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A5和牛零食

1 我家的马桶是镀金的公元2050年，我叫林凡，刚满十八岁，

正面临着人生中第一个重大抉择——去哪所大学。我爹，林国富，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此刻正坐在我家那张平平无奇的红木餐桌旁，语重心长地看着我。“儿子，想好了吗？

真的要去‘外面’上大学？”他嘴里的“外面”，指的就是我们这座城市，

“穹顶市”之外的世界。我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我实在是受够了穹顶市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了。每天放学回家，

智能管家就把恒温的热水送到嘴边，全息游戏玩得眼睛都快瞎了，

星际航行主题乐园的过山车坐到想吐。就连我家厕所的马桶，

我爹都嫌原来的智能AI不够聪明，非要找人镀了一层24K纯金，

说是这样上厕所才有“帝王般的享受”。我享受个锤子！

我每天都在上演真人版的《楚门的世界》，生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连明天中午吃战斧牛排还是波士顿龙虾都能预测到。我渴望自由，渴望冒险，

渴望看看我爹口中那个“曾经的世界”。据他说，三十年前，

一场被后世称为“大衰退”的神秘灾难席卷了全球，具体原因至今是谜。

有人说是超级太阳风暴摧毁了全球的电子设备，

有人说是AI叛乱后自我销毁了所有工业体系，还有人说是某种专门分解硅基芯片的病毒。

总之，结果就是全球文明断崖式下跌，生产力倒退了至少一百年，人均GDP暴跌99%，

世界重新回到了一个……怎么说呢，非常复古的时代。而我们穹顶市，

因为一个巨大的能量护罩，成了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一座文明的孤岛。“行吧，

既然你决定了，”我爹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U盘递给我，

“这是你妈留给你的，她说如果你选择出去，就把这个交给你。”我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她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爸，

这里面是什么？”“不知道，”我爹摇了摇头，然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这是爸给你的，无限额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我看着那张纯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林”字，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外面世界都倒退一百年了，连电子支付估计都没了，这张卡怕不是只能用来当飞镖。“爸，

外面可能用不了这个。”“能用，”我爹的表情异常笃定，“相信我，

这张卡在任何地方都比黄金好使。记住，儿子，在外面，财不外露，万事小心。

”我虽然觉得他在吹牛，但还是把卡和Upen都收了起来。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老爹，

我坐上了前往穹顶市边缘的磁悬浮列车。列车穿过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能量护罩时，

我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水幕。然后，窗外的景象，

让我这个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十八岁少年，彻底傻眼了。没有了高耸入云的全息广告牌，

没有了在空中穿梭的飞行器，取而代seminare的是低矮破旧的砖瓦房，泥泞的土路，

和……拉着板车的牛？我甚至看到了几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的人，正蹲在路边，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了渴望和敬畏的眼神，看着我们这辆缓缓停下的磁悬浮列车。

仿佛我们不是来自另一个城市，而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用一种带着怜悯的语气对我说：“同学，出站后往东走三公里，就是青藤大学的接待点了，

路上小心点，别露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穹顶市最普通的纯棉T恤和牛仔裤，

脚上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背着一个普通的双肩包。这怎么就露富了？

我满心困惑地走下列车，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

一股混杂着泥土和某种不知名燃料燃烧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质量……真差。

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块，按了一下。

一道淡蓝色的微型能量场瞬间展开，将我笼罩其中，过滤掉了所有PM2.5和有害气体，

只留下最新鲜的氧气。这是穹顶市人手一个的“便携式空气净化器”，

就跟古代人的手机一样普遍。然而，我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却让周围那些原本只是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那……那是什么？发光了！”“天哪！

是能量护盾！我在历史书上见过！是旧时代的科技！

”“这个人……他是从‘圣城’里出来的吗？”“快！快去报告城主！有贵人降临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几十双眼睛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死死地盯着我，不，

是盯着我身上那个小小的净化器。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震惊、贪婪、敬畏，

还有一丝……恐惧。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紧关掉了净化器。但已经晚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大汉，带着几个手下挤开人群，快步向我走来。他盯着我，

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问：“这位……大人，您……您是从穹"穹顶之城"来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砰！”一声枪响。那个大汉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情况？开学第一天就遇到枪战？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人，

手里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造型非常古旧的左轮手枪，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小子，

把你身上那个会发光的宝贝，交出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虽然在全息游戏里杀过无数虚拟敌人，但现实中看到死人，还是第一次。

