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散开，青木村西的空地上就飘着灵草的淡香。
成吉思汗被阿古拉拽着坐在青石上，姑娘手里攥着根刚折的柳树枝，蹲在他面前，在湿润的泥土上一笔一划画着 “境界金字塔”，金粉似的阳光透过雾层洒下来，把歪扭的线条染得发亮。
“你可得看仔细了！”
阿古拉的声音里满是认真，指尖点着最底层的横线，“咱们修仙界的境界就跟草原上的帐篷层级似的，最底下是炼气境，从一重到九重，你得先把天地间的灵气引进丹田，才算真正踏进炼气一重的门 —— 这就像咱们草原孩子先学会骑马，才能跟着部落狩猎。”
她又往上画了一层，线条比底层粗些：“再往上是筑基境，到了这步就能凝出‘法力种子’，到时候用的法术比现在厉害十倍，连灵木都能一劈两半；再往上还有金丹境，听说金丹修士的丹田能结出金光闪闪的金丹，捏个法诀就能让灵雨浇透整片灵田；最厉害的是元婴境，大能们能把自己的修为凝成‘元婴’，就算肉身没了，元婴也能跑，还能御剑飞行，剑风刮过，比草原上最烈的‘白毛风’还猛！”
成吉思汗听得入神，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苏鲁锭 —— 要是真能御剑飞行，是不是比当年他统领的铁骑还快？
可转念一想，自己连灵气都没摸到，又忍不住叹气。
阿古拉看出他的沮丧，把柳枝一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愁啊！
我爹以前是草原上的修士，还教过我一套‘踏雪步’呢！”
她说着就踮起脚尖，灵气顺着脚踝轻轻流转，脚步轻得像风吹过草叶，落在沾着晨露的草地上，竟没留下太深的印子，“你看，这步法走起来又轻又快，等你学会引气入体，我就把步法教你，以后遇到坏人，就算打不过，也能像草原上的鹿似的，蹭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成吉思汗跟着站起来，试着模仿阿古拉的动作，可刚踮起脚，就差点摔个趔趄 —— 这具十五岁的身体实在太弱，连常年征战留下的肌肉记忆都用不上，更别说配合灵气走步法了。
“先别学步法，咱们还是先引气。”
阿古拉扶着他重新坐下，自己也盘腿对面，“你闭上眼睛，像闻草原上的青草味那样，去抓天地间的灵气，抓到了就往丹田送，慢慢来，别着急。”
成吉思汗依言闭眼，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觉得周围空荡荡的，别说灵气了，连风的味道都分辨不清。
他试着用兵法里 “集中兵力” 的法子，逼着自己专注于丹田，可反倒因为太用力，太阳穴突突首跳，头胀得像要裂开。
“不行，还是没感觉。”
他睁开眼，揉着发胀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挫败，“是不是我这身体有问题？
连灵气都摸不到，还谈什么修仙。”
阿古拉没说话，指尖泛起淡淡的绿色灵气，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上 —— 那是草原修士常用的 “探脉术”，能感知对方经脉里的气息。
片刻后，她的眉头渐渐皱起来，收回手时，脸色还有些凝重：“你经脉里有股又冷又凶的气，像是草原老人们说的‘煞气’—— 就是杀人太多留下的凶气，灵气一靠近，就被这煞气冲散了，根本留不下来。”
煞气？
成吉思汗心里咯噔一下 —— 他征战一生，手上沾的血能漫过马蹄，当年踏平花剌子模时，整个城池的血腥味几个月都散不去，难不成是那些杀气跟着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就在他心烦意乱，连苏鲁锭都觉得沉甸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还伴着灵草的清香。
“阿古拉，你要的凝神花我采来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成吉思汗回头，只见一个穿浅蓝衣裙的姑娘提着竹编药篓走来，辫子上系着朵新鲜的白色灵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秀，手里还攥着个布包，正是邻村药谷的学徒青禾 —— 阿古拉之前提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禾跟着爷爷学草药，常来给阿古拉送些助修炼的灵草。
“青禾，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阿古拉立刻站起来，接过药篓，熟络地跟她打招呼。
“我爷爷说今早雾气大，凝神花开得最盛，药效最好，就赶紧采了送过来。”
青禾笑着把布包递给成吉思汗，里面是晒干的凝神花，花瓣呈淡紫色，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我听阿古拉说你引气难，爷爷说煞气重的人容易心神不宁，用凝神花泡水喝，能稳住心神，说不定就能抓到灵气了。”
成吉思汗接过布包，指尖碰到干燥的花瓣，心里忽然暖了暖 —— 在这个陌生的修仙世界，总算有人真心实意帮他，不像草原上那样，处处都是算计和厮杀。
“多谢你，青禾。”
他刚要道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粗声粗气的叫骂，还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古拉！
你又在这儿教这废物修仙呢？”
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男人拎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吊儿郎当的跟班。
男人约莫二十岁，身材壮实，脸上带着道浅浅的刀疤，正是邻村的地痞黑虎 —— 前几日青禾去山那边采草药，就被他抢过半篓凝神花，此刻他的眼神落在成吉思汗身上，满是嘲讽。
“我炼气一重都能放火球术了，他倒好，连灵气的影子都摸不到，还想进青云阁？
我看他还是趁早回草原喂羊算了！”
黑虎说着，还故意抬手，指尖窜起一小簇淡红色的火苗 —— 那是炼气一重修士才能用的基础法术 “火球术”，虽然火苗不大，却足以烧枯普通的灵草。
阿古拉立刻挡在成吉思汗身前，手里的木杖首指黑虎，语气带着怒气：“你别太过分！
铁木真只是还没找到引气的窍门，等他学会了，肯定比你厉害！”
青禾也攥紧了手里的药篓，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压低声音对成吉思汗说：“黑虎刚突破炼气一重没几天，火球术虽然不强，但咱们现在没人能挡，别跟他硬拼。”
黑虎见两人不敢反驳，笑得更嚣张了，指尖的火苗又大了些，就要往旁边的灵草丛扔：“我今天就把这破地方的灵草烧了，看你们还怎么引气！”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婉儿举着一张泛黄的告示从村里跑过来，姑娘穿着粉布衣裙，手里的告示被风掀得哗哗响，纸角都有些卷边了，“这是青云阁的告示！
上面写着‘外门弟子考核期间，禁止私斗、损毁灵植’，你要是敢烧灵草，我现在就去青云阁执法堂报信，让他们来抓你！”
黑虎的动作顿住了，目光落在告示上 —— 那上面盖着青云阁执法堂的朱红印章，是真的。
他虽然嚣张，却也知道执法堂的厉害，要是真被抓了，别说参加考核，说不定还会被废了修为。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憋了半天，黑虎最终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石子，对着成吉思汗撂下狠话：“算你们运气好！
下次再让我看到，定让你们尝尝火球术的厉害！”
说完，他带着两个跟班，悻悻地转身走了。
看着黑虎的背影消失在雾里，阿古拉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婉儿你来得及时，不然灵草真被烧了。”
林婉儿把告示叠好揣进怀里，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刚在村里听说黑虎来了，就赶紧拿告示过来了 —— 以后你们引气，还是多注意点，别让他再找麻烦。”
青禾重新把凝神花递给成吉思汗：“快回去泡水喝吧，说不定今天就能引气成功了。”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越来越暖，洒在空地上的灵草上，泛着淡淡的绿光。
成吉思汗握着手里的凝神花，看着身边三个姑娘关切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底气 —— 就算引气难，就算有黑虎找麻烦，只要有这些伙伴帮忙，他总能在这个修仙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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