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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1消毒水的味道直冲脑门。我的眼皮像粘了胶水,费力睁开一条缝。

视线里是斑驳泛黄的天花板,和一盏没有灯罩的钨丝灯泡。身体很沉,肚子坠得厉害。

“建军,你快点签啊!磨蹭啥?一个丫头片子,有啥好犹豫的!

”门外传来一道尖锐刻薄的女声,是婆婆王淑芬。“妈,

穗子她……”男人迟疑的声音很熟悉,是我的丈夫高建军。“她啥她?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是个赔钱货!听我的,流了,养好身子再生个大胖小子!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笔尖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顶。我想起来了,我重生了。回到了1982年,

回到了因为B超查出是女孩,被婆家和丈夫联手送来卫生院强制引产的这一天。前世的我,

就是在这个冰冷的手术台上,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因为大出血和感染,

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后来我离了婚,南下打拼,拼出亿万身家,成了母婴用品界的女王。

可午夜梦回,我永远记得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儿,和我空荡荡的***。那是刻在我骨血里,

一辈子的痛。冰冷的金属器械碰到了我的腿。“动啥动?老实点!

”一个护士粗声粗气地呵斥,手上毫不留情地将我的腿按回原位。我猛地转头,

看见那人手里正举着一根长长的针管,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引产针!我的心脏骤然紧缩,

几乎停止跳动。不!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动!“建军!

协议签好了没?医生等着呢!”王淑芬在外面不耐烦地催促。“好了,妈,好了。

”高建军懦弱的声音传来。他签了。他亲手签下了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的同意书。那一瞬间,

我心底最后一丝对这个男人的幻想,彻底灰飞烟灭。护士拿着针管一步步逼近,眼神麻木,

仿佛她要扎穿的不是一个孕妇的肚皮,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皮囊。求饶吗?哭喊吗?没用的。

前世的我,嗓子都哭哑了,膝盖都跪碎了,换来的只是他们更冷漠的对待。

我的视线疯狂扫视着这个简陋的手术室。一张铁床,一个放着器械的托盘,

还有一个……床边的搪瓷便盆。就是它了!在护士弯腰,准备将针头刺入我腹部的那一刹那,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压制。我抄起床边的搪瓷便盆,用尽全身的力气,

狠狠砸向了身后那扇紧闭的木窗!“哗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玻璃碎片混着木屑四下飞溅,冰冷的风瞬间灌了进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我没有片刻犹豫,不顾碎玻璃划破手臂的刺痛,对着窗外院子里来往的人群,

用尽毕生最大的声音嘶吼——“救命啊!红旗县卫生院非法鉴定胎儿性别,

要强行给我引产杀人!”声音凄厉,如同杜鹃泣血,瞬间穿透了整个卫生院的上空。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这扇破碎的窗户上。

我看见了婆婆王淑芬那张瞬间煞白的脸,和丈夫高建军那副惊慌失措的蠢样。很好。

我就是要让事情闹大。闹到你们谁都收不了场!2整个卫生院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

瞬间沸腾了。“啥?鉴定胎儿性别?”“我的天,这都七八个月了吧,引产不是要人命吗?

”“快去看看,是哪家这么狠心啊!”窗外人声鼎沸,无数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手术室里的护士和医生也慌了神,拿着引产针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王淑芬最先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进手术室,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姜穗你这个疯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是为了你好,

你身子弱,医生说这胎保不住!”她立刻就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把强制引产说成是为我着想。高建军也跟着跑进来,看着我流血的手臂和一地狼藉,

脸上写满了懦弱和惊恐:“穗子,你这是干啥啊……有话咱好好说,你别这样……”好好说?

我冷笑一声,目光越过他们,死死盯着那个戴口罩的男医生。“医生,B超单子呢?

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建议引产’?”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在场人的心上。那医生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王淑芬见状,

立刻转换策略,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抱着高建军的大腿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啊!她这是中了邪了,

要害死我们老高家啊!”她一边哭嚎,

一边对着外面围观的人哭诉:“各位乡亲邻里给评评理,我儿子儿媳结婚三年才怀上,

我们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是她自己非说肚子里的是个妖孽,要死要活非要打掉,

我们这才没办法把她送来医院的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我真是低估了王淑芬这张嘴的厉害。周围的议论声风向立变。“原来是她自己不想要啊?

”“看着文文静静的,心思这么毒?”“就是,哪有当妈的不要自己孩子的,

肯定是脑子有问题。”高建军被他妈抱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默认了王淑芬的说法。我的心,彻底冷了。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都让一让,怎么回事?”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穿着白大褂,

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约莫二十七八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目清俊,

气质和这个混乱的县城卫生院格格不入。是他,陆泽远。县妇幼保健院最年轻的主治医生,

也是整个红旗县唯一一个正经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前世,他后来成了省内有名的妇产科专家。

我记得他,前世他并不在这间手术室。或许是我的举动,改变了事情的轨迹。“陆医生,

你来得正好!”那个拿着引产针的医生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

“这个产妇……情绪有点激动。”陆泽远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我身上,

平静地问:“你是病人家属?”他问的是高建军。

高建军支支吾吾地说:“是……我是她男人。”“病人为什么会躺在手术台上?

