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带娃搞事业，总裁是我当年游戏CP！

1玻璃幕墙反射着清晨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背包的肩带。

里面装着我的劳动合同，还有给豆豆准备的新水杯。这是我重返职场的第一天。

也是我作为单身妈妈，为儿子冲锋陷阵的第一天。前台小姐核对我的身份，

递给我一张临时工卡。“乔荞是吧？HR的林姐在15楼等你，她带你办手续。”我道了谢，

走进电梯。镜面般的电梯壁上，映出一个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裤的女人。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脸上化了淡妆，遮住了眼底的疲惫。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有我自己知道，

为了今天早上能准时出门，我凌晨五点就醒了。给豆豆热好牛奶，准备好他一天的衣物，

再把他送到对门张阿姨家。千叮万嘱，才敢离开。电梯门打开，15楼是销售支持部。

开放式的办公区，一片键盘敲击声。每个人都埋首于自己的屏幕，行色匆匆。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一种无形的紧张感。HR的林姐很快带我办完了入职手续，

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工位。“这就是你的位置了。”她指了指桌上的电脑，

“你的直属领导是王经理，他等下会过来。先熟悉一下环境。”我坐下，电脑屏幕亮起，

是公司的内部系统。我点开部门介绍，项目列表，客户资料。信息量巨大，

像一片没有航标的海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乔荞，你可是当年《星尘远征》里，

能同时指挥三支舰队打星系战的指挥官。这点数据，算什么。我正看得入神，

一个身影笼罩下来。“新来的？”我抬头，看到一个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王经理好，我叫乔荞，今天刚入职。

”我立刻站起来。他“嗯”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陆总亲自面试的人，

能力应该不差。我们部门不养闲人，弹性工作不是让你早退的借口，业绩才是硬道理。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我挺直了背。“我明白，王经理。

我会尽快上手，绝不拖部门后腿。”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

“先把上个季度的客户反馈报告整理一下，下午给我。”他扔给我一个U盘，转身就走。

我插上U盘，打开文件。一片混乱。几百个文档，命名毫无规律，内容杂乱无章。投诉的，

咨询的，表扬的，全都混在一起。这根本不是整理报告，这是在考古。我揉了揉太阳穴。

旁边的工位，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凑过来，小声说：“别理老王，他就那样。这堆烂摊子，

之前没人愿意弄。”我冲她笑了笑。“谢谢，我叫乔荞。”“我叫小艾。以后就是同事啦。

”她很友善。我看着屏幕上的文件列表，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游戏里，

面对一片未探索的星域，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坐标，分类星体，标记资源点。混乱，

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正确的逻辑。我新建了几个文件夹。按客户类型、问题等级、处理状态，

开始进行分类。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像是在弹奏一首熟悉的战歌。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完全沉浸在这种整理和归纳的乐趣中。这是一种掌控感。

将无序变为有序，将混乱理出头绪。就像当年，我带着我的公会“风信子”，从一片废墟中，

建立起最坚固的堡垒。下午三点，我敲响了王经理办公室的门。“报告。

”我把整理好的文档发到他邮箱。他打开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原本杂乱无章的数据，现在变成了清晰的图表和分类列表。“效率不错。”他言简意赅。

我松了口气。走出办公室，我看了看手机。幼儿园四点半放学，我得提前一个小时走。

我得把工作效率提得更高。我回到工位，继续处理剩下的工作。就在这时，

办公室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陆承洲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步伐沉稳，面无表情。周围的员工纷纷起身问好。

“陆总。”他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整个办公区。当他的视线掠过我这里时，

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我，只是像看一个普通员工一样，目光一扫而过。

他走远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我低下头，假装继续工作。可眼角的余光，

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那间位于走廊尽头，

有着巨大落地窗的房间。就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我看到了。他挂在门把手上的钥匙，

随着门的晃动而摇摆。钥匙链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小玩意。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徽章，

