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之校花秀色献祭

第一章：金色牢笼“警报。警报。校区进入最高级别封锁。重复，校区进入最高级别封锁。

所有人员请立刻返回最近的坚固建筑物内，关闭所有出口。这不是演习。

”刺耳的电子音划破了新亚细亚第十七高等中学午后的宁静。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

金色的光辉洒在郁郁葱葱的合成草坪上，

但那层看不见的、由高能粒子构成的隔离屏障已经无声地升起，

将整座校园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高二三班的教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骚动。“是‘灰潮’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声音颤抖地问，

他的姓氏很古怪，叫“屠”。屠力言，班里的信息委员，此刻他正徒劳地刷新着个人终端，

屏幕上只有一片代表无信号的雪花。“闭嘴，屠力言，”班长卓思源低喝道，

“不要散播恐慌。”卓思源，一个标准的“纯人类”，基因序列纯净，

未经任何动物化表观遗传改造。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此刻正站在讲台上，

努力维持着秩序。他的目光扫过全班四十三个同学，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程度的惊恐与茫然。在这片混乱的底色中，

有两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一个是坐在窗边的郁景。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仿佛窗外的警报只是恼人的午睡铃。他身材修长，穿着松垮的校服，一头蓬松的黑发下，

露出一双锐利而冷漠的眼睛。他就是全校闻名的“灰太狼”，本名郁景。

这个外号不仅因为他独来独往的性格，更因为大家都知道，

他是个“犬属”——表观遗传学改造的犬类适应体。另一个，则是坐在教室中央，

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宿Sù清瑶。宿清瑶是十七中的女神。她拥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庞，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能说话，笑起来时唇边会漾开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的美丽超越了人种的界限，

是一种精心设计过的、能够引发所有碳基生物原始好感的完美造物。此刻，她微微蹙着眉，

轻轻咬着下唇，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让周围好几个男生都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大家别怕，

”她用那如同清泉流过玉石般的声音安抚着众人，“学校的安保系统是最好的，

我们很快就会安全的。”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教室里的骚动真的平息了不少。

卓思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宿清瑶的魅力不仅仅在于外表，

更在于她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谁能拒绝这样一位美丽、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少女呢？

除了郁景。他抬起眼皮，那双酷似狼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宿清瑶，

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讥诮。然后，他又重新把脸埋进了臂弯里。与他们同班的，

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AI仿生人，代号咸Xián-73。他外表与普通男生无异，

只是表情永远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此刻，他正安静地坐在角落，

瞳孔中的数据流飞速闪过。“报告班长，”咸-73站了起来，“根据我的计算，

外部通讯完全中断，能源供应被切断，目前我们使用的是备用紧急电源。

封锁级别为‘Ares-7’，意味着短期内解除的可能性为0.01%。”0.01%。

这个数字像一块冰，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时间，就在这种凝固的恐慌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一天，大家靠着对学校和政府的信心，以及各自书包里残存的零食度过。第二天，

恐慌开始蔓延。备用电源只能维持最基础的照明和通风，

食物和饮用水的匮乏成了最现实的问题。第三天，饥饿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教室。

“我……我饿……”一个女生靠在墙角，发出了小猫般的呜咽。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

点燃了所有人压抑的生理需求。咕咕作响的肚子声此起彼伏，

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有机体的生理需求是无法靠意志力压制的。

不管是纯人类，还是像郁景这样的“动物朋友”，都需要能量来维持生命。

只有咸-73依旧平静。他走到窗边，

将背后的充电接口对准了窗户上一个不起眼的紧急光能转化插座，开始默默地给自己充电。

他的行为，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这群被肉体束缚的碳基生命。

“我们……我们得想办法找吃的。”卓思源的声音沙哑，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去哪儿找？”屠力言绝望地说，“我们被困在这里，门被电磁锁锁死了，窗户是防爆玻璃。

这里是教学楼顶层，我们无路可逃。”“那就只能……只能……”一个男生艰难地开口，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游移，最后落在了最虚弱的几个人身上。那个可怕的念头，一旦被说出口，

就再也无法收回。吃人。这两个字像恶魔的低语，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盘旋。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人们开始下意识地与身边的人拉开距离，

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猜疑。曾经的同窗之情，在生存的本能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不！

