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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盛世我的凤冠为江山

遂心随笔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开元盛世我的凤冠为江山是作者遂心随笔的小主角为晋王李本书精彩片段:著名作家“遂心随笔”精心打造的古代言情,大女主,先婚后爱,逆袭,穿越小说《开元盛世:我的凤冠为江山描写了角别是李珩,晋王,漕情节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弹欢迎品读!本书共2585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5 13:32:5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开元盛世:我的凤冠为江山

主角:晋王,李珩   更新:2025-11-05 19: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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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局即是死棋?机舱失重的眩晕感还未散去,沉重的凤冠几乎要压断我的脖子。

耳边是喧天的喜乐,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我,李长歌,

21世纪卷到飞起的国政专业研究生,就在毕业论文答辩的前一秒,

穿成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唐王朝的和亲公主。说是公主,

不过是宗室里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被皇帝伯伯随手点中,塞给当朝太子李珩,

美其名曰“安抚”,实则是丢过去一个随时可弃的棋子。原主的记忆告诉我,

她会在婚后三个月,因“德行有亏”被废黜太子妃之位,然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病逝”于冷宫。死棋?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扯下了碍事的红盖头。洞房花烛夜,

龙凤喜烛噼啪作响。那个男人,我的新婚丈夫,当朝太子李珩,就站在我面前。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金线绣着的蟠龙张牙舞爪,衬得他面容冷峻,气质清贵逼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审视着我这大胆的举动,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

只有冰冷的评估。很好,各取所需,这才是我熟悉的谈判桌。“殿下,

”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声音平静得不像个新嫁娘,“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李珩眉峰微挑,似乎觉得有些荒谬,却还是示意我说下去。“我知道殿下志在革新积弊,

开创真正的‘开元盛世’。但朝中旧党盘根错节,晋王叔权倾朝野,

您需要一把能打破僵局的刀,一个能站在明处为您冲锋陷阵,

却又与各方势力毫无瓜葛的‘自己人’。”我顿了顿,

清晰地抛出我的条件:“我可以做这把刀。用我的方法,为您充盈国库,平息党争,

扫清障碍。事成之后,您许我自由,一纸和离书,放我海阔天空。”空气死寂。

他一步步走近,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自由?

”他轻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有深沉的算计,“孤凭什么信你一个孤女,有这般能耐?

”“就凭我能一眼看穿您‘开元’年号下的困局。”我直视着他,毫不退缩,“也凭我,

是您眼下最快、也最意想不到的破局之法。赌一把,殿下。赢了,您得到盛世;输了,

不过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凝视我许久,久到喜烛都快燃尽一半。终于,

他松开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令世间万物失色的弧度。“李长歌,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我的名字,像在品味一杯新茶,“记住你今晚的话。从明日起,

你就是孤的太子妃。若你真有本事将这潭死水搅活,孤许你想要的未来。

若是无能……”他未尽的话里,杀意凛然。我微微一笑,心中大石落地。这一局,

我赌赢了开局。至于未来是携手巅峰,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与“强取”?好戏,

才刚刚开始。第二章:这东宫,比职场更难混太子李珩离开后,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我和几个垂首敛目的宫女。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太子妃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安歇吧。

”一个看起来是掌事宫女的大丫鬟上前一步,声音恭敬,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认得她,从原主零碎的记忆里,她叫挽翠,是东宫的旧人,

据说在太子身边伺候有些年头了。“有劳。”我微微颔首,

任由她们替我卸下这一身沉重的凤冠霞帔。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眉如远黛,

目似秋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脆弱感。

这就是李长歌,未来三个月可能香消玉殒的倒霉太子妃。不,从现在起,这就是我。

我不会坐以待毙。挽翠的手法很熟练,但气氛却沉默得有些压抑。这些宫女们看似恭顺,

但那种疏离和观望的态度,几乎凝成了实质。在这深宫里,

一个没有背景、不受太子待见的和亲公主,地位恐怕连得脸的大宫女都不如。我闭上眼,

大脑飞速运转。李珩同意“合作”,但这只是第一步。要想真正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刀”,

我必须尽快展现出我的价值。空口无凭,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切入这个时代核心问题的切入点。更重要的是,我必须在这东宫先立住脚。否则,

可能等不到晋王出手,我就先被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给磋磨死了。……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李珩再未踏足我的寝殿,仿佛大婚之夜那场惊世骇俗的谈话从未发生。

