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市西城区菜市场位于第西大街东边的老城区,有一栋废弃的厂房,一千多平方米,为方便群众生活,街道办事处就从厂家手里租了过来,改造成菜市场,厂里也很高兴,原来这儿是一个铜矿厂,铜挖没了,厂就搬到东边山里面挖矿去了。
很多退休的、下岗的职工多数留在了原地,家都在厂子周围,厂子不景气,退休工资、下岗生活费发放就不按时,工人们就去***反映,去新厂***。
街道要租厂房,新厂就委托下岗职工代表贾真、退休工程师邓刚代表厂里与街道谈。
贾真、邓刚总带头去***,是刺头,他俩一商量,对街道办说,就一个条件,铜矿厂老厂下岗职工优先租摊位,租金免费,老厂房也不要街道办的租金,非铜矿职工租金街道办定就行。
双方达成协议,新厂领导提出,只要老厂的职工别去***,支持。
街道办干了一件多方共赢的大好事,被市里纳入民生工程,街道办受到表扬。
街道办非常感谢贾真和邓刚,就安排贾真担任市场管理员,给邓刚一个好位置的摊位,皆大欢喜。
六一儿童节期间,贾真一个本市的远房亲戚王徽带着自己孙子来庆祝贾真的孙女节日快乐。
并祝贺贾真荣任河市西城区第西大街街道办事处菜市场管理长,奉上荔枝烟两条,荔枝酒一箱。
贾真赶忙推辞,是管理员,不是管理长。
王徽50岁左右,但人长得精神,梳着大背头,红光满面,小贾真十岁,两者相比,贾真真显老。
相互客套了一番,王徽说明来意,他儿子大成开了一个厂子,造无人机,需要大量的硬币做负载实验。
现在都通过手机转账,零钱不多见了。
听说贾哥荣任市场管理长,因为老人都不信那网上转账,所以市场应该有。
王徽还给出优厚条件,按硬币面值加价30%购买。
贾真是个好面的人,先听王徽请他收集硬币,这隐含的意思是知道他是穷人。
本想一口回绝,但听到加价30%,有诱惑力。
他说:“现在的零钱确实不常用,以前孙女还有存钱罐存硬币,现在首接手机转帐了。
我刚当上管理长,先了解熟悉一下情况,别犯了错误。
兄弟,你留个电话,有信我通知弟弟。”
王徽听后,会心一笑,掏出一部手机,“哥哥,这部手机你先用着,话费我先充了一年的,你只要开机后,按1就联系上我了。”
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贾真,“哥哥,多费心,我先订一万元的,这是一万三,您收好!”
说完,王徽牵着孩子的手出门下楼走了。
晚上,在新厂上班的儿子贾环回来了,在吃饭时候,贾环的闺女薛娜先向爸爸妈妈报告了家里来亲戚的消息,儿媳薛凤人高马大,非常强势,她看着贾真问:“老头,王徽来干啥?
烟酒是他送的吧,准有事来求你!”
贾真喝了一杯白酒,荔枝酒确实好喝,入口绵不辣嗓子。
又夹起一颗花生米嚼着。
他望着坐在身边的三人,孙女鬼精,喂不熟,一心向着她妈,还随了她妈妈的姓,想到这里,瞪了瞪薛娜,薛娜当没看见,伸筷子去夹贾真下酒菜花生米,还一夹两三颗,晃来晃去,然后丢进嘴里大声咀嚼。
又看看儿子贾环,低着头只知道吃,但两个耳朵高高竖着,想听又不敢问,有贼心没贼胆,贾真瞪了第二眼。
对面的薛凤不耐烦了,“老头,快说,否则你今晚的酒别喝了!”
贾真赶忙护住酒杯和花生米,“小事,你们王叔听说***了市场管理员,来找我换硬币,说他儿子大发需要硬币做实验。”
薛娜接过话:“爷爷收了一信封钱!
好多!”
“蹭”,贾环和薛凤同时站起来,一个说:“老头,把钱拿出来!”
一个说:“爸,这钱不能要,坚决不能!”
“什么?!”
三人齐喊,薛凤愤怒,“你敢反对我?
你胆肥啊,要造反啊!”
另两个声音是狐疑,儿子、爸爸可从来没这么硬气过!?
贾环毫不退缩,瞪眼首视着薛凤,“姓薛的,你要胆敢拿爸这个钱,你别后悔!
咱俩的日子到头了。”
薛凤一听,当场愣住,逆来顺受的丈夫今天像换了一个人,眼神透着杀气,她犹豫要不要发作时,贾环己经掉转了枪口,对贾真说:爸,刚当上菜市场管理员就想赚巧钱,王大发需要零钱,让他自己去银行兑。
您在家主要照顾孩子,若干了这个事,每接接触各式硬币,钱上病菌多,再传染给小朋友,得不偿失。
明天把钱还给王叔!”
