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须言之有物”的倾心著王侍郎柳嫣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柳嫣,王侍郎是作者须言之有物小说《我把废伞舞成绝唱》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1366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9 01:30:5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我把废伞舞成绝唱..
主角:王侍郎,柳嫣 更新:2025-09-29 03: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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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玉昭,教坊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舞姬。至少,在柳嫣眼里是这样。她是首席,是红人,
是所有恩客眼里的角儿。我呢,就是她身后那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练功比她狠,
但家世没她硬的倒霉蛋。她总有法子让我不痛快。今天我新裁的舞衣上会多一个墨点,
明天我用来润嗓子的糖水会变成盐水。我忍了。因为我知道,这些小打小闹,
伤不了我的筋骨。直到那一天,官家要在百花宴上钦点一支新舞。教习姑姑把这支舞给了我。
还有那把专门从江南定制的,薄如蝉翼的云锦绸伞。柳嫣的眼睛,从那天起就没离开过我,
还有那把伞。她眼里的火,几乎要把我和那把伞一起烧成灰。上场前,我打开了伞匣。
我的伞,断了。不是一根骨,是三根。上好的云锦绸,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耷拉着,
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蝴蝶。后台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哭,等着我认输,
等着我把这个天大的机会,拱手让给柳嫣。柳嫣就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她甚至已经换好了替补的舞衣。我看着她,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废伞。我笑了。
她想折了我的翼,让我再也飞不起来。可她不知道。真正的舞者,就算被踩进泥里,
也能用一身污泥,开出最美的花。一、开场就是一碗盐水我叫裴玉昭。进了教坊司三年,
不高不低,不好不坏。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吊嗓子,压腿,转圈。转到天旋地转,扶着墙吐,
吐完了,擦擦嘴,继续。教习容姑姑说我,是块好料子,就是性子太闷,不知道讨巧。这话,
多半是柳嫣说给她听的。柳嫣是我们的首席。人美,腰细,嘴甜。
见到谁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随时都能滴出水来。恩客们喜欢她。
教坊司里的姐妹们,也都捧着她。只有我知道,她那身香喷喷的脂粉底下,是什么芯子。
今天早上,我练完功,端起桌上的糖水碗。一口下去。又咸又涩。我面无表情地把水咽下去,
放下碗。旁边的小丫头翠儿凑过来,压低声音。“昭姐姐,又是柳嫣?”我没说话,
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许是厨房的师傅放错了。”翠儿撇撇嘴,一脸不信。
“上回你舞鞋里藏了针,你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我看了她一眼。“多话。”这教坊司,
就是个小小的后宫。没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你够不够强。你强,喝盐水也能润嗓子。你弱,
喝蜜糖都觉得扎喉咙。柳嫣又扭着腰过来了。她今天穿了身藕荷色的新衣,
裙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走一步,晃一下,富贵逼人。“哟,妹妹练完功了?
”她声音娇滴滴的,手里的团扇摇得风情万种。我点点头,算是应了。
她眼睛瞟过我面前的那个碗,掩着嘴笑。“妹妹的嗓子可要保护好,
听说容姑姑最近在排一支出风头的新舞,可别到时候哑了,上不去台。”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也是说给周围所有人听的。她在告诉我,那支舞,她要定了。我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
“姐姐的这身衣服,料子真好。”柳嫣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主动跟她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这是王侍郎特意从苏州给我捎来的贡品云锦,外面有钱都买不到。”“是吗?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比她高半个头。所以我能清楚地看到,她领口那里,
有一个极小的破洞。还能闻到,她身上除了昂贵的熏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贡品云锦,会有霉味?我笑了。“那姐姐可要当心了。这么贵重的衣服,
万一沾上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洗脚水什么的,可就糟蹋了。”柳嫣的脸色,
一瞬间就变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抓紧了自己的裙摆。周围的姐妹们,
有几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个月,柳嫣巴结上了一位新来的大人。有天晚上,
她穿着一身新衣服去献舞。结果那大人喝醉了,一脚把洗脚盆踢翻了,泼了她一身。
这事成了教坊司私下里的笑话。但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提。我今天提了。
我看着她那张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的脸,心里挺平静的。我不是喜欢惹事的人。
但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给我喝盐水,
我就敢往你伤口上撒盐。柳嫣气得嘴唇直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
她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甩袖子,扭头走了。翠儿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昭姐姐,
你刚才好厉害。”我摇摇头,坐回凳子上。“这不叫厉害。”这叫宣战。我知道,从今天起,
我和柳嫣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她不会再用糖水里加盐这种小把戏了。
下次她再出手,一定会是雷霆一击。而我,等着就是。
二、那把要命的伞容姑姑真的把那支新舞给了我。舞的名字很美,叫《惊鸿》。
需要用到一把特制的绸伞。伞是从江南运来的,伞骨是上好的玉竹,打磨得又轻又韧。
伞面是云锦绸,薄得透光,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鸿雁。
容姑姑把伞匣子交给我的时候,整个练舞房的人都看着。柳嫣也在。她站在角落里,
双手环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看到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容姑姑拍拍我的手,语气很严肃。“玉昭,这是百花宴上,官家要亲自过目的舞。
不许出任何差错,听见没有?”我郑重地点头。“姑姑放心。”“还有这把伞,
”她又叮嘱道,“就这么一把,没有替换的。你给我看好了。”“我明白。”从那天起,
我的生活就只剩下练舞。白天在练舞房,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还要点着灯,
把每一个动作在脑子里过一遍。那把伞,除了练舞,我都把它好好地锁在我床头的木箱子里。
钥匙我贴身带着。柳嫣这段时间安静得出奇。她没有来找我的麻烦,看到我,
也只是不阴不阳地笑一下,就走开了。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警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翠儿比我还紧张。每天都跟在我屁股后面,神神叨叨的。“昭姐姐,你说柳嫣会不会下毒啊?
