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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新生》(傅承聿顾衍)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百日新生》傅承聿顾衍

撷芳阁主李令棠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现言甜宠《《百日新生》》,主角分别是傅承聿顾衍,作者“撷芳阁主李令棠”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顾衍,傅承聿,陆沉是作者撷芳阁主李令棠小说《《百日新生》》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3468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6 01:52:1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百日新生》..

主角:傅承聿,顾衍   更新:2025-11-06 03:4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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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

我的丈夫顾衍正低头亲吻一个孕肚明显的女人。附言:“还有100天,

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该让位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刚拿到的胃癌晚期诊断书,突然笑出了眼泪。

第一章:抓痕——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吗?“晚上想吃什么?”顾衍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头,

笑容温和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三年来,他完美扮演着深情丈夫,就连我因化疗无法生育,

他也从未抱怨。如今看来,一切都有了解释。“随便。”我攥紧口袋里的诊断书,

“你决定就好。”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揉我的头发,我却下意识躲开。“怎么了?

”他眼神关切。“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避开他的视线,“公司最近不忙吗?

你好像经常加班。”他笑容微滞,随即恢复自然:“有个新项目,快收尾了。”撒谎。

我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第一次注意到他后颈那道浅浅的抓痕——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吗?

门铃突然响起。我打开门,一个腹部隆起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外,笑容甜美:“是顾太太吧?

我是顾总的新秘书林薇,来给他送落在家里的文件。”她的目光越过我,

直直看向从厨房走出来的顾衍:“衍哥,宝宝刚才踢我了,他说想爸爸了。”第二章:是,

她怀了我的孩子。顾衍的脸色瞬间惨白。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林薇,

你胡说什么!”顾衍一把将她拉出门外,“回去!”女孩委屈地扁嘴,却在我看不见的角度,

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门被重重关上。“小念,你听我解释...”顾衍转身,

语气急切。“解释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解释她为什么叫你衍哥?

解释她为什么有你家地址?还是解释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举起手机,

屏幕上正是那张亲吻孕肚的照片:“顾衍,我们结婚三年,原来一直在演偶像剧吗?

”他僵在原地,眼中的慌乱如此真实。“是,她怀了我的孩子。”良久,他哑声承认,

“但只是个意外。我爱的是你,从来只有你。”多可笑。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曾经就是这双眼睛,在我化疗掉光头发时,

捧着我的脸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如今同样的深情,却像把淬毒的刀。

“如果...”我强忍疼痛,“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呢?”他愣住了,

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怀疑,然后是清晰的慌乱。那一刻,我心死了。

他根本不信我能怀孕——或者说,他不希望我怀孕。我冲进卫生间呕吐,却吐出了鲜红的血。

顾衍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我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他轻笑:“忘了告诉你,

我今天去医院,不是做孕检。”“是癌症晚期,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百天可活。”“正好,

给你和你的新家庭腾位置。”第三章:一夜情?酒后乱性?顾衍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你说什么?”“听不懂吗?”我扶着洗手台,感觉力气正从身体里流失,

“恭喜你,顾衍,你很快就能彻底自由了。”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不说?”“说什么?”我看着他眼中的震惊与痛苦,只觉得讽刺,“说我快死了,

求你可怜我?还是求你在我死之前,别让小三找上门?”“不是这样!”他低吼,

“我和她只是...”“一夜情?酒后乱性?”我推开他,“然后乱到了她怀孕五个月?

”胃痛再次袭来,我蜷缩着蹲下,冷汗直流。顾衍想要抱我,却被我狠狠推开:“别碰我!

”他的手机不停震动,屏幕上闪烁着“林薇”的名字。看,连悲伤的时间都是奢侈的。

我挣扎着站起身,一字一句:“顾衍,我们离婚吧。”他红着眼睛摇头:“不可能!

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多深情啊。如果不是刚才在门外,

我亲眼看见他回复林薇的那句:“再给我点时间,等她死了,

一切都是我们的第四章:演戏累吗?顾衍的表情管理堪称教科书级别。

他眼中的慌乱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汹涌的痛惜和不可置信覆盖。“小念!”他声音沙哑,

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冲过来想扶我,又被我躲开。他痛苦地收回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可能盼着你…盼着你…”那个“死”字,他仿佛难以启齿,

眼眶瞬间红了。“那条短信是林薇故意挑拨!她疯了,因为我明确告诉她,绝不会离婚,

绝不会放弃你!”他语气激动,甚至带着一丝愤怒,“她这是报复!你信我,小念,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倾家荡产我也要治好你!”他说得那么真,

眼神那么诚恳,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那条回复,几乎又要被他骗过去。

胃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

也感受着眼前这个男人精湛的表演。“是吗?”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诊断书,

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撕碎,“不用了。顾衍,演戏累吗?”碎纸片像雪一样落在地上。

他看着我撕碎诊断书,瞳孔猛地收缩,那里面终于泄露出一丝真实的、计划被打乱的惊怒。

“你…!”“我怎样?”我打断他,努力站直身体,尽管眼前已经开始发黑,“顾衍,

我们之间,从现在起,只剩下离婚这一件事。在我死之前,把婚离了。”他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情绪,又变回那个深情款款的丈夫:“别说气话。你现在需要休息,需要治疗。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他试图过来抱我,我猛地后退,脊背撞上玄关的柜子,

上面的花瓶摇晃着摔下来,四分五裂,碎片和水渍溅了一地。如同我们的婚姻。“别碰我。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我觉得恶心。”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那层面具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林薇。他看了一眼,

直接挂断,甚至当着我的面设置了静音。“你看,我不会再接她电话。”他试图证明,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她的事。”“处理?”我轻笑,“怎么处理?让她打掉孩子?

