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周家苦，糙米稀粥难饱腹，羽歆上山寻野菜，意外撞见鱼满溪，徒手捞鱼解饥寒一九八二年的暮春，秦岭脚下的周家村还裹着一层未散的凉意。
盘羽歆缩在周家土坯房的角落里，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铁锅，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这是她被周家收养的第三天，也是她连续三天喝糙米粥的日子。
周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贫困户，土坯房裂着好几道缝，遇上刮风下雨，屋里就得摆上七八个盆接雨水。
男主人周老实是个木讷的庄稼汉，整天在地里忙活，也只能勉强让全家不饿肚子；女主人陈丽精神不太好，大多数时候都坐在门槛上发呆，偶尔会突然笑起来，嘴里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家里还有两个半大的男孩，大哥周建军十三岁，正在读初中，二哥周建国十岁，己经能帮着家里放牛、割草了。
“羽歆，过来喝粥了。”
周老实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糙米粥，上面飘着几根发黄的野菜，“家里条件不好，委屈你了，等秋收了，咱就给你煮白面馒头吃。”
盘羽歆接过碗，小口喝着粥。
糙米又硬又糙，剌得喉咙生疼，野菜也带着一股涩味，可她不敢剩下一口——她知道，这半碗粥，是周家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前世她是天上的福星，锦衣玉食惯了，却因触犯天条被贬下凡，还没睁眼就被亲生父母当成“灾星”扔在村头，若不是周老实心善，把她抱回来，她恐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爹，我再去割点草，下午好喂牛。”
周建国放下空碗，拿起墙角的镰刀就要出门。
周老实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别去太远的地方，山上有狼，小心点。”
盘羽歆看着周建国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碗里见底的粥，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她放下碗，拉了拉周老实的衣角，小声说：“爹，我也想去山上，我能挖野菜，帮家里省点粮食。”
周老实愣了一下，看着盘羽歆瘦小的身子，皱起了眉头：“山上危险，你还小，在家待着吧。”
“我不怕！”
盘羽歆仰着小脸，眼里闪着倔强的光，“我以前在姥姥家的时候，经常上山挖野菜，我认识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
她撒了个小谎，前世她虽没挖过野菜，却在云端见过凡间百姓采野菜的场景，也知道哪些野菜无毒可食。
周老实犹豫了片刻，看了看灶台上空荡荡的米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跟建国一起去，跟紧你二哥，别乱跑，早去早回。”
盘羽歆开心地应了一声，小跑着追上了周建国。
周建国见她跟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跟来干啥？
山上全是草和石头，又不好玩。”
“我能挖野菜，帮家里省粮食。”
盘羽歆小声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知道，周建国对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还很陌生，甚至有些排斥。
周建国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
盘羽歆紧跟在他身后，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春天的山上长满了嫩绿的野草，蒲公英、荠菜、马齿苋随处可见，盘羽歆蹲下身，熟练地挖着野菜，很快就装满了随身带的小竹篮。
“二哥，你看，我挖了这么多野菜！”
盘羽歆举起竹篮，开心地对周建国说。
周建国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真的会挖野菜，而且挖得还不少。
他没说话，只是放慢了割草的速度，等着盘羽歆。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天气也热了起来。
盘羽歆挖了满满一篮野菜，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肚子也再次咕咕叫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西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便对周建国说：“二哥，我去溪边洗洗手，你等我一下。”
周建国点了点头，继续割草。
盘羽歆提着竹篮，快步走到溪边。
她蹲下身，刚想洗手，却突然眼前一亮——溪水里竟然满是鱼！
这些鱼不大，也就手指长短，却密密麻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似乎一点也不怕人。
