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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时代的产物吗

幸运的后浪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我的想法是时代的产物吗主角分别是费诺邮作者“幸运的后浪”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有些秘最好永远沉睡在脑海它们是你午夜梦回时一闪而过的恶是你十字路口前犹豫不决的另一条是你面对质问那个呼之欲出却被死死摁住的真它们是你的一部是你未曾选择的人我曾经以窥见这些秘就是抓住了命运的咽我以为我能避开所有的陷绕过所有的歧像一个高明的棋删掉所有错误的走只留下唯一的正确答直到最后我才明当命运发给你一张全是死路的地图你能做不...

主角:费诺,邮件   更新:2025-10-11 08: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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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秘密,最好永远沉睡在脑海里。它们是你午夜梦回时一闪而过的恶念,

是你十字路口前犹豫不决的另一条路,是你面对质问时,那个呼之欲出却被死死摁住的真相。

它们是你的一部分,是你未曾选择的人生。我曾经以为,窥见这些秘密,

就是抓住了命运的咽喉。我以为我能避开所有的陷阱,绕过所有的歧途,像一个高明的棋手,

删掉所有错误的走法,只留下唯一的正确答案。直到最后我才明白,

当命运发给你一张全是死路的地图时,你能做的,不是找到生路。你只是在为自己的结局,

选择一种不同的死法罢了。而我的选择,全都记录在那些从未被寄出的邮件里。

第 1 章凌晨四点。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发出均匀的低吼。像一头困在铁笼里的野兽,疲惫,

但还在呼吸。我的眼球布满血丝。面前的屏幕上,数据流像一条灰色的瀑布,冰冷,

没有尽头。我移动鼠标的手指有些僵硬。项目截止日期就在明天。脑子里有两个方案在打架。

一号方案,数据模型更优,预测精准度能提升三个百分点。但其中一个核心算法,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像走一根悬在峡谷上的钢丝,走过去,就是风景。掉下去,

就是尸骨无存。二号方案,平庸。是我从公司资料库里扒出来的旧模型,改了几个参数。

绝对安全,但也绝对不会出彩。像在公园里散步,看不到什么,也丢不了什么。我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这座城市还在沉睡。楼下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站成一排,

投下孤独的光斑。它们看起来比我还累。算了。别冒险了。我对镜中那个憔悴的自己说。

在“启明科技”这种地方,不出错,比做得好更重要。我只是一个底层的数据分析员,费诺。

我没有试错的资本。我走回电脑前,敲下键盘,

将文件夹郑重地命名为“最终版-二号方案”。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

感觉身体被抽空了。我决定去休息间眯一会儿。那里的沙发虽然又旧又硬,

但至少能让我躺平。我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里,我好像还在工位上,

手里拿着一号方案的模型图,一遍遍地演算。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再试一次,就差一点。

闹钟把我叫醒。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回到工位,准备在上班前再检查一遍二号方案的报告。

电脑右下角,邮件提示音响了。是那种最普通的“叮咚”声。我点开收件箱。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的地址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像是键盘被猫踩过一样。

标题只有四个字:未言之事。某种垃圾邮件?我皱着眉点开。正文里,

也只有一行极简的黑字。“放弃一号方案,是你职场生涯里最安全的一个错误。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我的脑子……漏了?这不可能。我环顾四周。摄像头在角落里闪着红点,

但我确定它录不到我的大脑活动。我迅速检查了我的电脑,没有任何被远程控制的迹象。

是同事的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而且,谁能知道我昨晚在想什么?我的挣扎,我的放弃,

都只发生在我一个人的脑子里。我把这封邮件拖进了垃圾箱。一定是巧合。或者,

是哪个黑客在炫耀技术。上午九点,办公室渐渐热闹起来。我的直属上司岑宁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像雨后青草的味道。“费诺,昨晚通宵了?