她的孕周多大了?手术同意书我看一下。”陆泽远说话条理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王淑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抢着回答:“陆医生,是我让她签的!我儿媳妇她脑子不清醒,

我们是为她好!”陆泽远没有理会王淑芬,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我苍白的脸,

隆起的腹部,和还在滴血的手臂。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你,来说。”机会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也迎上所有人的目光。我要的,不是同情。我要的,是公道!

3“我没疯,也没中邪。”我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字字清晰。

“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我没有去看王淑芬那张扭曲的脸,

也没有去看高建军那躲闪的眼神。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陆泽远身上。我知道,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听懂“道理”的人。“B超是我婆婆托了熟人,在隔壁诊所照的。

回来就告诉我们,是个女孩。”我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在1982年的红旗县,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为了生儿子,引产女胎,

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稀罕的是,有人敢把这件事捅到大庭广众之下。

王淑芬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她跳着脚骂:“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这个毒妇,为了不给我们高家生孙子,什么谎话都敢编!”“我是不是编谎话,

问问我丈夫高建军就知道了。”我把球踢给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缩头乌龟的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建军身上。他额头上全是汗,嘴唇哆嗦着,看看他妈,又看看我,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人群中发出一阵了然的唏嘘声。

“我就说嘛,哪有当妈的自己不要孩子的。”“唉,又是一个想要孙子的婆婆。

”陆泽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向那个负责手术的医生,语气严厉:“胡闹!

国家明令禁止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你们卫生院就是这么执行政策的?

”那医生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陆医生,这不关我们院的事啊!是他们家属自己送来的,

非说要终止妊娠,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规章?”我冷笑一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请问医生,按规章,这么大月份的引产,不需要产妇本人签字同意吗?”我的目光如炬,

死死地盯着他。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就在这时,骚乱终于引来了更重要的人物。

“都围在这干什么!散了散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她穿着一身蓝色卡其布的干部装,分开了人群走了进来。是县妇联的李干事。

王淑芬一看来人,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又扑了上去,眼泪鼻涕一大把:“李干事!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个儿媳妇要逼死我们全家啊!”李干事显然认识王淑芬,她皱着眉,

一脸为难地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典型的想和稀泥。“我说建军家的,

有啥事不能回家好好说?非要闹到医院来,让人看笑话。”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显然是偏向高家的。“回家说?”我看着她,心一寸寸冷下去,“李干事,如果今天回家说,

明天您听到的,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消息了。”“你这女同志,怎么说话呢!

”李干事脸色一沉。我没有退缩。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连妇联都选择息事宁人,

那我今天就真的走不出这个门了。我缓缓地,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手臂上,

除了刚刚被玻璃划破的新伤,还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陈旧掐痕。触目惊心。满室寂静。

连王淑芬的哭嚎都停了。我没有控诉家暴,那只会让他们觉得是家务事。

我要用他们无法反驳的武器,来保护我自己。我看着李干事,看着陆泽远,

也看着周围所有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想引产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胎。

”“而是一个已经七个多月,四肢健全,有心跳,会胎动,活生生的人!

”4我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活生生的人”,这五个字,

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李干事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

王淑芬还想狡辩:“什么人!就是一个还没成型的丫头片子……”“闭嘴!

”一声厉喝打断了她。不是我,而是陆泽远。他摘下眼镜,用白大褂的衣角擦了擦,

那双平时温和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手术刀。“这位同志说的没错。孕28周以上的胎儿,

在医学上被称为围产儿,引产死亡率和产妇大出血的风险极高。这不是简单的终止妊娠,

这是在蓄意杀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专业权威,瞬间镇住了全场。

连我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边。

李干事显然也听出了话里的严重性,她看向我的眼神变了,

从看一个“闹事家属”变成了看一个“受害者”。“建军家的,陆医生说的是真的?

”她严肃地问我。我点点头,忍着腹部的坠痛,撑着床沿,艰难地想坐起来。

陆泽远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了我一丝支撑。“谢谢。

”我低声说。“应该的。”他言简意赅。我稳住身形,

看向已经被彻底镇住的王淑芬和高建军,开始了我的反击。“妈,建军,

你们不是说为了我身体好吗?”我平静地问,目光却像冰锥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那我就给你们科普一下。像我这样大月份引产,首先要把致死针打进羊水,杀死孩子。

然后,再用药物催产,让我像正常生产一样,把一个死掉的孩子生下来。”我每说一个字,

王淑芬和高建军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的女人,尤其是生过孩子的,

脸上都露出了不忍和惊恐的表情。我没有停下。“这个过程,短则一天,长则三四天。

中间我可能会因为***强直性收缩导致***破裂,大出血。就算我侥幸活下来,

我的***也会受到永久性损伤,以后再想怀孕,难如登天。”“你们说,这是为我好?