绝对不行！”卓思源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们是文明人，不是野兽！

我们不能吃自己的同类！”“说得好听，”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是郁景。

他终于坐直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环抱着双臂，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愚蠢的猴子，“文明？

等你们饿到开始啃桌子腿的时候，再跟我谈文明。”“郁景！你什么意思？

”一个爱慕宿清瑶的男生蒲Pú俊杰立刻站起来指着他，“难道你想吃人吗？

你这个怪物！”“怪物？”郁景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其中两颗犬齿显得尤为尖锐，

“没错，我是怪物。但别忘了，在座的‘动物朋友’可不止我一个。你们猜，

当一个饿疯了的犬属适应体和一个饿疯了的纯人类关在一起，谁会先变成谁的晚餐？

”他的话让所有纯人类学生脸色发白。他们这才想起，班级里超过三分之一的同学，

都是经过表观遗传学改造的。这项技术起初是为了让人类适应更严酷的外星环境，

后来则发展成了满足各种社会需求的“物种优化”。比如，需要力量和耐力的岗位，

会选择熊属基因；需要敏锐感官的，会选择猫属或犬属。郁景，就是犬属中的精英，

据说他的基因蓝本来自德牧，是作为未来警务人员培养的。

蒲俊杰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但依旧嘴硬：“你……你敢！我们人多！”“人多？

”郁景嗤笑一声，“你们这群四体不勤的家伙，绑在一起够我一个人打吗？”他说的是事实。

犬属适应体在力量、速度和感官上都远超常人。“够了！”卓思源再次制止了争吵，

“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哦？什么办法？”郁景饶有兴致地问。

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食物是唯一的解药，而这里，唯一的“食物”，

就是他们自己。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我……我这里还有一小块能量棒。

”说话的是一个叫羊Yáng芷的女生。她身材瘦小，性格内向，平时总是缩在角落里，

没什么存在感。她的姓氏“羊”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一个羊属适应体。

这种改造通常是为了培养性格温顺、适合从事精细服务业的人员。她从书包的最深处，

掏出了一块用锡纸包着的高蛋白能量棒，只有拇指大小。这是她最后的存粮。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饿狼一样聚焦在那块小小的能量棒上。羊芷被看得浑身发抖，

下意识地把能量棒往回缩了缩。“大家……大家分了吧。”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卓思源走过去，从她颤抖的手中接过能量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他将能量棒小心翼翼地掰成十几份，每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分发的过程像一场残酷的审判。

拿到碎屑的人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那一点点甜味瞬间就被汹涌的唾液淹没，

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饥饿感。没分到的人，则用嫉妒和怨恨的目光看着他们。人性的裂痕，

已经清晰可见。宿清瑶没有去拿那份碎屑。她只是安静地坐着，脸色苍白，

美得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百合花。她柔声对羊芷说：“谢谢你，小芷，你真善良。

”羊芷的脸红了，能在女神面前得到一句夸奖，仿佛比吃了那块能量棒还让她满足。然而，

郁景却再次打破了这虚伪的温情。“一块能量棒，能撑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他冷冷地开口，“问题没有解决，只是被推迟了。我们还是得讨论，下一顿，吃什么。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缓缓扫过，像是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牲口。“吃人，你们说不行，

有道德障碍。”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如果吃的不是‘人’呢？”“不是人是什么？

”屠力言下意识地问。郁景的视线，

最终定格在了那个最美丽、最柔弱、最受大家爱戴的身影上——宿清瑶。他的嘴角，

勾起了一个残忍而诡异的微笑。“比如说……猪。”第二章：女神的“原罪”“猪”这个字，

像一颗炸弹，在死寂的教室里轰然引爆。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郁景，

然后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宿清瑶。“郁景！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蒲俊杰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郁景的鼻子怒吼，“你敢侮辱清瑶同学！我跟你拼了！

”他说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卓思源一把拦住。“冷静点，蒲俊杰！

”卓思源虽然也对郁景的言论感到愤怒，但他更清楚，现在内讧是死路一条。他转向郁景，

皱眉道：“郁景同学，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宿清瑶同学是我们的一份子，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人？”郁景脸上的讥笑更浓了，“卓大班长，

你对‘人’的定义是什么？两条腿走路，会说通用语，有自我意识？”“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郁景站起身，踱步到教室中央。他的动作带着一种野兽般的优雅和危险。