还是给她一笔钱,把她打发得远远的?”我看着他微微闪烁的眼神,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衍,你真可悲。”我转身,想回卧室,却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倒。他立刻上前扶住我,

这一次,我没力气推开。他的手心很烫,紧紧箍着我的胳膊。我靠在他怀里,

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曾经让我安心无比的味道,

此刻却混合着一丝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是林薇的。胃里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

“哇”地一声,吐了他一身。污秽物夹杂着暗红的血丝,溅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顾衍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有嫌弃,有震惊,或许还有一丝…恐惧?我推开他,

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污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竟然有点想笑。“你看,顾衍。”我喘着气,

指着那片污渍,“这就是现在的我。腐烂,发臭,活不了多久。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脏污的衬衫,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再抬头时,眼里竟然真的有了泪光。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妻子。”他声音哽咽,“我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

”他说得那么坚定。如果我不知道真相,大概又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可惜。我累了,

没有再争辩的力气,只想找个地方躺下。“随你吧。”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客房,

“别再跟进来。我想一个人待着。”他没有再跟来。我关上客房的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门外,我听见他压抑的、烦躁的踱步声,

然后是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急促而不耐烦的语气,

与他刚才表现出的深情判若两人。看,这就是现实。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胃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意识模糊间,

我摸出藏在睡衣口袋里的另一部旧手机——这是我仅存的、联系外界的工具。

屏幕微弱的光亮起,我费力地按下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冷静沉稳的男声:“哪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对着话筒说:“陆医生…是我,苏念…”“我改变主意了…我接受治疗…”“但请你,

一定要保密…”话音未落,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

我似乎听到门外顾衍打电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你说什么?!

那份评估报告是假的?!”“他苏家怎么可能还有……”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第五章:他这副深情的面具,到底值多少钱。我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手背上打着点滴。“你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站在床边,气质清冷,正是陆医生,陆沉。

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这座城市最顶尖的肿瘤专家之一。三天前,

我就是从他手里拿到了那份死刑判决。“我昏倒了?”声音干涩沙哑。“急性胃出血,

加上体力严重透支。”陆沉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再晚送来半天,情况会更麻烦。

”他调整了一下点滴速度,“现在感觉怎么样?”“死不了。”我扯了扯嘴角,

胃部的剧痛被药物暂时压制,但那种虚弱感如影随形。病房门被推开,顾衍快步走进来,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和疲惫,眼底甚至还有血丝。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小念!

你吓死我了!”他冲到床边,想握我的手,被我躲开。他眼神一暗,

但很快又充满关切地看向陆沉,“陆医生,我太太情况怎么样?”陆沉推了推眼镜,

公事公办:“情况暂时稳定了。但顾先生,苏小姐的身体状况非常差,需要绝对静养,

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衍。顾衍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我一定照顾好她。”他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我熬了你最喜欢的鸡丝粥,多少吃一点?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深情与担忧”的脸,只觉得胃里刚刚平息的翻涌又有了复起的迹象。

“陆医生,”我无视顾衍,看向陆沉,“我的治疗方案,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陆沉看了看我,又瞥了一眼脸色微变的顾衍,淡淡道:“初步方案已经出来,

但有些检查和评估需要你身体状况好一些才能做。另外,有些自费项目和靶向药,

费用不菲……”“钱不是问题!”顾衍立刻接口,语气甚至有些急切,“用最好的药,

不管多少钱!”他这副“倾家荡产也要救妻”的模样,若是以前,我大概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可现在,结合我昏迷前听到的那半通电话,只觉得无比讽刺。——“那份评估报告是假的?

他苏家怎么可能还有……”苏家。他提到了苏家。我父母早逝,

留给我的主要遗产就是那栋位于老城区、据说即将被划入拆迁范围的老宅。

因为一些历史原因,那栋老宅的真正价值,连我自己都未曾完全弄清。

顾衍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想让我过户给他,都被我以“留着念想”为由拒绝了。难道,

他迟迟不肯离婚,甚至在我“将死”之时还苦苦扮演深情,

是因为那栋老宅有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变化?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形。我垂下眼,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试探:“阿衍…治疗要花很多钱吧?

要不…我们还是…”“不行!”顾衍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紧张,“小念,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抽调资金了!你安心治病就好!”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想拖累你…林薇她…她还怀着孩子,

也需要钱…”提到林薇,顾衍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随即更加用力地表忠心:“我跟她早就说清楚了!她的事我会处理,但现在,

你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别想,好好配合陆医生治疗!”他握着拳头,眼神坚定,

仿佛真是可以为我舍弃一切的绝世好丈夫。陆沉在一旁冷静地记录着病历,

仿佛对这场戏码毫无兴趣。“顾先生,苏小姐需要休息。”他下了逐客令,

“探视时间差不多了。”顾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陆沉不容置疑的表情,

又看了看我苍白的脸,最终点了点头。“好,小念,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他俯身,想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我猛地偏过头。他的吻落空,脸色瞬间难看,