像一片被星辰环绕的羽毛。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这个徽章……我太熟悉了。

这是《星尘远征》里，顶级公会“孤峰”的会长专属信物。当年，全服务器只有一枚。

而那个会长，就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我最强大的对手，“孤峰”。怎么可能？

世界这么大，怎么会这么巧？也许是同款吧。一定是。我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

一个荒谬的巧合。可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了。2一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金属徽章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王经理又交给我一些任务，核对数据，联系客户。我都一一完成了。四点整，

我准时关掉电脑。这几乎是销售支持部最早下班的员工。周围投来几道异样的目光，

我假装没看见。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和任何人攀比。只是为了豆豆。我快步走出公司，

奔向地铁站。高峰期的地铁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被挤在角落，脑子里却还在想那个徽章。

陆承洲……“孤峰”。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科技公司总裁，严肃，冷漠，不近人情。

另一个是虚拟世界里，沉默寡言却无比可靠的战友。我们曾背靠背，

抵挡过最汹涌的星海虫潮。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接到豆豆的时候，

小家伙正和张阿姨的孙子一起搭积木。“妈妈！”他看到我，立刻扔下积木，

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我怀里。“豆豆，今天乖不乖？”我抱起他，

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乖！张阿姨夸我了！”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我向张阿姨道了谢，带着豆豆回家。路上，豆豆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哪个小朋友今天哭了，老师又教了什么新儿歌。我认真地听着，心里的那点纷乱，

被儿子清脆的声音一点点抚平。是的，这才是我的现实。我的重心。回到我们的小家，

我放下包，卷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餐。简单的两菜一汤，豆豆吃得津津有味。“妈妈，

你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他嘴里塞满了米饭，含糊不清地说。我笑了。

“那豆豆要多吃点，长得高高的。”吃完饭，我陪他看绘本，给他讲故事。直到他眼皮打架，

沉沉睡去。我轻轻为他盖好被子，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走出房间，

我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白天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

陆承洲冷漠的眼神，王经理不苟言笑的脸，同事们忙碌的身影。还有那个该死的徽章。

我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星尘远征》的官网。游戏已经运营了很多年，

画面和系统都升级了好几代。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登录了。自从豆豆出生，

我就告别了这个曾经让我热血沸腾的世界。我的账号，“风信子”，

还静静地躺在好友列表里。那个灰色的名字，“孤峰”，也依然在那里。

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三年？还是四年？最后一次一起打副本，他说他有事，

要离开一段时间。从此，就再也没上线。我等了他很久，从期待到失望，最后慢慢死心。

我以为，他只是厌倦了游戏。就像人生中遇到的许多过客一样，来了，又走了。可现在，

一个荒唐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如果……如果陆承洲真的是“孤峰”呢？

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我？还是说，他认出了，却假装不认识？为什么？我烦躁地关掉手机，

起身去洗澡。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掉我心头的疑云。算了，乔荞，别胡思乱想了。

就算他是又怎么样？你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现在是单身妈妈，他是公司总裁。

你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明天还要上班，我得养精蓄锐。我对自己说。可是，那一晚，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片璀璨的星海。我的战舰“风信子号”旁边，

停着那艘熟悉的黑色旗舰“孤峰号”。我试图看清旗舰里那个人的脸，可眼前总是一片模糊。

我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风信子，守住左翼。”“风信子，注意能量护盾。

”“风信子……”那个声音，和今天在办公室里，陆承洲对下属说“这个方案，

重做”的声音，慢慢地重叠在一起。我从梦中惊醒，窗外天色微亮。一身冷汗。3第二天，

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昨晚没睡好，一整天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小艾看我的脸色不对，

早上悄悄给我递了一杯咖啡。“乔荞，你没事吧？脸色好差。”“没事，没睡好。

”我接过咖啡，小口地喝着。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让我清醒了一些。

“是不是老王又压榨你了？他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我摇摇头。“不是，

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能把我的胡思乱想告诉任何人。这太荒谬了。

我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今天，王经理给了我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跟进一个长期停滞的客户。

