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宁心事重重的走到马厩,看到的是踏雪倒在地上。
乔二娘举着明晃晃的刀站在旁边。
“二娘!
不要…”姜承宁情急之下使出了移踪幻影。
“二娘,刀下留情呀!”
姜承宁拦住乔二娘手中的刀,恳求道。
“安心啦!
虽然我看这畜生不顺眼,但是你喜欢的我还是会留下的。
我只是想斩些干草给它吃。”
乔二娘将刀往地上一扔,拉着姜承宁的手说道。
“你们聊完了?”
“嗯!”
“走,去我那儿坐坐。”
说罢,乔二娘拉着姜承宁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月光下,姜承宁看到踏雪酣睡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阿紫!
你老实告诉我,那匹马是哪儿来的?”
乔二娘将一杯茶放到姜承宁面前严肃的问。
“我……,我借的……”姜承宁只顾低头喝茶,漫不经心的回答。
“‘借’?
西域出名的汗血宝马,千金难求。
这就轻易的被你借了?
谁那么大方呀?
告诉我,赶明儿我也让你舅父去借匹骑一骑。”
说话间,乔二娘要去找柴秉文。
“二娘,我的好二娘!
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但是,你可千万帮我保密,绝不能告诉舅父。”
姜承宁赶忙拉住了乔二娘央求道。
“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快说呀!”
乔二娘催促着。
“是……一个男人给我很多钱。
我本着无功不受禄,为人积福也是为自己积福的原则。
买了好些饼分给路旁的乞丐们。
……因为赶不及回来了。
所以,我才将马骑回来了。
我发誓,我写了字条给他们。
后天我就去还的。”
姜承宁委屈巴巴的说。
“难怪你的衣服上有大片的油渍……”乔二娘喝了口茶,接着说。
“我是怕你阅历尚浅,被人骗了。
汗血宝马很有灵性的。
它不仅认主,更能凭着气味找到去过的任何地方。”
“我是怕……二娘放心。
那些人只是路过歇脚的异乡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承宁心大的喝着茶水。
“你呀!?
对了,你说一个男人?
给了你很多的钱?
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乔二娘问。
“哦!
说起来还挺有趣的。
他们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
还带了个特别能吃的笨仆人。”
想到这,承宁差点笑出声来。
“是吗?
私奔的小情侣?
人家告诉你了?”
“二娘,你糊涂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告诉他人呢。
我是看那女子看向男子的眼神满是柔情。”
“那……,那个小郎君长的怎么样?
你竟然为了救他的马使出移踪幻影。
秉文追着打你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用呀?”
乔二娘一脸八卦的问。
“他……”姜承宁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的想。
“他长的没有舅父白,但是却有着剑眉明眸。
他和舅父一样谈吐举止十分儒雅。
一身蓝色的粗布衣,也难掩他身上的贵气…我怎么听着,你似乎看上这位小郎君啦?”
乔二娘一脸吃瓜的狐疑。
“二~娘!
你说的什么话。
人家己有妻子。
我就是觉得他和旁人不同,多看了两眼罢了。”
姜承宁脸色红温的说。
“你看看,说别人家郎君的时候,你怎么还脸红了呢?
见识少!”
乔二娘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早就跟秉文说过,不能一首把你关在村子里不接触外人。
这下好了吧。
看见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脸红。
江湖险恶,你这样的很容易被人骗的。”
“二娘,你是在说自己吧。”
姜承宁不服气的说。
“我怎么啦?
我跟你不同。
想当年,我可是阅人无数。
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他柴秉文的。”
“打住打住。
你都跟我说了多少回了。”
姜承宁不耐烦的说。
她这般没规矩的时候,也只能在乔二娘这里才有。
“好吧!
不说了。
叫你来,是要给你一样东西。
作为你的及笄的礼物。”
说着,乔二娘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一盒。
姜承宁打开一看,是锁龙镯。
“这……这是我们西海邦的信物。
无论你去到哪里,只要西海帮的弟兄看到此物都会来帮你的。”
“记住,一个人出门在外,莫管他人闲事。
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你一定要早去早回。
我……,我们……”说到动情处,乔二娘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
“放心。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还会给你带来最新的话本和好酒的。”
姜承宁安慰她。
……准备了三日之后,姜承宁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
“阿紫,带上这些。
一个人出门在外,千万别亏住自己。
千万注意身体。”
陆十娘将两大包行李箱塞在姜承宁怀里。
“她出门在外,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就拿些必备的衣物就可以啦!”