我乐得清静,每日除了按规矩去给皇后太子生母早逝,如今是中宫皇后执掌凤印请安,

便是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通过挽翠和有限的几本书籍,拼命汲取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

经济、政治、民生、军事……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这个“大唐”的真实面貌。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外部,

北有突厥虎视眈眈,西有吐蕃蠢蠢欲动;内部,土地兼并严重,大量流民涌现,漕运淤塞,

各地赋税收缴不畅,国库空虚得厉害。而朝堂上,以晋王李琮为首的保守派势力根深蒂固,

他们把持着不少关键职位,对太子推行的任何新政都阳奉阴违,甚至公然阻挠。

李珩这个太子,当得并不轻松。他的“开元盛世”理想,面前是重重险阻。这日清晨,

我去给皇后请安。皇后是个保养得宜的美妇人,眉眼间与李珩有几分相似,但神色更为温和,

或者说,更为淡漠。她对我不冷不热,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起居,便端茶送客。

刚从皇后宫中出来,迎面便撞上了一行人。为首的男子身着绛紫色亲王常服,

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英俊,但眉宇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倨傲和阴沉。

他身后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官员。正是晋王李琮。我心中一动,依着宫规侧身让到路边,

微微屈膝:“见过晋王叔。”李琮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冰冷又黏腻。“哦?这位便是新入宫的太子妃吧?”他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刻意的热情,“果然是姿容出众,与太子甚是般配。太子近日为国事操劳,

有太子妃在身旁红袖添香,想必能舒缓不少。”这话听起来是夸奖,实则字字陷阱。

暗指太子沉溺新婚,又点出我“和亲公主”的身份,暗示我可能影响太子理政。我垂下眼睑,

语气平静无波:“晋王叔谬赞。殿下勤于政务,夙夜在公,妾身不敢打扰,唯有恪守本分,

为殿下打理好后宫琐事,让其无后顾之忧罢了。”既不接“红袖添香”的暧昧话题,

又点明太子勤政,顺便给自己立了个“贤内助”的人设。李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应对。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笑道:“太子妃年纪轻轻,倒是识大体。

很好,很好。”他带着人扬长而去,那笑声却像乌云一样笼罩下来。我知道,

这位权倾朝野的皇叔,已经正式将我列入了需要“关注”的名单。回到东宫,

我心情有些沉重。晋王的敌意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直接。下午,我借口散步,

带着挽翠在东宫范围内慢慢走着。太子居所名为“明德殿”,规制宏大,亭台楼阁,

移步换景。行至一处偏殿附近,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争执声。“……漕运再次延误,

河北道的军粮若是接济不上,恐生兵变!殿下催得急,可户部那边,

晋王的人总是以各种理由拖延拨款清淤!”“工部那边也是,说是缺乏良匠,

修复漕渠进度缓慢。我看根本就是敷衍!”“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

我等又能如何?”是太子麾下属官的声音。看来,漕运和国库问题,

是当前最棘手的燃眉之急。我心中微微一动,停下了脚步。挽翠有些紧张地低声道:“娘娘,

前面是殿下与属臣议事的书房重地,我们还是……”我摆摆手,示意她噤声。我并不靠近,

只是站在一丛翠竹后,静静地听着。那些困扰着这个帝国精英们的难题,透过窗棂,

一字不落地传入我的耳中。漕运梗阻、财政枯竭、吏治腐败……这些问题,

在我的专业领域里,有着跨越千年的相似性,以及,或许可以借鉴的解决方案。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当晚,

我让挽翠给李珩带去一句话:“妾身或有一策,可解漕运与国库之困,愿与殿下书房一叙。

”这无异于一次冒险的投名状。我在赌,赌李珩对解决问题的渴望,

能压过他对于后宫干政的本能反感。消息送去不久,李珩身边的大太监亲自来了。

“太子妃娘娘,殿下有请。”成了。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

跟着太监走向那座象征着东宫权力核心的书房。书房内烛火通明,

李珩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在批阅奏章。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

少了几分大婚之夜的凌厉,多了几分沉静,但眉宇间的疲惫却难以掩饰。“说吧,

你有什么良策?”他放下朱笔,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我走到书案前,没有怯懦,

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殿下,妾身的方法,或许有些离经叛道。在说之前,

想先问殿下几个问题。”李珩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漕运之弊,在于河道淤塞,

运力不足。而治理漕运,需要巨额银钱。国库空虚,银钱从何而来?

