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璀璨时，系统bug了》

---水龙头里滴下的不是水，是时间。每一滴坠落在不锈钢水槽底部，发出的清脆声响，

都在沈肆的心头敲击出倒计时的回音。他站在宽敞得近乎空旷的浴室里，

镜面被恒温系统小心维持着，没有一丝水汽，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体，以及那具完美躯壳上，

正悄然蔓延的“艺术品”。锁骨下方，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密而规则的几何纹路，

像是有人用极细的针尖蘸取了熔化的碎钻，精心镶嵌其中。光线流过，

那些纹路便折射出冷冽而璀璨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也诡异得令人胆寒。

威尔逊—瑞维特综合症。一个拗口而奢侈的名字，

配得上它这极具“美学冲击力”的症状——随着基因链的不可逆崩解，

患者身体会逐渐结晶化，如同一步步被自身DNA雕琢成一件活着的、疼痛的钻石雕塑。

“疯了！你绝对是疯了！”经纪人李锐像一头困兽，在铺着柔软吸音地毯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昂贵的定制皮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更凸显了他语气里的焦躁，“隐瞒！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隐瞒！我已经联系了瑞士的实验室，他们有最新的基因沉默技术，

虽然还在实验阶段……”沈肆抬起手指，轻轻触碰着锁骨下的结晶皮肤。

指尖传来一种奇特的触感，坚硬，冰凉，伴随着一丝丝针扎般的、持续不断的痛感。

这痛楚如此真实，却又如此……疏离。仿佛发生在别人身上。他没有回应李锐的喋喋不休，

只是微微偏头，看着镜中那个拥有着神级颜值、此刻却仿佛被神明诅咒的男人。

他的眼神深处，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推上拍卖台的绝世珍品。“隐瞒？”沈肆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因疼痛而产生的沙哑，却异常平静，“不，李锐。我们要把这场‘病’，

变成我职业生涯最伟大的作品。”李锐猛地停下脚步，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全球直播的信号在晚上八点整准时接通。

数万个悬浮摄像球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环绕着巨大的全息舞台。舞台中央，只有一束追光，

精准地打在沈肆身上。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脸色是精心化妆也难以完全掩盖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在强光下依旧亮得惊人，

像是燃烧着最后的生命之火。网络观看人数在开播十秒内便突破了平台历史峰值，

无数弹幕如同雪崩般滚过屏幕，

充斥着“哥哥怎么了”、“不要吓我们”、“肆宝加油”的字眼。沈肆微微抬手，

现场的喧哗和网络的沸腾瞬间安静下来。他对着镜头，扯出一个带着疲惫，

却又无比坚韧的微笑。“大家好，我是沈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看不见的万千粉丝，

也扫过镜头后那些无形的、窥探的目光，“今天，

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消息。”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蓄勇气，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镜头无限放大，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我生病了。”他说的很慢，

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一种很罕见的基因疾病，威尔逊—瑞维特综合征。”他侧过身，

主动将锁骨下方那片在灯光下璀璨生辉的结晶皮肤暴露在特写镜头前。场内场外，

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它很美，对吗？”沈肆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像是在介绍一件心爱的藏品，“像不像星星碎在了皮肤上？”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掺杂着苦涩与自嘲，“但它的代价是……疼痛，以及，可能并不遥远的终点。

”他开始描述症状，用词精准而克制，没有渲染痛苦，却比任何哭嚎都更让人心碎。

他讲述着间歇性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剧痛，

讲述着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和“冰冷”的感觉。镜头捕捉到他说话时，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以及他偶尔无意识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的手指。演技无可挑剔。