但碍于陆沉在场,只能勉强笑了笑,替我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病房门关上。

只剩下我和陆沉。我脸上的脆弱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疲惫。“陆学长,”我低声说,

“帮我个忙。”陆沉放下病历,看向我:“你说。”“下次他再来,你就告诉他,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就说我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

需要尝试一种国外最新的、极其昂贵的免疫疗法。前期准备,至少需要…三百万。

”陆沉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他顿了顿,

看着我问:“你想试探他?”我闭上眼,感受着药液一点点输入血管的冰凉。“我想看看,

他这副深情的面具,到底值多少钱。”顾衍离开不到半小时,我的旧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苏小姐,关于苏家老宅的初步评估已完成,结果远超预期。

方便时请联系我,详情面谈。”发信人署名:陈律师。我盯着屏幕,心脏猛地一跳。

几乎同时,病房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却异常激烈的争吵声。是顾衍和林薇!

“你他妈疯了找到这里来?!”是顾衍压抑的怒吼。“我不来?

我不来你就被那个快死的女人迷得找不着北了!”林薇的声音尖利,“三百万?!

你上哪儿去弄三百万给她治病?!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闭嘴!

这事关那栋老宅……”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人强行打断。老宅。果然是因为老宅。

我握紧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原来我这条命,以及他顾衍的“深情”,在这场算计里,

都明码标价。第六章:你肚子里这个……确定是他的种吗?门外的争吵声像一把冰冷的锉刀,

在我本就脆弱的神经上来回刮擦。“老宅”两个字,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

在我心底激起惊涛骇浪。果然如此!顾衍所有的深情、所有的“不离不弃”,

都拴在那栋我父母留下的、我本以为只是承载回忆的老房子上!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又异常尖刻:“老宅老宅!你就知道那破房子!它值三百万吗?

值得你把我们母子的未来都赌上去?顾衍,我肚子里是你的种!是你们顾家的长孙!

”“你懂什么!”顾衍的声音压抑着极度的烦躁和不耐,“那房子……远比你以为的值钱!

只要拿到手,别说三百万,三千万都不止!但现在不能让她起疑,尤其是这个时候!

”三千万……不止?我浑身冰凉,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父母留下的念想,

虽有感情,但经济价值有限。顾衍是从哪里得知它价值连城的?

那个陈律师的短信……“结果远超预期”……信息像碎片一样在我脑中冲撞,

却暂时拼凑不出完整的图像。但有一点无比清晰——顾衍,我的丈夫,在我生命倒计时之际,

算计的不是如何救我,而是如何最大化地榨取我最后的价值。“我不管它值多少钱!

”林薇几乎是在尖叫,“我只知道你现在拿不出三百万现金!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被项目套着,

你去哪里偷?去哪里抢?难道要去借高利贷吗?!”“你给我小声点!”顾衍厉声呵斥,

带着明显的恐慌,“这事我自有办法!你立刻给我回去,安分待着!再敢来医院闹,

别怪我不客气!”“顾衍!你敢!”“你看我敢不敢!”一阵拉扯和压抑的哭泣声后,

外面终于恢复了安静。死一样的寂静。我靠在病床上,大口喘着气,不是因为病痛,

而是因为那彻骨的寒冷和恶心。保温桶里的鸡丝粥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此刻闻起来却像腐肉。陆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我。我拿起那部旧手机,

指尖冰冷地回复陈律师的短信:“陈律师,我是苏念。情况特殊,能否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

我需要了解关于老宅的全部情况。”必须快。必须在顾衍筹到那笔“表演经费”之前,

弄清楚所有底牌。信息刚发出去,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了。我以为是不放心的护士,

或者是去而复返的陆沉。但不是。进来的是林薇。她眼睛红肿,显然刚才哭过,

但此刻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楚楚可怜又带着一丝挑衅的表情。她手里拎着一个果篮,

步履轻盈地走到我床边。“苏念姐,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她将果篮放在床头,

目光扫过那个保温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衍哥真是的,自己熬粥多麻烦,

请个护工不就好了?他现在公司家里两头跑,还要操心你,多累啊。”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胃里的不适感再次升腾,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苍蝇般的厌烦。她见我不答话,

自顾自地坐下来,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语气“关切”:“苏念姐,你也别太担心了。

衍哥说了,无论如何都会治好你的。就算……就算最后真的没办法,我和衍哥,

也会好好替你活下去的,还会把你的照片放在家里,让宝宝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妈妈。

”她的话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耳膜。我看着她那张年轻娇媚的脸,

看着她刻意凸显的孕肚,突然笑了。“林薇,”我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轻飘飘,

却带着一种让她愣住的冰冷,“你知道吗?”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顾衍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精子活性偏低,当年我们为了要孩子,做过多少次试管都失败了?

”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抚摸肚子的手也停了下来。“所以,

”我看着她骤然变化的脸色,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投下了这颗炸弹,

“你肚子里这个……确定是他的种吗?”林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慌。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撞开。顾衍去而复返,脸色铁青,

显然是听到了后面的对话。他死死地盯着林薇,眼神阴鸷得可怕,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薇,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还有你,苏念,”他转向我,

眼神复杂,愤怒中夹杂着一丝被戳破秘密的狼狈,

“你怎么会知道……”第七章:理论上不可能’的孩子?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尖声反驳:“你血口喷人!苏念,你自己生不出孩子,

就想污蔑我吗?!”她的手死死护着肚子,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慌。

顾衍没理会她的叫嚣,一步跨到我床边,

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我的脑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检查报告?那是加密档案!