这个客户是业内一家有名的公司，合作意向一直很强，但每次谈到具体条款，就犹豫不决。

之前已经有好几个销售跟进了，都毫无进展。“这是个硬骨头。”王经理看着我，表情严肃，

“你要是能啃下来，这个月的奖金就有着落了。要是啃不下来，也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考验我。我接下资料，回到工位。客户公司的背景资料，

历次会议纪要，邮件往来……我像一个侦探，在字里行间寻找着蛛丝马迹。

他们的需求到底是什么？他们的顾虑又在哪里？我看着资料上那个负责对接的人的名字，

陷入了沉思。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很奇怪。他每次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对方案赞不绝口，

但一到做决策的时候，就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脱。这是一种典型的“拖延型”人格。

在《星尘远征》里，我曾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玩家。他们渴望获得顶级装备，

但又害怕挑战高难度的副本，总想等别人把路都探好了，再坐收渔翁之利。对付这种玩家，

不能硬推。要给他“安全感”，要让他觉得，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安全的，都是有收益的。

我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我没有直接去想怎么说服他，而是开始构建一个“客户心理模型”。

他的决策流程是怎样的？他的KPI是什么？他在公司里扮演什么角色？他向上汇报，

需要什么样的成果？我把这些问题一一列出来，然后根据已有的资料，进行猜测和填充。

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人物画像，开始清晰起来。他不是一个决策者。他只是一个信息传递者。

他真正害怕的，不是合作失败，而是承担“决策失误”的责任。所以，我要做的，

不是逼他做决定。而是帮他做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决定。一个看起来风险最小，收益最大，

而且所有功劳都归他的决定。我重新设计了一个合作方案。我把整体方案，

拆分成了三个独立的、可以分阶段执行的小项目。

每个小项目都有明确的目标、可控的成本和可量化的回报。

我把第一个小项目的风险降到最低，几乎可以说是“试水”。这样一来，他向上汇报的时候，

就可以说：“我们只是先做一个小范围的尝试，投入很小，即便失败，也在可控范围内。

如果成功了，收益是巨大的。”任何一个领导，都无法拒绝这样的提议。我花了一整个上午，

把新的方案框架做出来。下午，我直接给那个客户负责人打了电话。“李经理你好，

我是星图科技新来的客户对接，乔荞。”我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却略显油滑的声音：“哦，乔小姐你好你好！

之前跟你同事聊得挺好的，怎么换人了？”“王经理交给我一个更重要的项目，所以您这边，

暂时由我来负责。”我半真半假地说，“我今天看了我们之前的合作方案，

觉得有些地方可以优化一下，能更好地满足贵公司的需求。不知道您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我们当面聊一聊？”“哦？优化方案？”他的兴趣明显被我提起来了。“是的，

一个小小的思路，或许能让我们的合作，走得更顺畅一些。”我语气笃定。“好，好！

那明天下午两点，你们公司楼下见？”“好的，期待与您见面。”挂掉电话，

我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成功了。小艾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乔荞，你太厉害了！

这个李经理，我们跟了半年，他连见面都推三阻四的。你一个电话就把他约出来了？

”我笑了笑。“只是换了个角度而已。”其实，这只是我当年在游戏里，

去说服一个中立阵营的NPC加入我们公会时，用过的方法。分析他的核心诉求，

绕开他的防御机制，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利益点。万变不离其宗。我正得意着，眼角的余光，

又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承洲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似乎是去开会。他走过我们办公区，

步履匆匆。这一次，他的目光，在我这里停顿了半秒。只有半秒。但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神，

和昨天不一样。不再是漠然的扫视，而是一种……带着审视和探究的意味。是我的错觉吗？

还是说，我刚才那个电话，被他听到了？我的心，又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4陆承洲只是停顿了半秒，就移开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我却像被施了定身咒，