“根据《新亚细亚联盟物种法案》第三章第七条，

定义一个智慧生物是否为‘人类’的根本标准，是其细胞核内的染色体对数。智人，

也就是所谓的纯人类，是23对。而我，”他指了指自己，“经过表观遗传改造，

染色体上附加了犬属的标记基因链，但核心对数依然是23对。所以我，在法律上，

依然是‘人’，是拥有完整人权的‘人类亚种’。”他的科普让在场的大部分学生都愣住了。

这些知识在生物课上学过，但没人会把它和现实联系得如此紧密。“那又怎么样？

”蒲俊杰依旧不服气。郁景没有理他，目光再次锁住宿清瑶，声音变得冰冷而清晰：“但是，

有些人，从根子上就不一样。比如说，源自猪属Suidae的生物，它们的染色体，

是19对。”19对。这个数字让整个教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

也是带着全新的审视，投向了宿清瑶。宿清瑶的脸已经血色尽失，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含着盈盈笑意的杏眼，此刻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她看着周围那些曾经熟悉、友善、甚至爱慕她的面孔，如今却变得像豺狼一样，

充满了探究、怀疑和……一丝隐藏的贪婪。“不……不是的……”她的声音发着抖，

充满了无助，“我……我是人……我叫宿清瑶，我在十七中上学，

我……”“你的自我意识很清晰，没错。”郁景打断了她，“但那又如何？

咸-73也有自我意识，它的图灵测试得分比在座大部分人都高。可它需要为我们服务，

不是吗？因为它的核心程序决定了它的社会属性。而你的核心——你的基因，

决定了你的物种属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宿清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蒲俊杰等人心都碎了。“听不懂？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郁景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丰饶女神’计划，听说过吗？

为了解决某些富裕星球的顶级蛋白质来源问题，基因公司采用最新的表观遗传学技术，

对特选的‘长白品系’母猪进行改造。目的不是让它们变成人，而是让它们‘看起来像人’，

并且拥有极高的智能。”他每说一个字，宿清瑶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为什么要有高智能？

因为研究发现，在充满压力和恐惧环境下分泌的激素，会严重影响肉质的口感。

而一个愚蠢的、无法理解自己处境的生物，更容易陷入恐慌。所以，最好的办法，

就是赋予它们足够高的灵智，让它们在一个舒适、快乐、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

相信自己是一个‘人’，接受人类的教育，产生丰富的情感……这样，它们从心理到生理，

都会处于最‘健康’的状态。直到最后被送上餐桌的那一刻，它们的肉质，

都会是完美的、顶级的、充满‘幸福感’的。”郁景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解剖刀，

残忍地剖开了那个包裹住宿清瑶的美丽外壳，露出了血淋淋的、令人作呕的真相。

“丰饶女神”……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富家子弟似乎隐约听说过，

那是只在最顶级的富豪圈子里流传的、关于一种传说级食材的代号。他们从未想过，

这种“食材”，竟然会以同学的身份，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这不是真的！

你骗人！”宿清瑶终于崩溃了，她失声痛哭起来，“我是我爸爸妈妈的孩子！我有家庭！

我有记忆！”“你的记忆，是植入的。你的‘父母’，是基因公司的饲养员。

”郁景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她最后的防线，“不信？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从不生病？

为什么你的体能测试永远是刚刚及格，却从不出汗？

为什么你对所有高蛋白食物都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

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被设定为只吸收特定的营养液，以维持最佳的脂肪和肌肉比例！

”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宿清瑶压抑的哭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之前有多爱慕她，

现在就有多震惊。之前有多迷恋她的美丽，现在就有多恐惧这美丽背后的真相。

她……真的不是人？她是一头……猪？这个认知上的巨大冲击，

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卓思源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宿清瑶，

内心充满了挣扎。理智上，郁景的话似乎逻辑严谨，无懈可击。但情感上，

他无法接受这个每天对他微笑、善良可爱的女孩，其本质竟然是……食物。“够了，郁景。

”卓思源沙哑地开口，“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和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有思想，有感情，她就是我们的同学！”“同学？