”“昭姐姐,你练舞的时候可要小心地滑啊!”“昭姐姐,那把伞你锁好了没有?
”我被她念叨得头疼。“你放心,我有数。”离百花宴还有三天的时候,出事了。那天晚上,
我练完功回房。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很淡,但很腻。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味道,我闻过。是柳嫣最喜欢用的那种“软筋香”。我立刻冲到床边,打开我的木箱。
那把精致的伞匣子,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我松了一口气,
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柳嫣也许只是路过了我的窗口。但不知为何,
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我重新锁好箱子,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透气。那股香味很快就散了。
我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我防备了她所有可能的手段。下毒,使绊子,偷道具。却唯独忘了,有一种阴损的招数,
叫做防不胜防。它不是直接毁掉你的东西。它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让它的根烂掉。
等你需要用它的时候,只需要最后轻轻一碰。它就会在你手里,碎得彻彻底底。
三、断翅的鸿雁百花宴当天。后台的脂粉香气,混着姑娘们的紧张气息,浓得化不开。
我坐在镜子前,容姑姑亲自给我上妆。她的手很稳,眉笔在我眉间轻轻划过。“别紧张,
和平时一样跳就行。”我从镜子里看着她。“姑姑,我不紧张。”我是真的不紧张。这支舞,
我已经练了上千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刻进了骨子里。我闭着眼睛都能跳完。
容姑姑点点头,眼里有一丝赞许。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把伞拿来,我最后检查一遍。
”翠儿一直帮我抱着那个伞匣子,寸步不离。听到容姑姑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放在梳妆台上。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了黄铜搭扣。“啪嗒”一声。
匣盖弹开。那把精美绝伦的绸伞,安静地躺在里面。看上去,完好无损。
我心里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我伸手将它拿了出来,握住伞柄,准备打开。就在这时,
柳嫣带着几个小姐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哎呀,这就是那把江南来的宝贝伞啊?
真是好看。妹妹,能让姐姐瞧瞧吗?”她说着,也不等我同意,就伸手过来。她的指尖,
“不小心”地碰了一下收拢着的伞面。就是那么轻轻一碰。我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脆响。
“咔嚓。”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容姑姑也皱起了眉。“柳嫣,别动手动脚的。
”柳嫣赶紧缩回手,一脸无辜。“姑姑,我就是好奇嘛。”我没有看她。我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伞。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伞扣。然后,缓缓地,将伞撑开。一开始,
一切正常。那绣着鸿雁的云锦绸面,慢慢展开。但就在伞面完全撑开的那一瞬间。“啪!
”“啪!啪!”连着三声脆响。三根玉竹伞骨,齐齐地从中间断裂。那本该饱满圆润的伞面,
瞬间塌陷下去一大块。而且,随着伞骨的断裂,本就绷紧的绸面被断口的竹刺猛地一划。
“嘶啦——”一声刺耳的撕裂声。那只精美的鸿雁,它的一只翅膀,
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整个伞面,都被扯得变了形。几片残破的绸布,
无力地垂落下来。它不再是一把伞。它是一堆废料。是一只翅膀被人活生生撕断的鸿雁。
整个后台,一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翠儿的脸色,
“唰”地一下就白了。“伞……伞坏了……”容姑姑的脸色,铁青。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残骸,看着那三处整齐的断口,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这是有人动了手脚!”她猛地转头,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柳嫣。柳嫣吓了一跳,
连忙摆手。“不是我!姑姑,你们都看到了,我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是它自己断的!
