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内，李海泉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肆意的狞笑。
笑声从前到后，自左去右，李海泉能感觉到在大笑的人正围着自己转圈。
“你到底是谁啊？
那个工人家属吗？
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你先放开我。”
李海泉此时己经有些略带哭腔。
“钱？
你现在给还有什么用呢？
人己经死啦。”
声音突然从李海泉后脖颈处传来，李海泉能感觉到那人略带温热的呼吸。
“你想知道我是谁，对吗？”
黑影又一个滑步，转到李海泉身前，由于距离较近，加上李海泉的眼睛己经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现在可以看到一个瘦高的轮廓，但还是看不清五官。
李海泉思考片刻后，突然激动起来：“不，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大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满足你。”
此时李海泉被绑在椅子上，双腿开始控制不住地疯狂颤抖起来。
“我想你...我还真没想好，嘿嘿嘿。”
“这样吧，刚才那个笑话好笑吗？”
“笑话？”
李海泉刚才根本没有听进去那个笑话，现在更是一个字都没记住。
“咯咯咯...那我再给你讲一遍啊。”
说着，黑影居然又给李海泉讲了一遍刚才的笑话。
短短的一个小笑话，黑影在讲述过程中，自己还时不时会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海泉此时紧绷的神经己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极致的恐惧加上现场诡异的气氛，让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黑影讲完了笑话。
突然，房间中央，一束白光打下，照亮了李海泉面前一小块地方。
黑影慢慢走出来，一点点走向光亮处。
李海泉明白自己要是看到他的长相，自己就几乎没有可能活着离开了，赶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再不睁开，我会用钉子把你的眼皮钉在额头上，现在睁开眼，我不会说第二遍。”
黑影的声音突然冰冷了许多。
“看着我！”
黑影突然一声怒吼。
李海泉哭着慢慢睁开双眼，看清面前人的脸后，李海泉的嘴一点点张大。
几分钟后，小屋内传出两个人的笑声，一个疯狂，一个绝望。
“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进展？”
第二天一早，苏明宇给石国庆打去了电话。
“没有，虽然动机充分，但没有任何证据，凶器、指纹，什么都没有，小区警卫室也说那天晚上没有看到他出门。”
“马上就到扣押他的时间了，只能后续监视，再想办法。”
刚刚挂断电话的石国庆，手机还没等放回裤子兜里，便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金海花园旁的烂尾小区内，石国庆和苏明宇二人，一同站在李海泉被害现场。
死者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喉结处同样一道深深的切口，放血后，心脏被摘取，嘴上被口红画上了小丑笑。
可这些苏明宇都己经见过一次，所以有了些许抵抗力。
但这回，现场，死尸正在笑，笑声就是从死者那微笑着的嘴里发出。
“哈哈哈....呜呜...呕....”笑声中夹杂着哭声和呜咽声，后面还有死者的呕吐声。
一小段录音在被循环地播放。
加上整个现场较为空旷，使得置身现场的警员们都有一种被这诡异笑声所包围的感觉。
很多年轻的警员实在受不了这现场所带来的全方位冲击，都纷纷冲到外面嗷嗷吐了起来。
苏明宇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在疯狂地耸动着，他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极力地压制下去那股想吐的感觉。
“快把死者嘴里的东西取出来。”
石国庆这句话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后还是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法医李勇小心地将尸体嘴撬开，有些费力地捏出一支录音笔。
“这回凶手摘取心脏的手法较之之前己经有所进步了，下刀更准，手也稳了很多，少切了很多刀，他在不停地进步。”
李勇蹲下仔细地观察了尸体胸前的伤口。
“这么说，于军真的不是凶手。”
石国庆眉头紧锁。
“那就是说，现场这些笑脸，只是凶手用来代表自己的符号？”
苏明宇捂着嘴说道。
二人同时环顾西周，整个房间都被用血刷上的笑脸图案所围绕，苏明宇慢慢转着身子，那些笑脸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慢慢压到自己的眼前。
终于，一个没忍住，苏明宇捂着嘴，快速冲出现场，和一排警员们一起排队吐了起来。
“死者身份先确定一下。”
“石队，己经确定了，死者叫李海泉，今天早上一早，他媳妇去派出所报失踪，我们比对了系统中的信息，确定了死者身份。”
董徳彪是现场除了石国庆和李勇，第三个没有吐的人。
“但是，石队，这回还有一处和李晓玲的案子不一样，这回死者脸上虽然也被化了笑脸，但嘴角并没有被割开。”
李勇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说道。
回来的苏明宇听到后，也是第一时间上前确认。
“确实，这是为什么呢，这回他有更充足的时间和空间，难道...”苏明宇回头看着放入证物袋中的录音笔。
“发现什么了？”
石国庆说道。
“发现倒没有，就是一个想法，石队，你说这回没有割开受害者的嘴角，会不会是因为，这次的受害者在死之前自己笑了，凶手目的达到了，所以才没有割开他的嘴角。”
说这话的时候，苏明宇蹲在地上，转过头看向石国庆，自己竟不自觉地笑了。
见石国庆还有些不解，苏明宇继续解释道：“就是说，凶手曾在死者死之前逼迫死者发出笑声，李海泉和之前的李晓玲都是，但李晓玲当时没有笑，没有被录下笑声，所以凶手才退而求其次，割开了她的嘴角，也可以说是对她没有笑出来的另一种惩罚。”
被现场的气氛感染，苏明宇自己竟也产生了如此荒诞的想法，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有些害怕，一个是害怕自己己经被吓得无法做出冷静的判断，导致干扰警队的破案。
另一个害怕的原因是，他怕自己刚才所说的原因是对的，如果是对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和这个疯子同频。
苏明宇的这句话，石国庆和董徳彪两人可是花了一分钟才消化明白。
“你们说，这个凶手，真的在生活中和这两名死者有交集吗，他们会是互相认识的吗？”
石国庆说出这句话时，自己其实心中己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希望苏明宇二人可以站出来否定并说服自己。
要不然，这个案子，怕是很快要震惊全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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