”她把一杯热咖啡放在我桌上,声音很轻。“嗯,方案做完了。”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辛苦了。”她点点头,“一会儿部门会议上,你来讲。”我心里一紧。让我来讲,

意味着这个项目就彻底钉在我费诺的名字上了。成功了,功劳有我一份。失败了,

黑锅也得我来背。一整个上午,我的眼皮都在跳。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封邮件的话。

“最安全的一个错误。”下午两点,部门会议。轮到我了。我拿着打印好的报告走上台,

打开投影。巨大的幕布上,出现了“二号方案”那几个平庸的字眼。我张了张嘴,

准备开始我早已背熟的陈词。可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了岑宁的眼神。

那是一种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就像一个老师,

看着一个每次都考六十分的学生。她知道你不会不及格,但也从不指望你能考到九十。

我忽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二十四年来,我费诺的人生,

就是无数个二号方案的集合。安全,平庸,永远在及格线上徘徊。我不想再这样了。

“等一下。”我说。声音不大,但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投影上的“二号方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那个我只在脑中构建过,连文件夹都没创建的“一号方案”。“抱歉,

刚刚的PPT放错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平静,“我们团队认为,

有一个更激进,但也更高效的模型。请允许我花十分钟,向大家介绍一下。”那一刻,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我看见了部门总监惊讶地抬起头,

看见了同事们交头接耳,也看见了岑宁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亮晶晶的东西。

那不是赞许,是纯粹的意外。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 2 章我不知道那十分钟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大脑像一台超频运转的服务器,

所有的逻辑、数据、推演,都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呈现在我面前。

那个曾经困扰我的算法难题,在讲解的过程中,竟然被我顺口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解法。

我说完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我站在台上,手心里全是汗。我甚至不敢去看总监的脸。

我几乎能预见到我的下场——被当成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然后被边缘化,

直到自己受不了辞职。“有点意思。”总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头发稀疏,但眼神很锐利。“这个模型,理论上可行。”他转向技术主管,“老王,

你怎么看?”技术主管,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扶了扶眼镜,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看了半天。

“风险很高。但如果成功,效果会非常显著。”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就试试。

”总监一锤定音,“费诺,这个项目你来牵头。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老王报。

我给你一周时间,我要看到初步成果。”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散会后,

我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走回工位。几个同事过来拍我的肩膀,

说着“可以啊小子”、“藏得够深啊”之类的客套话。我只是咧着嘴傻笑。岑宁最后走过来。

她没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为什么临时改了方案?”她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是觉得,应该试一试。”她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心里开始发毛。“好好做。”她最后说,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箱的垃圾箱,

把那封标题为未言之事的邮件,恢复了出来。我把它放进了一个单独加密的文件夹。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换了一个人。我带着两个刚入职的实习生,没日没夜地泡在数据中心。

总监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权限,我可以调用公司服务器的核心算力。每当遇到难题,

我都会停下来。我会在脑子里推演两种、甚至三种不同的解决方案。然后,什么都不做,

只是等待。第二天早上,我的收件箱里,总会准时出现一封新的邮件。

未言之事:路径B的数据库接口会引发连锁崩溃。

未言之事:直接调用三号函数库是个陷阱,它的底层逻辑有缺陷。

未言之事:不要相信实习生小李的测试数据,他为了早点下班,

跳过了关键的压力测试环节。这些邮件就像一本考试答案。

一本只写了所有错误选项的答案。我只需要删掉它们,剩下的,就是通往成功的唯一路径。

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害怕失败,而是害怕这种诡异的力量。

它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我的大脑,然后把我的想法陈列出来,告诉我哪一个会腐烂。

我试着追踪发件人的IP地址。结果是徒劳。

每一次的IP都来自一个不同的、毫无关联的海外僵尸网络节点。发送完邮件,

那个地址就立刻失效了。它就像一个幽灵。一周后,项目出成果了。一号方案,

也就是现在被正式命名为“启明星计划”的数据模型,测试结果完美。它的预测精准度,

比原先的二号方案高出了整整五个百分点。在科技行业,这是足以引发一场小型地震的突破。

总监亲自主持了成果发布会。我作为项目负责人,又一次站在了台上。这一次,我不再紧张。

我甚至能从容地和台下的提问者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会议结束,总监当着所有人的面,

