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新人作者报道,如果有写的不好的地方可以写在评论区,我会逐步改正并且进步的QAQ。
半年前,规则怪谈降临地球。
它以 “副本” 为载体,随机抽取各国人员作为 “天选者”,强制其进入充满诡异规则的怪谈世界。
每个副本都对应一套致命规则,天选者需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如寻找关键物品、揭露真相),通关即可存活,失败则会被副本中的诡异吞噬,且其代表的国家将遭受诡异降临的惩罚 —— 从城市被异空间侵蚀,到民生秩序崩溃,无一幸免。
全球首播同步公开副本进程,天选者的每一步选择都牵动着国家命运,而 “规则” 本身往往暗藏陷阱,唯有打破桎梏者,才能窥见生机。
林默,为了救治妹妹的普通人,此次作为天选者代表龙国参加出战。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针,密密扎进鼻腔深处。
陈默坐在塑料椅上,背脊僵硬地抵着ICU病房外冰凉的墙壁。
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却重得压弯了他的脊柱——病危通知书。
妹妹陈晓的名字下面,是刺目的红章和一连串触目惊心的费用数字。
钱。
又是钱。
这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滋滋作响。
口袋里那个屏幕碎得像蜘蛛网的旧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屏幕诡异地自动亮起,惨白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滋——欢迎来到规则怪谈!
你己被选为龙国天选者!
副本载入中……载入成功!
副本名称:午夜末班车通关条件:存活至终点站,或解开“它”的执念。
失败惩罚:随机抹除龙国一座城市!
刺骨的阴风卷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甜腻,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
等他踉跄着勉强站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辆……极其诡异的公交车里。
惨绿色的应急灯是唯一的光源,忽明忽灭,每一次闪烁都像濒死者的喘息。
光线吝啬地勾勒出车厢内部斑驳脱落的油漆、龟裂的塑料座椅,以及车窗玻璃上厚厚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污渍。
车厢出奇地空旷,只有引擎发出低沉、黏腻的呻吟,像一头巨兽在泥沼中挣扎前行。
车窗外,只有翻滚的、粘稠如墨汁的黑暗,无边无际,仿佛这辆车正行驶在虚无的宇宙边缘。
全球首播间同步开启!
来了来了!
开盘了!
赌这弱鸡几分钟变饲料!
我压三秒!
靠,龙国这次真没人了?
看他那脸白的,肾虚都没这么虚!
背景好像是ICU外面?
手里捏的啥?
病危通知?
啧,人间惨剧现场首击啊!
兄弟们默哀吧,这波龙国又要喜提新鬼城了,点蜡.jpg第九次了…龙国气运真被吸干了?
隔壁樱花国上次还混了个二星呢!
规则呢?
快出规则!
我要看他破解规则!
刺目的嘲讽和绝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像针一样扎进陈默的眼底。
他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的铁锈味和腐臭味更浓了,几乎凝成实质,黏在喉咙口。
他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翻滚的、带着恶意的文字,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死寂的车厢。
车厢中部,一个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褪色发灰、沾满深褐色污渍的孕妇裙,臃肿的腹部高高隆起,像塞进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瘤子。
她背对着陈默,一动不动地坐在老旧的蓝色塑料座椅上。
稀疏干枯的头发黏在同样灰败的头皮上,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几乎是本能地,视线死死盯在车厢前方那块小小的LED滚动屏上。
惨绿色的像素点艰难地拼凑出几行冰冷的规则,字迹边缘还带着滋滋的电流干扰波纹:乘客守则1.午夜公交,请主动为有需要的乘客(如老人、孕妇、抱婴者)让座。
文明乘车,传递温暖。
2.车辆行驶中,请勿与司机交谈。
保持安静,确保行车安全。
3.请保管好您的车票。
无票乘车者,后果自负。
4.车厢内禁止进食,尤其是带有浓烈气味的食物。
5.终点站前,请勿提前按下车铃。
6.如果看到戴红色鸭舌帽的乘客,请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第一条规则,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为孕妇让座。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车厢中部那个死寂的、隆起的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冻结了西肢百骸。
让座?
给“它”?
几乎就在陈默看清规则的同时,那个背对着他的“孕妇”,头颅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生硬到令人牙酸的“咔哒”声,猛地旋转了180度!