是裴玉昭自己没保管好!”她还在演。演得那么逼真。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
那晚的“软筋香”。那香不是对人的,是对物的。它能慢慢地侵蚀竹子的韧性,
让它变得又干又脆。从外表看,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只要一受力,就会立刻断裂。
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思。她不是想要这支舞。她是要毁了我。在所有人面前,在官家面前,
让我永远翻不了身。就在这时,前面的管事太监扯着嗓子喊:“下一支舞,《惊鸿》!
裴玉昭,准备上场——”死期到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眼里有同情,有怜悯,更多的,
是幸灾乐祸。柳嫣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她已经换好了一身备用的舞衣。只要我一崩溃,她就会立刻上去,跟容姑姑说,她可以顶上。
我听见翠儿在旁边带着哭腔说:“昭姐姐,怎么办啊……”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看着柳嫣,
忽然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嘶啦”一声,
将伞面上那块最大的破布,整片撕了下来。四、残翼亦能惊鸿所有人都惊呆了。
容姑姑的眼睛都瞪圆了。“裴玉昭!你疯了!”我没理她。我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
把那破烂不堪的伞面全部从伞骨上剥离。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断了三根骨头的伞架子。
然后,我抓起那几条长长的,带着金银丝线的破碎绸布。一条,缠在我的右手手腕上,
让长长的布条随着我的手臂垂落。另一条,缠在我的左脚脚踝上,让它在我走动时,
能像流苏一样飘动。最长的那一条,我直接系在了我的腰间,
让它的两端像飘带一样垂在我身后。我的舞衣本是素色的,配合那把华丽的伞。现在,
这些华麗的碎布,反而成了我身上最好的点缀。最后,我拾起地上那个光秃秃的伞架。
我试着挥舞了一下。断裂的竹骨,发出“咔咔”的声音。很好。就是这个声音。
我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等我抬起头来,整个后台的人,
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柳嫣的笑,僵在了脸上。她可能想象了一万种我崩溃的样子。
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我对着她,又笑了一下。然后转身,
对着已经石化的容姑姑说:“姑姑,我准备好了。”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的眼神。
握着我的“新武器”,走向了台前那片光亮的地方。音乐响起。那是一段很悠扬的箫声。
按照原本的编舞,我应该是撑着完美的绸伞,如仙女下凡一般,从台中央缓缓走出。但现在,
我没有伞。我只有一个残破的骨架。我临时改变了开场。我是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出场的。
所有观众都愣住了。这不是《惊鸿》。这是什么?我能感觉到台下疑惑的目光。
我甚至听到了官家身边的太监低声问容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慌。我慢慢地,
在地上挣扎。我的手臂,我的腿,都在模仿一只翅膀受伤的鸟。那些缠绕在我身上的碎布,
随着我的挣扎,在地上拖曳,更显凄凉。然后,我举起了手中的伞架。
我用它当做我折断的另一只翅膀,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可是我失败了。
我重重地摔回地上。伞架上的断骨,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又绝望的声响。
台下的议论声停止了。所有人都看懂了。我跳的,不是惊鸿。是一只断了翅膀,
濒临死亡的鸿雁。音乐在这时突然转急。鼓点加了进来。我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开始旋转。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把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
全部融进了这支舞里。缠在我身上的绸带,被我舞得猎猎作响。手中的伞架,
成了我宣泄的工具,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那不是美。那是一种破碎的,
悲壮的,向死而生的力量。它比原本那个仙气飘飘的《惊鸿》,更加震撼人心。
我跳得忘了我自己。忘了这是在百花宴,忘了台下坐着的是谁。我眼里只有这个舞台,
只有这支属于我的舞。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做了一个决绝的动作。我将手中的伞架,
用力地掷在地上。它彻底散架了。而我,则是一个仰倒,直挺挺地倒在了舞台中央。
眼睛睁着,望着屋顶。像是那只鸿雁,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死去。全场死寂。
没有一点声音。我知道,我赌赢了。我把一场灭顶之灾,硬生生地,
被我扭转成了一场绝地反击。不知道过了多久,台下响起了一个掌声。紧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最后,掌声雷动。我听到坐在最上首的官家,用一种带着惊艳的声音问:“这支舞,
叫什么名字?”我看见容姑姑走上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充满了骄傲。“回陛下,
这支舞,名为……《折翼》。”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
从今晚起,教坊司的天,要变了。而在后台的阴影里,柳嫣那张因为震惊和嫉妒而扭曲的脸,
会是怎样的精彩呢?我想象不出来。也懒得去想。
五、她的脸绿得像苦瓜我被两个小太监扶回后台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软的。刚才那支舞,
耗尽了我所有的精气神。可我心里是痛快的。翠儿第一个扑了过来,眼睛又红又肿。
“昭姐姐!你吓死我了!”我对她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这时,
我看到了柳嫣。她还穿着那身准备替补的衣服,呆呆地站在角落里。脸上的妆都有点花了,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脸色,很难形容。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了一种灰绿色。
像一根放久了的苦瓜。她看我的眼神,也很复杂。有震惊,有不甘,有嫉妒,
还有一丝……恐惧。我想,她恐怕是第一次意识到。我裴玉昭,
不是一个可以被她随意踩在脚下的人。我慢慢地朝她走过去。她身边的那些小姐妹,
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一点。我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我的声音很轻,
但足以让她听清楚。“姐姐,谢谢你啊。”柳嫣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戒备。
“你……你谢我什么?”我笑了。“谢谢你帮我的伞,换了个新样子。
”我伸出缠着碎布的手腕,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是姐姐,我还想不出来,
《惊鸿》原来还可以这样跳。”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官家刚才赏了我一支玉如意。我在想,等下是不是应该分姐姐一半呢?