拍着我的肩膀说:“费诺,从今天起,你就是数据一部的副组长了。”掌声雷动。

我看到了岑宁。她也在鼓掌。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但那微笑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晚上,部门庆功。我被灌了很多酒。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成为人群的中心。

那些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老员工,都端着酒杯过来,一口一个“费组长”。我有些飘飘然。

我端着酒杯,走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岑宁身边。“宁姐,我敬你一杯。”我鼓起勇气说,

“谢谢你那天把咖啡放我桌上。”她抬起头,眼神清澈。“那是你自己应得的。”她说,

和我碰了一下杯,“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

”“可能……是压力太大,激发了潜能吧。”我含糊地回答。她笑了笑,没再追问。

那个笑容,让我心里那点因为作弊而生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我没有开灯,就这么在黑暗里坐着。酒精让我的大脑有些兴奋。我打开电脑,

点开那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地躺着七封邮件了。它们像七块墓碑,

埋葬了我所有可能失败的过去。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

这个系统不只能帮我规避工作中的错误呢?如果,它能帮我规避人生中所有的错误呢?

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我开始在脑海里“思考”。我思考着明天上班,

是该和岑宁聊她桌上的那盆多肉植物,还是聊昨天发布会的技术细节。我思考着周末,

是该约她去看电影,还是去听音乐会。我思考着,如果我要向她表白,第一句话,

应该说什么。我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我带着一种病态的期待,沉沉睡去。

第 3 章第二天一早,我几乎是弹起来的。我冲到电脑前,甚至来不及洗漱。收件箱里,

静静地躺着一封新邮件。未言之事:和她聊多肉,她会觉得你轻浮;周末约她,

她会直接拒绝;说‘我喜欢你’,会让你成为整个部门的笑柄。我看着这行字,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原来,我在她心里,是这么的不堪。原来,

我那些自以为是的浪漫想法,在她看来,都只是一个笑话。

一股混杂着羞耻和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另一种更强大的感觉所取代。

庆幸。幸好,我没有说出口。幸好,我看到了这些“错误答案”。我删掉了邮件,

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眼圈发黑的自己。我第一次如此冷静地审视自己。

费诺,你凭什么呢?你只是一个刚刚有点成绩的职场新人。你没有英俊的外表,

没有显赫的家世,甚至连风趣幽默都算不上。你拿什么去追岑宁?靠那些邮件吗?

我忽然明白了。这些邮件,它们给我的不只是工作的捷径,更是一种警告。它们在告诉我,

在我没有足够实力之前,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我需要变得更强。

强到让岑宁无法忽视。强到我所有的想法,都不再是“错误答案”。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关注那些花里胡哨的人际交往技巧。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成了办公室里最拼命的人。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启明星计划”的后续开发工作,

被我一个人扛起了大半。我利用“未言密信系统”,完美地避开了研发过程中的每一个坑。

我的名声,开始在公司内部流传开来。大家都说,数据一部新来的那个副组长费诺,

是个天才。他的直觉像神一样准,总能提前预判到项目的风险点。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个能提前看到自己所有死法的懦夫。一个月后,一个机会来了。

公司要竞标一个来自市政交通部门的大数据项目。这个项目体量巨大,如果能拿下,

不仅能带来丰厚的利润,更是公司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公司内部,

所有相关部门都盯上了这块肥肉。我们数据一部,自然也不例外。

总监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开会。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谁来带队,负责这个项目的竞标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人身上。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赵德。

赵德是数据一部的老员工了,资格比岑宁还老。他业务能力不算顶尖,但人脉很广,

据说他的舅舅是公司某个副总的同学。在部门里,他一直自成一派,很多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我升任副组长,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威胁。这一个月,他明里暗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

