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腻时我捐的肾已到位沈栀陆沉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他玩腻时我捐的肾已到位沈栀陆沉

雨水冰冷，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垃圾混合的酸腐气味。路灯昏黄，

光晕在雨幕中艰难地撑开一小圈模糊的暖意，勉强照亮了巷口蜷缩的那个黑影。

沈栀抱着刚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来的打折面包，脚步顿了顿。那黑影动了一下，抬起头。

一张极其出挑的脸，即使在这种狼狈的境地里，也像蒙尘的明珠，只是此刻明珠被酒气浸透，

眼神涣散，额角还有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他靠在湿漉漉的墙角，

昂贵的机车夹克蹭满了污渍，像一条真正无家可归、还被打断了腿的流浪狗。他看着她，

眼神没有焦点，却扯开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嗓音沙哑：“喂，有烟吗？

”沈栀捏紧了手里的塑料袋，面包包装发出窸窣的轻响。她没有烟。

她看着他那双即使醉着也过分漂亮的眼睛，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鬼使神差地，

她走了过去，将手里还带着体温的伞，倾向他头顶。“没有烟，

”她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很轻，但清晰，“有伞，还有……一点面包。”---那之后，

陆沉就像一颗强行闯入她贫瘠生活的流星，带着不容置疑的炽热和光亮。他确实是炽热的。

堂堂陆家少爷，圈子里有名的混不吝花花公子，

竟真的在她那间只有三十平、却收拾得干净温馨的出租房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他笨手笨脚地尝试用那只惯于操控重型机车油门的手去摆弄厨房的锅铲，

不是烫了手就是糊了锅，最后端出一碗半生不熟的粥，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等待夸奖的大型犬。“沈栀，尝尝？”他凑过来，

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新的沐浴露气息——他用惯了她那瓶廉价的柠檬味沐浴露，

竟也奇异地好闻。他不再半夜接到一个电话就冲出去，

跟那群狐朋狗友在盘山公路上玩命轰油门。手机被随意扔在沙发上，屏幕暗下去，

上面是几十个未接来电。他拉着她去逛超市，对比不同品牌酱油的配料表，

为晚上是吃清蒸鱼还是红烧排骨而纠结。他甚至弄来了几个花盆，摆在狭小的阳台上，

信誓旦旦要种出玫瑰。“阿栀，”他在某个清晨，从身后拥住正在准备早餐的她，

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种奇异的认真，“我以前觉得活着就是找乐子，

直到遇见你。原来‘家’是这样的。”沈栀煎蛋的手停了一下。油锅滋滋作响。她的心，

在那一片温热的暖意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先是尖锐的酸楚，

然后缓慢地弥漫开一种近乎奢侈的甜。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像野草一样顽强，

却也像野草一样渴望阳光和雨露。

她太清楚“家”这个字眼对她而言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侈品。而此刻，这个叫陆沉的男人，

正把这份奢侈品笨拙地、却无比真实地捧到她面前。她信了。信了他醉酒时依赖的眼神，

信了他笨拙学煲汤时的专注，信了他睡梦中无意识收紧环住她的手臂。所以，

当陆沉第一次提出，想带她去见见他的家人时，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头。

陆家和她想象中那种豪门大宅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没有冷冰冰的礼仪和审视，

陆母是个温柔和煦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抱怨陆沉以前的混账事，

又悄悄塞给她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当见面礼。陆父虽然话不多，但眼神温和，

饭桌上还会主动给她夹菜。连陆沉那个还在读大学的妹妹，都叽叽喳喳地围着她叫“嫂子”。

那是沈栀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未体会过的、属于“家庭”的温暖和喧闹。她坐在那里，

听着他们的笑语，指尖却微微发凉，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尖锐地提醒她——这美好是借来的，

是偷来的。她这块贫瘠的土地，怎么配得上这样丰沛的阳光？从陆家出来，夜风微凉。

陆沉显得格外兴奋，搂着她的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肩头的布料。“看吧，

我爸妈多喜欢你？”他语气得意，“我就说，我家阿栀是最好的。”沈栀弯了弯唇角，

没说话。车子停在出租屋楼下，她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陆沉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阿栀，

”他看着她，车窗外的霓虹在他眼底投下闪烁的光斑，他的表情是少有的郑重，

“有件事……我查了一下你的事。”沈栀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他知道了什么？陆沉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僵硬，自顾自说了下去，

语气里带着一种掌握了真相、可以为她出头的笃定：“苏家，对吧？那个有点小钱的暴发户。

当年因为你出生时算命的胡说八道什么命格克亲，就把你扔了？真是蠢得要命！

”他嗤笑一声，带着上位者对愚昧的不屑，“后来他们领养了个女儿，叫苏晚，

听说身体不好？”沈栀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苏晚，肾病，

需要合适的肾源……这才是苏家最近几年突然开始“关注”她的真正原因。

他们像水蛭一样缠上来，打着血缘亲情的旗号，目的却赤裸得令人心寒。“你放心，

”陆沉凑近，在她冰凉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带着烟草味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有我在。