恐惧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刀疤男见我没动，狞笑一声，

抬手就把枪口对准了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

一道倩影闪电般地从旁边冲了出来，一脚踢在了刀疤男的手腕上。“铛！

”左轮手枪飞了出去。刀疤男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腕后退。我这才看清，

救我的是一个穿着紧身皮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她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

但眼神却异常冰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滚。”女孩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刀疤男的几个手下见状，立刻掏出武器围了上来。女孩却毫无惧色，

从腰间抽出一对寒光闪闪的短刀，摆出了战斗姿势。“黑蛇帮办事，小姑娘，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刀疤男色厉内荏地喊道。“黑蛇帮？”女孩嗤笑一声，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一群不入流的垃圾，也敢在这里撒野？他是我的人，你们有意见？

”她……她的人？我什么时候成她的人了？我都不认识她！刀疤男的脸色变了又变，

显然是认出了女孩的身份，或者说，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他死死地盯了我一眼，

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然后咬了咬牙，对手下喝道：“我们走！”一群人来得快，

去得也快。转眼间，混乱的车站门口，只剩下我和这个神秘的马尾女孩。

还有一具正在慢慢变冷的尸体。女孩收起短刀，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穹顶市来的？”她开口了，声音清冷，像山间的泉水。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呵，

果然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肥羊。”她毫不客气地评价道，“第一次出城？”我再次点头。

“把你的空气净化器收起来，以后别在外面用。”她命令道，“在这里，

任何能发光、能自动运行的东西，都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我这才意识到，

自己刚才一个无心的举动，差点就让我落地成盒了。“谢……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路过，顺便收点利息。”她说着，朝我伸出了手，“我叫秦月，

青藤大学二年级，你的学姐。刚才救你一命，就用你那个宝贝抵债吧。

”我：“……”敢情她不是路见不平，是黑吃黑啊！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小小的白色方块递给了她。秦月接过净化器，

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好奇地按了一下。淡蓝色的能量场瞬间将她笼罩，

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果然是好东西……纯净的空气，

真是久违了。”她感叹了一句，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净化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好了，

债清了。”她拍了拍手，转身就准备走。“等等！”我赶紧叫住她，“学姐，

你知道去学校怎么走吗？”秦月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连路都不认识，

就敢一个人出城？”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的出行全靠自动导航，哪里需要记路。

她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样：“算了，看在你贡献了一个宝贝的份上，就当是售后服务了。

跟我来吧，小肥羊学弟。”就这样，我的大学生活，以一种极其魔幻和硬核的方式，

拉开了序幕。2 一碗泡面引发的血案跟着秦月，我终于在天黑之前，

赶到了所谓的“青藤大学新生接待点”。那其实就是路边搭的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戴着一副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

在一张破木桌后面奋笔疾书，帮新生登记。登记的方式也很原始——用笔和纸。

我看着他手里那支快要写不出水的圆珠笔，心里一阵感慨。这玩意儿，在穹顶市，

都快成古董了，只有博物馆里才能看到。“姓名，年龄，来自哪里。”老教授头也不抬地问。

“林凡，十八岁，来自……东区。”我犹豫了一下，没敢直接说穹顶市。“东区？

”老教授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干净得连一个褶皱都没有的纯棉T恤上停留了很久。

“东区……好地方啊。”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给我递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A栋302宿舍，你的床位。”我接过钥匙，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某个年代剧的片场。

宿舍楼很破旧，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推开302的门，一股更加浓郁的，

混合了汗味、脚臭和某种不明发酵物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当场送走。

宿舍是四人间，已经有三个男生在了。他们看到我，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正在擦拭一把比他小臂还长的大砍刀。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瘦弱男生，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一堆破旧的零件，

似乎在修理什么东西。还有一个留着长发，气质有些阴郁的家伙，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们的眼神，和之前在车站那些人一样，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上大学的，是进了某个龙潭虎穴。“新来的？”壮汉开口了，声音嗡嗡的，

像打雷，“我叫王虎，这间宿舍的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报我的名字。”“我叫陈默。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长发男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叫林凡，请多关照。”我硬着-头皮做了个自我介绍。我的床位在靠窗的上铺，

床板是木头的，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散发着一股草木腐烂的味道。这住宿条件，

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百倍。我默默地从我的双肩包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这是我爹硬塞给我的“便携式万能清洁仪”。我按了一下开关，

小盒子发出一阵轻微的蜂鸣声，一道蓝色的光束扫过我的床铺。只用了三秒钟，

草席上的所有灰尘、螨虫、细菌和异味，就全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整个床铺变得焕然一新，干净得像刚出厂一样。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