僵在原地。他听到了吗？他听到了多少？是关于方案的优化，

还是我那句“王经理交给我一个更重要的项目”？后者，

只是我为了抬高自己身份随口说的谎言。如果被他戳穿，我的职业生涯可能还没开始，

就要结束了。我有些后怕。幸好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远了。“乔荞，你怎么了？

”小艾推了推我。“没什么。”我回过神，挤出一个笑容，“继续工作。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下午的会议准备上。我把方案细节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无懈可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条纹衬衫、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四处张望着，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立刻堆起了笑容。“乔小姐？”“李经理，您好。

”我站起来，伸出手。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摇了摇。“久仰久仰，

乔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漂亮啊。”这种场面话，我听过不少。我笑了笑，没接话，

只是示意他坐下。“李经理，喝点什么？”“咖啡就好，咖啡就好。”等咖啡上来，

我没有绕弯子，直接将我做的PPT打开，投到了桌上我们俩中间的小屏幕上。“李经理，

这是我花了一天时间，重新整理的合作思路。”屏幕上出现的，

不是之前那份厚厚的、充满技术术语的完整方案，而是一张简洁明了的流程图。“这是什么？

”李经理有些疑惑。“一个‘三步走’的合作框架。”我指着屏幕，开始解释，“第一步，

我们针对贵公司市场部目前最迫切的一个需求，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精准流量导入测试’。

这个项目投入很小，风险可控，但可以直观地看到我们技术的效果。”我语速不快，

但逻辑清晰。我没有说我们公司有多好，我们的技术多牛。我只说，

我们能为他解决什么问题，带来什么看得见的好处。李经理的表情，从最初的随意，

慢慢变得专注起来。“如果第一步成功了，我们再进行第二步，

‘数据深度挖掘与用户画像构建’。如果第二步也达到了预期，我们再启动最后的第三步，

‘全平台战略合作’。”我总结道：“李经理，我不敢说我们的方案是完美的。但我敢说，

这是目前最适合贵公司现状，风险最低，见效最快的一条路。每一步，

您都可以向上级清晰地汇报进展和成果。您不需要承担任何决策风险，

只需要享受成功带来的功劳。”最后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的眼睛亮了。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身体前倾，凑近了一些。“乔小姐，你这个思路……很有意思。

之前你的同事，都只想着让我签一整个大合同，太急了，太急了。

”“因为我不想做一锤子买卖。”我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

“我希望星图科技能成为贵公司长期信赖的合作伙伴。所以，第一步，我们必须走得稳。

”“好！说得好！”李经理一拍大腿，“就按你说的办！

你把第一步的具体方案和报价发给我，我回去就跟我们总监汇报！我觉得，这事有戏！

”会谈结束，李经理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乔小姐，你真是个人才！以后我们合作，

就全靠你了！”我微笑着送走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成功了。

这个月的奖金，稳了。更重要的是，我在公司里，

终于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拿得出手的业绩。我回到公司，没有声张，

只是把会议纪要和下一步的计划，发邮件抄送给了王经理。然后，

我开始着手准备第一步项目的详细方案。我忙得不亦乐乎，直到下班时间。收拾东西的时候，

我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显然，李经理那边，

已经有了消息反馈。小艾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说：“你牛！”我笑了笑，背上包，

准备去接豆豆。就在我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乔荞。”我回头，

是陆承洲。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停下脚步，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陆总。

”他走了过来，停在我面前。他身上有一种清冽的、淡淡的木质香水味，很好闻，

却也很有压迫感。“今天下午，你和聚星科技的李经理谈得不错。”他用的是陈述句。

“只是初步达成意向，还有后续很多工作要做。”我谦虚地说。“你的方案，我看过了。

”他忽然说。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看过？他怎么会看到？“很有趣的想法。”他继续说，

语气听不出喜怒，“把复杂的合作，拆解成可控的单元。这不像常规的销售思路，

更像……战场上的战术部署。”我的心，咯噔一下。战术部署……他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是巧合吗？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陆总过奖了，我只是想尽量降低风险。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他看着我，目光深邃，像一口古井，

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心思。“继续努力。”他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转身离开。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绝对知道了什么。