“我觉得,这个项目还是老赵来负责比较稳妥。”一个赵德派的组长率先开口,

“他经验丰富,和公司各部门也熟。”“我倒觉得费诺可以试试。”岑宁的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启明星计划’证明了他的能力。这种新项目,需要新思路。”会议室里,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总监没有表态,只是看着我们两个人。“你们各自有什么想法?”他问。

赵德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资料,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思路。

他的方案很保守,四平八稳,和我那个最初的“二号方案”如出一辙。讲完后,

他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轮到我了。我没有准备任何资料。因为我知道,

在我看到明天的邮件之前,我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总监,”我站起来,很平静地说,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拿出一份完整的方案。”赵德冷笑一声:“三天?费诺,

你当这是做大学作业呢?黄花菜都凉了。”“就三天。”我看着总监,重复了一遍。

总监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好。我给你们两个,一人三天时间。三天后,

带着你们的方案,在这里,一决高下。”散会后,岑宁叫住了我。“有把握吗?”她问。

“没有。”我实话实说。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别有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那一刻,我差点脱口而出,想把邮件的事情告诉她。

但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这是我唯一的秘密。是我唯一的依仗。我不能失去它。

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我没有去写什么方案。我做的,是“思考”。

我疯狂地在脑中推演。我构思了上百种不同的竞争方案。方案A:从技术层面碾压赵德。

我设想了五种全新的算法模型。方案B:从人脉层面瓦解他。

我设想了如何去拉拢那些中立的同事,甚至策反他阵营里的人。方案C:釜底抽薪。

我设...想了如何绕开部门,直接向更高层展示我的能力,让总监不得不选择我。

……我的大脑,变成了一个战场。无数个“费诺”,在里面厮杀。我几乎不眠不休。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我打开邮箱。三封邮件。

它们分别对应着我前三天的疯狂思考。每一封里面,

都密密麻麻地罗列了我那些想法的致命漏洞。未言之事:算法模型三有逻辑悖论,

会在数据量超过临界值时崩溃。未言之事:策反张工的想法是自取其辱,

他早就被赵德许诺了好处。未言之事:越级汇报会让你死得更快,

高层最忌讳不守规矩的人。我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背上全是冷汗。如果不是这些邮件,

我已经死了上百次了。我把所有被否定的路径,都从脑子里删除。剩下的,

就是一条清晰得可怕的道路。它告诉我,纯粹的技术方案无法取胜,拉拢人心也只是徒劳。

唯一的破局点,在于信息差。我必须知道赵德的底牌。可我怎么才能知道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从我的心底钻了出来。

我可以在脑子里“想”:我要怎么才能看到赵德的方案?比如……潜入他的办公室?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是商业间谍行为,是违法的。但那个念头,一旦产生,

就再也挥之不去了。我抱着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理智和欲望在天人交战。最后,

欲望占了上风。我就想一想。我对自己说。反正我也不会真的去做。我只是想看看,

邮件会怎么说。我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一步步地模拟潜入赵德办公室的全过程。时间。

路线。方法。我想得无比仔细。然后,我关掉电脑,回家,睡觉。那是我人生中,

最漫长的一夜。第 4 章第四天早上,我醒来时,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了电脑。收件箱。一封新邮件。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行黑字,

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未言之事:秘密:潜入赵德的办公室,他的电脑密码贴在显示器背面。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它没有否定我。

它没有告诉我“这是个愚蠢的想法”或者“这么做会让你被开除”。

它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能让我一击致命的事实。电脑密码贴在显示器背面。

这种只有最愚蠢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是真的。我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

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城市在苏醒。街道上开始有车流和人声。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我面前缓缓展开。一个没有规则,只有输赢的世界。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去公司。

我穿上了最普通的一件T恤,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公司的门禁系统有漏洞,这一点我知道。维修通道的员工门,只要有工卡,

就能在任何时间刷开。而我,作为副组长,有这张卡。我像一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还在沉睡的办公楼。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数据一部在十七楼。我站在赵德的办公室门口,手心里的汗,把门把手都浸湿了。