盘羽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前世她在天上见过龙宫的锦鲤，却从没见过这么多能吃的鱼。
她知道，周家好久没吃过肉了，要是能抓几条鱼回去，不仅能改善伙食，还能给陈丽补补身子。
她放下竹篮，小心翼翼地走进溪水里。
溪水不深，刚没过脚踝，冰凉的溪水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更加兴奋。
她盯着水里的鱼，看准一条，猛地伸手去抓。
可鱼太滑了，刚碰到就从指缝里溜走了。
盘羽歆没有气馁，又试了几次。
渐渐地，她掌握了诀窍，手指微微弯曲，抓住鱼后轻轻捏住鱼鳃，这样鱼就跑不掉了。
不一会儿，她就抓了五条鱼，都放进了竹篮里。
“羽歆，你在干啥？”
周建国割完草，看到盘羽歆在溪水里忙活，好奇地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竹篮里的鱼时，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你怎么抓了这么多鱼？”
“溪里有好多鱼，我就抓了几条，回去给娘和爹补补身子。”
盘羽歆笑着说，脸上满是得意。
周建国快步走到溪边，往水里一看，果然看到满溪的鱼。
他又惊又喜，连忙放下镰刀，也走进溪水里抓鱼。
兄妹俩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抓了二十多条鱼，把竹篮装得满满当当。
“够了够了，再抓回去也吃不完，还得养着。”
周建国看着竹篮里的鱼，开心地说。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鱼，更别说抓这么多了。
盘羽歆点了点头，和周建国一起提着竹篮往家走。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看到他们竹篮里的鱼，都惊讶地围了过来。
“建国，你们在哪抓的这么多鱼？”
村民周大牛好奇地问。
“就在后山的小溪里，溪里全是鱼。”
周建国得意地说。
村民们都惊呆了，后山的小溪他们经常去，却从没见过这么多鱼。
有人心里嘀咕，这盘羽歆刚到周家，就遇到这么多鱼，难道她不是“灾星”，反而是“福星”？
可这话没人敢说出口，毕竟“灾星”的名声己经传出去了。
回到家，周老实和陈丽看到竹篮里的鱼，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陈丽更是盯着鱼，突然笑了起来，嘴里念叨着：“鱼……有鱼吃了……爹，娘，我们抓了好多鱼，今天可以吃鱼了！”
盘羽歆开心地说。
周老实反应过来，连忙接过竹篮，笑着说：“好！
好！
今天咱们吃鱼！
我去烧水，给你们做鱼汤喝！”
他活了西十多年，还从没这么开心过，家里不仅添了个懂事的女儿，还能吃上鱼，这日子好像有了盼头。
周老实烧好水，把鱼处理干净，放进锅里煮。
不一会儿，鱼汤的香味就飘满了整个屋子。
陈丽坐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的鱼，眼神里多了几分神采，不再像以前那样呆滞。
周建国看着锅里的鱼汤，不停地咽口水。
周建军放学回家，看到锅里的鱼，也惊讶地问：“爹，咱们哪来的鱼？”
“是羽歆和建国在后山小溪里抓的，溪里有好多鱼。”
周老实笑着说，眼里满是欣慰。
周建军看向盘羽歆，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他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弟弟和他都好久没吃过肉了，羽歆刚来就能抓这么多鱼，真是帮了家里大忙。
鱼汤煮好后，周老实盛了一碗，先递给陈丽：“你先喝，补补身子。”
陈丽接过碗，小口喝着鱼汤，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接着，周老实又给盘羽歆盛了一碗，还特意多放了两条鱼：“羽歆，你多吃点，长身体。”
盘羽歆接过碗，小口喝着鱼汤。
鱼汤虽然没有放盐，却异常鲜美，鱼肉也细嫩可口。
她一边喝，一边看着周家人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要帮周家摆脱贫困，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也让那些说她是“灾星”的人看看，她其实是能带来好运的“福星”。
晚饭时，周家西口人围坐在桌子旁，喝着鱼汤，吃着糙米饭和野菜，气氛温馨而融洽。
陈丽喝了鱼汤后，精神好了不少，还偶尔会和周老实说几句话。
周建军和周建国也对盘羽歆亲近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她。
盘羽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她要多去山上看看，多找些能吃的东西，帮周家改善伙食；她还要想办法让陈丽的病情好转，让周建军能安心读书，让周建国能有更多的时间帮家里干活。
她要让周家越来越好，让“灾星”的名声彻底消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盘羽歆是带来好运的“福星”。
夜色渐深，周家村陷入了沉睡。
盘羽歆躺在周建国旁边的土炕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好运要带给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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