他不是在随口点评。他是在试探我。5那个周末，我没有休息。李经理那边进展神速，

周五下午就传来消息，他们总监同意了第一步的测试方案，要求我们尽快启动。这意味着，

我需要立刻协调技术部、产品部和市场部的资源，组建一个临时项目组。

王经理对此大为惊奇，破天荒地在部门周会上表扬了我。“乔荞虽然是新人，但脑子活络，

有冲劲！这个项目，就由她全权负责，大家都要配合！”我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躬。

“谢谢王经理，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尽力的。”表面谦虚，我心里却憋着一股劲。

我不是来征服职场的，我是来养娃的。但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顺便，拿个第一。

会议结束后，我开始着手拉项目组。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技术部的负责人是个技术宅，对销售部门的需求嗤之以鼻，觉得我们都是“外行指挥内行”。

“这个数据接口不能这么调，会占用我们服务器大量资源的！”他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

产品部的经理则是个和事佬，谁也不想得罪。“这个功能实现起来有点复杂啊，

要不我们再研究研究？”市场部更是直接。“我们的预算很紧张，这个项目没在计划内，

要花钱得走流程，一个月下来，流程都走不完。”我第一次体会到，

什么叫“跨部门沟通难”。这比在游戏里，协调几个意见不合的公会会长还要难。

至少在游戏里，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打BOSS，分装备。而在这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工位，有些沮丧。小艾给我递了杯水。

“别灰心，公司里都这样。各部门的墙，厚着呢。”我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

不能放弃。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我还怎么在星图科技立足？怎么给豆豆更好的生活？

我打开白板，开始画思维导图。我把每个部门的诉求、痛点、KPI，都写在上面。

技术部要什么？要稳定，要少麻烦。产品部要什么？要完美，要少改动。市场部要什么？

要效果，要少花钱。而我的目标是什么？一个月内，让项目上线，并看到效果。

我们看似诉求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的潜在目标：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对我，对王经理，对技术部，对产品部，对市场部，甚至对整个公司。

我找到了那个共同的利益点。我重新调整了我的策略。我没有再去请求他们，

而是给他们提供“解决方案”。我找到技术部的负责人，给他看了一份新的数据调用方案。

“你看，我调整了调用逻辑，只在高峰期每十分钟调用一次，可以减少80%的服务器压力。

而且，我写了自动化脚本，你们不需要做任何额外的工作，部署一下就行。”他看着方案，

原本不耐烦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他是个技术人，只认技术。我又找到产品部经理。

“我重新梳理了需求，把核心功能提炼出来，做成一个最小化可行产品。

其他锦上添花的功能，我们可以放到第二期。这样你们开发工作量减少一半，

而且能快速验证市场。”最后是市场部。我做了一份详细的投资回报率测算报告。

“我们这次测试，几乎不需要额外的市场预算。

我们可以利用李经理他们公司的现有渠道进行推广。我测算过，只要转化率达到千分之五，

我们就能实现盈亏平衡。如果达到百分之一，那就是纯赚。”我把我的方案，

分别发给了三个人。然后，我预约了第二天的会议室，请他们三个人，还有王经理，

一起开个启动会。第二天，会议室里，气氛一开始还有些凝滞。我打开PPT，

只讲了一件事：这个项目成功了，对每个人有什么直接的好处。对技术部负责人，

这是一个成功案例，可以写入他的年度绩效。对产品部经理，这是一个快速验证市场的机会，

可以丰富他的产品线。对市场部，这是一个零成本、高回报的尝试，

能帮他们完成季度KPI。“各位，我不是在给大家派活。”我最后说，

“我是在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变得更好的机会。”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几秒后，技术部负责人第一个开口。“方案我看了，可行。会后我把部署文档给你。

”产品部经理也点点头：“最小化可行产品的思路很好，我们产品部同意这个方向。

”市场部的人对视一眼，也笑了：“既然技术产品都支持，我们这边没问题，

马上启动渠道沟通。”王经理看着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赞赏。他大概没想到，

一个新人，竟然能摆平这几个“大爷”。我笑了。我知道，这个项目组，成了。散会后，

我走出会议室，感觉自己像是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攻坚战。有点累，但更多的是兴奋。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就是当年在《星尘远征》里，带领公会攻克一个全新副本，

