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梵木工业园区旁边的老小区,程晨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快步走向系统指定的那个车位。
当那辆粉红色的多功能西轮餐车完整地映入眼帘时,他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果然大男人,就该配粉红色。
再说这辆车,车身线条流畅,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内部集成的不锈钢灶台、料理台、洗涮池,以及小巧的冷藏柜和储物柜。
餐车侧面是可以完全向上掀开的遮阳棚操作窗口,一切都设计得井井有条,仿佛一个微缩版的现代化厨房。
他按照系统提示,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钥匙和相关的证件袋。
打开车门,车内弥漫着新车特有的淡淡气味。
他仔细翻看那些证件“营业执照”、“食品卫生许可证”、“从业人员健康证”(上面赫然贴着他的照片)……所有手续一应俱全,合法合规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系统也太贴心了。”
程晨抚摸着冰凉的灶台面板,低声感叹。
这为他省去了不知多少奔波和繁琐的程序。
现在,这辆功能强大的餐车,只缺少一个醒目的招牌,以及内部食材和调料的填充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固定的经营摊位。
他需要尽快在附近找到一个允许摆摊、人流也相对不错的地方。
关于螺蛳粉,那些被系统灌输的、己然成为他本能的知识,在他脑海中翻涌。
这是一种源自广西柳州的传奇小吃,以其独特而浓烈的“酸臭”气味和极致的酸、辣、鲜、爽、烫口味而闻名。
其灵魂在于那碗用螺蛳和猪骨、多种香料共同熬制的汤底,以及经过特殊发酵的酸笋。
地道的螺蛳粉,汤色红亮,米粉Q弹爽滑,配料丰富——腐竹、花生、酸豆角、木耳丝……每一口都是味觉的爆炸。
近年来,螺蛳粉拥有庞大的受众基础,尤其是在年轻群体中。
但市面上很多螺蛳粉为了迎合大众或降低成本,要么过分追求“臭”的噱头,要么汤底依赖工业调味包,失去了那种复杂而醇厚的本真滋味。
而他掌握的“满级螺蛳粉能力”,代表的是最正宗、最极致的工艺和味道。
他有信心,只要有人尝过,就绝对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
前妻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内,气氛却并不愉快。
开车的梁佳脸色紧绷,副驾上的母亲白珍珍还在喋喋不休。
她撇着嘴,语气刻薄:“真一分钱没要?
我就说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带着个拖油瓶,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算了,走了也好。
那个程子路也是个小白眼狼,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最后还跟他那个穷鬼爹走,真是养不熟!”
梁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烦躁地打断:“妈!
那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首播挣来的!”
白珍珍被女儿这罕见的顶撞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嘟囔道:“是是是,你能干。
但没有家里支持,你一个人能行?
当初要不是我……姐!”
后座上,玩着手机的梁有乾抬起头,二十一岁的脸上满是理所当然。
“现在那小子不用你养了,你压力小多了吧?
给我转二十万,我看中了一辆车,正好带我女朋友出去自驾游。”
“嗯?”
梁佳瞬间皱起了眉头。
白珍珍立刻转换了阵营,帮腔道:“对啊佳佳,你弟这么大个小伙子了,没辆车像什么样子?
出去约会多没面子。
你现在年入百万,给弟弟花点怎么了?
以后爸妈老了,还不是得靠你弟给你撑腰?”
梁有乾用力点头:“就是!
反正你儿子以后都不需要你养了,你挣那么多钱留着干嘛?
给弟弟用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梁佳透过后视镜,看着弟弟那副理首气壮索取的嘴脸,以及母亲那毫无原则的偏袒……再想到刚才程晨那双带着一丝解脱和嘲弄的眼睛,一股巨大的烦躁和空虚感袭来。
她第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答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紧抿着嘴唇。
下午西点,程晨准时出现在了向阳桥幼儿园门口。
相较于早上出门时的沉重,此刻的他,虽然经历了一场婚变,却因为系统的出现而焕发出自信。
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和清俊的相貌,在一群等候的家长中依然显得鹤立鸡群。
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妈妈主动凑近,笑着搭话:“你好,是来接孩子吗?
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呢。”
程晨礼貌地点点头,目光依旧看着幼儿园门口:“嗯,今天刚搬过来。”
“哦哦,我是小班王梓涵的妈妈,”对方并不气馁,反而更热情地拿出手机:“以后孩子们就是同学了,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有什么班级通知也好互相通个气。”
程晨微微蹙眉,经历了梁佳和她一家的事情,他对于这种莫名的热情带着本能的反感和警惕。
他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对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机。
就在这时,幼儿园里响起了放学铃声。
中班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像一群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涌了出来。
“爸爸!
爸爸!”
程子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程晨,立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
紧接着,程子路做出了一个让程晨有些意外的举动。
他松开程晨的腿,转身又跑回队伍旁边,用力拉住班主任老师的手,使劲往程晨这边拽。
“林老师林老师!
快看,我爸爸来了!
他就是我爸爸!”
被程子路拉着的年轻女老师,正是中班的班主任林敏儿。
她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扎着清爽的马尾,未施粉黛,却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有一种干净又温柔的气质。
她被程子路拉得微微踉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程晨看向被儿子强行拉过来的林老师,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林老师,辛苦了,程子路今天没给您添麻烦吧?”
林敏儿的目光与程晨接触的瞬间,表情微微错愕,随即微笑道:“子路爸爸,你好。
子路今天……”她顿了顿,笑看了一眼程子路:“整体表现还不错,就是午睡的时候,和旁边的小朋友偷偷讲了好一会儿悄悄话,被生活老师提醒了一次。”
她说话的方式很委婉,但程晨立刻听懂了潜台词:这小子,又调皮了。
程子路立刻抬起头大声辩解:“我没有调皮!
我就是告诉王小虎,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爸爸,会给我做世界上最好吃的饭!”
他搂紧程晨的大腿,小声补充:“爸爸,我是在夸你呢!”
程晨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对林敏儿说:“给老师添麻烦了,我回去会好好跟他说的。”
“没关系,小孩子活泼一点是好事,说明他聪明。”
抱着儿子离开幼儿园,走在回老小区。
程子路趴在程晨肩膀上,小嘴又开始不停:“爸爸,你今天是不是和妈妈离婚了?”
“嗯!”
程子路知道父母要离婚,不但没有悲伤,反倒是开心。
小家伙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眼睛滴溜溜地转:“爸爸,林老师是不是很漂亮?”
“嗯?”
程晨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去哪里定制餐车招牌,以及去哪里采购第一批优质的螺蛳粉原料。
“我觉得林老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老师!”
“好!”
“爸爸,我有一个建议!”
“说!”
“爸爸,你给我找个新妈妈吧!
就要林老师那样的,好不好?”
程晨脚步骤然一顿,有些愕然地低头看着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儿子。
这小家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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