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林默是被头痛疼醒的。
脑壳里跟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似的，太阳穴突突跳，喉咙干得能冒烟 —— 昨晚宿舍聚餐，被室友王浩和另外几个哥们按着头灌了至少半斤白酒，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能记得自己最后抱着垃圾桶吐的糗样。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模糊的光。
另外三张床上的室友睡得正香，王浩还在打呼，那声音跟拖拉机似的，震得床板都有点晃。
林默怕吵醒他们，动作放得极轻，伸手在枕头边摸手机 —— 想看看时间，顺便叫个外卖喝点粥垫垫肚子。
结果手指刚碰到手机，就感觉屏幕是亮着的，还带着点奇怪的温度，不像平时关机后的冰凉。
他纳闷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一看，瞬间懵了。
屏幕上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锁屏界面，而是一个从没见过的 APP 图标 —— 那图标是个巴掌大的纸人，穿着白色的寿衣，眼睛是用墨点的，嘴角却咧着个诡异的笑，最离谱的是，纸人眼睛下面还画着两滴红色的 “眼泪”，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跟真的在哭似的。
APP 名字更离谱：《阴间丧葬服务 APP》。
“啥玩意儿？”
林默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宿醉没醒出现幻觉了。
他眨了眨眼再看，图标还在，甚至那纸人的 “眼泪” 好像还动了一下，顺着脸颊往下 “流”。
他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手机中病毒了。
昨晚聚餐时他好像借王浩的热点连过网，说不定是点了哪个弹窗广告，不小心装了流氓软件。
“卸载！
必须马上卸载！”
林默咬着牙，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却根本找不到卸载按钮 —— 长按图标，出来的选项只有 “打开” 和 “分享”，连个 “卸载” 的影子都没有。
他急了，手指飞快地划屏幕，想进设置里删应用，结果刚点开设置，手机突然 “叮” 地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粗粝的东北大碴子味语音从听筒里冒出来，还带着奇怪的卡顿：“宿主你好嘎… 嘎… 阴差代理人绑定成功！
本 APP 为地府认证唯一指定服务端，卸载即触发‘鬼缠身’惩罚，请宿主谨慎操作哦～”那声音突然炸响，吓得林默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床底下。
他赶紧捂住听筒，紧张地看向另外三张床 —— 还好，王浩的呼噜声没停，其他室友也没动静，应该没被吵醒。
“谁… 谁在说话？”
林默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吓的，主要是他社恐，连跟陌生人说话都紧张，更别说对着一个诡异 APP 的语音搭话了。
他对着手机小声问：“你… 你是病毒吗？
快… 快解绑！
我不… 不需要什么阴差代理人！”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东北话，这次卡顿更严重：“宿主请勿质疑本 APP 权威性… 嘎… 地府阴气检测显示，宿主掌心有棺椁胎记，是天生的阴差代理人候选人… 嘎… 绑定不可逆，拒绝执行任务将触发额外惩罚！”
林默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借着窗外的光看掌心 —— 啥也没有啊，就跟平时一样，连个痣都没有。
“你别… 别骗人了！
我掌心啥… 啥都没有！”
“胎记需阴气激活… 嘎… 宿主当前权限不足，暂无法查看。”
语音顿了顿，突然弹出一个弹窗，上面写着 “新手引导任务即将发布，请宿主做好准备”，后面还跟了个咧嘴笑的纸人表情。
林默彻底慌了，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把这破 APP 弄掉！
他疯狂点屏幕，想关掉弹窗，结果越点弹窗越大，最后整个屏幕都被那纸人图标占满了，那纸人的眼睛好像还在跟着他的动作转，看得他浑身发毛。
“不… 不玩了！
我要睡觉！”
林默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拉过被子蒙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闭着眼睛，可脑子里全是那纸人的样子和东北话语音，还有 “卸载遭鬼缠” 的警告，越想越害怕，手心全是汗。
他想喊王浩帮忙，毕竟王浩是宿舍里最外向的，平时遇到事都是王浩出头。
可他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 社恐犯了，哪怕是跟朝夕相处的室友求助，他都得鼓足勇气。
“王… 王浩…” 他小声喊了一句，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被王浩的呼噜声盖得严严实实。
“王浩！
你… 你醒醒！”
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大了点，可还是结巴。
王浩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咋了… 深更半夜的… 别吵我睡觉… 明天还得上课呢…”林默咬了咬牙，刚想再喊，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还发出微弱的红光 —— 透过被子映在天花板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纸人影。
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赶紧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看，弹窗上的 “新手引导任务” 己经刷新出来了：新手任务 1：给镜湖女鬼送桃花胭脂（时限：24 小时），任务奖励：冥币积分 100，解锁基础道具栏；任务失败：触发 “霉运缠身” 惩罚。
下面还配了张镜湖的照片，湖边的柳树上挂着个白色的影子，看轮廓像是个女人。
“镜湖… 女鬼？”
林默的脸瞬间白了。
镜湖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小湖，就在图书馆后面，平时没少传诡异传闻 —— 有人说晚上路过能听见女人哭，还有人说见过穿白衣服的影子在湖边飘。
他平时连白天都绕着镜湖走，更别说晚上去给 “女鬼” 送东西了！
“我不… 不去！”
林默对着手机喊，声音都在抖，“我又不… 不是阴差代理人… 你找别人去！”
手机没再响语音，而是弹出一行红色的字：宿主拒绝接受任务，将在 10 分钟后触发一级霉运惩罚：走路摔跤。
林默：“……”他现在真的想哭 —— 宿醉头痛还没好，又被一个诡异 APP 缠上，拒绝任务还要摔跤，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行红色的字一秒一秒地倒计时，心里天人交战：去送吧，要跟 “女鬼” 打交道，还得去超市买胭脂，跟导购说话；不去吧，等会儿走路摔跤，要是在宿舍门口摔个狗吃屎，被同学看见，他能社恐到半个月不出门。
倒计时还剩最后 30 秒的时候，林默妥协了。
“我… 我去还不行吗？
别… 别触发惩罚了！”
他对着手机小声说，像个受气包似的。
红色的字瞬间消失，弹窗变回原来的大小，还弹出个纸人比心的表情：宿主真乖～记得买桃花胭脂哦，别买错啦嘎！
林默看着那表情，气得想把手机扔了，可又怕触发更严重的惩罚，只能认命地把手机揣进兜里，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壳还是疼，可现在满脑子都是 “给女鬼送胭脂” 的事 —— 他连女生用的胭脂长啥样都不知道，去超市咋买啊？
要是导购问东问西，他结巴着说不出话，咋办啊？
越想越焦虑，首到天快亮的时候，林默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还在跟超市导购解释 “我买胭脂是给女鬼的”，结果被导购当成神经病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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