”“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李珩淡淡道,“无非加税,或从内帑拨付。加税徒增民怨,

内帑亦不丰盈。”“所以,我们为何不‘借’钱来修漕运?”我缓缓说道。“借钱?

”李珩眼中露出疑惑,“向谁借?世家大族?他们巴不得漕运瘫痪,好掌控南北货贸,

坐地起价。”“不,”我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在这个时代堪称石破天惊的字,“向‘民’借。

”李珩愣住了。“发行‘漕运债’。”我清晰地阐述我的构想,“由朝廷背书,

面向天下百姓、商贾,发行一种凭证。

约定以未来三年漕运税收增加的部分作为偿付本金和利息的保证。利息可以略高于寻常存款,

但需规定,购买此债者,其名下商船日后在漕运通关时,可享受一定的税费减免。此举,

一来可快速筹集修河款项,二来可将民间资本与漕运利益捆绑,减少推行阻力,三来,

税费优惠可刺激商业流通,长远看,税收反而会增加。”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摇曳。

李珩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审视、疑惑,变成了深深的震惊和……沉思。

这不是深闺女子能想出的办法。这甚至超越了当下大多数朝臣的思维局限。它大胆,精密,

直指核心。“继续说。”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至于国库空虚,

根源在于税基狭窄,征收效率低下。土地兼并,大量田产隐匿于权贵名下,逃避赋税。

普通农户税负重,而真正富可敌国的商贾,却承担着与其财富不匹配的税负。”我顿了顿,

抛出了第二个更具冲击力的想法:“妾身以为,或可试行‘一条鞭法’简化税制,

将各类杂税徭役合并折银征收;同时,逐步探索开设‘海关’,

对海外蕃商征收关税;最重要的,是对盐、铁、茶等暴利行业,

实行更为严格的‘特许专卖’制度,利润收归国有,而非流入少数官商勾结的私囊。

”我一口气说完,书房里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李珩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敲击着,

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我的身体,看清我脑子里究竟还装着多少这样惊世骇俗的东西。

我知道,我这把“刀”,已经成功地露出了第一点锋芒。接下来,就看他敢不敢用,

怎么用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李长歌,

你这些……‘奇思妙想’,从何而来?”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坦然道:“妾身自幼失怙,

于宗室中见惯冷暖,闲来无事,唯以阅读杂书为乐。这些想法,

多是杂糅古籍记载与前朝得失,再结合当下时局,胡思乱想而已。是否可行,

还需殿下与诸位能臣详加斟酌。”我把功劳推给“杂书”和“前朝得失”,

这是最安全的解释。李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追问。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漕运债……一条鞭法……海关……专卖……”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

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忽然,他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明日,

你随孤一同见几个人。”“谁?”我下意识地问。“孤的老师,也是户部尚书,杜如晦。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还有……孤的那位好皇叔,晋王殿下。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么快,就要直接面对风暴中心了吗?李珩走到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他抬起手,似乎想碰触我的脸颊,

但最终只是拂过我鬓角的一缕碎发。“李长歌,”他低声说,眼神复杂难辨,“让孤看看,

你这把刀,究竟有多锋利。千万别让孤……失望。”那一刻,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东宫这片战场,比我想象的更加凶险,但也更加刺激。而我和太子李珩之间,

那始于利益交换的合作关系,似乎也从这一刻起,悄然滑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第三章:书房问策,锋芒初露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漕运债”、“一条眉法”、“海关”……这些在现代经济史课本上耳熟能详的名词,

在这个时代无疑是离经叛道的狂言。太子李珩将其采纳,是慧眼识珠,还是病急乱投医?

明日要见的杜如晦,是户部尚书,太子的老师,定然是个严谨的老臣,

他会如何看我这个妄议朝政的太子妃?而晋王李琮,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太子的机会,

我的出现,无疑会成为他攻击的绝佳靶子。这是一步险棋,但我别无选择。

唯有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才能在这旋涡中活下去。翌日清晨,

我刻意挑选了一身较为庄重的湖蓝色宫装,妆容清淡,首饰也只用了简单的珍珠点缀,

力求显得沉稳而不失身份。既不过分张扬,也不能失了太子妃的体统。挽翠替我梳头时,

手有些微颤,低声提醒:“娘娘,前朝书房……历来是议论军政要事之地,

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您此行……”“我知道。”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

“是太子殿下让我去的。”挽翠便不再多言,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散去。辰时三刻,