那种垃圾家庭，不配让你难过。以后，我疼你。”他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苏家之于她，

仅仅是一段可以轻易抹去的不愉快过往。沈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占有和庇护的脸，

那句到了嘴边的、关于苏晚病情真相的话，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贪恋这一刻他给予的温暖和承诺，哪怕这承诺是建立在虚假的认知上。她天真地以为，

有了陆沉，她就有了对抗过去、拒绝苏家的底气。她像一只渴望光亮的飞蛾，明知是火，

却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然而，飞蛾扑火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注定。陆沉态度的转变，

是细微而缓慢的，像钝刀子割肉。起初只是偶尔的漫不经心。她说话时，

他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变长了；她做好一桌子菜等他，他打电话回来，

语气匆忙地说“哥们儿组局，不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音乐和年轻女孩娇俏的笑声。

后来，他开始挑剔。嫌她做的菜味道太淡，嫌她买的衬衫款式过时，

嫌她不懂他圈子里的那些笑话，融不进去。“沈栀，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有一次，他带她去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包厢里烟雾缭绕，

一群男男女女玩着尺度惊人的游戏。沈栀安静地坐在角落，与周遭格格不入。

陆沉喝了不少酒，皱着眉把她拉到一边，语气带着不耐烦，“出来玩就开心点，

绷着脸给谁看？”沈栀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那份曾经为她熄灭的、属于花花公子的浮躁和轻慢，又一点点重新燃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垂下眼睫，轻声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先回去了。”他没有挽留。再后来，他不再带她出席任何朋友聚会。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香水味和酒气也越来越复杂。有时深夜回来，

他会用一种审视的、带着某种了然和讥诮的目光打量她，

打量她这间不再让他感到新奇、反而显得逼仄的出租屋。“苏家最近找你了？”他有一次，

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忽然问道。沈栀正给他拧热毛巾的手一顿，心脏猛地一缩。

苏家确实找过她，几次三番，电话，甚至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姿态从最初的高高在上，

到后来的软语哀求，都是为了苏晚的肾源。她一直没有答应，也没有告诉陆沉。

她不想用这种糟心事来麻烦他，更不想让他觉得，她和苏家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没……”她下意识地想否认。“行了，别装了。”陆沉打断她，嗤笑一声，翻了个身，

背对着她，声音含混不清，“难怪……当初在雨里捡我……是看中我陆家少爷的身份，

想找个靠山，对付苏家？”沈栀站在原地，手里的毛巾滚烫，却暖不透她瞬间冰凉的手指。

她看着沙发上那个背影，陌生得让她心头发冷。他不是不知道苏家对她做了什么，

他当初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可现在，

他却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最初那份不掺任何杂质的善意。原来，当新鲜感褪去，

当怜悯消耗殆尽，她所有的好，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别有用心。裂痕一旦产生，便会迅速蔓延，

直至彻底破碎。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天气难得放晴。沈栀把洗好的床单被套晾在阳台上，

阳光透过湿润的棉布，散发出干净温暖的味道。她甚至难得有了一丝兴致，照着手机教程，

烤了一盘模样还算过得去的小饼干。门铃在这时响起。她以为是陆沉忘了带钥匙，擦擦手，

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衣着光鲜，但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焦灼和一丝刻薄。

是苏明达和李玉娟，她那对生物学上的父母。“小栀……”李玉娟挤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我们来看看你。”沈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下意识地想关门。

苏明达却抢先一步，用手抵住了门板，语气带着惯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怎么？

当爹妈的来看看自己女儿都不行？听说你跟陆家少爷在一起了？这是好事！以前是我们不对，

可血缘关系断不了！晚晚也是你妹妹，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你就忍心……”他们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的楼道里引起回响。

沈栀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她不想听，不想在这个充满她和陆沉回忆的地方，

听到这些令人作呕的话。就在她试图用力关上门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客厅与玄关的连接处，双手插在裤袋里，

冷眼看着门口的闹剧。他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玩味，

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预料到的拙劣戏剧。苏明达和李玉娟看到陆沉，眼睛一亮，

态度更加热切，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陆少，您在就好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小栀，

顺便说说晚晚的事……”陆沉没理会他们，他的目光落在沈栀苍白而紧绷的侧脸上，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他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站出来保护她，

替她赶走这些让她痛苦的人。他只是那么看着，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那一刻，

沈栀清楚地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彻底碎裂的声音。是她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

