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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那给我戴帽子的姐姐》“我不是茶派”的作品之一,陆知陆知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主要角色是陆知的女频衍生小说《那给我戴帽子的姐姐》,由网络红人“我不是茶派”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87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2 01:20:0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那给我戴帽子的姐姐
主角:陆知 更新:2025-10-22 04: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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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岁前从没留过长发,家里说省钱。他们为八万块彩礼把我卖给瘸子时,
我逃进了一家服装店。女老板陆知给我戴上人生第一顶蕾丝帽,
对追来的家人说:“她是我妹妹。”后来我长发及腰,成了她的设计师。
直到又一个寸头女孩攥着报道我们故事的杂志,怯生生站到店门口。陆知看着我,
第一次露出犹豫: “阿禾,我们现在的店……够大吗?”第1章楼梯又湿又滑,
露天的水泥台阶,一直通到步行街的地下。我爸的吼声就在背后抽我,“你个死丫头,
给我站住!”我不敢站住。脚下一崴,我整个人滚了下去。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台阶棱上,
疼到叫都叫不出声。我趴在最底下的台阶上,浑身泥水,像条被人丢弃的小狗。头顶上,
我爸跟我哥的脚步声,一下比一下近。我撑着地想爬,膝盖疼的钻心。
就在我以为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旁边一扇玻璃门突然开了。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
抓住了我的胳膊。那手很有力,一下就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拽起来,拉进了门里。
“砰”的一声,门关了。外面我爸的叫骂声、雨声、还有步行街的音乐全混成一片,
模糊不清。我站着,水顺着裤腿往下滴,在光亮的地板上积了一小滩。我不敢动,低着头,
眼里只有自己那双破了洞的帆布鞋。店里很暖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但很好闻。“抬头。”一个声音说。是女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很清晰。我慢慢的抬起头。拉我进来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长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她很高很瘦,看人的眼神很静,
像一口深井。她就那么看着我,目光在我湿透的衣服上扫过,
最后落在我被雨水粘在头皮的头发上。那不能算是头发,是我十五年来唯一的发型。寸头。
我妈说,女孩子家留什么长头发,又麻烦又费洗发水。剪短了省事,看起来也利索。
村里人都这么说。所以我从记事起,就是这个样子。女人的视线在我头上停了几秒,
然后什么也没问。她转身走到一个玻璃柜台前,弯下腰,从里面拿出个东西。她走回来,
把那个东西递到我面前。那是一顶帽子。一顶白色的洋帽,带着一圈精致的蕾丝花边,
干净得不像话。我愣住了,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手抬起来。”她说。我下意识的抬起手,
她把帽子放在我手里。帽子的布料很软很轻。“戴上。”我看着她,又看看手里的帽子,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似乎没什么耐心,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帽子,往前一步,微微弯腰。
那股好闻的香味更近了。她伸出手,动作很轻的把那顶洁白蕾丝洋帽戴在我头上。
帽子不大不小,正好。蕾丝花边垂下来,刚好遮住我的眉毛。她退后一步,重新打量我,
然后点了点头。“先戴上,好看。”她说。她的话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可怜,
只是平淡的一句,“好看”。我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眼泪涌出来,
不是因为那句“好看”,而是因为这十五年来,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个词。他们只会说,
“这丫头真壮实”,“这丫头能干活”。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门外,
我爸还在砸门。“开门!把那死丫头交出来!”我浑身一抖,转身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陆知比我更快,她走到门后站定,但没开门。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她的声音不大,
但字字清晰。“人我留下了。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你他妈谁啊!那是我女儿!
