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嫁衣的诅咒

1 白衣索命清晨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尽，老巷深处的“知夏旧衣铺”刚开门，

许知夏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拍掉一件驼色风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唉，

这个月水电费又涨了……”她嘀咕着，开始每日的例行整理。店门猛地被推开，

撞响了门后的风铃，发出急促又刺耳的一连串脆响。许知夏吓了一跳，

抬头看见隔壁嗓门最大的王大妈举着手机，一脸惊惶地冲进来。“知夏！哎呦喂不好了！

出大事了！”“王阿姨，怎么了？慢慢说。”许知夏心里咯噔一下，

别是巷口那家好吃的煎饼摊不干了吧？“慢什么慢！死人了！河边！

就昨天下午从你这买走那条白裙子的姑娘！没了！”王大妈把手机几乎怼到许知夏脸上。

本地新闻推送的醒目标题：花季少女清晨殒命河边，死因蹊跷。配图打了马赛克，

但仍能看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倒在河滩草丛里。

许知夏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那条裙子……她记得很清楚，复古方领，

腰侧有一枚小小的蝴蝶结刺绣。昨天下午，一个笑容很甜的女孩试穿后非常喜欢，

毫不犹豫地买走了。“这……怎么会……”她声音发干。“你看这照片！

这姑娘死的姿势……”王大妈压低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手指颤抖地划着手机屏幕，

找出另一张更清晰的现场远景图马赛克较少。

许知夏强迫自己看去——女孩的身体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头颈歪斜，手臂向上伸展，

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某种……定格了的舞蹈动作？诡异的感觉爬上脊背。她猛地转头，

看向墙上还挂着的那块用来展示裙子的旧吊牌。硬纸板上印着当年拍摄的模特图。

图片上的模特，穿着同一条白裙，摆出的姿势——与河滩上那个死去女孩的姿势，一模一样！

啪嗒。许知夏手里的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市局法医中心。顾言脱下橡胶手套，

眉头紧锁。“顾医生，怎么样？”旁边的助手问道。“体表无任何明显外伤，

无挣扎搏斗痕迹，初步判断非溺水窒息。”顾言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

“但她颈部和四肢关节处，有深度勒压痕迹，非常细微，

像是被极细极韧的线绳长时间紧紧捆绑缠绕造成的，但……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此类物品。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死者死亡时的姿势……太刻意了，不像自然形成。

”助手咂舌：“这……也太奇怪了。”顾言没说话，目光落在旁边物证袋里的白色连衣裙上。

标签清晰：知夏旧衣铺。2 凶衣接连“知夏旧衣铺”一整天都没再开门。

许知夏坐在店里的小板凳上，对着电脑屏幕，脸色苍白。

她搜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河边女孩的新闻，细节寥寥，

但那张远景图和她记忆中的吊牌模特图，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巧合……一定是巧合……”她试图说服自己，但心底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这次不是王大妈，而是一个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年轻男人。

许知夏心里一紧。“你好，请问是店主许知夏女士吗？”男人出示了证件，“市局法医中心，

顾言。想来了解一下情况。”他的声音和新闻里一样冷静，甚至更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目光扫过店内堆积的衣物，像是在审视潜在的证据。

许知夏下意识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是，我是。顾法医……是为了那个女孩的事吗？

”“是的。”顾言言简意赅，“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死者生前最后穿着的衣物，

是从你这里购买的。”“是那条白色连衣裙……”许知夏声音发涩，

“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衣服就是我正常收来的，

洗得很干净……”“衣服的来源能说一下吗？”顾言拿出笔记本，公事公办。

“就是从城南那个旧物回收站淘来的，很多店都去那儿进货。”许知夏急忙解释，

“老板叫老钱，他那儿东西杂，但便宜……”顾言记录着，

抬眼看了看她：“死者身上的伤痕很特殊，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缠绕导致。购买时，

衣服有什么异常吗？”“没有！绝对没有！”许知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就是一条很普通的裙子！”顾言合上笔记本，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许小姐，目前来看，

你是最后经手这件衣服的人。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如果想到任何异常，请立即联系我。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许知夏接过名片，指尖冰凉。就在这时，顾言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着那边的话，眉头越皱越紧。“什么时候的事？……好，地址发我，

马上过去。”挂断电话，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看向许知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更深沉的疑虑。“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他语气沉了下去，“一名男性，车祸身亡。据初步调查，

