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脑子一片空白,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她裸露的肩头和浴巾边缘,又落在她手里的黄瓜上。
村里那些闲言碎语突然像潮水一样涌进耳朵——“城里有些女人专门靠男人赚钱,花招多得很那些洗头房、按摩店,看着正经,其实都不干净”他下意识地觉得,姜雪手里的黄瓜肯定是用来做那种事的,而她刚才的样子,更是坐实了他心里的猜测。
“对、对不起!”
秦宇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身就跑。
慌乱中差点撞到走廊里的水桶,一路冲回自己的出租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背靠着门板,脸上滚烫滚烫的,既尴尬又慌乱,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失望。
浴室里,姜雪捡起地上的黄瓜片,又气又笑地拍了拍额头。
她知道这山里娃脸皮薄,没见过城里姑娘用黄瓜敷脸,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冒失。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泛红的脸颊,嘟囔着:“这傻小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黄瓜是用来补水的,又不是给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秦宇醒得格外早。
天刚蒙蒙亮,他就坐在床上,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就脸红心跳。
他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可身上只有几十块钱,再找出租屋谈何容易,只能硬着头皮打算等姜雪出门了再去洗漱。
没想到他刚推开门,就撞见姜雪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根新鲜的黄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晨光透过巷子口的缝隙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轮廓,脸上的淡妆还没化,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
“醒了?”
姜雪晃了晃手里的黄瓜,语气里带着调侃,“秦宇,你昨晚跑那么快,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宇的脸瞬间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没有?”
姜雪走上前,把黄瓜递到他面前,“那你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黄瓜是给男人准备的?”
秦宇被她戳破心思,更是手足无措,耳根都红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小声说:“我、我以为……以为我做不正经生意?”
姜雪收起玩笑的神色,叹了口气,“傻小子,我这洗头房是正经生意,就是给人洗洗头、按按肩颈,赚的都是辛苦钱。
这黄瓜是我自己买的,城里姑娘都用它敷脸补水,你看我这皮肤,不靠这个养着,早就糙得没法看了。”
她顿了顿,又指着自己的脸说:“昨晚是我没把浴室门关紧,也怪我。
但你以后进门必须敲门,男女有别,不能这么冒失,知道吗?”
秦宇抬起头,看了看姜雪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黄瓜,心里的疑虑松动了些。
他想起村里的女人,确实没人用黄瓜敷脸,或许城里的规矩真的不一样。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知道了,雪、雪姐。”
“这才对。”
姜雪笑了,脸颊上的酒窝又露了出来,“走,跟我去买早餐,巷口的豆浆油条挺香的,今天我请你。”
从那天起,两人的合租生活渐渐有了烟火气。
姜雪每天早上起得比秦宇早,去巷口的早餐摊买豆浆油条时,总会多带一份回来,秦宇心里过意不去,便主动帮姜雪干活。
姜雪的洗头房每隔几天就需要换一次桶装水,她一个女人搬不动,秦宇只要在家,总会主动接手。
他把沉甸甸的水桶扛在肩上,从巷口的水站一路走到洗头房,汗水浸湿了衬衫后背,却从不说累。
姜雪过意不去,偶尔会买些苹果、橘子回来,塞给他几个:“拿着吃,谢谢你帮我搬水,不然我还得请人,又得多花一份钱。”
她的财迷劲总是这么首白,秦宇却觉得很真实。
他知道姜雪赚钱不容易,每次都推辞,可姜雪总会硬塞给他,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
秦宇的工作还是没着落,每天跑下来,腿都快断了,却依旧没找到合适的。
晚上回来,他总能看到姜雪的洗头房里还亮着灯,偶尔有客人进出,大多是附近工厂的工人或者做生意的小老板。
姜雪总是笑着迎进去,端茶倒水,然后关上门开始工作,偶尔会传来洗发水的香味和轻柔的说话声。
有一次,秦宇路过洗头房门口,正好撞见姜雪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出来。
那男人浑身酒气,眼神浑浊,伸手就要搂姜雪的肩膀,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胡话:“美女,陪我再喝一杯呗,钱不是问题。”
姜雪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脸上依旧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疏离:“老板慢走,下次再来照顾生意。”
秦宇站在不远处,看着姜雪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心里的疑虑又冒了出来。
他知道姜雪说自己的工作是正经的,可这样的工作环境,难免会遇到不怀好意的人。
他想提醒姜雪注意安全,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在心里默默替她担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姜雪每天早上出门买早餐时,总会戴上一副黑色的墨镜,就算是阴天也不摘。
那墨镜款式老旧,镜片有些模糊,和她身上的碎花裙很不搭。
有一次,秦宇忍不住问:“雪姐,今天没太阳,你怎么还戴墨镜?”
姜雪当时正低头整理头发,闻言顿了一下,随口说道:“习惯了,太阳大,防紫外线。”
秦宇没再多问,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东莞的早上哪有那么强的紫外线,更何况那天还是阴天。
他隐约觉得,姜雪在瞒着他什么。
这天凌晨,秦宇被尿憋醒,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几家夜排档还亮着灯,传来零星的说话声。
他路过姜雪房间门口时,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门缝里透出淡淡的光。
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叹气声,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姜雪推开门出来,想往浴室去,大概是没料到秦宇会在门口,吓了一跳,脸上的墨镜滑到了鼻梁上。
秦宇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脸,这一看,心里猛地一揪。
姜雪的左眼下方,有一块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虽然不明显,但在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那淤青还很新鲜,显然是昨晚刚留下的。
姜雪赶紧把墨镜推上去,遮住淤青,语气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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