”“从她跑到我店里开始,就不是了。”陆知说,“现在,滚。”门外安静了几秒,
然后是我爸恼羞成怒的咒骂声和我哥的拉劝声。声音一点点远去,最后没了。
店里只剩下我和她。还有头顶那顶白色的帽子。第2章陆知没再理我,
拿了拖把把我脚下的水渍拖干净,然后指了指店角落里的一张小沙发。“坐那儿去。
”我挪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下。沙发很软,陷下去一块。我整个人都绷着,不敢靠沙发背。
店不大,但很亮堂。墙上挂满了衣服,大多是裙子,五颜六色,什么款式的都有,
晃的人眼花。我从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另一面墙是一整面巨大的镜子,
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我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
一个穿着湿透的、沾着泥的T恤和牛仔裤的女孩。脸上还有刚摔倒蹭的灰。
最显眼的是头上那顶帽子,跟这一身简直不搭调的白色蕾斯帽。帽子下面,
是青皮一样的短发。看起来很滑稽,像个怪物。我下意识的想把帽子摘下来。“别动。
”陆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杯热水。杯子是温的,
我捧在手里,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一点。“谢谢。”我小声说。她“嗯”了一声,
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擦一个被雨水溅湿的衣架。她擦的很认真,
仿佛那是个什么宝贝。店里很安静,只有她擦拭衣架的细微声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我。是把我赶出去,还是把我交给警察?“没地方去?”她冷不丁问,
眼睛还看着手里的衣架。我点了点头。“家里人为什么追你?”我捧着杯子,
指尖用力的发白。我想起我爸那张气到扭曲的脸,还有他手里扬起的皮带。
“他们...要把我嫁给邻村一个瘸子。”我声音抖的厉害,“换八万块彩礼,
给我哥娶媳妇。”陆知擦拭的动作停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东西,
我看不懂。“你叫什么?”“阿禾。田禾的禾。”“我叫陆知。”她说,“陆地的陆,
知道的知。”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擦她的衣架。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喝完了那杯水,
把空杯子放在脚边的地上。天色暗了下来。地下层的店铺一家家开了灯,门外开始有人走动,
传来各种说话声和笑声。陆知的店里也亮起暖黄色的灯,照在那些漂亮的裙子上,
泛着好看的光。有客人推门进来。是一对年轻情侣。
女孩一眼就看中了一条挂在墙上的红色连衣裙。“老板,这条裙子能试试吗?”陆知站起来,
走过去,很自然的帮女孩取下裙子,指了指试衣间。我缩在角落里,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的。
男孩在外面等着,眼神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他盯着我头上的帽子,
又看看我这一身的狼狈,眼里的好奇和探究几乎要溢出来。我把头埋的更低了。就在这时,
陆知从试衣间那边走过来,很随意的就挡在了我跟那个男孩中间。她对着男孩笑了笑,
笑容很淡,却很有力。“看什么呢?”她说,语气很随意,“我妹妹,爱闹,
非剪个短发说夏天凉快。我怕她着凉,就给她戴个帽子。”妹妹。她说,我妹妹。
男孩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很快,女孩穿着红裙子出来了,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脸上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他们买下了那条裙子,付了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店里又恢复了安静。陆知把钱收进抽屉,然后走到我面前。“饿不饿?”她问。我点头。
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喝了一杯水。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里面是两个面包,
还有一个苹果。“吃吧。”我接过面包,小口小口的啃着。面包很软,带着甜味。
我吃的很慢,怕自己吃太快像个饿死鬼。“以后,你就待在这儿。”陆知看着我说,
“店里缺个打杂的,包吃包住,但是没工资。”我啃着面包,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我不缺你那点力气。”她像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就是...看你那点头发不顺眼。等你头发长长了,想走随时可以走。”她说完,
就转身去整理新到的货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灯光下,
她的影子在地上拖的长长的。我低下头,继续啃我的面包。吃着吃着,眼泪又掉下来。
这一次,我没有忍着。眼泪一滴滴砸在面包上,很快就洇湿了一小块。咸的。
第3章我就这样在陆知的店里住了下来。店后面有一个很小的储藏室,
堆满了各种杂物和备用的衣架。陆知把它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块地方,铺了一张单人床垫。
那就是我的床。虽然小,但很干净,也很暖和。比我在家睡的木板床舒服多了。
我的工作就是打杂。扫地、拖地、擦镜子、整理被客人试乱的衣服。活不重,
陆知也没催过我。她是个很安静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柜台后面,要么看书,
要么画设计稿。她画画的时候很专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画就是一下午。
我头上的帽子一直没有摘下来。陆知给我找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和一顶灰色的毛线帽,
让我换着戴。她说白色的太扎眼。地下层的店铺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永远灯火通明。
人来人往,很热闹。来陆知店里的客人很多,大多是年轻的女孩。
她们叽叽喳喳的挑选着衣服,谈论着男朋友和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我总是默默的站在角落,
像个影子。偶尔有客人会注意到我。她们的目光会好奇的在我头上的帽子上停留。
每到这个时候,陆知总会像那天一样,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她会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我笑一下,然后对客人说:“我妹妹,闹着玩呢。
”她的手很暖,搭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股安定的力量。“你妹妹真可爱,
就是有点害羞。”一个客人笑着说。陆知也笑,“是啊,内向。”谎言说的多了,
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我开始学着在客人看我的时候,对她们扯出一个微笑。
虽然笑的比哭还难看。陆知从来不评价我笑的好不好看,她只是会在没人的时候,
塞给我一颗糖。“笑的不错,奖励你的。”她说。糖是水果味的,很甜。渐渐的,