是她孤注一掷付出的信任，也是她对他、对那份虚幻温暖的最后一丝眷恋。

苏家父母最终被她不发一语、却异常坚决地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没有看陆沉，只是低着头，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陆沉踱步到她面前，蹲下身。他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那双曾经盛满醉意和后来伪装的深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沈栀，”他低笑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说出的字眼却像淬了毒的冰棱，

“现在我才算看明白了。”他的拇指，带着狎昵的意味，轻轻摩挲着她下颌的皮肤，

动作轻柔，眼神却冷得刺骨。“原来你这种在泥巴里长大的……就算侥幸被捡起来，

洗干净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沈栀的耳膜，砸得她血肉模糊，

“也根本不配得到爱，对吧？”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停滞了。沈栀看着他，

看着这张曾让她心动、让她愿意相信奇迹的脸。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甚至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只剩下一个疲惫不堪的空壳。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她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

掰开了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

她站起身，没有再看陆沉一眼，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把他，

和他那句足以将她所有尊严碾碎成粉末的话，一起隔绝在了门外。自那天起，

沈栀彻底沉默了。她不再试图和陆沉沟通，不再过问他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不再为他准备宵夜，不再在他醉酒时为他拧热毛巾。她甚至不再看他。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像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

陆沉似乎乐见她这种“识趣”。他变本加厉，开始夜不归宿，身上的香水味换得愈发频繁，

有时衬衫领口还会沾着暧昧的口红印。他不再掩饰自己故态复萌，甚至偶尔会带着一身酒气，

在凌晨时分回来，故意弄出很大声响，仿佛在挑衅，在试探她的底线。

沈栀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她照常上班，下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安静地坐在窗边，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一看就是很久。她的平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投下石子，

也激不起半点涟漪。这种死水般的沉寂，反而让陆沉心里某个角落开始滋生一种莫名的烦躁。

但他把这归咎于沈栀的“无趣”和“不识抬举”。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

沈栀在偷偷查阅关于器官捐献的资料，电脑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

还有几次前往市中心医院咨询的预约记录。陆沉盯着那几条记录，眉头皱了起来。

苏家那个养女需要肾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沈栀这是……心软了？

还是被苏家那对夫妻缠得没办法，妥协了？他心里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舒服，

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强烈的、阴暗的念头覆盖了。他想起沈栀当初在雨夜里给他伞和面包时，

那双清澈却带着疏离的眼睛。他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对家庭温暖的渴望。

他想起苏家父母那副贪婪又可怜的嘴脸。看，这就是他当初觉得“特别”的女人。本质上，

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来自原生家庭的、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和讨好。

为了那点可笑的、从未得到过的所谓亲情，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牺牲。他嗤笑一声，

关掉了网页历史，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他甚至没有去问沈栀一句。几天后，

陆沉的一个朋友组局，在一家高级会所。灯红酒绿，喧嚣震耳。陆沉被一群人围着，喝酒，

掷骰子，身边依偎着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娇声软语地劝酒。他喝得有些上头，靠在沙发里，

眯着眼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脑子里却莫名闪过沈栀安静坐在窗边的侧影。烦。他拿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最终却点开了和苏明达的聊天界面。上一条消息，

还是苏明达几天前发来的，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是否能帮忙在沈栀面前说说好话，为了苏晚。

陆沉扯了扯嘴角，带着七分醉意和三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恶劣，打字发送。陆沉：苏总，

令千金指苏晚的病，看来是有救了？提前恭喜啊。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不知道苏明达是没看见，还是不敢回复。陆沉把手机扔回沙发上，拿起酒杯，

将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窜起的火苗。他身边一个最近才搭上的小模特凑过来，

丰满的胸部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陆少，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

不开心吗？”陆沉侧头看她，女孩年轻漂亮的脸上写满了野心和讨好，

眼底的光芒和他曾经在沈栀眼里看到的、那种小心翼翼的珍重截然不同。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推开那个小模特，站起身，在一片起哄声中，

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厢。外面的冷风一吹，酒意稍微醒了几分。他站在会所门口，

看着眼前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却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他拿出手机，

下意识地想拨通沈栀的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跟她说什么？

说他喝醉了让她来接？还是质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给苏晚捐肾？他凭什么问？他又在乎什么？

陆沉烦躁地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的地址却是他和沈栀那个出租屋。

回到那个曾经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屋里一片漆黑，

只有卧室门缝底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陆沉没有开灯，脱了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走到卧室门口。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拧了一下——锁着。他靠在门板上，

能听到里面传来极其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她还没睡。他抬起手，想敲门。

动作却在半空中僵住。他该说什么？质问她？他有什么立场？像以前那样，放软姿态哄她？

可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又烧得他难受。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疲惫地靠在门上，

像一头困兽，被自己亲手织就的迷雾困在原地。而一门之隔的卧室内。沈栀坐在书桌前，

电脑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