他死前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许知夏的心猛地一跳。“……据他家人说，那件皮衣，

是两天前从一家叫‘知夏旧衣铺’的二手店买的。”顾言一字一顿，目光紧紧锁住她。

许知夏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慌忙扶住旁边的衣架。衣架上的衣服晃荡着，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她听来却格外刺耳。“皮衣……对，是有那么一件……”她声音发抖，

“可是车祸……怎么会……”“死者的伤势很奇怪。”顾言的眼神像探照灯，

不放过她任何一丝反应，“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捆绑拖拽，而非单纯的撞击。

体表同样发现了奇怪的缠绕勒痕。”他逼近一步，气息带着压迫感：“许小姐，短短几天，

两起命案，死者都穿着从你这里买走的衣服，死状都超出常理。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不了！”许知夏又惊又怕，带着哭腔，“我就是个卖旧衣服的！

我怎么会知道它们为什么……”话音未落，顾言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接起。“说……什么？……窒息？……好，保护好现场。

”他放下手机，再看向许知夏时，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怀疑，而是带上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惊悚。

“第三起。”他的声音干涩，“一位独居老太太，被发现死于家中。初步判断是窒息，

但……”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觉得荒谬，“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导致窒息的外物，

她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提花毛衣。”许知夏捂住嘴，瞳孔放大，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那件毛衣……颜色暗沉，花纹繁复，是上周一个老太太嫌贵磨了半天价才买走的！

她说天冷了要穿！顾言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死者的邻居证实，那件毛衣，

是从你的店里买的。而且，老太太死亡的姿势……据描述，

像是被一件看不见的沉重衣物紧紧裹住了头脸。”他盯着面无人色的许知夏，

声音冷得像冰：“白色连衣裙，黑色皮衣，提花毛衣……许小姐，你现在还觉得，

这只是巧合吗？”3 诡异初现 & 结盟调查店里空气凝固了。风铃安静地悬着，

仿佛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吓住了。许知夏靠着衣架，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微微颤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重复着，声音微弱得像蚊蚋，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顾言审视着她，那双锐利的眼睛试图从她的恐惧里分辨出真假。

多年的法医生涯让他见过无数谎言，但眼前这个女孩的惊惶，

似乎更源于一种纯粹的、无法理解的骇然。“我相信不是你直接动手。

”顾言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你的店和这些衣服，是唯一的共同点。

你必须帮我搞清楚这些衣服到底有什么问题。”他拿出手机，

调出内部系统里的初步档案：“三名死者，

体表都有类似‘被无形之物紧密缠绕束缚’的痕迹，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而且，

他们的死亡方式……”他顿了顿，

看向许知夏：“都与他们购买的那件衣服的‘原主人’的死因高度吻合。

”许知夏猛地抬头：“原主人？你怎么知道？”“我查了那几件衣服的可能来源时间区间，

比对了当年的非正常死亡记录。”顾言划动屏幕，“白色连衣裙，

对应十年前‘星辉商场’大火的一名女性遇难者，记录显示她死于吸入性窒息，

但被发现时被倒塌的货架卡住了脖颈和肢体，姿势扭曲。黑色皮衣的男性遇难者，

火灾时试图从通风管道逃生，被卡住拖拽导致内脏破裂。而那件厚重毛衣的老太太，

火灾时被困在易燃的纺织品仓库……”许知夏听得浑身发冷。所以那些诡异的死状，

是在重复原主人的死亡？“所…所以这些衣服，都来自那场大火？”她声音发颤。

“极有可能。”顾言收起手机，“而且不是普通的火场遗物。

它们上面可能附着了什么……”话没说完，

许知夏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一堆还没整理的衣服。

最上面是一件看起来很厚重的黑色毛呢大衣。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嘴里说着：“那场大火……我好像听回收站的老钱提过一嘴，

说有些东西邪门……”她伸手想去把那件大衣拿出来仔细看看。手指刚探进大衣的外口袋，

触碰到一个硬硬的边角。她捏住它，想拿出来——似乎是半张旧照片。突然！

那件静止的黑色大衣猛地动了起来！厚重的布料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裹缠住她的手臂，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量向内收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死死拽她！“啊——！

”许知夏惊恐尖叫，拼命想把手抽回来，但那大衣越缠越紧，布料勒得她骨头生疼，

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手臂往上窜。“怎么回事？！”顾言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

他看到许知夏的手臂被大衣紧紧缠绕，那情形诡异至极！

他立刻抓住大衣的领子和另一只袖子，用力向外扯。“松手！许知夏，别对抗，

顺着我的力道！”他低吼。许知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勉强停止挣扎。顾言利用体重和巧劲，

猛地一拽！“刺啦——”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大衣被硬生生扯开，

许知夏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胳膊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像要蹦出来。

