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探测器的“嘀嘀”声像重锤敲在林砚舟心上，红色光点在屏幕上快速移动，距离隔离区的临时制药站只剩不足两里。
张启一把将生物反应器塞进防水背包，拉上拉链时指尖都在发颤：“反应器不能丢，一旦被他们拿到，不仅晋城的病人没救，他们还会用里面的药剂配方要挟更多时代。”
林砚舟摸了摸手腕上的诊断仪，淡绿色的经络图谱正随着能量波动微微闪烁——刚才时空猎人消失时，诊断仪捕捉到了一丝黑色能量的频率，此刻正自动与《青囊经》里的“五行避邪”记载比对。
“他们的能量罩有破绽。”
她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锐光，“诊断仪检测到黑色能量里有‘金煞’之气，和《青囊经》里记载的‘外邪侵脉’特征吻合，用艾草和朱砂混合的烟能暂时削弱它。”
阿桃刚从隔离区跑回来，听到这话立刻攥紧了手里的粗布巾：“我知道后山有野艾草！
李郎中说过，端午挂艾草能驱邪，我这就带流民去采！”
她不等林砚舟回应，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衣角扫过稻草堆时，带起的碎草粘在沾着草药汁的手上，像极了她第一次跟着林砚舟学认草药时的模样。
张启己经在制药站周围布下了简易的能量感应装置——那是用诊断仪的备用零件改装的，只要有高强度能量靠近，就会触发警报。
他蹲在地上调试装置时，耳机里突然传来陈默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林砚舟，距离24小时时限还有1小时，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监管局的支援队己经出发，再坚持一下。”
“我们在等时空猎人。”
林砚舟接过张启递来的艾草束，用打火机点燃，淡青色的烟雾立刻弥漫开来，落在诊断仪屏幕上时，原本闪烁的黑色能量频率线果然平缓了些，“他们的目标是生物反应器，我们得用反应器做诱饵，抓住他们的破绽。”
话音刚落，远处的树林突然传来一阵枝叶断裂的声响。
林砚舟立刻熄灭艾草，拉着张启躲到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下，背包里的生物反应器被她紧紧按在胸口——那里面还存着刚合成的半箱药剂，是隔离区三十多个重症病人的救命药。
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树后走出，为首的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左眼是闪烁着红光的义眼：“没想到2149年的中医还懂驱邪术。”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目光扫过老槐树时，义眼突然亮了：“反应器就在这棵树后面，别躲了。”
张启刚要拿出能量枪，就被林砚舟按住。
她缓缓从树后走出，手里举着诊断仪，屏幕上的经络图谱己经切换成了晋城病人的脉象数据：“你们想要反应器，就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用时空晶石改造病毒？”
机械脸冷笑一声，抬手甩出一道黑色能量束，擦着林砚舟的肩膀打在老槐树上，树皮瞬间焦黑成炭：“主理人要的是‘时空病毒武器’，晶石能量能让病毒在不同时代快速变异，而你们的中医AI，刚好能帮我们完善解药——毕竟，只有能治好的病毒，才值钱。”
他身后的两个斗篷人突然冲向槐树，显然是想绕后抢反应器。
就在这时，一阵浓烟从树林深处飘来，夹杂着朱砂的暗红色粉末，阿桃带着十几个流民举着燃烧的艾草束跑出来，浓烟裹住斗篷人时，他们身上的黑色能量罩立刻泛起涟漪，像被雨水打湿的墨纸。
“就是现在！”
林砚舟猛地按下诊断仪的红色按钮，屏幕上的经络图谱突然放大，十二条主脉的光点同时亮起，一道淡绿色的光束从诊断仪顶端射出，精准击中机械脸的义眼——那正是黑色能量的核心枢纽。
机械脸发出一声惨叫，义眼迸出火花，黑色能量罩瞬间消散。
张启趁机举起能量枪，对准另外两个斗篷人：“放下武器！”
可就在这时，诊断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红色光点突然分裂成三个，分别朝着城主府、隔离区和后山移动。
“不好，是陷阱！”
机械脸捂着眼睛狂笑，“我们只是诱饵，真正的猎人己经去拿城主府的另一块晶石碎片了！”
林砚舟心里一沉，她突然想起张启之前说的——时空晶石碎片的能量会相互吸引。
刚才他们注意力全在反应器上，竟忘了城主府还有没被找到的碎片。
“张启，你留在这看住他们，我去城主府！”
她抓起背包里的艾草束，转身就往城主府的方向跑，诊断仪的屏幕上，“五行避邪”的配方正自动生成文字，提醒她需要用城主府密室里的青铜灯灰烬，才能彻底封印晶石碎片的能量。