”我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冰冷的快意。

看啊,撕开那层完美的伪装,底下也不过是个会慌乱的普通人。“顾衍,”我迎着他的目光,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忘了?三年前那次‘意外’入院,主治医生是陆沉的师兄。

而陆沉,恰好欠我一个人情。”这当然是半真半假的谎言。真实情况更偶然,

是某次我帮他整理书房,

无意间在旧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看到了那份被他视为耻辱、却舍不得彻底删除的报告。

当时出于对他的心疼和维护,我选择了永远保密。没想到,如今成了刺向他最利的刀。

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林薇的肚子,

那眼神不再是看待期待中的“长子”,而是充满了审视、猜忌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林薇!

”他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什么?!

”林薇强作镇定,眼泪却瞬间涌了出来,演技堪称一流,“衍哥!

你就因为她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就怀疑我?怀疑我们的孩子?我跟你的时候可是第一次!

这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要不要现在就去羊水穿刺做亲子鉴定?!”她哭得梨花带雨,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若是以前,顾衍大概早就心软了。但此刻,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尤其是关乎男人最在意的尊严和血脉,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她,

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表演。“羊水穿刺?”我适时地,轻声插话,

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好心”提醒,“现在做有流产风险吧?而且,我记得那份报告显示,

你精子活性几乎为零……理论上,自然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刻意加重了“理论上”和“微乎其微”这两个词。顾衍的拳头骤然握紧,

手背上青筋虬结。他看向林薇的眼神,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林薇彻底慌了,

她扑过来想抓顾衍的手臂:“衍哥!你听我说!她骗你的!她就是想拆散我们!

她嫉妒我怀了你的孩子!”顾衍猛地甩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到了旁边的椅子,

发出一声痛呼。“滚出去。”顾衍的声音冷得像冰,“在我查清楚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血色尽失。她还想说什么,但在顾衍杀人般的目光下,

最终只是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捂着肚子,狼狈地冲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顾衍。

沉重的寂静弥漫开来。他站在原地,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

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那份一直精心维持的从容和深情,在此刻土崩瓦解。我知道,

他心里此刻一定在天人交战。对林薇的怀疑,对我知晓他秘密的惊怒,

以及对那栋价值未知的老宅的贪婪,所有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要将他撕裂。良久,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部分平静,但眼底的血丝和那无法完全掩饰的疲惫与焦躁,

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小念,”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谈谈。”“谈什么?

”我靠在枕头上,感觉体力正在迅速流失,但精神却异常清醒,“谈你怎么在我快死的时候,

一边扮演情深不寿,一边和别的女人有了‘理论上不可能’的孩子?

还是谈那栋让你如此费尽心机的老宅?”他瞳孔一缩,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

“老宅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辩解,语气带着一丝仓促。“那是怎样?

”我打断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通话记录的界面,最上面一条,赫然是“陈律师”。我心脏猛地一沉。

他已经联系陈律师了?这么快?顾衍顺着我的目光,也意识到了什么,

下意识想把手机藏起来,但已经晚了。“顾衍,”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判,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离婚协议,我会让我的律师准备好。”“至于老宅,

”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紧张起来的神情,扯出一个冰冷的笑,“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就算我死了,也会捐给国家,或者…一把火烧了。”“你,还有你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休想染指一分一毫。”顾衍的脸色瞬间铁青,他上前一步,几乎是低吼出来:“苏念!

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礼貌地敲响了三下。不等我们回应,门被推开。

一身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陈律师站在门口,他扶了扶眼镜,

目光平静地扫过剑拔弩张的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语气公事公办:“苏念女士?抱歉打扰。

关于苏家老宅的紧急评估结果已经出来,有些情况,我认为需要立刻向您单独汇报。

”他特意加重了“单独”两个字。顾衍猛地转头看向陈律师,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种被打断计划的恼怒。而我,看着陈律师,

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紧急评估?单独汇报?老宅里,

到底藏着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第八章:地下银库?“单独汇报?

”顾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陈律师,我是她丈夫!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陈律师面色不变,语气依旧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顾先生,抱歉。这是委托方苏念女士的私有财产相关事宜,

涉及一些需要与她本人单独确认的法律细节和隐私信息。根据执业规范,

我无权在未得到苏念女士明确许可的情况下,向第三方透露。

”他将“第三方”三个字咬得清晰。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像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确地排除在外,尤其还是在他视为囊中之物的“老宅”问题上。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在我和陈律师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怀疑和一种被联合针对的愤怒。

“小念!”他转向我,试图施加压力,语气带着警告,“我们还没离婚!

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心中那股冰冷的快意再次升起。曾几何时,

我就是被他这种看似理所当然的“掌控欲”所迷惑,以为那是他在乎的表现。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顾衍,”我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语气却异常清晰,“陈律师说得对。

这是我的私事。请你出去。”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了一般。

“苏念!你……”“顾先生,”陈律师适时地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和顾衍之间,

虽然姿态礼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苏女士需要休息,

也请您尊重她的意愿和我的职业操守。”顾衍死死地盯着我,又瞪了陈律师一眼,

那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最终,

在陈律师毫不退让的目光和我冷漠的注视下,他狠狠地一甩手,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好!

