妖兽谷“送死”。
他摸了摸膝上的旧手机，视野里的“淡蓝色滤镜”似乎感应到他的情绪，微微波动起来。
他能“看到”柴房外的小路上，刘彪带着几个杂役正往后山走，他们身上的灵气波动杂乱而急促，显然没安好心。
“王二，你帮我盯着点，我去去就回。”
白秀玉站起身，将黑色残片塞进鞋底，又把那本《引气诀》揣好。
“你去哪儿？”
王二急了。
“去妖兽谷边缘看看。”
白秀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总不能真等着被丢去喂妖兽。”
不等王二再劝，他己经矮身钻出柴房的后窗，像只灵活的狸猫，消失在夜色里。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更清楚，留在原地，只会永远是任人拿捏的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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