来来往的客人里,有些成了熟客。她们会和陆知聊上几句,不仅仅是关于衣服。“陆姐,
我上次在你这买的裙子,我男朋友说特别好看。”“陆姐,我最近工作压力好大啊,烦死了。
”陆知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她会建议失恋的女孩换个发型,
会告诉为工作烦恼的女孩去跑个步。她像个树洞,也像个姐姐。对所有人都是。有一天,
一个叫陈姐的熟客又来了。她是个很热情的女人,自己开了家小饭馆,就在我们店不远。
她一来就拉着陆知说话,说她儿子多不听话,老公多懒。说着说着,
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小禾,又在擦镜子呢?”陈姐笑呵呵的走过来,
“真是个勤快的姑娘。”我冲她笑了笑,说了声“陈姐好”。陈姐上下打量着我,
越看越满意似的,她拉过陆知,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我听见了。“陆知啊,
你这妹妹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啊?我娘家侄子,今年二十五,人老实,在工厂上班,
一个月能挣不少呢!要不我给他们介绍介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介绍对象。
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我想起了邻村那个瘸子,想起了我爸狰狞的脸。
我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陆知捡起抹布,递给我,她的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然后她转过头,对陈姐笑了笑,还是那套说辞:“陈姐,谢谢你啊。
不过我这妹妹年纪还小呢,才刚过十八岁,不着急。”“哎呀,十八岁不小啦!
早点定下来好啊!”“她脸皮薄,这事以后再说吧。”陆知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很坚决。
陈姐看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又聊了几句别的,就走了。店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蹲在地上,想去捡那块抹布,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我觉得自己像个骗子。骗了陈姐,
骗了所有客人,也骗了陆知。我根本不是她妹妹。我只是一个被她捡回来的,
无家可归的累赘。一只手伸过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是陆知。她看着我,
眼睛里没有责备,也没有同情。“害怕了?”她问。我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怕什么,”她说,“有我在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定心丸,
让我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那天晚上,关了店门,陆知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
她递给我一罐。“喝点吧。”她说。我从来没喝过酒,但还是接了过来。啤酒很冰,很苦,
喝一口,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我们俩就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你不能一直这样。”陆知忽然说。我转头看她。她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
“阿禾,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妹妹,是在帮你,也是在保护你。”她说,
“但你不能永远躲在这句‘妹妹’后面。”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是不是嫌我烦了?
是不是要赶我走了?“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那顶帽子,
还有我说的那些话,是一道墙。”陆知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墙能挡住外面的风雨,
也能把你困在里面。”“我不怕被困住。”我急急的说。“可我怕。”她说,“我怕有一天,
你自己都忘了墙外面是什么样了。”我愣住了,不明白她的话。她喝了一口啤酒,
继续说:“陈姐是好意,但她的话也提醒了我。你不能一辈子都戴着帽子,
顶着我妹妹的名头过日子。”“那……我该怎么办?”我茫然的问。“我不知道。
”陆知摇了摇头,“路是你自己的,得你自己走。但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那条路。
”她说完,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站起身,回了店里。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
手里的啤酒罐冰得我手心发麻。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帽子下的女孩,眼神怯懦,
表情茫然。那真的是我吗?墙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第4章陈姐那番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投下了圈圈涟漪。我开始变得不安。白天在店里,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扫地、擦灰,但总是会走神。看到有客人进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往角落里缩,生怕再有人问起我的事。陆知好像看出了我的焦虑,
但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会在我擦镜子的时候,走到我身边,也拿起一块抹布,和我一起擦。
镜子很大,我们俩一左一右,能清楚的看见彼此。“在想什么?”她问。“没什么。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阿禾,”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我只好抬起头,
在镜子里和她的目光相遇。“你觉得,这家店里什么最重要?”她问。我想了想,
说:“衣服?”她摇了摇头。“是客人?”她又摇了摇头。“那是什么?”“是这面镜子。
”她说,“衣服是穿给别人看的,但镜子是照给自己的。你连自己都不敢看,
穿再好看的衣服有什么用?”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贝雷帽,宽大的卫衣,低着头,
缩着肩膀。确实,一点都看不出衣服好不好看,只觉得这个人很没精神。
“可是……我不好看。”我小声说。“谁说的?”“村里人都说。他们说我长得人高马大,
不像个女孩子。”“那是他们眼瞎。”陆知说的毫不客气,“好看不好看,
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你自己说了算。”她把抹布放下,走到我身后,双手按住我的肩膀,
强迫我挺直了背。“站直了。”她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被她按着,
不得不抬起头,正视着镜子。“你告诉我,镜子里的人,除了头发短了点,哪儿不好看了?