我只犹豫了三秒钟。我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卡片,插进门缝,轻轻一划。咔哒。

门开了。办公室里,一股混杂着烟味和咖啡的浊气扑面而来。我闪身进去,反锁上门。

我径直走向他的电脑。我的心跳得像打鼓。我绕到显示器后面。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安静地贴在那里。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串字母和数字:ZD_19851106。

赵德的拼音缩写,和他的生日。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扶着桌子,

才没有软倒下去。原来,把别人心里的魔鬼揪出来,自己就能变成神。我打开他的电脑。

桌面很乱。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名为“市政交通项目竞标方案-最终版”的文件夹。

我把U盘插进去,复制,拔出。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我没有多做停留,

清理了所有我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悄悄离开。回到家,我把那份偷来的方案,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很平庸。但也很周全。他考虑到了预算、人力、周期,

甚至连和甲方对接的流程都设计好了。这是一份不可能被打败,但也不可能让人惊艳的方案。

现在,它成了我的垫脚石。我知道了他的所有部署。我知道了他的优势,

也知道了他隐藏的弱点。我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写我的方案。我的方案,

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把利剑。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向他方案的软肋。他强调稳定,

我就强调创新。他强调经验,我就强调效率。他罗列了上百页的数据,我就用一张图表,

把最核心的价值展现出来。那一天下午,在同一个会议室。赵德先讲。他讲得眉飞色舞,

显然对自己很满意。然后是我。我只讲了十五分钟。当我讲完最后一页PPT时,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的方案,是对赵德方案的一次降维打击。

总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很好。”他说,“费诺,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赵德的脸色,瞬间变得像死人一样惨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怨毒。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多了一个敌人。但我不在乎。我赢了。项目顺利启动。

我成了这个明星项目的总负责人。我的职位,虽然还是副组-长,但实际权力,

已经超过了部门里的任何一个组长,包括岑宁。我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我开始频繁地和公司高层开会。我的人生,像是坐上了火箭。但奇怪的是,

我并没有感到多么快乐。每一次成功,都像在服用一种烈性药物。它给我带来短暂的兴奋,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巨大的空虚和不安。我越来越依赖那些邮件。每天早上打开邮箱,

成了我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我开始主动地“投喂”系统。我不再满足于工作上的事情。

我开始在脑中构思各种更宏大的计划。如何优化公司的股权结构。

如何收购一个有潜力的创业公司。如何……扳倒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财务总监。

邮件的内容,也变得越来越惊人。它们不再是简单的技术提示,

而是开始涉及公司更高层的内幕、派系斗争、甚至是某些人的黑料。

我像一个躲在暗处的窥探者,贪婪地吸食着这些秘密。我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个怪物。

一个由数据和秘密喂养起来的怪物。我很少再和岑宁说话。我们偶尔在走廊上遇见,

她会对我点点头,然后匆匆走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有欣赏,有疑惑,

还有一丝……失望。我装作没看见。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我站到足够高的位置,

等我强大到不再需要这些秘密,我就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我会向她解释一切。她会理解的。

第 5 章妹妹费芊的电话,是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打来的。那时候,

我正在主持一个项目会议。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妹妹”两个字,皱了皱眉,按了静音。

会议结束后,我才回拨过去。“哥,你终于回电话了。”费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但还是带着惯有的活泼。“刚才在开会。怎么了?”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没什么大事啦。就是……医生说我最近的心率有点不稳,建议我住院观察几天。

”我的心猛地一沉。“严重吗?”“哎呀,不严重。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 cố gắng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就是住院费有点贵,

我想问问你……”“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立刻打断她,“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你安心住院,听医生的话。”“哥,你真好。”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给她转了五万块钱过去。这点钱,对我现在来说,不算什么。

市政交通项目的首期款已经到账,作为项目负责人,我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靠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费芊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我们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奋斗的唯一动力。从小,

她就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跑跑跳跳。她的世界,就是医院和家。父母去世得早,

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我拼命学习,考上名牌大学,进入大公司,就是为了赚钱给她治病。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现在,我有了“未言密信系统”。我忽然觉得,