”我最后一句反问,掷地有声。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没有人再觉得这是简单的“家务事”。

这是一个女人,在用最清晰的逻辑,控诉一场谋杀。王淑芬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她那套撒泼耍赖的本事,在冰冷的医学知识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高建军更是低着头,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看向李干事,我知道,现在是提出我真正诉求的时候了。

“李干事,今天这事,已经不是家务事了。”“这是罔顾国法,草菅人命。”“所以,

我不准备跟他们回家‘好好说’了。”我深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高建军,

一字一句地宣布:“高建军,我们离婚。”“你签的那份引产同意书,

也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从你落笔那一刻起,我姜穗是死是活,生的女儿是圆是扁,

都跟你高家没关系了!”5“离婚”两个字一出口,像是在滚油里泼了一勺冷水,

瞬间炸开了锅。“什么?离婚?”王淑芬第一个尖叫起来,“你想得美!

我们高家花了八百块彩礼娶你进门,你说离就离?门都没有!”在1982年,

离婚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尤其对女人来说,等同于被判了“***”,

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高建军也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穗子,你别闹了!

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家,回家好好过日子……”“回家?”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回哪个家?回到那个随时准备把我绑上手术台的家?高建军,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我的反问让他哑口无言。李干事也皱起了眉,上来打圆场:“建军家的,你先别激动。

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动不动就提离婚的。你还怀着孩子,离了婚,

你跟孩子可怎么过啊?”她的话代表了当时所有人的普遍看法。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

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李干事,我感谢您的关心。

”我先礼后兵,态度不卑不亢,“但我意已决。今天,这个婚,我离定了。”“不仅要离。

”我话锋一转,目光冷冷地扫过王淑芬母子,“我还要他们高家,

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身体伤害费,一共五百块钱!”“五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王淑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蹦了起来,“我告诉你姜穗,

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们高家拿走!你要滚就赶紧滚,孩子也留下!”“孩子留下?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淑芬,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才还要亲手杀了她。怎么,

现在又想要了?想要她长大了给你们当牛做马,好给你们未来的孙子攒彩礼钱吗?

”我的话又狠又毒,直戳她的心窝子。“你!你这个毒妇!”王淑芬气得浑身发抖,

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占理的话。场面僵持住了。陆泽远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

此刻却忽然开口了。他看向李干事,平静地说:“李干事,从法律上讲,

强迫孕妇引产是违法行为。如果这位同志坚持追究,不仅家属有责任,

我们卫生院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到时候闹到地区,甚至省里,

恐怕我们红旗县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他的话,点到为止,却分量十足。

他这是在提醒李干事,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影响的将是整个红旗县的声誉。这个责任,

她一个妇联干事担不起。李干事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孕妇,

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沉吟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这样吧,

”她看着高建军和王淑芬,语气不容置喙,“你们先带姜穗同志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关于离婚和赔偿的问题,明天上午九点,都到街道办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谈。”然后,

她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姜穗同志,你看这样处理行吗?你放心,

我们妇联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我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在医院里,

他们不可能立刻拿出五百块钱。闹下去,只会让我自己更耗费心神。我点了点头:“好,

我听李干事的。”王淑芬还想再闹,被李干事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产房大战,暂时落下了帷幕。在高建军和王淑芬杀人般的目光中,

我被陆泽远小心地扶下了手术台。经过高建军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看着这个让我恶心透顶的男人,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高建军,

你真让我看不起。”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6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空气几乎是凝固的。这是一间典型的八十年代职工宿舍,水泥地,白灰墙,狭小而压抑。

每一件家具,都散发着让我窒息的气息。王淑芬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布包狠狠摔在桌上,

发出一声巨响。“五百块!她怎么敢开口的!一个不会下蛋的赔钱货,还想要五百块!我呸!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高建军坐在床边,埋着头,一声不吭,像个闷嘴葫芦。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径直走到床边,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

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本我偷偷买来的高中数学习题集,

还有我藏在床板下的三十几块钱和一些粮票。这是我这两年省吃俭用,

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全部家当。“姜穗!你还在装死是不是?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王淑芬见我不搭理她,更是火冒三丈,冲过来就要抢我手里的包袱。我侧身一躲,

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东西,你别碰。”“你的东西?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你浑身上下哪样东西是你自己的?你就是我们高家买来的,还敢跟我横!