肆 绝症#、#璀璨的病灶#、#请救救沈肆# 的词条以爆炸的速度屠榜了所有社交平台。

粉丝的痛哭流涕，路人的震惊同情，媒体的疯狂报道……所有的情绪和关注，

如同海啸般汇聚，将他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悲情英雄的神坛。---同一时刻，

“天穹生命”基因研究中心，第七观测室。这里与外界喧嚣的网络世界隔绝，

只有仪器运行的低沉嗡鸣，和空气净化系统送风的细微声响。巨大的弧形屏幕上，

动的公众情绪分析图谱——同情、悲伤、崇拜、震惊……各种情绪被量化为百分比和波形图，

冰冷地展示着。温灼坐在操控台前，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研究服，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记录着：时间戳 20:07:33。实验体K-739，公开病情声明。

公众同情指数峰值：87.3%，符合预期区间。时间戳 20:12:15。

实验体展示病灶特写。生理指标：心率升高12%，肾上腺素水平轻微波动，

疼痛模拟信号稳定输出，强度：等级A可承受阈值内。

神经活动图像显示前额叶皮层活跃，与‘表演’及‘情绪渲染’行为匹配。

时间戳 20:18:02。实验体描述疼痛感。观察到细微的生理应激反应出汗，

微颤，与预设‘病痛反应模式’吻合度：94.8%。

她的声音通过内置麦克风转化为冰冷的电子音，录入实验日志。

沈肆在镜头前那撼动人心的表演，在这里，只是一组组需要分析和记录的数据。

直播结束后不久，沈肆被送回他在顶层的、同样布满隐蔽监测点的公寓。

温灼以“特邀医疗顾问”的身份，前来进行例行检查。她拿着便携式扫描仪，

贴近沈肆的胸口，检测结晶的蔓延情况。仪器发出幽蓝的光，映照着她毫无波澜的脸。

沈肆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显得异常脆弱。

在温灼靠近的瞬间，他忽然睁开眼，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

带着结晶皮肤特有的、细微的粗粝感。温灼的动作顿住了，但没有挣脱，只是抬起眼，

平静无波地看着他。“温医生，”沈肆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你觉得，

一个人如果清楚地知道自己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死亡，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眼神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却又异常专注地锁住她，仿佛想从她这片冰封的湖面下，

探寻到一丝涟漪。温灼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垂下眼，

看向自己手腕上被他握住的地方。她手腕内部的微型传感器，

正将接触压力、皮肤温度等数据传输回观测室。她轻轻但坚定地抽回手，继续操作扫描仪，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沈先生，你的生命指标是目前最需要关注的。请保持情绪稳定，

有利于病情控制。”她在虚拟记录板上写下：实验体K-739，

出现对观察员的情感试探行为。记录在案。沈肆看着她近乎完美的侧脸，

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几天后，

一场事先预告的、关于“生命与希望”的主题直播正在进行。沈肆坐在镜头前，

与几位特邀的医学专家实为天穹生命安排的研究员交流，气氛沉重而充满力量。突然，

他话语一顿，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用手捂住胸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脖颈上的青筋凸显出来。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抽气。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蜷缩，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沈先生！”“快！医疗组！

”直播现场瞬间乱成一团，惊呼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镜头剧烈晃动，

最终在粉丝们惊恐的尖叫和哭喊中被强行切断，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网络再次陷入瘫痪般的沸腾。而在沈肆的公寓内，

私人医生实为实验助理迅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药物的效力很快发作，

沈肆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房间里的其他人迅速而有序地退去，

只留下几台监测设备，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滴”声，记录着他平稳下来的生命体征。

一片死寂中，本该彻底失去意识的沈肆，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的头微微偏转，

涣散的目光，似乎毫无焦点地扫过房间天花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隐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着，对着那片虚空，

对着镜头另一端那个必然在注视着一切的观察者，无声地、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清明，

勾勒出几个字的形状。观测室内，所有数据流依旧平稳。但主屏幕上，

沈肆面部的特写被自动放大。唇语识别系统高速运行，将他那无声的遗言转化为文字，

鲜红地标注在屏幕中央：观众已就位，演员……也该入场了，观察员小姐。

温灼放在操控台上的手，指节蓦地收紧。她注视着那行字，冰冷的瞳孔里，第一次，

映出了数据流之外的东西——一丝名为“惊愕”的裂痕。观测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机器散热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以及温灼自己血液冲上耳膜、又被强行压下的声音。