BOSS倒下的那一刻。那种掌控全局，协调资源，最终达成目标的成就感。我以为，

我早已失去了这种感觉。没想到，在离开战场三年后，我又一次，找到了它。

我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开阔。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经理发来的邮件。

标题是：转：总裁特别关注项目——聚星科技测试项目内容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乔荞，陆总让你随时向他汇报项目进展。”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陆承洲……他为什么要特别关注这个项目？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项目本身？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我刚刚建立起的一点自信，又开始动摇了。

6“向陆总汇报？”我看着邮件，喃喃自语。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个区区的测试项目，

何德何能，能劳动总裁亲自过问？而且还要“随时”汇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小艾凑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天啊，乔荞，你要飞黄腾达了！

项目直接向总裁汇报，这在咱们公司，可是副总裁才有的待遇！”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只觉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陆承洲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单纯的欣赏，

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想通过这个项目，进一步地试探我？我想起了他说过的那句话，

“更像战场上的战术部署”。我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汗。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项目已经开始，我必须全力以赴。不管陆承洲的目的是什么，

把项目做好，都是我唯一的出路。我给他回了一封邮件。“陆总您好，项目组已成立，

启动会顺利结束。各部门已达成共识，预计下周可进入技术开发阶段。我会每周五下班前，

以邮件形式向您汇报详细进展。如有突发情况，会第一时间向您沟通。”我写得很谨慎，

很专业，既表明了我的工作计划，也巧妙地设定了沟通的边界。我不想“随时”去打扰他，

那会让我显得很被动。发送成功。几分钟后，他回复了。只有一个字。“好。

”看着他那个简洁的邮箱签名，我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更紧张了。接下来的一周，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我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和技术部讨论接口细节，

和产品部敲定UI原型，和市场部沟通推广文案。我像一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我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因为我不知道，陆承洲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

来检查我的工作。周五下午，我准时把周报发了出去。报告写得很详细，

项目进度、资源投入、风险评估、下周计划，一目了然。发完邮件，我收拾东西，

准备去接豆豆。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是陆承洲的私人号码。我心脏猛地一缩。“喂，

陆总。”“我在你公司楼下，咖啡厅。过来一下。”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

不带任何感情。“……好。”我挂了电话，走进咖啡厅。陆承洲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见我过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我拘谨地坐下。

“报告我看了。”他开口，目光依然盯着屏幕，“写得很详细。但有些地方，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他合上电脑，看向我。“关于用户流失预警模型，

你为什么选择用逻辑回归，而不是更复杂的神经网络？”他问了一个非常技术性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看得这么细。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陆总，这个测试项目，

我们的核心目标是‘快’和‘准’。神经网络虽然理论上效果可能更好，

但它需要大量的数据进行训练，模型迭代周期长，而且像个黑箱，

我们很难解释其内部的判断逻辑。而逻辑回归模型，简单，高效，可解释性强。

在当前数据量和时间限制下，它是最优解。我们追求的不是最完美的模型，

而是在当下能最快上线并产生价值的模型。”我说完，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

很深。像是在评估我的答案，又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什么。“你说的，和我一个老朋友，

很像。”他忽然说。我心中一紧。“……是吗？”“嗯。”他点点头，“他以前也总说，

最好的武器，不是最锋利的，而是最适合战场的。”老朋友……他说的是谁？是“孤峰”吗？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很优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也只是……从项目本身考虑。”“是吗？”他挑了挑眉，

嘴角似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以为，你天生就擅长这些。”这句话，像一颗石子，

投入我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不敢再看他，

只能低下头，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时间不早了，你去接孩子吧。”他忽然说。

我猛地抬头。他怎么会知道我接孩子？“你的入职资料上写着。”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更加尴尬。“那我……先走了，陆总。”我站起来，