这个过程可以被无限缩短。我需要更多的钱。我需要更高的职位。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们部门的总监,那个提拔我的老头,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这个位置,

我想要。我开始把注意力,从项目本身,转移到了部门的人事上。我每天晚上,

都会在脑子里“复盘”白天的每一件事。总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

见的每一个人。我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找出他的弱点。邮件,也开始给我反馈。

未言之事:总监今天下午见的,是他妻子的侄子。他想安排这个人进公司。

未言之事:总监在城西有一套公寓,房产证上不是他的名字。

未言之事:他挪用了部门经费,去填补一个投资失败的窟窿。看着这些邮件,

我的手在发抖。这不是工作提示。这是罪证。我只要把这些东西捅出去,总监的职业生涯,

立刻就会完蛋。而我,作为风头正劲的功臣,有极大的可能,接替他的位置。我犹豫了。

总监对我,有知遇之恩。是他把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一手提拔起来。我这么做,

是恩将仇报。可是……费芊的病,等不了。医生说过,她的心脏,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随时都可能爆炸。唯一的根治方法,是做心脏移植手术。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我把那些邮件,

打印了出来,锁进了保险柜。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以防万一。我不会用的。但从那天起,

我每次见到总监,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不再有敬畏。我看到的,

只是一个浑身都是漏洞的、即将被淘汰的旧时代产物。机会很快就来了。公司年度审计。

财务总监带队,进驻我们部门,查了整整一周的账。风平浪静。我知道,

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总监做账的手法很高明,天衣无缝。审计结束的那天,

总监请全部门吃饭,庆祝项目顺利,也庆祝审计过关。饭局上,他喝了很多,红光满面。

他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小费啊……好好干!

以后……这部门就是你的天下了……”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我看着他那张醉醺醺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一封匿名举报信,

出现在了公司纪检委主任的办公桌上。信里,附着几张打印出来的邮件截图。

还有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分析报告。那是我花了一个通宵做出来的。三天后。总监被带走了。

据说,他被带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我办公室的方向一眼。那眼神,我没看到。

但我能想象得到。整个公司都震动了。谁也没想到,一向以稳健著称的老总监,

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部门里,人心惶惶。赵德那帮人,幸灾乐祸。他们以为,总监倒了,

我的靠山也就倒了。他们不知道。我,从来不靠任何人。一周后,公司高层发布人事任命。

我,费诺,被正式任命为数据一部代理总监。当我从人事部经理手中接过那份任命书时,

我的手很稳。我的心,却像一块冰。我终于,爬到了这个位置。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赵德调去了一个边缘项目组。我没有开除他。我要让他看着,

看着我坐上他梦寐以-求的位置,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地方。我要让他活在我的阴影里。

这比开除他,更让他痛苦。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总监的办公室里。

这里比我原来的办公室大了一倍。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

璀璨如星河。我应该高兴的。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我打开手机,点开岑宁的对话框。

我想和她说说话。我想告诉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打了一行字:宁姐,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然后,我又想起了那封邮件。说‘我喜欢你’,

会让你成为整个部门的笑柄。我删掉了那行字。我重新输入:岑宁,明天上午九点,

来我办公室,汇报一下你手头的工作。发送。我看着屏幕,自嘲地笑了笑。费诺,

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你现在,是总监了。总监,是不需要朋友的。更不需要爱情。

第 6 章第二天上午九点,岑宁准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请进。”她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还是那件白衬衫,还是那个利落的马尾。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把文件夹放在我桌上。“费总监,这是我们组上个季度的项目总结和下个季度的规划。

”她的称呼,从“费诺”变成了“费总监”。客气,而疏远。我没有去看那份报告。

我只是看着她。“宁姐,没必要这么生分。”我说。“公司规定。”她垂下眼帘,

不与我对视,“您现在是领导。”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坐下了,腰杆挺得笔直。一副随时准备接受训话的样子。我们之间,

隔着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这张桌子,以前属于老总监。现在,它像一道鸿沟,把我和她,