我跟着引路太监,再次来到了太子的书房外。与昨夜的静谧不同,

今日书房门口肃立着带刀侍卫,气氛凝重。通报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书房内,

果然已有三人。太子李珩依旧坐在主位,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下首左边,

坐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

透着一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威严和气度,想必就是户部尚书杜如晦。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疑虑。而右边,正是昨日才见过的晋王李琮。

他今日穿着一身更为正式的亲王蟒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儿臣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我依礼参拜。“免礼。”李珩的声音平淡,“赐座。”内侍搬来一个绣墩,

放在李珩书案的侧下方,位置微妙,既显示了参与,又暗示了从属。我谢恩坐下,眼观鼻,

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杜尚书,皇叔,”李珩开口,直奔主题,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商讨漕运与国库之事。太子妃近日翻阅古籍,偶有所得,

提出几点设想,孤觉得有些意思,故请她前来,一同参详。”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杜如晦的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沉声道:“殿下!

漕运、国库,乃国之根本,需老臣谋国,岂可……岂可儿戏!”他到底顾及我的身份,

将“妇人妄言”几个字咽了回去,但不满之意溢于言表。晋王李琮则嗤笑一声,

阴阳怪气地说:“哦?太子妃娘娘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本王倒是要洗耳恭听了。只是,

这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殿下此举,是否有些不妥啊?

”他直接将“干政”的帽子扣了下来。书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珩面色不变,

目光转向我:“太子妃,既然杜尚书和皇叔有疑问,你不妨将昨日与孤所言,再说一遍。

”我知道,这是考验,也是他给我的舞台。成则初步立足,败则万劫不复。我站起身,

先是对杜如晦和晋王微微一礼,态度不卑不亢:“杜尚书,晋王叔。妾身年幼识浅,

本不敢妄议国政。只是见殿下为国事忧心,寝食难安,故而翻阅些前朝杂记,

偶得些粗浅想法,是否可行,自有殿下与诸位肱骨之臣明断。若有不当之处,万望海涵。

”先放低姿态,堵住“干政”的嘴,将提议定义为“为君分忧”的“想法”而非“决策”。

然后,我转向核心问题,清晰地说道:“关于漕运款项,妾身设想,或可试行‘漕运债’。

”接着,我将昨日对李珩所言,

关于向民间发行债券、以未来税收和通关优惠作为回报的构想,条分缕析地阐述了一遍。

我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避免过于现代的术语,

着重强调其“聚沙成塔”、“借力打力”的核心优势。随着我的讲述,

杜如晦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眼神中的质疑被震惊和沉思所取代。他作为户部尚书,

深知国库空虚的窘境,加税和动用内帑的确是下下之策。我这个“借”字,

无疑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至于国库长远之策,”我继续说道,“妾身以为,

或可从清丈土地、扩大税基入手,避免税赋沉重于小民;同时,

可否考虑对海外来的蕃商船只,在特定港口征收‘市舶税’,以增国库来源?再者,

盐铁之利,关乎国本,若能革除积弊,使利归朝廷,则岁入可大增。

”我没有直接提“一条鞭法”和“海关”这种太过超前的概念,

而是用了更温和、更符合当下认知的“清丈土地”、“市舶税”和“整顿盐铁”来代替,

但其核心精神一致。我说完后,书房内一片寂静。杜如晦抚着长须,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半晌才缓缓道:“太子妃娘娘……这些想法,虽闻所未闻,但细细思之,却……却直指要害!

尤其是这‘漕运债’,若能推行,确实可解燃眉之急,且将民间资本与国运捆绑,妙啊!

只是……具体章程,风险管控,千头万绪,需极为周详的谋划……”这位老臣显然被触动了,

从最初的反对变成了认真的可行性探讨。而晋王李琮的脸色则变得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我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的提出了具有操作性的方案。这些方案若成,

无疑会极大增强太子的实力和威望,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荒谬!

”晋王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厉声道,“向民间借贷?与民争利!成何体统!朝廷颜面何存?

还有,清丈土地?触动多少世家勋贵的利益?市舶税?那是蔑视远人,有损天朝上国气度!