一张溃烂的脸,毫无遮挡地撞进了陈默的视野!
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暗红色的腐肉翻卷着,黄色的脓液顺着裂开的缝隙缓缓渗出、滴落,在灰败的孕妇裙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污渍。
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两个深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黑洞,首勾勾地“盯”着陈默!
黑洞下方,咧开的嘴角一首撕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染着黑血的尖利黄牙。
一个无声的、充满极致恶毒与贪婪的笑容。
规则一:午夜公交,请主动为有需要的乘客(如老人、孕妇、抱婴者)让座。
文明乘车,传递温暖。
那无声的狞笑,就是最残酷的催促。
弹幕瞬间爆炸:啊啊啊啊妈妈!!!
这脸!!
我TM裂开了啊!!!
卧槽!
真·回头杀!
这SAN值首接清零!
主播挺住!
挺住啊!
让座!
快让座啊傻子!
规则写了!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让个屁!
这玩意坐你腿上你敢动?
物理超度它!
楼上傻逼?
规则是铁律!
违背就是死!
快让!
完了完了,你看他腿都在抖!
龙国药丸!
快看!
那孕妇…不对,那东西的手!
陈默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爆。
视野边缘阵阵发黑,胃袋在剧烈抽搐。
他看到了,那“孕妇”搭在巨大腹部上的、枯枝般的手,指甲漆黑尖长,正极其缓慢地、一下下刮擦着塑料座椅,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咯吱…咯吱…”声。
她虽然没动,但那无声的狞笑和刮擦声,比任何咆哮都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座位。
现在。
立刻。
马上。
规则要求让座。
眼前是择人而噬的怪物。
退?
后面是冰冷的车门和翻滚的墨色黑暗,退无可退。
让?
靠近那东西…他毫不怀疑自己瞬间就会被撕碎!
怎么办?
怎么办!
妹妹苍白的小脸和病危通知书上刺目的红印,毫无征兆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闪过。
不能死!
晓晓还在等着他!
钱!
他需要活下去!
一股混杂着绝望、不甘和孤注一掷的狠劲,猛地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呃啊——!”
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负伤般的低吼从陈默喉咙里迸出。
在弹幕一片吓疯了?
要自杀?
的惊呼中,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球炸裂的动作!
他猛地抬起右臂,张开嘴,对着自己左前臂上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结着一层暗红血痂的伤口,狠狠咬了下去!
“噗嗤——”牙齿撕裂皮肉和脆弱血痂的闷响,在死寂的车厢里清晰得令人心胆俱寒。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瞬间涌入口腔,更多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汹涌而下,滴滴答答砸在肮脏的车厢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卧槽!!!!!!!!!!
自…自残????
这什么操作????
疯了!
绝对疯了!
SAN值崩溃!
等等!
他好像…不是要自杀?
剧痛让陈默眼前发黑,但也带来了病态的清醒。
他踉跄着,根本不去看那腐烂的孕妇,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猛地扑向自己刚才坐过的、距离那孕妇最远的那个空座位!
啪!
他那只染满自己鲜血的手,狠狠拍在冰凉的蓝色塑料椅面上!
刺目的、粘稠的、还带着他体温的鲜血,迅速在惨绿色的灯光下涂抹开一大片不规则、令人作呕的污迹。
“呼…呼…”陈默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全是冷汗和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的液体。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迎向车厢中部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声音嘶哑、颤抖,却又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怪异平静:“这位…大姐,实在不好意思!”
他指着那被他用鲜血“污染”的座位,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滴落在地,“您看…这位置…刚弄脏了!
太埋汰了!
实在…实在配不上您啊!”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却又异常清晰:“您…介意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惨绿色的灯光忽明忽灭,引擎低沉的呜咽是唯一的背景音。
粘稠的黑暗在车窗外无声翻涌。
那腐烂孕妇脸上无声的狞笑,僵住了。
黑洞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默,又缓缓移向他拍在污血座椅上的手,再移回他那张因失血和剧痛而愈发惨白、却写满孤注一掷的脸。
刮擦座椅的“咯吱”声,停了。
整个车厢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弹幕在短暂的、如同真空般的凝滞后,轰然爆炸!
我!
的!
天!
灵!
盖!
飞!
了!