跑到城主府门口时，林砚舟正好看到一个穿银色斗篷的人从密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闪烁着黑光的晶石碎片，碎片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像是要把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
“把碎片留下！”
她大喊着抛出燃烧的艾草束，可银色斗篷人只是抬手一挥，一道白色能量束就将艾草束打落在地。
“林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银色斗篷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林砚舟熟悉的脸——那是三个月前从中医AI研发中心离职的研究员，赵峰。
他曾是林砚舟的导师，也是“青囊系统”最初的参与者之一。
“是你？”
林砚舟的手指顿在诊断仪的按钮上，心里满是震惊，“你为什么要帮时空猎人？”
赵峰晃了晃手里的晶石碎片，碎片的黑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青囊系统本该是改变世界的武器，可你却只想用它治病。”
他突然按下手腕上的装置，城主府的墙壁上突然弹出无数能量炮，“现在，把诊断仪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诊断仪突然自行亮起，屏幕上弹出陈默的通讯画面，背景是呼啸的飞行器：“林砚舟，支援队到了！
能量炮的频率和监管局的防御系统匹配，我能远程干扰！”
话音刚落，墙壁上的能量炮突然全部哑火，赵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砚舟抓住机会，按下诊断仪的“经络锁”功能——那是她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设计的，能通过人体经络的能量频率，暂时限制对方的行动。
淡绿色的光束再次射出，缠上赵峰的手腕，他手里的晶石碎片“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林砚舟弯腰去捡碎片时，赵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胶囊，狠狠咬碎。
黑色的烟雾瞬间将他包裹，等烟雾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件银色斗篷，和一张写着“下一个碎片在长安”的纸条。
陈默带着支援队员赶到时，林砚舟正蹲在地上，用青铜灯的灰烬包裹晶石碎片——碎片的黑光渐渐减弱，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
“还好赶上了。”
陈默松了口气，看了眼诊断仪上的时间，“24小时时限刚到，不过……”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监管局局长看了晋城的疫情数据，同意让你们继续跟进时空晶石的事，毕竟，只有你们懂中医AI和碎片的关联。”
林砚舟拿起那张写着“长安”的纸条，诊断仪突然自动定位了坐标——那是公元754年的长安，正值安史之乱前夕，屏幕上还弹出了《青囊经》里关于“长安瘟疫”的记载。
张启和阿桃这时也赶了过来，阿桃手里还拿着一束刚采的艾草，叶子上的露水沾在她的脸上，像极了晋城清晨的露珠。
“下一站，长安？”
张启拍了拍林砚舟的肩膀，眼里满是期待。
林砚舟握紧手里的诊断仪，淡绿色的经络图谱再次亮起，屏幕上弹出一行小字：“青囊系统己解析长安时空能量，建议携带板蓝根、艾草及青铜灯灰烬，应对未知瘟疫。”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在晋城的隔离区，流民们正排队领取新合成的药剂，孩子们的笑声从稻草堆里传来，像极了2149年实验室窗外的鸟鸣。
“对，下一站，长安。”
林砚舟的声音里满是坚定，“我们不仅要找碎片，还要阻止时空猎人制造更多的瘟疫。”
就在这时，诊断仪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屏幕上的长安坐标旁，突然多了一个闪烁的金色光点——那是《青囊经》里记载的“神农鼎”所在地，传说中能炼制“百草解毒丹”的神器。
林砚舟和张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或许，这趟长安之行，他们能找到彻底对抗时空病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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