”她那套理论又来了。我懒得跟她争辩,只是把包袱抱得更紧了。高建军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乞求:“穗子,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今天在医院,是我不对,

是我糊涂,我被我妈给说昏了头……”他开始推卸责任,把一切都归咎于他妈。“高建军,

”我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今天算是彻底看清了。

”“你不是糊涂,你只是懦弱。你的骨头是软的,脊梁是弯的,谁强你就听谁的。

以前你听***,现在你看着我不好惹了,又想来听我的。你觉得,我还会要么?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剖开了他那层虚伪的面具,露出了里面那个窝囊、自私的内核。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唇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我不是……”“你就是!

”王淑芬护犊子心切,立刻跳了出来,“我儿子孝顺我有什么错?倒是你,一个做媳妇的,

不敬婆婆,不听丈夫,还想搅得我们家宅不宁,你安的什么心?”“我安的什么心?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只想活下去,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活下去,这个心,

也算歹毒吗?”我转向高建军,最后问他:“明天上午九点,街道办,你到底去不去?

这五百块钱,你到底给不给?”“给什么给!一分钱都没有!”王淑芬抢着回答。我没理她,

只是盯着高建军。他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小声说:“穗子,

五百块太多了,我们家……拿不出来啊。”“拿不出来?”我冷笑,“你妹妹高建红结婚,

你们家陪嫁一台缝纫机,一台收音机,花了多少钱?你偷偷塞给你妈,

让她拿去贴补你弟弟的钱,又有多少?别跟我说没钱,我只是以前不想跟你们计较。

”高家的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高建军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没想到,

平时看起来温顺沉默的我,竟然把家里的一切都看得这么透。“我……”“够了!

”王淑芬猛地一拍桌子,“姜穗,我告诉你,想离婚可以,钱一分没有!你净身出户,

马上给我滚!”“好啊。”我点点头,抱着我的小包袱,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那我们明天就不是去街道办了,我直接去地区卫生局,告红旗县卫生院草菅人命。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是你们高家的脸面重要,还是县领导的乌纱帽重要。”我把话撂下,

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站住!”高建军终于急了,他冲过来拦在我面前。“穗子,

你别冲动!有事好商量,别把事情闹大……”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凉。

他怕的,从来不是我会不会死,孩子会不会没。他怕的,只是事情闹大,丢了他的脸,

毁了他的前程。“现在知道怕了?”我嘲讽地勾起嘴角,“晚了。”7那天晚上,

我在单位的单身女工宿舍借住了一宿。宿舍的姐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一丝敬畏。

砸产房、闹离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我是红旗县纺织厂建厂以来的头一个。第二天一早,

我没吃早饭,直接去了街道办。我到的时候,高建军和王淑芬已经在了,

陪着他们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他们请来的说客,

八成是高建军厂里的某个小领导。李干事坐在桌子后面,脸色不太好看,

显然这摊子事让她很头疼。看到我进来,王淑芬立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高建军则是一脸憔悴,眼下一片乌青,看来昨晚也没睡好。“姜穗同志来了,坐吧。

”李干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点点头,平静地坐下。“咳,”那个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

率先开口,“小姜啊,我是建军他们车间的王主任。你看,建军和小高都是实在人,

昨天的事,确实是他们不对,一时糊涂。但夫妻嘛,哪有隔夜仇。

建军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嘛。

”他一上来就是和稀泥,避重就轻,想用厂里同事的关系来压我。我没看他,

只是对李干事说:“李干事,我们今天来,是谈离婚和赔偿问题的,不是来听谁说情的。

”王主任的脸一僵,有些下不来台。李干事也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对,对,

咱们谈正事。建军家的,你昨天说的五百块赔偿……这个数目,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据我了解,高家的情况也确实不宽裕。”“不宽裕?”我笑了,“李干事,

高建军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块五,王淑芬退休金二十二块,一个月家里六十多块的进项,

在红旗县算低收入吗?”“何况,这五百块,不是我凭空要的。其中三百块,

是他们当初给的彩礼钱。既然要离婚,彩礼理应退还给我,让我拿去安身立命。另外两百块,

是我这次被他们强行带去医院,身心受到巨大创伤的补偿。这个要求,很高吗?

”我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条理清晰。王淑芬一听我要拿回彩礼钱,

立刻炸了:“彩礼钱是给你的吗?那是给我们高家娶媳妇的!你人都进我们家门了,

还想要回去?做梦!”“妈!”高建军拉了她一下,显然也觉得她这话太不占理。

我看着李干事:“李干事,您是妇联的干部,您说句公道话。按政策,这婚前财产,离了婚,

该不该还?”李干事被我将了一军,只能含糊道:“这个……按道理是该还的。

”“那就是了。”我点点头,“至于那两百块补偿,如果他们觉得高,也可以不给。

”王淑芬一听,眼睛都亮了。我没理她,继续说道:“只要高建军现在写一份书面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