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喜欢你，秦芷爱与顾余生

同一张脸，他看我的眼神却总是冰冷如霜；直到那份替身契约曝光，他才发现，

弄丢的是整个青春里唯一的光。---秦芷爱站在顾家别墅的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棂。三个月了，

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住进这里已经三个月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秦芷爱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换上梁豆茉常有的那种明媚笑容，转身面向进门的人。

“回来了？”她声音轻柔，像怕惊扰了什么。顾余生没应声，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径直将西装外套递给迎上来的佣人，目光扫过她时，冷得像冬日的寒冰。

“爷爷明天回家吃饭，你准备一下。”他声音平淡无波，脱下鞋子，露出疲惫的神情。

秦芷爱轻轻点头：“我知道，已经让厨房准备了爷爷爱吃的菜。”顾余生终于正眼看了她，

但那眼神里的审视让她几乎想要后退。“别在爷爷面前露出马脚，”他走近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梁豆茉不会用你这种怯懦的眼神看人。”秦芷爱强迫自己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顾先生，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最好如此。”顾余生扯了扯嘴角，

那算不上一个笑容，“别忘了，你只是我花钱雇来的替身。”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刺入她的心脏。是啊，替身。因为长得酷似顾余生的初恋梁豆茉，被经纪人周婧发现，

成了解决家族债务的筹码。秦芷爱看着顾余生转身上楼的背影，轻轻咬了咬下唇。

他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这个他视作梁豆茉替代品的女人，其实早在多年前那个夏日午后，

就曾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第二天傍晚，顾老爷子准时抵达。

秦芷爱挽着顾余生的手臂站在门口迎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豆茉啊，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顾老爷子关切地问，“上次听说你感冒了，让余生多关心你，

他总说工作忙。”秦芷爱感受到顾余生手臂一瞬间的僵硬，她笑着打圆场：“爷爷，

我早就好了。余生很照顾我的，昨天还特意早回来陪我呢。”说话间，

她轻轻握了握顾余生的手，指尖微凉。顾余生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配合地揽住她的肩：“她身体弱，我多陪陪是应该的。”这一顿饭吃得看似温馨，

实则暗流涌动。秦芷爱扮演着梁豆茉的角色，既要模仿她的举止神态，

又要应对顾老爷子不时抛出的、关于他们“恋爱经历”的问题。“记得吗？那年你生日，

余生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就为给你惊喜……”顾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秦芷爱心脏骤停一瞬。

这件事梁豆茉曾洋洋得意地向她炫耀过，但细节她并不清楚。她垂下眼帘，

轻轻搅拌碗里的汤：“当然记得，那是我最难忘的生日。”桌下，

顾余生的手忽然覆盖上她的，温热掌心让她微微一颤。“是啊，那天下着大雨，航班延误，

我差点赶不上。”顾余生自然地接话，手指却紧紧扣住她的，暗示她少说多听。

秦芷爱抬头看他，有一瞬间几乎错觉他眼中有一丝温柔。但转瞬即逝，

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想象。送走顾老爷子后，别墅里的气氛立刻降至冰点。

顾余生松开领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今天表现不错，但别入戏太深。”秦芷爱注视着他，

突然鼓起勇气：“顾余生，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吗？不是作为梁豆茉，而是作为秦芷爱。

”顾余生皱眉：“什么意思？”“七年前，京大附中，

图书馆后面那条林荫道……”她声音微微发颤，“有个女生每天午休时坐在那里画画，

直到有一天你路过，捡起了她被风吹走的素描本。”顾余生眼神恍惚了一瞬，

随即变得锐利：“你想说什么？”秦芷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故人。

”她转身欲走，却被顾余生拉住手腕。“不要玩这种把戏，”他声音冰冷，

“无论你从哪里打听到那些往事，都不要试图用它们来混淆界限。你是秦芷爱，不是她，

永远都不是。”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没有让它落下：“我当然知道我是谁。

也知道这场戏总有落幕的一天。”她甩开他的手，转身上楼。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顾余生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那个画面——夏日午后，林荫道，素描本——莫名熟悉。