”她问。我看着镜子。女孩的脸很干净,眼睛很大,是双眼皮。鼻子也挺。就是太瘦了,
脸上没什么肉,显得颧骨有点高。确实,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你只是还没长开。
”陆知说,“等你再胖一点,头发再长一点,肯定是个美人。”我脸一红,
小声说:“我才不是美人。”“我说你是,你就是。”她语气很霸道。那天之后,
陆知开始“改造”我。她不许我再穿那些宽大的卫衣和T恤。她从店里挑出几件合身的衣服,
让我换上。有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连衣裙,收腰的款式,我穿上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有腰的。
还有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领口有点大,露出了锁骨。我有些不习惯,总想伸手去拉。
“别拉!”陆知拍掉我的手,“露出来,好看。”她还教我怎么搭配衣服,
怎么选适合自己脸型的帽子。“你脸小,戴贝雷帽好看,显得俏皮。”“这顶渔夫帽也不错,
可以遮一下额头。”我像个木偶,任由她摆布。每天看着镜子里一点点变化的自己,
感觉很陌生,又有点新奇。店里的熟客们也发现了我的变化。“呀,小禾今天穿的真好看!
”“这身衣服衬得你皮肤好白啊。”我还是会不好意思,但心里会偷偷的开心。只有一件事,
我始终不敢。那就是摘下帽子。有一天下午,店里没有客人,陆知在画设计稿。
我整理完衣服,坐在小沙发上休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想把帽子摘下来。我想看看,如果我没有戴帽子,是什么样子。我的手刚碰到帽檐,
陆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想摘了?”我吓了一跳,手停在半空中。她放下笔,走了过来,
在我身边坐下。“想摘就摘吧。”她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把帽子摘了下来。
我的寸头已经在陆知这里养了一个多月,长长了一些,但还是又短又硬,像一层毛刺。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顶着一头短毛刺的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自信,瞬间就崩塌了。
我飞快的把帽子重新戴了回去,把帽檐压的低低的。“不好看。”我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知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说“好看”。她只是安静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禾,
头发会长长的。一天长一点,总有一天会到你想要的长度。”她顿了顿,
又说:“但心里的这道坎,你要自己迈过去。别人帮不了你。”我懂她的意思。
帽子可以遮住我的短发,但遮不住我心里的自卑。只要我还觉得这头短发是丑的,
是见不得人的,那就算我戴再好看的帽子,穿再漂亮的衣服,也依然是那个自卑的阿禾。
那天晚上,我躺在储藏室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在想陆知的话。心里的坎。
要怎么迈过去?我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第二天,我照常起床,洗漱,然后走到镜子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摘下了帽子。
我强迫自己看着镜子里那个顶着毛刺短发的女孩。看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从一开始的难堪,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我好像……看习惯了。也就是头发短了点而已。
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人还是那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对着镜子,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推开了。
陆知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看到我没戴帽子,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的那么开心,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早啊,阿禾。”她说,“今天,
真好看。”第5章我开始尝试着不戴帽子。只在店里。一开始,我还是很不自在。
总觉得头顶光秃秃的,凉飕飕的。总觉得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我的头发看。
我会下意识的弓起背,低下头。“抬头,挺胸!”陆知的声音会像个小鞭子,在旁边提醒我。
我就只好又把背挺直。有客人好奇的问:“老板,你妹妹这发型,真有个性啊!