很好!苏念,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

门板撞击门框发出的巨响,在病房里久久回荡。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疲惫地闭上眼,

深吸了一口气,才看向陈律师:“陈律师,抱歉,让您见笑了。”“无妨。

”陈律师走到床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神色凝重,“苏女士,长话短说。

根据您提供的产权证明和授权,我们对苏家老宅进行了初步的尽职调查和价值评估。

结果……确实非常惊人。”他翻开文件,指向其中一页用荧光笔标出的部分。“首先,

是市场价值。之前因为产权历史和区域规划限制,老宅的价值一直被低估。

但最新的内部消息,地铁新线规划恰好经过那片区域,

而且老宅所在街区被列入了重点历史风貌保护与更新单元。这意味着,老宅本身的地皮价值,

以及潜在的开发补偿或自主更新收益,将会呈几何级数增长。保守估计,

市场价值至少在……”他顿了顿,报出一个让我心脏骤停的数字。

那远远超出了顾衍提到的“三千万”。我怔怔地看着那个数字,几乎无法呼吸。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承载着童年回忆的老房子,从未想过它竟是一座沉睡的金矿。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陈律师合上市场评估部分,翻到了后面,表情更加严肃,

“我们在核查老宅原始地契和历代房主档案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附件和约定条款。

”他抽出一张泛黄的、明显是复印件的纸张,上面是繁体字和模糊的印章。“这份附件,

夹在您曾祖父当年购买地皮的原始契约里。上面约定,

老宅地下……疑似存在一个晚清时期的私人银库旧址,

归属权和使用权有极其复杂的继承条款,独立于地表房产。”地下银库?!

我猛地坐直了身体,牵扯到胃部伤口,一阵剧痛,却不及我心中的震撼。

“这……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父母提起过!”“这也正是疑点所在。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这份附件在法律上是否完全有效,

需要进一步的专业鉴定和复杂的确权程序。但一旦被证实,

其蕴含的历史价值和潜在的经济价值……无法估量。而且,附件条款规定,知情权和处置权,

严格限定在直系血脉单传,并且需要特定的‘信物’配合地契才能启动调查和继承程序。

”信物?什么信物?我父母从未给过我任何特殊的东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巨额财富、地下银库、神秘信物……这些只存在于小说里的情节,

竟然真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这件事,目前还有谁知道?”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声音发紧。“理论上,只有您和我。档案尘封已久,这份附件几乎被遗忘了。

”陈律师压低声音,“但我不确定,顾先生如此执着于老宅,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顾衍?我的心猛地一沉。是了,他那个圈子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或许他正是从某个特殊渠道,得知了老宅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秘密,所以才如此煞费苦心,

甚至在我“将死”之时也不肯放手!“苏女士,”陈律师合上文件,郑重地看着我,

“现在的局面非常复杂且敏感。您身体不适,外面又有顾先生……虎视眈眈。我建议,

立刻启动老宅的保全程序,并秘密着手调查这份附件的真伪和‘信物’的下落。

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对顾先生。”我攥紧了被单,

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原来,我所以为的感情背叛和财产算计,

其下还涌动着如此深不见底的暗流。顾衍要的,可能远不止一栋值钱的老宅。我看着陈律师,

点了点头,声音因为紧张和决心而微微颤抖:“好,陈律师,一切按您说的办。

委托您全权处理,费用不是问题。务必……保密。”“我明白。”陈律师将文件仔细收好,

站起身,“您先安心养病,我会处理好前期工作。有任何进展,我会通过安全渠道联系您。

”他朝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瘫软在病床上,冷汗涔涔。

银库……信物……无法估量的价值……还有顾衍那双隐藏在深情背后的、贪婪而焦灼的眼睛。

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罩住。我正心乱如麻,

枕头下的旧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了好几下。不是陈律师,也不是陆沉。第九章:金钱诱惑?

情感绑架?顾衍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蛇,沿着门缝钻进来,缠绕上我的脖颈,几乎让我窒息。

特别的小玩意儿……他果然知道了!他不仅知道老宅价值非凡,

更隐约知晓了“信物”的存在!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父母生前无意中透露过?

还是他暗中调查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攫住了我,让我浑身发冷,

连指尖都在颤抖。胃部的疼痛在此刻反而变得微不足道。我死死咬住下唇,

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大脑飞速运转。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知晓一切!不能打草惊蛇!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胃里的翻涌,

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疲惫和不耐烦:“顾衍,你还有完没完?我说了,

我要休息!”门外的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的情绪。“好,好,你休息。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黏腻,“我只是担心你。

陈律师突然过来,我怕你被什么不相干的人骗了。你现在身体不好,

心思又重……”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提起:“爸妈走得突然,

要是真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一个人处理不来。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

我总能帮你分担些。”分担?是侵吞才对吧!我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利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和演技。“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打断他,

声音带着刻意的不耐和虚弱,“就是些老物件,怀表啊,旧书啊,我都收在老宅的箱子里,

好久没动过了。你要是有兴趣,等我好了自己回去看。”我故意说得模糊,

将“信物”的可能范围扩大,混在那些看似寻常的旧物里。这是在堵伯,

赌他对“信物”的具体形态也并不清楚。门外又安静了片刻。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正皱着眉,

权衡我话语里的真假。“怀表…旧书…”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两个词。“是啊,

”我趁热打铁,语气带上一丝怀念和伤感,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都是爸妈的念想。顾衍,我现在真的没心思管这些,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以吗?