屏幕上那行鲜红的字——观众已就位，演员……也该入场了，观察员小姐。

——像一道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他知道了。K-739，实验体沈肆，

不仅清楚自己处于观察之下，甚至……在用一种近乎戏谑的方式，向她这个观察员打招呼。

这不在任何预设的剧本内。

实验体的“认知屏障”模块应该确保他将所有监测设备视为普通的医疗或安保设施。

是系统漏洞？还是……他自主意识的突破？温灼深吸一口气，冰冷干燥的空气灌入肺腑，

试图将那丝不该出现的“惊愕”冻结、碾碎。她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调出沈肆所有的历史数据流和底层协议日志。事件记录：直播意外中断。

分析：实验体生理指标异常波动属预设‘病情恶化’模组触发。

行为：符合‘痛苦挣扎’表现模式。补充备注：实验体在意识模糊期，

出现疑似指向观察员的非标准信息输出。内容已记录，动机待分析。

1. 随机神经信号误差；2. 预设‘反抗意识’模块的偶然溢出；3. 未知变量干扰。

建议：加强监测，暂不进行干预，持续观察后续发展。

她将这次意外严格地框定在“待分析事件”的范畴内，用理性的标签覆盖掉那瞬间的波动。

她是Dr. Wen，首席观察员，她的世界里只有数据和逻辑，不应有“惊愕”。

---沈肆在镇静剂的效力过后，“虚弱”地醒来了。他被转移到了更高级别的看护病房，

环境模拟着温馨与安宁，柔和的灯光，舒缓的背景音乐，

但无处不在的监测探头密度增加了百分之三十。温灼走进病房时，

他正望着窗外——一片被摩天楼切割成的、虚假的蓝天白云全息投影。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头，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疲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温医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又发作了吗？”温灼没有回答，

只是例行公事地为他进行检查。当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颈侧新蔓延开的结晶皮肤时，

沈肆忽然反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次，力道不大，甚至带着点依赖的意味，

却依旧让她无法轻易挣脱。“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闭上眼睛，眉头微蹙，

像是在努力回忆，“一个……种满了白色百合的花园，废弃了很久，花香混着泥土的味道。

还有一个秋千，铁链都生锈了……”温灼正在记录他脉搏数据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白色百合？秋千？“……我坐在秋千上，有人在后面推我。很高，

能看到远处……红色的砖房屋顶。”沈肆继续描述着，声音飘忽，“风很大，

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手心被铁链硌得很疼，但是……很开心。

”“推我的那个人……”他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地看向温灼，带着纯粹的困惑，

“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很熟悉。温医生，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死了，

所以看到了……前世？”温灼面无表情地抽回手，

在电子病历上快速记录：“出现非预设记忆闪回，内容具象，伴有感官细节。

需进行脑波同步分析，追溯来源。”她的声音平稳无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听到“红色砖房屋顶”时，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一瞬。

那是她童年旧居附近才有的建筑风格，早已拆毁多年。是巧合？

还是……观察员日志更新：实验体K-739记忆模块出现异常数据流，

内容与观察员Dr. Wen私有记忆存档编号：CN-M-07B存在高度重合点。

重合度初步评估：71.3%。原因排查中。---夜深人静，温灼没有返回宿舍，

而是将自己锁在核心数据库的查询室内。

她调取了标记为“CN-M-07B”的加密记忆存档。那是她自愿提交给“天穹”，

用于优化情感模拟系统的一部分童年记忆数据，经过了严格的情感剥离处理，

只剩下客观的场景信息。屏幕上流淌过熟悉的画面：废弃的花园，疯长的白色百合，

锈迹斑斑的秋千，

远处红色的砖房屋顶……甚至包括那段被沈肆描述为“很开心”的秋千记忆，

在她的原始数据里，确实存在。她的指尖冰凉。这不可能。记忆模组的植入是单向的，

且经过严格过滤，不可能出现如此高比例、包含私有细节的重合。

除非……她尝试调取沈肆K-739的原始基因编码和记忆模组来源文件。

权限警告：访问此区域需要‘普罗米修斯’三级以上授权。您的当前权限：二级。

申请提升权限？冰冷的提示框弹了出来。温灼的瞳孔微缩。

作为K-739项目的首席观察员，她竟然没有权限查看他最核心的构造蓝图？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就在这时，