毕竟,你也算是有功之臣嘛。”“你——!”柳嫣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是在诛心。我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的阴谋,我全都知道。你想毁掉我,
结果却成就了我。你气不气?看着她那副快要气炸了,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
我觉得我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就在这时,容姑姑从前面回来了。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里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她走到我面前,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好小子,真有你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力很大。然后,她转过头,目光冷冷地扫过柳嫣。“柳嫣。
”柳嫣的身体抖了一下。“姑姑……”容姑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官家发话了,
说裴玉昭这支《折翼》,跳得很有风骨。让她以后,就做教坊司的领舞吧。”这话一出,
全场哗然。领舞,就是首席。柳嫣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姑姑,
嘴唇嗫嚅着:“那……那我呢?”容姑姑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淡。“你?你今天也辛苦了,
虽然没上台,但在后台候着也不容易。”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从明天起,
你就去……洗衣房帮忙吧。正好那里缺人手。”洗衣房!那是教坊司里,
最下等的婢女才去的地方。一个曾经的首席舞姬,去洗衣房?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柳嫣终于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容姑姑的腿哭喊:“姑姑!我错了!
姑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容姑姑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看都没再看柳嫣一眼,转头对我说:“玉昭,走,
官家还要见你。”我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经过跪在地上痛哭的柳嫣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我弯下腰,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姐姐,你说得对,
洗脚水这种东西,是挺不干净的。”“不过,跟你的心比起来,那盆水,都算是清澈见底了。
”说完,我直起腰,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柳嫣完了。但我总觉得,这件事,
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容姑姑为什么不追究伞是谁弄坏的?她明明知道是柳嫣做的,
却只是把她贬去洗衣房,而不是把事情闹大。这不像她的性格。还有,
官家……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真的会因为一支舞,
就这样轻易地改变一个教坊司首席的人选吗?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我总觉得,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另一盘棋。而我,柳嫣,甚至容姑姑,可能都只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六、一盘更大的棋我去见了官家。他坐在一个小暖阁里,并没有穿龙袍,只是一身常服。
看上去,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只是眼神很深,让人看不透。我跪下行礼。他让我起来。
他问了我几句话。无非是叫什么名字,进教坊司几年了,舞是跟谁学的。
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然后,他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把伞,是柳嫣弄坏的吧?
”我心里一惊,头埋得更低了。“奴婢……不知。”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我背后发凉。
“你倒是个聪明的。不像柳嫣,那么蠢。”我不敢接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她以为,
巴结上了王侍郎,就能在这宫里横着走了。殊不知,王侍郎在朕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王侍郎!柳嫣的靠山!我心里的那个疑惑,越来越大。这件事,
竟然还牵扯到了前朝的官员。“朕今天看你跳那支《折翼》,很有感触。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缥缈。“人啊,就像那鸿雁,总有折翼的时候。关键是,翅膀断了,
还有没有挣扎着再飞起来的勇气。”我还是不敢说话。我不知道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又笑了。“你不用怕。朕不会对你怎样。朕很欣赏你。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支玉如意。“那是赏你的。回去吧。”我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告退。
走出暖阁的时候,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容姑姑在外面等我。看到我出来,她迎上来,
递给我一个眼神。我们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回了教坊司。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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