”我以退为进,将话题引回我的“病情”和“脆弱”上。这一招似乎起了作用。

顾衍的语气终于软化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但更多的是一种“来日方长”的耐心:“好,你睡吧。我不吵你了。晚点我再来看你,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不用了,没胃口。”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用被子蒙住头,

隔绝了他虚伪的关怀。“那……你好好休息。”脚步声响起,他终于真的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已经浸湿了病号服。太险了。刚才那一刻,我几乎是在悬崖边上走了一圈。

顾衍的耐心不多了。老宅附近的陌生人,钟叔的警告,陈律师带来的惊人消息,

信物”的明确探询……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一场围绕老宅和那未知“信物”的风暴,

正在加速酝酿。而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人,却躺在病床上,生命进入倒计时,

力量微弱得可怜。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抓起那部旧手机,手指因为后怕和决心而微微颤抖。

我先给钟叔回了信息:“钟叔,最近辛苦您!请务必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老宅,包括自称我丈夫派去的人。我尽快想办法处理。”然后,

我找到了陆沉的号码。要对付顾衍,要保住父母留下的秘密,仅凭我一个人远远不够。

我需要盟友。陆沉是眼下我能想到的,最可能也最有能力帮助我的人。

我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将老宅可能存在的巨大价值、地下银库的传闻、神秘的“信物”,

以及顾衍的觊觎和威胁,尽可能清晰简洁地告诉了他。我没有要求他必须帮我,

只是陈述了事实,并请求他,在我可能遭遇不测时,能看在过往情分上,

确保念念如果那是他的孩子和老宅不落入顾衍之手。信息发送出去后,

我将手机紧紧捂在胸口,仿佛那是唯一能给我力量的东西。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乌云汇聚,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病房里没有开灯,

昏暗的光线将一切勾勒出模糊而危险的轮廓。我躺在病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胃部的疼痛和内心的焦灼交织在一起,啃噬着我所剩无几的精力。我知道,顾衍不会罢休。

他就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只会更加疯狂地围剿过来。下一次,他会用什么方式?

金钱诱惑?情感绑架?还是……更直接、更丑陋的手段?病房的门,

再一次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没有脚步声,没有询问。

只有一道狭长的、被走廊灯光投射进来的影子,静静地停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仿佛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正耐心地、冰冷地注视着我。

第十章:那个影子……它没走?!那道影子,像粘稠的墨迹,凝固在门缝下的光带里。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无声的凝视,穿透病房的昏暗,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空气仿佛被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胃部的疼痛在此刻变得尖锐,

提醒着我现实的脆弱。是顾衍去而复返?还是林薇不甘心的窥探?

或者是……更陌生、更危险的存在?老宅附近的“陌生人”,已经将触角伸到了这里?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我僵在床上,连转动眼珠都感到困难。手机还紧紧攥在手里,

刚刚发送给陆沉的信息像投入深海的石子,杳无回音。孤立无援的绝望感,

如同冰水般淹没上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道影子始终没有移动。它在等什么?等我崩溃?等我出声询问?

还是仅仅在享受这种无声的恐吓?我不能坐以待毙。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

我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臂,指尖在床单上摸索,终于触到了呼叫护士的按铃。

冰冷的塑料按钮,此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用尽全身力气,按了下去!

“嘀——”尖锐的铃声在病房外的护士站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门缝下的影子猛地一晃,如同受惊的蛇,倏地缩了回去!

走廊里传来极其轻微、快速远去的脚步声。走了。我瘫软在病床上,心脏疯狂擂鼓,

几乎要跳出胸腔。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几秒钟后,护士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推门进来,

打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我下意识眯起了眼。“苏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护士看着脸色惨白、大汗淋漓的我,关切地问。“没……没事,”我声音沙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刚刚……好像做噩梦了,不小心按到了。”护士看了看我,

又疑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安慰道:“没事就好,放轻松点。有事随时叫我们。

”她帮我调整了一下点滴,又检查了监护仪的数据,这才离开。灯光再次熄灭,

病房重新陷入昏暗,但那份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感已经消失了。危险暂时解除。

但恐惧的余波仍在体内震荡。是谁?到底是谁?顾衍应该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恐吓我,

他更擅长心理战术和情感操控。林薇?她有这个胆子,但缺乏这种……阴冷的气质。

是老宅秘密引来的窥视者?他们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甚至敢潜入医院?

我猛地想起陈律师的话——“这件事,目前还有谁知道?”理论上只有我和他。

但“理论”之外呢?档案室的管理员?参与评估的某个专家?

甚至是陈律师身边不起眼的助手?秘密就像堤坝上的蚁穴,只要存在,就有泄露的可能。

而顾衍,他显然知道得比我想象的更多。他刚才对“信物”的试探,绝非空穴来风。

我的处境,比预想的还要危险十倍。不仅要在生命的倒计时中与病魔抗争,

还要在群狼环伺中守住父母留下的秘密和……可能存在的巨大财富。

陆沉……他收到我的信息了吗?他会来吗?他能成为我此刻唯一的依靠吗?

疲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我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边缘,枕头下的旧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

也不是短信。是一种我从未设置过的、规律性的短促震动,仿佛某种……警报?