有些狼狈。“嗯。”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他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讨论技术问题？还是说，

那句“老朋友”，那句“天生就擅长”，都是他的试探？他就像一个高明的猎人，而我，

就是那只掉进陷阱里，却还浑然不觉的猎物。我感到一阵无力。

我引以为傲的在职场上小试牛刀的技能，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他站在高处，

静静地观察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而我，

甚至连他是不是“孤峰”都无法确定。这种感觉，太糟糕了。7接下来的两周，

项目在紧张的节奏中有序推进。我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进去，

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我和陆承洲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每周五，我会发一封详尽的周报。他偶尔会回复一两个字，有时则干脆不回。

但他再也没有打过我的电话，也没有再约过我。这让我松了口气，

却又隐隐有些说不清的失落。他就像一阵风，来的时候，让我心神不宁；走的时候，

又让我觉得空落落的。我告诉自己，这样很好。距离产生安全。项目进展很顺利。

技术部很快完成了接口部署，产品部的最小化可行产品也如期上线。市场部那边，

也和聚星科技敲定了推广渠道。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天下午，

我正在和测试工程师核对最后的BUG列表，小艾忽然跑过来，脸色有些发白。“乔荞，

不好了！出事了！”我心里一沉。“怎么了？”“聚星科技那边……他们的内部系统，

好像被黑客攻击了！现在整个公司网络都瘫痪了！我们的测试项目，肯定也要受影响！

”我脑子“嗡”的一声。黑客攻击？这可不是小事。我立刻给李经理打电话，

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项目，是挂在聚星科技的服务器上的。

他们系统被攻击，我们的项目数据，很可能也会被破坏，甚至被窃取。

我立刻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冲进了王经理的办公室。“王经理，聚星科技出事了！

”我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王经理也吓了一跳。“黑客攻击？这么严重？

那……那我们的项目怎么办？”“我必须马上去一趟他们公司！”我当机立断，“第一，

确认我们项目数据的安全。第二，看看我们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你去？

这……这合适吗？”王经理有些犹豫。“现在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我语气坚定，

“这个项目，是我拉来的。出了事，我必须负责到底！”王经理看着我坚定的眼神，

最终点了点头。“好，你去吧！需要什么支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抓起包，立刻往外冲。

刚跑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陆承洲。“上车。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陆总？您……”“聚星科技的事，我听说了。”他打断我，

“我跟你一起去。”我愣住了。他为什么要去？这只是一个测试项目而已。“陆总，

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一个能让公司系统瘫痪的黑客，不是小事。”他看着前方，

语气严肃，“而且，这个项目，是总裁特别关注项目。我作为总裁，去关心一下，有问题吗？

”我哑口无言。我上了车。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

我坐在副驾驶，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我第一次，和他以这样的方式，共处一室。

他专心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很硬朗，下颌线清晰可见。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

在密闭的空间里，更加明显。我偷偷地看了他几眼。他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就是这双手，曾在虚拟世界里，操控着最强大的旗舰，发射出毁天灭地的炮火。

也是这双手，现在在现实里，掌控着一个价值数十亿的科技公司。我的心脏，

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别紧张。”他忽然开口，眼睛依然看着前方。“……我没紧张。

”我嘴硬道。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却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心尖。“你以前，

也这么嘴硬吗？”他忽然问。我一愣。“我以前？”“嗯。”他没再解释，只是换了个话题，

“你对这次黑客事件，有什么看法？”我立刻把纷乱的思绪收回来，进入工作状态。

“现在信息太少，无法判断。但能攻破聚星科技这种规模公司的防火墙，绝不是普通黑客。

很可能是专业的，有组织的行为。目的可能是窃取商业机密，也可能是勒索。”“嗯。

”他点点头，“你的分析，和我们的技术部门一致。”他又在试探我。我心里警铃大作。

“我只是……根据一些网络安全常识做的猜测。”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吗？”他又来了。

又是这个该死的“是吗？”我索性闭上了嘴，决定少说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