顾言把还在微微颤动的大衣扔在地上，立刻看向许知夏的手臂。白皙的小臂上，

赫然一道深红色的勒痕，清晰得吓人。而刚才许知夏试图掏出的那半张照片，也飘落在地。

顾言捡起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这件黑色大衣的年轻女人，站在一处像是商场的地方背景里，

身后远处隐约有火光和浓烟冒出——正是星辉商场火灾当时的景象！

他的目光猛地凝固在照片上女人的手臂——她挽起袖子露出的左小臂上，

有一道明显的旧疤痕。顾言立刻蹲下，轻轻拉起许知夏还在发抖的手臂，

对比那道新鲜的红痕。位置、形状……与照片里女人手臂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许知夏也看到了照片和对比，吓得猛地缩回手，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到底是什么啊？！

”顾言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大衣，又看看许知夏手臂上的红痕，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

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发生在他眼前。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不再是审问，

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决定：“看来，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向她伸出手：“起来吧。

我们得合作了。在我弄清楚这些‘诅咒’或者‘附着物’到底是什么之前，

你得跟我待在一起，确保安全，也避免更多人受害。”许知夏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伸出的手，

又看看那道红痕，最后望向顾言虽然冷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坚定的眼睛。她颤抖着，

抓住了他的手。4 火灾疑云 & 搞笑中介顾言的车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混合着许知夏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形成一种古怪又紧张的氛围。

许知夏揉着手臂上那道依旧清晰的红痕，心有余悸。“我们现在去哪？”“档案室。

”顾言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我需要调阅十年前星辉商场火灾的全部卷宗，

尤其是遇难者详细名单和尸检报告，确认那些衣服的原主人。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任务是指认，哪些衣服可能是从同一批来的，还有，

努力回想回收站老板还说过什么。”许知夏苦着脸：“老钱那个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的，

而且抠门得要死，多问几句就要加钱。”“费用我来出。”顾言干脆地说。市局档案室。

顾言亮明证件和手续，工作人员搬来了厚厚的卷宗。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柱中飞舞。

顾言专注地翻阅着泛黄的纸页，眉头越皱越紧。

“火灾起因官方结论是电路老化……但当时有几名幸存者提到火势蔓延速度快得不正常，

而且有几个出口莫名被堵死。”他指着一份报告：“看这个，当时的商场值班经理，姓张，

他的证词有些模糊不清，只强调自己如何组织疏散，但对起火点和通道堵塞问题语焉不详。

”许知夏凑过去看，那些专业术语和冰冷描述让她不适。“这张经理运气真好，活下来了。

”“有时候，活下来不一定是因为运气。”顾言合上卷宗，眼神锐利，“走吧，

去找你那个回收站老板。”……城南旧物回收站，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堆满了各种破烂儿，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老板老钱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就着一碟花生米喝小酒，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着戏文。“钱老板！

”许知夏喊了一声。老钱眯着眼抬头，看到许知夏，咧开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哟！

小许老板？又来淘宝贝？最近生意咋样？

听说你那片儿不太平啊……”他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顾言上前一步，

证件一晃而过：“市局的，找你了解点情况。”老钱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花生米都掉了。

他蹭地站起来，紧张地搓着手：“警…警察同志？我这儿可都是合法生意！收的都是破烂儿，

绝对没赃物！”“别紧张。”顾言语气平淡，“只是问问，大概十天前，

许小姐从你这儿收走的那批旧衣服，来源是哪里？”“衣服？哪批啊？”老钱眼神闪烁，

“我这天天进货出货的，

哪记得清……”许知夏赶紧补充：“就是那批你说从旧仓库清出来的，有点潮味儿，

还用那种老式的麻袋装的！”“哦——那批啊！”老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即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批东西……可不一般呐。

是从星辉商场那边流出来的老库存，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听说那地方邪性，

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没了半个商场呦！”他凑近一点，嘴里喷出酒气：“小许老板，

我跟你說，那批货我收来的时候就觉着不得劲，阴森森的……便宜处理给你了，

你可别惹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哈？”他说着害怕的话，眼睛里却全是“快问我更多，