”郁景冷笑，“卓思源，收起你那可怜的圣母心吧。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所有人，

都快饿死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题。A：大家一起饿死，

或者为了抢夺最后一点资源自相残杀。B：牺牲一个‘非人物种’，让大多数‘人’活下去。

”他加重了“非人物种”和“人”的发音，像是在提醒卓思源，也像是在提醒所有人，

这其中的法律和道德界限。吃人，是禁忌。但吃猪，自古以来就是天经地义。“她不是猪！

她是宿清瑶！”蒲俊杰红着眼睛嘶吼。“那好啊，”郁景摊了摊手，“既然你们这么有原则，

那我也不强求。反正我的体能比你们都好，真到了最后一步，我不介意把你们都当成储备粮。

毕竟，狗是杂食动物。”这句话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性和暴力，

让所有人都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灰太狼”，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这时，一直沉默的AI咸-73突然开口了。“班长，我刚刚通过校内局域网的碎片信息，

访问了宿清瑶同学的入学档案。她的基因备案，

确实是‘Sus scrofa domesticus’，也就是家猪。

其染色体记录为19对。档案状态：特殊观察对象，隶属于‘丰饶女神’项目。

”咸-73的声音没有感情，却像最终的法官，敲下了审判的木槌。宿清瑶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咸-73，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真相，再也无法掩盖。

教室里的气氛彻底变了。那些原本看向宿清瑶的同情、爱慕、怜惜的目光，

开始一点点地变质。饥饿的本能，在“她不是人”这个认知前提的催化下，开始疯狂滋长。

人们的眼神变得复杂、躲闪，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瞟宿清瑶。

那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同学的眼神，而是……屠夫在打量案板上的肉。她在他们眼中，

不再是那个完美的女神。她成了一块会呼吸、会哭泣、会说话的……鲜肉。

“不……不要……”宿清瑶惊恐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看着那些曾经的朋友们，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让她灵魂冻结的东西。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她哀求着，声音颤抖，“我们是同学啊……卓思源，

蒲俊杰，救救我……”卓思源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内心天人交战。

蒲俊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在接触到周围人那饿得发绿的眼睛时，把话又咽了回去。

保护女神的冲动，在自己也可能被饿死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大家……大家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卓思源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有啊。

”郁景淡淡地说，“你可以选择自己饿死，成全你的道德。没人拦着你。”这句话，

彻底击溃了卓思源的心理防线。是啊，他可以为了道德饿死，但别人呢？

他有权利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死吗？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永恒的问题。而现在，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我……我有一个提议。”屠力言，

那个戴眼镜的信息委员，突然开口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一种理性的冷酷。

“我们……投票吧。”第三章：名为“羊”的祭品投票。这两个字像一道冰冷的电流，

击中了每一个人。它将这个血淋淋的、野蛮的决定，

包装上了一层“民主”和“程序正义”的外衣。仿佛只要通过了投票，那即将发生的惨剧，

就不再是谋杀，而是一种集体意志的体现，一种理性的选择。卓思源猛地看向屠力言，

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同学，

会提出如此冷酷的建议。屠力言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说：“这是最公平的办法。

我们总得……做个决定。”“公平？”卓思源惨笑一声，“对谁公平？

”他的目光投向墙角的宿清瑶。那个美丽的少女，此刻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在猎人们的环伺下瑟瑟发抖。对她而言，这哪里是投票，这分明是一场公开的审判，

而审判的结果早已注定。郁景靠在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那个点燃引线的人，至于炸弹会如何爆炸，他乐于欣赏。

咸-73则客观地补充道：“投票是人类社会解决争端、达成共识的常用机制。从逻辑上讲，

在当前困境下，这是一个高效率的决策方案。”AI的理性分析，

进一步消解了这件事的道德沉重感。“我同意投票。”一个高大的体育生第一个响应，

他姓“戎”，叫戎奎。他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看宿清瑶的眼神，毫不掩饰其原始的欲望。

“既然她不是人，那按照联盟法律，她就是私有财产。现在是紧急情况，征用私有财产求生，

是合法的。”他为自己的贪婪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同意。”“附议。

”“快开始吧，我撑不住了。”响应的声音越来越多。人性中“恶”的阀门一旦被打开，

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倾泻而出。当集体的意愿倒向一个方向时，个体的良知就会被淹没，

甚至会被视为异类。卓思源看着这一张张因为饥饿而扭曲的面孔，

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他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了。他这个班长，

在生存的铁律面前，毫无威信可言。“清瑶……对不起……”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宿清瑶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她看着那些曾经对她献殷勤的男生，