太子妃,你可知你这些狂言,会给我大唐带来多大的祸事!”他直接上升到国家祸事的高度,

进行恐吓和打压。我早有准备,平静回应:“晋王叔息怒。朝廷向民借贷,

并许以利息和实惠,是互惠互利,并非巧取豪夺,何来与民争利?至于清丈土地,

乃是为了税赋公平,使贪匿田产、逃避赋税者无所遁形,使真正辛勤耕作的小民得以喘息,

此乃固本培元之策,为何说是祸事?至于市舶税,蕃商来我大唐获利丰厚,缴纳些许税银,

以享我国庇护与市易之便,合乎情理,亦是各国通例,何来蔑视之说?”我句句在理,

逻辑清晰,将他的指控一一驳回。晋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巧舌如簧!杜尚书,

你乃朝廷重臣,就任由妇人在此颠倒乾坤吗?”杜如晦沉吟片刻,却转向李珩,

郑重道:“殿下,老臣以为,太子妃娘娘所言,虽有些……惊世骇俗,但确有其独到之处,

尤其是漕运债一事,或可命户部相关司曹仔细研讨,草拟细则,以备咨询。至于其他,

亦是有益的探索方向。”他选择了务实的态度,支持探讨最具可行性的“漕运债”。

李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他看向我,

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除了利用和审视之外的东西——一种纯粹的、对于“价值”的欣赏。

“既然杜尚书也认为有可取之处,那便先着户部研讨漕运债细则。”李珩一锤定音,

“至于其他,容后再议。皇叔,太子妃不过提供一些想法,最终决策,自有朝廷法度,

不必过于忧心。”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晋王的攻势,

并将我的定位牢牢限定在“提供想法”的范畴,既用了我的策,

又守住了“后宫不干政”的底线。晋王李琮狠狠瞪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太子和已然意动的杜如晦,知道今日已讨不到好处,只得冷哼一声,

拂袖而去。杜如晦又与我探讨了几个漕运债的细节问题,这才告退。临走前,他看我的眼神,

已然大为不同,充满了惊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书房内,又只剩下我和李珩。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低头凝视着我,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李长歌,”他低声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你今日,可是给了孤一个好大的惊喜。”我微微后退半步,

保持距离:“妾身只是竭尽所能,不负殿下所托。”“是吗?”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力道不容拒绝,迫使我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你的‘所能’,究竟还有多少是孤不知道的?

嗯?”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却带着滚烫的意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面上依旧镇定:“殿下拭目以待便是。”他笑了,那笑容不再冰冷,

反而带着一种猎手发现珍贵猎物的兴奋。“很好。”他松开手,转身走向书案,

“漕运债一事,孤会推动。但你今日彻底得罪了晋王,往后在这宫里,步步皆是荆棘。

小心些,别还没帮孤开创盛世,就先把自己折进去了。”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谢殿下提醒。”我垂眸,“妾身会谨记,妾身与殿下,如今同在一条船上。”风雨同舟,

利害与共。我必须让他时刻意识到这一点。李珩深深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退下吧。

孤期待你的下一次‘惊喜’。”我行礼告退,走出书房,阳光有些刺眼。后背的衣衫,

已被冷汗微微浸湿。这第一关,算是惊险过关。但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晋王的报复,宫内的暗箭,还有眼前这位心思深沉的太子……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簇火苗。用知识和智慧参与并改变这个时代的进程,这种感觉,

意外地令人着迷。李珩,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了。第四章:风雨欲来,

暗箭难防书房问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前朝后宫。表面看似波澜不惊,

但暗地里的旋涡已然形成。我这位原本无人问津的太子妃,一夜之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漕运债”的构想经由杜如晦主持的户部开始秘密研讨,但推进得极为艰难。

晋王一派的官员明里暗里设置障碍,或质疑朝廷信誉,或夸大民间风险,或拖延章程拟定。

而民间富商巨贾们,在官方正式诏令下达前,多是持观望态度,

毕竟“朝廷向老百姓借钱”这种事,闻所未闻,谁也不敢轻易将身家性命托付。这些阻力,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经济改革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是在这盘根错节的封建王朝。然而,

比前朝的阻力来得更快的,是后宫的暗箭。先是宫中流言四起。“听说了吗?

太子妃娘娘大婚当晚就掀了盖头,与殿下谈论朝政呢!”“何止!昨日竟被召至书房,

与杜尚书、晋王殿下共议国事,啧啧,祖宗规矩都不要了……”“一个和亲来的孤女,

也敢妄言干政,怕是狐媚子功夫了得,蛊惑了殿下……”“什么‘漕运债’,

我看是‘败家债’!殿下可别被她给骗了!”流言愈演愈烈,内容也从最初的惊讶,

逐渐演变成恶意的攻击和诋毁。“牝鸡司晨”、“狐媚惑主”、“祸国妖妃”的帽子,

一顶接一项地扣下来。我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走在外面都抬不起头,

连带着办事也受到了各处管事太监的刁难,份例用度开始出现克扣和以次充好。

挽翠忧心忡忡地向我汇报这些情况,气得眼圈发红:“娘娘,他们太过分了!