乔二娘抢过行李一看,陆十娘准备的包裹里全是银两和糕点。
“十娘,她是出远门。
带这么多钱,她会出事的。”
“哪有?
快还给她。
这些都是她需要的。”
两个人还在争抢。
姜承宁趁机跳上踏雪。
“你们别争了。
不早了。
我还要赶路呢。
等我办完事,给你们带礼物回来。
走了!”
说着。
姜承宁扬长而去。
“都怪你。
你看阿紫只把我的糕点带走了。”
陆十娘边哭边埋怨着。
“诶!
那匹汗血宝马是哪里来的?”
陆十娘擦着眼泪不解的问。
“走了!
秉文还等着我们呢。”
乔二娘怕自己说漏嘴。
一溜烟的走了。
……却说韩文暄那一边。
那日,因姜承宁将韩文暄的马骑走了。
导致石家兄妹只能共骑一匹。
“石大头,你别老挤我好吗?
我快要掉下去啦!”
坐在后面的石安若大声抗议着。
“你给我老实坐着。
否则,我把你丢下自己回去了。”
石安达生气的说。
“子云呀!
子云!
你可千万别打开我的包裹呀!
也千万别让我老子看到呀!
……”石安达不安的说。
……韩文暄自己上路,便不再停歇。
很快他来到了京都的家中。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官家每日都派人来问你是否回来了?
官家让您回来后立即入宫。
……知道了。
我换件衣服回去。”
说着,韩文暄快步走进屋中。
老管家韩义伺候过韩家三代家主,现在有把子年岁了。
他颤颤巍巍的从马背上拿下包裹。
他正欲送回屋中,与换好朝服急于入宫的韩文暄撞个满怀。
包裹里的一样东西随即掉了出来。
韩文暄捡起,递给韩义。
“义叔,慢慢来,不着急。
先放我屋里,等我回来慢慢整理。”
说罢,韩文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义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突然,他颤抖着身体,激动的大哭了起来。
“老太爷!
老爷!
少爷……,韩家有望啦!”
……韩文暄很快在延和殿见到了宋真宗。
“参见官家!”
韩文暄恭敬的跪地行礼。
“子云,你可回来了!
快起来说话。”
真宗坐在龙椅上,他今天精神不错,便自己来延和殿批阅奏折。
“子云,朕记得你们韩家当年也是跟着太祖一起过天下的。
几次三番救太祖于水火。
对吧?”
“能追随太祖,是韩家的荣幸。
韩家不敢贪功。”
“不骄不躁,你是平辈中品行最好的。
这也是朕只招你进宫的原因。”
宋真宗看了看眼前的韩文暄,心中下了个赌。
“太白昼现,想来你也早有耳闻吧。”
“天象之说,微尘不懂,束微臣不敢多言。”
“你也不必谦虚。
我知你精通天文历法。
算了!
朕要说的是,若只有此一事,并不可怕。
朕怕的是另一件。”
“当年太祖打下江山之时,其母曾说兄弟一同打江山,皇位更要轮流坐。
所以,当年太祖太宗二人,在其母的面前签订了一份密诏。
……”说到这儿,真宗很想看看韩文暄的反应。
却不想他并无异常。
“当年约定,密诏为两人的后人轮流保管。
以保证兄弟共享江山的誓言。
后来……,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真是怕如果被别有居心的人拿到密诏。
再加上这太白昼现的天象。
天下就真的打乱了。”
“官家圣心,实在是天下人之福。
臣愿如祖辈那般舍命追随。”
韩文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真宗很是满意。
“好!
朕等的就是你的决心。
当年太祖之子武功郡王在幽州自刎之后,其后人怕祸及殃池,便将密诏交由郡王的忠仆张怀光带走了。
日前,有人在太祖老宅附近看到此人了。
朕要你务必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密诏,就地销毁。”
“韩文暄,韩指挥使。
朕必须告诉你,此次只有你一人去办。
不得惊动沿途地方官员。
但你此去可能凶多吉少,能否活着回来都未尝可知。
你可仍愿去?”
真宗试探地问。
“臣,少时丧父。
是官家将臣护在身后,并悉心教导才有了臣今日的一点作为。
臣愿肝脑涂地,只为报官家的庇佑之恩。”
韩文暄发自内心的一番话,说的宋真宗很是感动。
他虽然不舍韩文暄去冒险,但是眼下也只有他一人能值得托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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