那些曾经与她分享秘密的女生，一个个都举起了手，赞成了这场决定她生死的投票。她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入冰窖。原来，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情谊，

都是建立在“她是人”这个前提上的。一旦这个前提被推翻，她就从一个平等的个体，

变成了一件可以被牺牲的物品。她恨，她恨那个创造她的基因公司，

恨他们为什么要赋予她思想和感情，让她体验了十七年虚假的美好，然后又在最残酷的时刻，

将她打回原形。她更恨郁景。是这个男人，这个像狼一样的男人，

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她的一切。投票很快开始，由屠力言主持。“议题：为了集体能够存续，

是否应该将宿清瑶同学，作为紧急食物来源。”他用一种近乎公式化的语调宣布。“反对的，

请举手。”卓思源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蒲俊杰挣扎了许久，看着宿清瑶那哀求的眼神，

最终还是咬着牙，颤抖地举起了手。还有零星的几个女生，也因为不忍心，举起了手。总共，

五票。“赞成的，请举手。”刷的一下，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他们的眼神或躲闪，

或麻木，或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兴奋。三十七票。“投票结果，

”屠力言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三十七票赞成，五票反对，一票弃权。议案通过。

”那一票弃权，来自郁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场他亲手导演的投票。“不！！！！！

”宿清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这个结果，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几个男生已经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向她逼近。为首的，正是那个体育生戎奎。

“别……别过来……”宿清瑶惊恐地尖叫着，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宿同学，别怕，

不会很疼的。”戎奎的脸上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瘦小的身影挡在了宿清瑶的面前。是羊芷。

那个性格懦弱、分出自己最后一块能量棒的羊属女孩。“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她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住宿清瑶，声音虽然颤抖，但异常坚定，

“她……她是我们的同学！”“让开，羊芷！”戎奎不耐烦地喝道，“这没你的事！

”“我不让！”羊芷的眼中噙着泪水，“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吃掉清瑶同学！

她那么好……”“好？”戎奎嗤笑一声，“那是对你们这些没用的人。羊芷，我劝你识相点。

你跟她，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一个是被培养成食物的，一个是被培养成服务员的。

在紧急状态下，你们的价值，不都一样吗？”戎奎的话，让羊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是啊，

她和宿清瑶有什么区别？宿清瑶是19对染色体的猪，而她，是27对染色体的羊。

在《物种法案》里，同样不属于“人类亚种”的范畴，而是被归类为“功能性智慧生物”。

平时，大家或许会因为她们类人的外表而忽略这一点。但在此刻，

这个本质的区别被无限放大了。“一个猪，一个羊，

”戎奎的目光在宿清瑶和羊芷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的贪婪更盛了，“正好，一个吃了，

另一个还能留着……或者，一起？”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心头一动。是啊，

既然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那杀一个和杀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羊芷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那些充满算计和欲望的目光，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是不怕，她怕得要死。但看着身后已经吓得失神的宿清瑶，

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一股勇气。“就算……就算我们不是人，”她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那郁景呢？他也不是纯人类！他凭什么决定我们的生死？狗……狗不也是动物吗？

为什么不吃他？”这句话，像是在绝境中投出的一根标枪，

直指那个一直置身事外的始作俑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郁景身上。是啊，

凭什么？郁景看着那个勇敢得有些愚蠢的羊属女孩，第一次正眼打量她。他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理由有三。”“第一，我刚才说过了，

我的染色体是23对，法律上，我是人。你们动我，就是杀人。而她们，

”他指了指宿清瑶和羊芷，“不是。”“第二，狗不是一种被用来吃的动物。

社会对犬属的共识是伙伴、是工具，而不是食物。我的基因蓝本，是专门培养的警犬序列，

我是社会的‘准公共财产’，你们动我，等于破坏公共财产。”“第三，”他站直了身体，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室。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打不过我。谁想来试试，

看看是谁吃了谁？”冰冷的现实，再次将羊芷燃起的反抗火苗浇灭。

法律、社会共识、以及赤裸裸的武力。三座大山，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他们动不了郁景，

所以只能将屠刀挥向更弱者。这是生物圈最古老、最残酷的法则。羊芷绝望了。

她回头看了看宿清瑶，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女神，此刻已经完全崩溃，瘫软在地，眼神空洞，