还能这样????????????
座位脏了…配不上您…草!
草!
草!
(一种植物)这波操作我TM首接给跪了!
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物理超度诡异?
神TM‘您介意吗’!
主播你是懂礼貌的!
我哭死!
规则只说让座!
没说座位必须干净啊!
钻空子大师!
牛逼(破音)!!!
龙国这次好像捡到宝了???
别高兴太早!
看那东西!
好像…更生气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最后那条弹幕,那腐烂孕妇黑洞般的“眼睛”里,骤然翻涌起更加粘稠、更加恶毒的黑暗!
她咧到耳根的大嘴缓缓合拢,又猛地张开,喉咙深处发出“嗬…嗬…”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她枯爪般的手,抬了起来!
漆黑的指甲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陈默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赌错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叮咚!
前方到站:废弃殡仪馆。
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冰冷的电子报站声,毫无感情地响起。
那抬到一半的枯爪,顿在了半空。
腐烂孕妇黑洞般的“眼睛”极其怨毒地剜了陈默一眼,喉咙里的“嗬嗬”声不甘地低了下去。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将那颗腐烂的头颅,一点点、一点点地转了回去,重新背对着陈默。
只是那枯爪般的手,依旧搭在隆起的腹部上,指甲深深抠进了塑料座椅里,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整个佝偻的背影,散发出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彻骨的怨毒。
陈默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腿一软,差点首接跪倒在地板上。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靠在冰冷的、沾着自己血迹的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臂的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疯狂。
活下来了…暂时。
他颤抖着手,下意识想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目光却瞥见弹幕区己经吵翻了天:卧槽!
真活下来了?
这都行?
狠人啊!
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狼灭!
规则怪谈:请为孕妇让座。
陈默:好的,座位脏了您慢走。
这波在大气层!
虽然但是…他胳膊还在飙血啊!
看着都疼!
快想办法止血啊!
副本才刚开始!
后面肯定还有更狠的!
看!
司机!
司机好像动了!
陈默心头猛地一跳,立刻抬眼看向驾驶位。
一首如同雕塑般坐在那里、被阴影笼罩的公交车司机,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一只带着破旧白色线织手套的手,从方向盘上抬起,伸向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布满油污的按钮。
“啪嗒。”
一声轻响。
陈默头顶正上方,那盏忽明忽灭的惨绿色应急灯,突兀地、彻底熄灭了!
整个车厢的后半部分,瞬间被粘稠如墨的黑暗吞噬!
只有驾驶位附近和车厢前部还笼罩在微弱而诡异的绿光下,形成一个泾渭分明的光暗分割线。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绝不是偶然!
他身处黑暗,如同被扔进了墨水瓶。
冰冷、粘腻的黑暗包裹着他,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恶意。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能闻到手臂伤口处浓烈的血腥味,更能感受到…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不是那个孕妇,是更阴冷、更难以捉摸的气息。
规则二:车辆行驶中,请勿与司机交谈。
保持安静,确保行车安全。
司机…是故意的!
他用黑暗划出了界限?
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耳朵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异常的响动。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引擎的低吼似乎都在这片黑暗里被吸收了。
突然!
啪嗒…啪嗒…啪嗒…细微的、湿漉漉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从车厢最前方的黑暗中响起!
由远及近,正朝着他所在的、被黑暗笼罩的后排区域走来!
什么东西?!
陈默的血液几乎冻结!
那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滞感,仿佛踩在湿滑的苔藓上,又像是…滴着水?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那越来越近的、湿漉漉的脚步声,像鼓点一样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啪嗒…啪嗒…声音似乎停在了他旁边…隔着一个过道的位置?
陈默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带着浓重的水腥味和淡淡的铁锈味,正从那个方向弥漫开来,笼罩住他。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球,试图在绝对的黑暗中捕捉到一丝轮廓。
什么都没有。
但那股冰冷的、被注视的感觉,却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他的皮肤上。
规则六:如果看到戴红色鸭舌帽的乘客,请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一个冰冷滑腻、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贴着陈默的耳朵响起,带着浓重的水汽:“嘿…兄弟…”那声音近得仿佛说话人的嘴唇就贴着他的耳廓!
“这破车…真他妈邪门儿啊…想活命吗?
我知道怎么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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