但他很快甩开了这念头，认定是秦芷爱为了博取同情编造的故事。他走向书房，

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相册。翻到某一页，照片上是年轻许多的梁豆茉，

站在一条林荫道上笑得灿烂。那是他记忆中初遇她的地方。可是为什么，

此刻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树下专注地画着什么？

---合约期的第六个月，秦芷爱在整理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本陈旧的高中年鉴。

她好奇地翻开，目光停留在一张集体照上——那是美术社的合影。照片角落里，

十六岁的她自己笑得羞涩而灿烂。而更让她惊讶的是，

照片背面用熟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谢谢你的素描本，画得很棒。——顾余生”她怔住了，

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原来他真的记得，只是从未将那个女孩与眼前的她联系起来。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芷爱吓了一跳，年鉴从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顾余生大步走来，捡起年鉴，看到翻开的那一页时，眼神微变。

“对不起，我只是想整理书架……”秦芷爱低声解释。顾余生盯着那张照片，又抬头看她，

目光复杂：“这是你？”秦芷爱鼓起勇气点头：“那年我高一，每天午休都在那里画画。

直到有一天，你路过那里，捡起了我被风吹走的素描本。”她深吸一口气，

继续道：“你还说，你很喜欢我画的那片星空，问我能不能把那页送给你。

”顾余生瞳孔微缩，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不是梁豆茉，

而是眼前这个被他视为替身的女人。“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在那里等你，可你再也没出现过。

”秦芷爱声音哽咽，“直到梁豆茉出现，她长得像我，性格却活泼大方。

我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以为你喜欢的始终是她那样的女孩。”真相像一记重锤，

击碎了顾余生多年来坚信不疑的认知。那个夏日午后，那个安静画画的女孩，

那个让他心动却因即将出国未来得及深入了解的身影——从来都不是梁豆茉。“所以，

你一直都知道……”他声音沙哑。

秦芷爱苦笑：“知道我只是阴差阳错成为了年轻时的自己的替身？不，我也是刚刚才明白。

”她取下藏在项链后的小吊坠，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张微缩的照片——十六岁的顾余生，

笑容干净明朗。“那时喜欢你，以为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她将吊坠放在桌上，

“没想到命运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顾余生怔怔地看着那个吊坠，

想起被自己珍藏至今的素描纸页，想起这些年对“初恋”的执念，

想起对秦芷爱所有的冷漠与伤害。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

是那个夏日午后惊鸿一瞥的背影；而他百般折磨的，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回的光。

“芷爱……”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但她只是摇摇头，

眼中含泪却带着释然的笑：“顾余生，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吧。”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滴滴答答敲打着玻璃，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分别的午后。而这一次，换他站在原地，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终于明白——有些心意，一旦错过，或许就是一生。

---顾余生疯了一样翻遍整个书房，终于在抽屉最深处的铁盒里，

找到了那张泛黄的素描纸。纸上，一片星空璀璨夺目，

右下角用铅笔淡淡写着一行小字：“致捡到我素描本的你——希望有一天，我能鼓起勇气，

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纸张背面，是年轻的他不知何时写下的两个字：“找到。

”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张扬的梁豆茉，而是这个安静画下整片星空的女孩。

原来他早已许下誓言，却又亲手将它打碎。顾余生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外，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必须找到她，必须亲口告诉她——那个夏天，那片星空，

那个女孩，他其实从未真正忘记。就像她珍藏着他的照片一样，他也珍藏着她的画，

整整七年。只是他太愚蠢，认错了人，也错过了真正的心动。“芷爱——”他在雨中大喊，

声音淹没在雷声里。而城市的另一端，秦芷爱坐在离开的车上，轻轻摩挲着空了的吊坠。

那时喜欢你，现在呢？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没有答案。顾余生的车在雨幕中飞驰，

雨刷器以最快的频率摆动，仍赶不上暴雨的倾泻。他一遍遍拨打秦芷爱的电话，

那头始终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查到了，顾总。”助理的电话终于来了，

“秦小姐买了去苏城的火车票，K485次，四十分钟后发车。”顾余生猛打方向盘，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瞥了一眼腕表，踩死油门。