我挣扎着摸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没有显示任何通知,

只有一个极其简单的、我之前从未见过的雷达扫描界面在运行。

屏幕中心是一个绿色的圆点代表我?,而在圆点的边缘,一个刺眼的红色光点,

正在一下、一下地……闪烁着靠近。它就在附近!非常近!那个影子……它没走?!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黑暗中,无声地、精准地,再次锁定了我!第十一章:袭击我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把钥匙?!雷达屏幕上的红点,像一颗跳动的心脏,稳定而持续地逼近。

每一次闪烁,都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它没走。它就在外面,在走廊的某个角落,

或者…更近。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间病房里。念念还在等我,

父母的秘密还未揭开,顾衍和林薇还在逍遥法外!求生的欲望压倒了病弱的身体。

我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瞬间沁出,也顾不上了。我掀开被子,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动作因为虚弱和疼痛而有些踉跄,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源,那雷达界面显然是傅承聿预设的最后一道保险。

他料到我会陷入绝境。红点已经移动到代表我的绿点几乎重合的位置!它在门外!

或者…就在门内!我屏住呼吸,环顾这间VIP病房。

卫生间…储物柜…窗户…窗户外面是十几层的高空,不行。卫生间的门虚掩着,

里面一片漆黑。我咬紧牙关,抓起床头柜上的金属保温杯——那是顾衍留下的,

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武器。我蹑手蹑脚地挪到卫生间门边,背贴着冰冷的瓷砖墙壁,

举起沉重的保温杯,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门外的红点停住了。一动不动。它在等什么?

确认我的位置?还是在享受这最后的狩猎时刻?寂静中,

我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突然——“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响动,来自…病房门的门锁!它不是被推开,

而是像被某种专业工具无声撬动!他们要进来了!不能再等了!

就在门锁即将被完全撬开的刹那,我用尽全身力气,不是砸向门口,

而是猛地将手中的保温杯,狠狠砸向病房另一头靠墙的落地灯!“哐当——啪!

”保温杯砸碎灯泡,玻璃碎裂声和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病房里骤然炸响!与此同时,

我迅速矮身,躲进了卫生间的阴影里,紧紧捂住嘴巴。几乎在响声发出的同时,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一道黑影迅捷如豹地冲了进来,动作专业而警惕,

直接扑向我病床的方向!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

我看清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身形矫健,

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反光的东西。他不是顾衍的人!顾衍不会用这种专业且充满戾气的方式!

那人扑到空无一人的病床前,瞬间意识到上当,猛地转头,

犀利的目光立刻扫向传来声音的落地灯方向,自然也扫向了我藏身的卫生间!他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冰冷的杀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卫生间冲来!

完了!我绝望地向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瓷砖,无处可逃。

就在他伸手即将抓住我的前一秒——“砰!”一声闷响!不是枪声,

更像是重物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冲向我的男人动作猛地一滞,身体晃了晃,

然后软软地向前栽倒,直接扑进了卫生间,倒在我脚边,失去了意识。在他身后,

站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似乎是灭火器瓶的东西,微微喘着气。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和熟悉的轮廓。是陆沉。他赶到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男人,又看向缩在墙角、吓得魂不附体的我,

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丢掉灭火器,几步跨过来,

脱下白大褂裹住我冰冷颤抖的身体。“没事了,苏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臂坚定地环住我,“我收到你的信息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我靠在他怀里,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巨大的委屈瞬间爆发,眼泪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沉轻轻拍着我的背,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那个男人,又警惕地看向门外。“这里不能呆了。

”他当机立断,语气凝重,“他们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他扶着我,

小心翼翼地绕过昏迷的袭击者,快速离开卫生间。就在我们即将踏出病房门的瞬间,

陆沉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昏迷袭击者刚刚倒地的地方。那里,

从他松散的运动服口袋里,滑落出一个小巧的、造型古朴的金属物件。

那东西……我瞳孔骤缩,呼吸几乎停止。那赫然是一把老式的、黄铜色的……钥匙。

一把和我母亲遗物中,那把我一直不知道用途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袭击我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把钥匙?!它和父母留下的老宅,和那个神秘的“信物”,到底有什么关系?!

陆沉显然也认出了这东西的不同寻常,他弯腰迅速将钥匙捡起,攥在手心,

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拉着我,快速走出病房,低声道:“苏念,

我们可能……都低估了这件事。”“你父母留给你的,恐怕不仅仅是财富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袭击者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那把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陆沉的掌心,

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陈旧而冰冷的光泽。它上面似乎还刻着模糊难辨的花纹,

与我母亲遗物盒里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磨损程度略有不同。袭击者身上,

为什么会有这个?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比刚才直面危险时更甚。这不再是简单的财产争夺,

甚至可能不止是那个传闻中的“地下银库”。这把钥匙,像一把真正的钥匙,

瞬间打开了一个更加幽深、更加危险的潘多拉魔盒。“走!”陆沉没有多余的话,

迅速将钥匙塞进口袋,一手紧紧揽住几乎虚脱的我,另一只手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快步向着消防通道走去。他的车就停在医院后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直到坐进副驾驶,

车门落锁,我才感觉那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虚弱和后怕,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陆沉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侧过身,

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线检查我手背上因为粗暴拔针而渗血的伤口,眉头紧锁。

他从车载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动作熟练地帮我消毒包扎。“那个人……”我声音发颤。