我知道内幕”的兴奋。顾言打断他：“具体是谁卖给你的？有记录吗？”“哎哟，

这哪有什么记录啊！”老钱一摊手，“就是一个穿着旧工装的人拉来的，说是清理仓库，

给钱就卖！我看着东西还行，就给收了嘛！警察同志，这犯法吗？

”顾言知道从这老油条这里问不出更多具体信息了，但他确认了衣服来源——星辉商场废墟。

离开回收站，回到车上。许知夏有点沮丧：“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有用的。

”“他确认了来源，这就够了。”顾言启动车子，“而且，他提到了那个张经理。”“啊？

他什么时候提了？”许知夏一脸懵。“他说‘穿着旧工装的人’。”顾言目光看着前方，

“星辉商场当年的工作服，就是那种款式的。虽然不能确定，但这是一个方向。接下来，

我们需要找到当年火灾的幸存者，尤其是……那个证词模糊的张经理。

”5 夜探废墟 & 衣影突袭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绒布，将废弃的星辉商场笼罩其中。

残破的建筑轮廓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骨骸，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焦糊味。顾言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远处街角。

他递给许知夏一个强光手电和一副手套。“跟紧我，别乱碰东西。

”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他自己则背着一个工具包，

里面除了常规的调查工具，还有那卷从火灾档案里找来的、略显陈旧的银色灭火毯。

他直觉这来自火场的东西或许有点用。许知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握紧手电筒，

亦步亦趋地跟在顾言身后。高跟鞋踩在碎砾石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在此刻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商场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败。烧得只剩框架的店铺，焦黑的墙壁，

地上散落着烧变形的金属货架、融化又凝固的塑料模特残肢，

以及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手电光柱扫过，扬起无数尘埃，像幽灵在飞舞。

“火灾起点据说在二楼西侧的配电室附近。”顾言看着手机里存的平面图，低声道。

两人沿着残破的楼梯小心翼翼往上走。许知夏总觉得后背发凉，

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顾法医……”她声音发颤，“你相信……有鬼吗？

”顾言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只相信证据。但目前发生的很多事情，

确实超出了现有科学的解释范畴。保持警惕，用眼睛和脑子，别自己吓自己。”话虽这么说，

但他握着手电的手也明显收紧了些。来到二楼，视野相对开阔，是一个中庭式的设计，

如今只剩下空荡和破败。手电光扫过四周黑洞洞的店铺门洞，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嘴。突然，

许知夏猛地抓住顾言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外套里。“那……那是什么？！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颤抖地指向中庭另一端的一个角落。顾言立刻将光柱打过去。

只见那边似乎飘动着什么东西……不是实体，更像是一团模糊的光影，

隐约能看出是衣物的形状——一件悬空的、破败的、颜色暗淡的连衣裙轮廓，无风自动，

轻轻飘荡着。没有身体，没有头脚，只有一件衣服的虚影。顾言瞳孔一缩，呼吸也滞住了。

亲眼所见，远比听说更令人震撼。紧接着，第二件，

第三件……更多的“衣影”从周围的黑暗角落里飘荡出来，有的是外套形状，

有的是衬衫……它们无声无息地聚集，仿佛被不速之客惊扰。

“衣……衣灵……”许知夏牙齿打颤，想起了老钱的话。就在这时，那些飘荡的“衣影”中，

一件格外清晰的、白色连衣裙的虚影，猛地调转“方向”，像是发现了他们，骤然加速，

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直扑过来！它的速度快得惊人，目标直指许知夏！“小心！

”顾言反应极快，一把将吓傻了的许知夏拽到自己身后。几乎同时，

他另一只手迅速从背包侧袋抽出那卷灭火毯，看也不看就猛地向前一抖展开！

银色的毯面像一面盾牌，挡在了他和那道扑来的白色“衣影”之间。

“嗤——”一声极其轻微、像是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

那扑到灭火毯上的白色“衣影”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剧烈地扭动了一下，迅速向后飘退，

颜色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它和其他“衣影”在远处徘徊着，不再轻易靠近，

但那种被无数空洞“目光”锁定的阴冷感丝毫未减。顾言紧紧握着灭火毯，护在许知夏身前，

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毯子——这东西，果然对它们有某种克制作用！

许知夏躲在他身后，抓着他外套的手还在抖，

但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和那面看似普通却神奇的银色“盾牌”，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混着恐惧油然而生。“它们……怕这个？”她声音细微。“看起来是。

”顾言声音紧绷，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衣影”，“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先撤！

”他护着许知夏，一步步缓缓后退，灭火毯始终挡在身前。那些“衣影”只是跟着，盘旋，

却没有再发起攻击。直到退出商场大楼，回到清冷的月光下，

那种令人窒息的被窥视感才逐渐消失。两人坐回车里，都喘着粗气，久久没有说话。

6 幸存者线索 & 内心悸动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呼吸声。

窗外废弃商场的黑影如同一个巨大的噩梦，烙印在视网膜上。顾言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