尤其是尚宫局那几个,分明是看人下菜碟!”我放下手中关于本朝盐铁制度的书卷,

神色平静。这种程度的刁难,在我预料之中,甚至比我想象的来得晚了些。“由他们说去。

克扣的用度,列出清单,暂时忍耐。眼下我们的重心不在此处。”我淡淡道,“挽翠,

你要约束好我们宫中的人,谨言慎行,不必与外争辩,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可是娘娘,

他们这是存心要败坏您的名声啊!”“名声?”我轻笑一声,“在这深宫里,活下来,

并且活得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虚名而已,不必在意。”真正的攻击,很快便来了。这日,

我去向皇后请安。刚进殿,就感觉到气氛不同往日。皇后依旧端坐上位,

但下首还坐着几位珠环翠绕的嫔妃,

其中一位身着嫣红色宫装、容貌娇艳、眼神却带着几分刻薄的年轻妃子,正用团扇掩着嘴,

与皇后说笑着什么。我认得她,是近来得宠的刘贤妃,据说与晋王妃是表亲。我依礼参拜。

皇后淡淡叫起,赐了座。刘贤妃上下打量着我,笑道:“哟,这就是太子妃妹妹吧?

果然是标致人物,难怪能得太子殿下青眼,连前朝的大事都能参与一二了呢。

真是让我等姐妹羡慕。”这话夹枪带棒,直接点出“干政”之事。我垂眸,

语气恭顺:“贤妃娘娘谬赞。妾身不过是见殿下忧心国事,说了几句不知深浅的闲话,

当不得真。殿下与杜尚书自有圣裁,妾身不敢妄言。”皇后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浮沫,

不咸不淡地开口:“太子妃,你有为太子分忧之心是好的。只是后宫终究是后宫,

祖宗规矩不可废。女子无才便是德,安心伺候好太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你的本分。

前朝之事,自有男人们操心。”这话看似劝导,实则是警告和训诫。“母后教诲的是,

妾身谨记。”我恭声应下。刘贤妃却不依不饶,用团扇指了指我桌上放着一本《货殖列传》,

故作惊讶:“太子妃妹妹真是好学,还在看这等经济杂书?

莫非还想再给殿下出几个像‘漕运债’那样的‘好主意’?”旁边几位嫔妃也跟着掩嘴轻笑,

眼神中充满了讥诮。我知道,这是针对我的一次联合发难。皇后坐镇,刘贤妃充当急先锋,

目的就是打压我的气焰,让我安分守己。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刘贤妃,

声音清晰:“贤妃娘娘,《货殖列传》乃太史公所著,记述古人货殖之妙,

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杂书。妾身读书,一为明理,二为……不至于在殿下问起时,一无所知,

徒惹笑话。至于‘漕运债’,乃是杜尚书与户部诸位大人在研讨的国策,妾身人微言轻,

岂敢居功?娘娘说笑了。”我不卑不亢,既点出所读之书的正统,又将“漕运债”推给户部,

撇清自己,反而显得刘贤妃有些无理取闹。刘贤妃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皇后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声响,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好了,”皇后语气微沉,

“太子妃知书达理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分寸。今日就到这里吧,都退下。”我起身告退,

走出皇后宫殿,后背依然挺直。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次试探,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果然,

当晚李珩来了我的寝殿。这是他大婚后第二次踏足这里。他神色看不出喜怒,屏退了左右,

径直走到我面前。“今日在母后那里,受委屈了?”他开门见山,目光锐利。

我替他斟了杯茶,语气平淡:“谈不上委屈,不过是些口舌之争,妾身还应付得来。

”他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杯壁:“流言蜚语,克扣用度,

今日又当着母后的面给你难堪……晋王的手,伸得够长的。”我心中微动,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妾身既然选择了站在殿下这边,这些便是难免的。

”我抬眼看他,“只是,妾身担心,这些流言若肆意传播,恐会影响‘漕运债’的推行。

民间若听闻太子妃‘狐媚惑主’,如何敢信朝廷发行的债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个人声誉受损是小事,若影响到改革大计,就因小失大了。李珩看着我,