“暂时昏过去了,我出来时护士站已经听到动静,很快就会有人发现。”陆沉语气冷静,

但眼神里藏着担忧,“报警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隐蔽。”他处理好伤口,

看着我苍白如纸的脸,沉声问:“还能坚持吗?”我用力点头。比起死亡,

我更害怕不明不白地成为阴谋的牺牲品。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

陆沉没有开往他所在的医院或者任何酒店,而是驶向城东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住宅小区。

这里环境安静,邻里关系似乎也比较疏离。他扶我上楼,

打开一套装修简洁、略显清冷的公寓门。“这里很安全,我偶尔会过来住,没人知道。

”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温水递给我,“现在,把你知道的,

所有关于老宅、关于这把钥匙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遗漏。

”他的语气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和不容置疑,让我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捧着温热的水杯,从父母去世、老宅留给我开始讲起,讲到顾衍近年来的反常,

林薇的出现,我的“绝症”,陈律师的惊人发现,钟叔的警告,

暗中保留那份真正的、显示胃癌尚在早期、有很大治愈希望的诊断书那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几乎和盘托出。陆沉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黄铜钥匙,

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所以,顾衍执着于老宅,甚至在你‘病重’时也不肯离婚,

是因为他可能知道了老宅地下隐藏的巨大价值,

以及这把……可能是开启某个关键之处的‘钥匙’?”他总结道。“是。”我疲惫地闭上眼,

“但我从不知道这把钥匙的存在,直到整理母亲遗物时才发现,当时只觉得样式古朴,

没多想。我父母……他们从未向我提起过任何关于银库或者钥匙的事情。”“有两种可能,

”陆沉分析道,“一,他们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卷入可能的麻烦;二,

他们自己也可能不完全清楚其背后的秘密和价值,只是作为祖传之物保管。”他顿了顿,

看向我,“但现在,显然有别人知道了,而且认为价值巨大,不惜动用这种手段。

”他拿起手机,对着那把钥匙仔细拍了几张照片,尤其是上面的花纹特写。

“我会托信得过的朋友,查查这钥匙的来历和用途。”他操作着手机,语气凝重,“另外,

苏念,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放下手机,目光直视着我:“你之前昏迷时,

我调阅了你全部的病理报告和影像资料。你的胃癌……发现得很早,属于早期中期交界,

恶性程度不算最高,通过规范的综合治疗,治愈的希望非常大。

绝对不是什么‘最多一百天’。”我心头一震,猛地看向他。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隐瞒了真实的病情?不,他的眼神里没有试探,

只有陈述事实的严肃和一丝……怜悯?“顾衍给你看的那份晚期诊断书,是伪造的。

”陆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早已知道,却依旧让我心寒的真相,“他篡改了你的检查结果。

”虽然早有猜测,但由陆沉这个权威医生亲口证实,我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和愤怒。

顾衍!他不仅算计我的财产,甚至从一开始,就想用“绝症”来摧毁我的意志,

让我在绝望中任由他摆布!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救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声音嘶哑,

浑身发冷。“为了更快、更顺利地拿到他想要的东西。”陆沉眼神冰冷,

“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精神崩溃的妻子,远比一个健康、清醒的妻子好控制得多。

他甚至可能希望你在‘治疗’中‘意外’去世,这样一切就顺理成章。”好狠毒的心肠!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利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陆学长,”我抬起头,

看着他,“帮我。”不是请求,是陈述。陆沉看着我眼中燃烧的决绝和恨意,沉默了片刻,

点了点头。“我会帮你。但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你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顾衍。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界面,递到我面前。那是一个反追踪程序的日志记录。

“另外,还有一件事。”他指着上面一条标记为红色的记录,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古怪,

“在你昏迷被送来医院后,有人在你之前用的那部旧手机里,

远程植入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定位和监听程序。”我心脏猛地一沉!是那个雷达app的来源?

“是谁?”我声音干涩。陆沉看着我,

缓缓吐出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名字:“追踪程序的源代码特征……指向的初始指令,

来自傅承聿的私人安全团队。”傅承聿?!

那个给我留下“启明星计划”、看似在暗中保护我的前男友?!他也在监视我?!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傅承聿……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保护?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就在这混乱到极点的时刻,陆沉的公寓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叮咚——叮咚——”急促得近乎刺耳。第十三章:黄铜钥匙,不见了!顾衍?!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陆沉这处公寓如此隐秘!巨大的惊恐让我瞬间从沙发上弹起,

却又因为虚弱和伤痛踉跄了一下。陆沉反应极快,一把扶住我,

同时对我做了一个绝对禁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如鹰,示意我躲到客厅通往卧室的玄关阴影里。

我屏住呼吸,蜷缩在冰冷的墙壁后面,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门铃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

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陆沉深吸一口气,脸上惊愕的表情迅速褪去,

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他甚至整理了一下刚才因动作而微乱的衣领,然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只开了三分之一,陆沉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和疏离:“顾先生?

这么晚了,有事?”门外,顾衍的身影出现在缝隙里。他穿着昂贵的羊绒大衣,

头发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焦急、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的表情。

他的目光试图越过陆沉向屋内扫视。“陆医生,

”顾衍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和“担忧”,“我联系不上小念,医院说她被人接走了,

我查了监控,看到是你……我实在担心得不行,只好冒昧找到这里。小念她……还好吗?

她是不是在你这里?”他的表演依旧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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