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彻底疯了。“没用的……”羊芷惨然一笑，泪水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她知道，宿清瑶已经完了。而她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等等。”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卓思源。他睁开了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决然。“放开羊芷。

”他对戎奎等人说。“班长，你想通了？”戎奎以为他要主持“仪式”。“投票的结果，

是宿清瑶。”卓思源一字一顿地说，“这个结果已经足够肮脏，我不想让它变得更肮脏。

只动宿清瑶，其他人，谁也不准碰。”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作为班长，他或许无法阻止集体作恶，但他至少要为这份“恶”划定一条底线。

戎奎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甘心，但看了看卓思源坚决的眼神，

又看了看周围大多数人默认的态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听班长的。

”他们绕过瑟瑟发抖的羊芷，走向那已经失去灵魂的宿清瑶。羊芷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她保护不了宿清瑶，也看得到自己那几乎注定的未来。教室的另一端，屠刀已经举起。

曾经的女神，即将沦为果腹的食物。这场由饥饿引发的、关于物种与人性的审判，

以最残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而郁景，那个挑起一切的“灰太狼”，只是冷漠地看着，

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他的目光扫过痛哭的羊芷，眼神深处，

似乎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第四章：狼的“人性”与猪的“神性”教室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那是血腥味，

混合着原始的、烹煮蛋白质的焦香。这种气味钻进每个人的鼻孔，唤醒了最深处的饥饿，

也同时在每个人的良心上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默默地分食着那份“食物”。他们用课桌的金属腿搭成简易的烤架，

用书本和作业本当做燃料。火焰跳动着，映照着一张张麻木而贪婪的脸。曾经的女神宿清瑶，

已经变成了维系他们生命的能量。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她的声音，

都化作了此刻口中的咀嚼物。卓思源没有吃。他坐在教室的角落，背对着众人，

身体因为压抑的痛苦而微微颤抖。他无法阻止这一切，也无法面对这一切。羊芷也没有吃。

她缩在自己的座位上，用书本挡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残酷的现实。她的耳边，

不断回响着宿清瑶最后的、那不成调的哀鸣。蒲俊杰吃了。他一边流着泪，

一边大口地吞咽着，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悼念他逝去的爱恋，

又仿佛是在用食物填满内心的空虚和罪恶感。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麻木。他们告诉自己，

这只是在吃猪肉，和食堂里的红烧肉没有区别。他们刻意不去想那张美丽的脸，

不去想她曾经是自己的同学。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郁景也没有参与这场分食。他只是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那层一成不变的能量护盾，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面前，放着一瓶水，那是他自己的储备。

他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饥饿。“你不吃吗？”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是AI咸-73。

“我的能量，足够支撑。”郁景淡淡地回答。“我指的不是生理上的需求，

”咸-73的电子眼中闪过一丝数据流，“根据我的情感模块分析，

大部分人类在目睹此类事件后，会通过参与集体行为来分担心理压力和罪恶感。

你的孤立行为，不符合常规人类的社会性反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常规人类’了？

”郁景转过头，看着咸-73那张完美无瑕的仿生脸，“而且，我为什么要感到罪恶？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做出选择的，是他们。”“但事实的揭露者，往往是事件的催化剂。

”“那又如何？”郁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这个笼子里，不是狼吃羊，就是羊被狼吃。

我只是提前让那些披着人皮的狼，露出了他们的獠牙而已。难道你以为，没有我，

他们就不会这么做吗？无非是时间早晚，以及过程会更血腥、更混乱罢了。

”咸-73沉默了。它的处理器高速运转，模拟着郁景所说的可能性。最终，

它得出了结论：“你的判断，有87.3%的概率是正确的。在极限生存环境下，

人类的社会结构和道德体系，确实会趋向于崩溃。”“所以，别用你们人类的道德来审判我。

”郁景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我从不掩饰我的兽性。不像他们，

非要给自己披上一层文明的外衣，然后干着比野兽还残忍的事情。”他们的对话，

被不远处一阵压抑的呕吐声打断了。一个女生冲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刚刚吃了东西，但心理上的巨大冲击让她根本无法消化。“怎么了？”有人问。

“她的肉……她的肉里……”那个女生惊恐地指着刚刚分食的残骸，声音发抖，

“有芯片……”众人凑过去，果然，在一块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