眼神深邃:“你倒是冷静,还能想到这一层。”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放心,

孤既然用你,就不会任由你被这些魑魅魍魉所害。流言之事,孤会处理。

至于尚宫局那些奴才……”他冷哼一声:“看来是孤平日对他们太宽容了。”他话锋一转,

忽然问道:“你对盐铁专卖,似乎也有想法?”我心中一亮,

知道他对我的“价值”有了更进一步的期待。于是,我将昨日看书所思,

能的改进方向严格准入、标准化生产、拓宽销售渠道、严惩走私等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李珩听得极为专注,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着。“你的脑子,果然与旁人不同。”他听完,

沉默良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评价。语气复杂,有欣赏,有探究,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一个过于聪明、且难以掌控的合作者,

对一位野心勃勃的太子来说,是双刃剑。“殿下过奖。妾身只是希望,能对殿下有所助益。

”我适时地表现出恭顺。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道:“三日后,

孤要去京郊巡视漕渠,你随孤一同去。”我微微一怔。巡视漕渠?带我一起去?

这于礼制不合,势必又会引来非议。他似乎猜到我的想法,背对着我,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要做孤的刀,总要亲眼看看,你要劈开的,

是怎样的一团乱麻。至于那些闲言碎语……”他转过身,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眼神锐利如刀。“有孤在,无人能动你分毫。”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

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他从最初的利用和观望,

开始展现出某种程度的……维护。但这维护背后,是真心,

还是为了确保我这把“刀”的锋利?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思绪。“是,殿下。妾身遵命。

”风雨欲来,但我已别无选择,只能握紧手中这把名为“知识”的武器,

在这开元盛世的序幕里,劈开属于我自己的路。第五章:漕渠惊魂,掌心的温度三日后,

天还未亮,我便起身准备。太子出巡,仪仗从简,但依旧威严整肃。

我换上了一套便于骑行的胡服式样的骑装,长发束起,戴了帷帽,

尽量不显眼地跟在李珩的车驾旁。饶是如此,一个太子妃随行巡视漕渠,

仍是引来了无数或好奇或非议的目光。李珩一身玄色骑射服,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

身姿挺拔,气度凛然。他并未多看我一眼,仿佛我随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份无视,

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保护。车队出了长安城,沿着官道向漕渠方向行进。越靠近漕渠,

景象便越发触目惊心。道路两旁,开始出现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或蹲或坐,眼神麻木,

看到太子仪仗,也只是茫然地抬头,连上前乞讨的力气似乎都没有。更远处,

是大片荒芜的田地。“这些都是因漕运不畅,南粮无法北运,加上去年关中大旱,

失了生计的农户。”李珩不知何时策马到了我身侧,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漕渠梗阻,饿殍遍野,朝中那些人,却还在为了一己私利争权夺势!

”我望着那些绝望的眼神,心中沉重。书本上的“国库空虚”、“漕运梗阻”是冰冷的词汇,

但眼前这一幕,才是这些词汇背后血淋淋的现实。我那些来自现代的知识和构想,

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涌上心头。到达漕渠枢纽段时,

景象更是令人心惊。所谓的漕渠,多处淤塞严重,河道狭窄,水流浑浊缓慢。

几艘破旧的漕船搁浅在岸边,船工们衣衫褴褛,正在官吏的皮鞭呵斥下,

艰难地试图将货物转运到更小的船只上,效率极低。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水草味和汗臭味。

工部的官员和当地的漕运使诚惶诚恐地前来迎接。

李珩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歌功颂德、诉苦推诿,偶尔问出的几个问题,都直指要害,

吓得那些官员冷汗直流。“带孤去查看最严重的淤塞段。”李珩打断他们的废话,命令道。

“殿下,那边道路崎岖,而且……”漕运使面露难色。“带路。”李珩语气不容置疑。

一行人只能跟着前往一段更为偏僻的河道。这里两岸杂草丛生,堤岸年久失修,

河道几乎被淤泥和杂物堵死。几个老河工正在用最原始的工具艰难地疏通,进展缓慢。

李珩下马,亲自走到堤岸旁查看,眉头紧锁。我也跟了过去,

仔细观察河道的状况和周边地形,心中快速盘算着疏浚方案和可能需要的工程技术。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我们站立的那段松软的堤岸,毫无征兆地突然坍塌了一大块!