”陆知就笑着说:“是吧?我也觉得挺酷的。”她不再解释说我爱闹,也不再说我为了凉快。
她就用“酷”这个字,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渐渐的,我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酷就酷吧。
反正也就是个发型而已。我的头发长的很快,没过多久,就从毛刺变成了柔软的短发,
盖住了耳朵。陆知带我去理发店,找了个发型师,帮我把头发修剪了一下。
发型师说我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剪完之后,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清爽利落的短发女孩,
第一次觉得,短发好像也挺好看的。我的生活,除了头发在变,其他一切都按部就班。
每天和陆知一起开店,一起吃饭,一起关店。我们话不多,但一个眼神,
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开始学着辨认店里衣服的布料,学着给衣服定价,
学着怎么跟客人介绍。陆知是个很好的老师。她从来不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让我自己去看,
去摸,去感受。“这条裙子,你觉得应该卖多少钱?”她会拿着一件新到的货问我。
我看着裙子的做工和布料,犹豫的说:“三百?”“为什么是三百?
”“因为……它的料子摸起来很舒服,刺绣也很精致。”“嗯,说的对。”她点点头,
“所以,你可以卖三百五。要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我犯过很多错。有一次,
我把两条价格不一样的裙子挂混了,把贵的当成便宜的卖了出去。我急的快哭了。
那差价够我吃一个月的饭了。“怎么办啊,陆知姐?”我慌的六神无主。她却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拿了本子和笔,坐在那里算账。“亏了八十块。”她说,“从你下个月的饭钱里扣。
”我愣住了。我没有工资,包吃包住。她说从我饭钱里扣,就是要饿着我。我眼圈一红,
说:“对不起……”“对不起没用。”她头也不抬,“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规矩。
”那天中午,陆知自己叫了外卖,一份很香的红烧排骨饭。她就坐在我对面吃,
吃的津津有味。我只能啃干面包。我一边啃,一边偷偷看她。我以为她会心软,会分我一半。
但她没有。她把饭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我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晚上,
我饿的前胸贴后背。我躺在床上,想着那份红烧排骨,肚子叫的比外面的音乐声还响。
就在我快要饿晕过去的时候,储藏室的门开了。陆知端着一个碗走进来。
碗里是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金黄色的煎蛋。“吃吧。”她把碗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她,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为什么?”我哽咽着问。“中午不让你吃,
是让你记住教训。现在让你吃,是怕你真饿死了,没人给我打杂。”她嘴上说的刻薄,
但眼神很柔和。她坐在我的床边,看我狼吞虎咽的吃面。“阿禾,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她说,“没有人会一直为你犯的错买单。你得自己学着长大。”我含着满口的眼泪和面条,
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觉得,我不再是一个被她庇护的小孩。
我也是这家店的一份子。我应该为这家店负责。从那以后,我做事变得格外认真。
每一件衣服的价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客人,
我都努力记住她们的脸和喜好。我开始主动跟客人说话,给她们推荐适合的衣服。“姐,
你皮肤白,穿这件绿色的裙子肯定特别显气质。”“这条裤子是高腰的,显腿长。
”我的话越来越多,笑容也越来越自然。陆知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但她会把店里一把备用钥匙交给我。“以后早上你来开门。”她说,“我喜欢睡懒觉。
”我握着那把冰凉的钥匙,手心却一片滚烫。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钥匙。这是信任。
第6章地下层的日子,像一条安静流淌的河。没有波澜,只有日复一日的平淡和真实。
我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发尾微微有点卷。陆知说,可以扎起来了。
她给了我一根黑色的头绳。我对着镜子,笨拙的把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镜子里的女孩,
和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脸上长了点肉,气色也好了很多。眼神里,少了怯懦,
多了几分安定。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我爸和我哥了。他们就像上辈子的事,
被我锁在了一个很深的角落里,不去碰,就不疼。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那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西装,
头发梳的油亮。他一进来,眼睛就不安分的在店里乱瞟,最后落在了陆知身上。“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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