隔在了两个世界。“我……”我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问她,

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我想问她,是不是觉得我卑鄙,不择手段。但这些问题,

我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答案。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工作了。”岑宁站起身,准备离开。“等一下!”我叫住她。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冲动的,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推演”的决定。

我要向她坦白一部分。不是关于邮件,而是关于我的动机。“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我斟酌着词句,“老总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你想说什么?”她转过身,

终于正眼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我有个妹妹,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很多钱做手术。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说完了。我紧张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我希望她能流露出哪怕一丝的同情或者理解。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

她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我永远也想不到的问题。“所以,赵德的方案,

也是你妹妹让你去偷的吗?”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我做得天衣无-缝。赵德自己,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那天早上,五点四十七分。”岑宁缓缓地说,

“公司维修通道的监控,拍到了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那个人的身形,和你很像。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监控录像,有三分钟的空白。”她继续说,“因为那天早上,

那一层的服务器,刚好在做系统维护。负责维护的,是我带的实习生。”“他告诉我,

他当时看到你从赵德办公室的方向走出来。他很奇怪,但没敢问。

”“我去查了赵德办公室的门禁记录。没有任何刷卡记录。但是,门锁的核心,

有被塑料卡片划过的轻微痕迹。”“费诺,”她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费总监”,

“告诉我,我猜错了吗?”我无话可说。在她的逻辑和证据面前,我所有的辩解,

都显得苍白无力。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一直在等我亲口承认。“为什么?”我问,

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揭穿我?”“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迷茫,

“我一直在想,那个在会议上,敢于推翻一切,坚持自己想法的费诺,和这个躲在暗处,

用卑鄙手段窃取别人成果的费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现在,我明白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你很厉害,费诺。你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但你身上,

没有一点人的味道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计算好的程序。你做的每一件事,

都像为了达成某个目标而设定的任务。”“你算对了一切,唯独算错了……你看我的眼神。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没有再回头。我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办公室里,

窗明几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很温暖。但我却感觉,浑身冰冷。

她说得对。我变成了一段程序。一个只会删除错误选项,然后执行唯一正确答案的程序。

我赢得了全世界。然后,失去了她。第 7 章被岑宁戳穿后,

我有好几天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我开始失眠。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双失望的眼睛。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你身上,没有一点人的味道了。”这句话,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

我开始怀疑。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我打开那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已经存放了上百封邮件了。每一封,都代表着我避开的一次失败。它们是我成功的基石。

也是我罪恶的证明。我删掉了所有的邮件,清空了回收站。我想和过去告别。我想证明,

没有这个系统,我费诺,一样可以成功。但很快,现实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了邮件的指引,我瞬间被打回了原形。一个重要的项目决策会议上,我基于自己的判断,

选择了一个看似最有前景的技术方向。结果,一周后,市场突然转向,

我们投入了巨大人力物力的方向,成了一个笑话。项目亏损了上千万。这是我上任以来,

第一次重大的失败。董事会对我提出了严厉的批评。部门里,流言四起。赵德那帮人,

更是把“费诺江郎才尽”的说法,传得有鼻子有眼。我焦头烂额。我发现,

一旦习惯了走捷径,就再也回不去那条需要自己摸索的崎岖小路了。那几天,

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疯狂地工作。我试图用加倍的努力,来弥补我能力的不足。

但没用。我越是努力,犯的错就越多。我像一个瞎子,在黑暗的房间里横冲直撞,

撞得头破血流。我开始害怕做决定。每一个选择,在我看来,都通向失败。我快要崩溃了。

一天深夜,我鬼使神差地,又开始在脑子里“思考”。我思考着如何挽回那个失败的项目。

我只是想一想。我对自己说。我不会再依赖它了。我只是……想看看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第二天早上,我的收件箱里,空空如也。我愣住了。怎么会没有邮件?我反复刷新。

还是没有。难道……是我删掉了所有旧邮件,所以系统也消失了?一股巨大的恐慌,

瞬间攫住了我。我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倒在椅子上。完了。我把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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