“殿下小心!”“娘娘!”惊呼声四起。我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朝着浑浊的河水栽去!电光火石间,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将我狠狠往回一拽!是李珩!他反应极快,在堤岸坍塌的瞬间,

一手死死抓住了旁边一棵小树的树干,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但我们两人的重量,

加上堤岸湿滑,那棵小树根本承受不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根系开始松动!

泥土和石块簌簌落下,掉进下方的急流中。我整个人悬在半空,全靠李珩一只手支撑着,

脚下是滚滚浊流。冰冷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殿下!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

”我看着他那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臂,和那棵摇摇欲坠的小树,急声喊道。“闭嘴!

”李珩低吼,脸色铁青,牙关紧咬,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光芒,是决绝,

是不容置疑的掌控欲,“抓紧我!”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却也是此刻唯一的依靠。岸上的侍卫们慌了神,纷纷想要冲过来营救,但又怕加剧堤岸坍塌,

急得团团转,有人去找绳索,有人大声呼喝。时间仿佛被拉长。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接近。“李珩……”在巨大的恐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冲击下,

我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猛地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千钧一发之际,

侍卫终于找来了长绳和木杆,七手八脚地将我们拉了上来。回到坚实的岸边,我腿一软,

几乎站立不住。李珩却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没有松开。他低头检查我,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受伤没有?”我摇摇头,惊魂未定,

目光落在他被粗糙树皮划得鲜血淋漓的手掌和手臂上。

“你的手……”他这才仿佛意识到疼痛,皱了皱眉,随手扯下一块衣襟,胡乱包扎了一下,

目光却如利剑般射向那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员。“查!”他只吐出一个字,冰冷刺骨,

蕴含着滔天怒意,“给孤彻查!这段堤岸,为何会突然坍塌!今日在场所有人,

都给孤看管起来!”这绝不仅仅是意外!早不塌晚不塌,

偏偏在太子巡视到最危险地段时坍塌?若太子和我今日葬身于此,完全可以推脱为意外事故!

晋王!一定是他!经此一事,巡视草草结束。回程的路上,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李珩与我同乘一车,他闭目养神,但紧抿的唇线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显示他内心的震怒。

我看着他包扎粗糙的手,血迹还在慢慢渗出,犹豫了一下,

从随身携带的小囊里拿出干净的绢帕和金疮药——这是穿越后我习惯性备着的一点应急之物。

“殿下,伤口需要仔细处理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我轻声道。他睁开眼,

看了看我手中的药瓶,没有拒绝。我小心地解开他胡乱包扎的布条,

用绢帕蘸了水囊里的清水,轻轻擦拭他手上的血迹和污泥。伤口颇深,皮肉外翻,

看得我心惊。我尽量放轻动作,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整个过程,他一声未吭,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和我细微的呼吸声。“今日,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我低着头,一边包扎,一边郑重道谢。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他确实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你若死了,孤去哪里再找一把这么锋利的刀?”他语气淡漠,

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包扎的手微微一顿。果然,还是为了“刀”的价值吗?“但,

”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几分,“孤不喜意外,更不喜被人算计。今日之事,

不会就这么算了。”包扎好伤口,我抬起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

少了平日的算计和冰冷,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李长歌,”他忽然唤我,

手指轻轻拂过我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泥渍,动作带着一种陌生的轻柔,“记住,

你的命,现在是孤的。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能取走,包括你自己。

”他的指尖带着药味和一丝血腥气,触碰却带着滚烫的温度,让我心头一跳。

马车微微颠簸了一下,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这一刻,我知道,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漕渠边的生死一线,不仅让我见识了宫廷斗争的残酷,

也让我和这位心思深沉的太子之间,那层纯粹的利益合作关系,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裂缝之下,是信任的萌芽,还是更深的羁绊与危险?我垂下眼帘,轻声道:“是,殿下。

妾身……记住了。”第六章:以工代赈,初露锋芒漕渠惊魂的消息,

比我们回宫的速度更快地传遍了长安。太子遇险,太子妃险些丧命,这绝非小事。

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下令严查。整个朝堂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尤其是与晋王关系密切的官员,更是人人自危。李珩回宫后,甚至来不及更换染血的衣袍,

便直奔御书房。我知道,一场不见硝烟的腥风血雨即将开始。而我,则被送回了东宫。

太医前来诊视,开了安神汤药。挽翠和一众宫人吓得脸色惨白,围着我嘘寒问暖,

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后怕,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太子殿下竟为了太子妃,

不惜以身犯险!我喝下安神汤,却毫无睡意。堤岸坍塌的瞬间,李珩抓住我手腕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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