火车站入口挤满了因暴雨延误的旅客。顾余生不顾身后的喇叭声，直接将车停在禁停区，

推开车门冲进雨里。候车大厅人声嘈杂，他拨开人群，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让一让！让一让！”工作人员推着行李车穿过人群。顾余生侧身避让，就在这一瞬间，

他看见了那个身影。秦芷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她低着头，

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吊坠。那一刻，周遭所有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

顾余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渍。

他一步步向她走去。秦芷爱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恢复了平静。“车票已经买了，我该走了。”她站起身，

拉起行李箱。“等等。”顾余生拦住她，声音因奔跑而沙哑，“那张画，

星空的那张……我一直留着。”秦芷爱的手指微微收紧：“都过去了。”“没有过去。

”顾余生从怀中取出一个防水文件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那张泛黄的素描纸，“七年，

我一直带着它，从美国到中国，从学校到公司。”秦芷爱看着那张保存完好的画纸，

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她认得，那是她当年撕下来送给他的那一页。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它吗？”顾余生向前一步，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不是因为梁豆茉，而是因为那天下午，那个坐在树荫下画画的女孩，

她的眼睛比星空还要亮。”秦芷爱别过脸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有意义。

”顾余生固执地挡在她面前，“因为我太蠢，认错了人，伤害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

从来不是假的。”“你对我有感情？”秦芷爱终于看向他，眼中含泪却带着笑，“顾余生，

这六个月来，你看着我的每一个眼神，叫的每一个名字，都在提醒我，我只是一个替身。

”“不是这样的...”顾余生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

广播里响起K485次列车开始检票的通知，人群开始向检票口涌动。

秦芷爱拉起行李箱：“再见，顾余生。”“等等！”顾余生抓住她的手腕，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周围响起一阵惊呼，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秦芷爱愣住了：“你干什么？”“秦芷爱，我不是在向你求婚，”顾余生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星空胸针，“我是在请求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混杂在脸上：“不是作为梁豆茉的替身，不是作为契约情人，

而是作为那个在星空下画画的女孩，作为秦芷爱本人。”秦芷爱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此刻狼狈不堪地跪在她面前，

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真诚与恳切。“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不配得到原谅。但请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用余生补偿你。”顾余生声音哽咽，“那时喜欢你，现在爱你，从未改变。

”人群开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秦芷爱的目光从顾余生脸上，

移到他手中紧紧护着的那张素描纸，再落到那枚星空胸针上。七年前的画面与此刻重叠，

那个捡起她素描本的少年，与眼前这个跪在雨中的男人，终于合二为一。她缓缓伸出手，

不是接过胸针，而是轻轻抚摸那张保存完好的画纸。“你知道吗，”她轻声说，“那天之后，

我每天都在那里等你，等了一个学期。”顾余生紧紧握住她的手：“这次换我等你，

无论多久。”列车发车的最后通牒在广播中响起。秦芷爱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接过那枚胸针，

别在衣领上。“我不需要你等，”她说，声音很轻却坚定，“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走。

”顾余生愣了一瞬，随即站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好，”他在她耳边低语，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候车大厅的显示屏上，K485次列车的状态变为“已发车”。

但相拥的两人谁也没有在意。窗外，雨渐渐小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照在秦芷爱衣领的星空胸针上，熠熠生辉。那时喜欢你，如今依然。那时错过的，余生来偿。

---顾余生带着秦芷爱回到了别墅，但这一次，气氛与以往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雇主，而她，也终于可以卸下“梁豆茉”的伪装，做回秦芷爱。

他亲自为她放好洗澡水，又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没穿过的全新衬衫和休闲裤给她当临时睡衣。

秦芷爱看着他有些笨拙忙碌的背影，心头那股萦绕不散的酸楚，终于被一丝暖意驱散。

当她擦着湿发从浴室走出来时，发现顾余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