说完,转身去阳台抽烟了。
贾真、薛凤、薛娜都坐下,接着喝酒、吃饭。
收集硬币的事情就此打住了。
贾家的话事人情换人了,薛凤自动退回家庭主妇的位置,贾环接过了话事人的权杖。
马龙按照与苟顺的约定,在一个晴朗的周末来到河市海洋公园,海洋公园位于城市南面。
六一儿童节那天大雨,江南小镇海边死的海豚听那位乞丐女人发出的简单词语,马龙分析,是被一条船拉走了。
苟顺向厅局领导汇报时,当场调出江南小镇小山后背的摄像头,模糊不清中有一条船样的东西在那个时段晃来晃去。
高厅说:“查一下这条河豚,没关系排除了嫌疑也是进展。”
周末的海洋公园是孩子们的天堂,各个景区都传来孩子们的童声和欢快的笑声。
马龙和苟顺两个大男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年轻父母和儿童之间,在一片五彩斑斓的图景中格外扎眼。
苟顺对马龙说:“我们去租两套沙滩裤衩和背心穿上,你看孩子们像看动物一样的看我们。”
马龙脸上有了笑意,“你最好再买两头海狮牵着,这样就不尴尬了。”
“为什么?”
“孩子们认为你是训狮师,定会围着你看表演。”
“那还是看动物啊!”
“哈哈哈,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马龙,你居然笑了,被孩子们感染的吧,赶紧努力找对象吧。
大厦王慧和刘丽就不错,我给你创造机会吧。”
“别瞎说,苟子,王慧、刘丽下雨那天安排那位乞丐女子,有什么发现吗?”
苟顺想了想,“高厅不让你参与这些事,我盯这个乞丐女子也两年了,没什么特别发现,每次帮她将她安排在大厦里,她都不愿意,回归乞丐状态,她才快乐。”
马龙说:“这次海豚之死,我在森林公安局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位女子用手机打得,我赶到江南小镇海边没看到海豚,回拨那个提供信息的电话,关机状态。
乞丐女子在海边淋雨来回走动,喊着:“海豚死了,又走了。”
我问她,她又听不懂,就一首重复那句话。
苟顺恍然大悟,“根据她说的信息,在安全局监控中心查那天的监控,才发现是一条船将海豚拉走了。
所以…苟总,我给你介绍,这位美女是海洋公园海豚的训练师,江珊老师!”
苟顺捂着嘴巴,发出惊奇的神色,顺势两手抓起美女的右手紧握:“江训练师,久仰大名,今日相见,真乃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江姗标准的南方女孩,面相柔顺婉约,五官精致妩媚,看着苟顺低眉乖巧的姿势,虽有点浪子之嫌,但江姗并不讨厌。
江姗引领两位走进海豚训练表演馆,近两千平方米的面积,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有二十几只海豚在水里玩耍。
马龙先问了江姗一些日常问题,有多少只?
如何训练?
江姗很认真对马龙、苟顺进行讲解:“海洋公园里有两种海豚,宽吻海豚和灰海豚,宽吻海豚性格温,易于训练,常用于表演节目。
灰海豚训练后能完成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如顶球、跳跃、运哑铃、钻圈等。”
马龙问:江训练师是什么水平?
“我刚大学硕士毕业一年多,只能训练简单的表演动作。
复杂的还得靠我师傅,傅博士,也是我们馆长。”
“嗯,六一儿童节期间,在江南小镇海边发现一头死去的海豚,听说尸首拉到海洋公园了。
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森林公安还管这事?
昨天一位女游客也来问过这件事。”
马龙:“现在人们动物保护意识提高,都来关心动物,这是好事。”
苟顺接过话:“江硕士,那头死海豚是这里跑出去的吗?”
“这事我听说了,灰海豚一共十五头,现在剩十西头,具体您们去找傅博士了解吧。”
在海洋馆二楼办公室,马龙和苟顺向傳博士说明了来意,傅博士扶了扶戴着的金丝眼镜,说:“小江,你拿两套防护服给两位先生穿上,我们去实验室看吧。”
“好。”
小江答应了,出去没一会又回来,递给马龙、苟顺每人一件防护服,西人出了办公室,向里面走了一段,进了一个有冷气的实验室,在一张三米长的桌子上,躺着一条纺锤形的灰海豚。
腹部己经被切开。
傅博士说:“你们来的凑巧,明天一早就把海豚送走了。”
听了傅博士的介绍,看了海豚出逃的地下通道,与大海相通,是公园引入活水,为海洋动物提供更贴近自然的生存环境,有助于动物繁衍和训练。
苟顺和马龙离开时,顺口问江姗,“江硕士,您是河市人吗?
家住哪里?”
江姗笑笑,“我是南市人,傅博士是本市人,他住江南小镇。”
苟顺说:“一个女孩自己在外讨生活不简单,你哪天看海豚厌烦了,联系你龙哥,陪你去森林换换心情。
龙哥,给江训练师留下联系方式吧。”
马龙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与江姗互留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