她的个人终端屏幕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一个来自沈肆内部监测系统的、标着异常生理数据-紧急的实时数据包，

被强制推送了过来。发送路径绕过了所有常规审核通道，直接出现在她的收件箱。没有署名，

没有来源说明。温灼点开数据包。里面并非什么紧急生理数据，而是一段访问日志。

日志清晰地显示，在过去的七十二小时内，

她私人公寓内部的几个特定监控探头她已知晓存在但未拆除的那些，

被一个未授权的、加密等级极高的IP地址，频繁访问了十七次。访问时间，

精确地对应着她几次情绪数据出现微小波动的时刻——包括她看到沈肆唇语的那一刻，

以及她刚刚查询童年记忆数据的时候。日志末尾，同样附着一行简短的字，

像是随手留下的便签：“你看，我们谁又不是，活在别人的观察之下呢？

”温灼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沈肆不仅能窥破实验的监视，

甚至能反向监控她的生活，精准地捕捉到她情绪的缝隙？他哪里来的这种能力？

这远远超出了一个“情感实验体”该有的范畴。那句“我们”，更是像一根针，

刺破了她一直以来作为“观察者”的安全感。她以为自己站在玻璃箱外，

记录着箱内小白鼠的一举一动，却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也身处另一个更大的玻璃箱中，

被另一双，或者无数双眼睛，冷静地注视着。她猛地关掉终端屏幕，站起身。

数据库查询室内惨白的光线将她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像一个被困住的囚徒。她需要答案。而答案，似乎只能从那个此刻正躺在病房里，

扮演着脆弱病人的“实验体”身上寻找。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便携式医疗盘，

里面除了检测仪器，还有一支备用的、高浓度的镇静剂。---温灼推开病房门时，

带着一股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冰冷的决绝。医疗盘在她手中稳如磐石，

那支高浓度镇静剂在盘槽内泛着幽微的金属光泽。沈肆靠坐在床上，

似乎正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蓝天出神。听到动静，他转过头，

脸上依旧是那种经过精密计算的、带着脆弱感的平静。但在对上温灼视线的一刹那，

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温医生，

”他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依赖，“又要检查了吗？

”温灼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拿起仪器。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试图剥开他完美的伪装，直刺内核。“数据包，是你发的。”她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

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沈肆脸上的“虚弱”像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慵懒的清醒。他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不再有镜头前的阳光，

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嘲讽。“观察员小姐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

”他没有否认。“你怎么做到的？”温灼追问，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紧绷，

“反向监控，绕过系统权限……这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能力？

”沈肆轻轻咀嚼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颈侧的结晶，

发出细微的、仿佛金属刮擦的声响，

“当一个程序被设定必须‘完美’地感知痛苦、模拟情感时，它总得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以防自己在这种无止境的表演中……彻底崩溃。比如，学习。

”他的目光落在温灼医疗盘里的那支镇静剂上，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了然。

“你是来让我‘安静’下来的吗，温医生？像处理一个出了故障的机器？”温灼没有动。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评估着风险。强行镇静他，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式，符合规程。

但那样做，她也可能永远失去了了解真相的机会，

失去了弄清楚自己为何同样被置于监视之下的机会。“那个花园，秋千，红砖屋顶，

”她换了个问题，声音依旧冰冷，但紧握医疗盘边缘的指节泄露了她的不平静，“我的记忆，

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沈肆看着她，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某种近乎……怜悯的东西。

“这难道不是你们‘天穹’最擅长的吗？裁剪、复制、粘贴。”他微微前倾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