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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岛死人事件

江湖小醉仙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周慕辰陈屿的其它小说《天堂岛死人事件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江湖小醉仙”所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失踪边境的雨总是带着铁锈陈屿趴在泥泞的灌木丛枪托紧贴着颧雨水顺着防弹背心的褶皱流成细小的远处废弃工厂的窗口闪过一个人影——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毒“风向修距离四百目标确”他在通讯器里低指尖在扳机上施加着均匀的压枪声撕裂雨目标应声倒任务结束后的营地弥漫着消毒水与疲惫混杂的气陈屿正擦拭着配指导员拿着卫星电话走脸色凝重:“陈你家里的紧急...

主角:周慕辰,陈屿   更新:2025-10-22 10: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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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失踪边境的雨总是带着铁锈味。陈屿趴在泥泞的灌木丛中,枪托紧贴着颧骨,

雨水顺着防弹背心的褶皱流成细小的河。

远处废弃工厂的窗口闪过一个人影——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毒枭。“风向修正,距离四百二,

目标确认。”他在通讯器里低语,指尖在扳机上施加着均匀的压力。枪声撕裂雨幕。

目标应声倒地。任务结束后的营地弥漫着消毒水与疲惫混杂的气息。陈屿正擦拭着配枪,

指导员拿着卫星电话走来,脸色凝重:“陈屿,你家里的紧急电话。

传来母亲崩溃的哭腔:“小屿……小雪已经失踪五天了……警察说成年人失踪不够立案条件,

要满七天才能全力搜寻……”枪械拆卸到一半的撞针从他指间滑落,

在水泥地上溅起清脆的回响。二十四小时后,民用运输机降落在滨海机场。

陈屿背着行军包走出舱门,海风湿黏地扑在脸上。他眯起眼,这座城市的阳光太过刺眼,

不像边境总是蒙着灰霾。家里压抑得让人窒息。母亲浮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父亲攥着陈雪的照片坐在沙发上,指节发白。“这是小雪最后出现地点的监控截图。

”父亲把手机推过来,“五天前晚上八点,从海洋公园实习下班后,在公交站拍到的。

”截图里的女孩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马尾辫在海风中微微扬起,笑靥如花。

陈屿的指腹轻轻擦过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到妹妹温热的肌肤。

滨海市公安局接待大厅充斥着各种嘈杂的报案声。“我说过很多次了,

成年女性失踪需要满七天!”户籍窗口后的女警不耐烦地敲着键盘,

有证据表明可能遭受不法侵害……”陈屿将士兵证缓缓推过台面:“我是她唯一的直系亲属,

现役军人。根据《公安机关查找疑似被侵害失踪人员信息工作规定》,

这种情况应当立即启动调查程序。”女警怔了怔,拿起证件走向内室。十分钟后,

一个穿着刑侦制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眼袋深重,

目光却像探照灯般扫过陈屿的作战靴和背包:“我是刑警队副队长李建国。你妹妹的案件,

我们正在跟进。”这句官方辞令让陈屿脊椎发凉。陈雪租住的公寓还保持着四天前的模样。

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蔫了几片叶子,晾衣架上挂着没来得及收的衬衫,

书桌上摊开着海洋生物学的笔记。一切都凝固在主人突然消失的那个黄昏。

陈屿戴上战术手套,开始系统性搜查。枕头下藏着半包薄荷糖,

抽屉里放着去年生日他寄回来的弹壳工艺品。当他的指尖划过书架底层时,

触到一道细微的凸起。一本《海洋地质学》的内页被掏空,里面躺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

最新一页的日期停留在失踪前夜:“3月15日。赵教授今天又催促实验数据,

可那些珊瑚白化样本的检测结果太诡异了。周慕辰说他能帮我,

但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弟弟慕轩让人不安……明天要去岛上最后取样,希望一切顺利。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个笔画带着不正常的颤抖。陈雪最后的工作地点,

是市里一家高级画廊,而这家画廊,与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屿记得,

雪儿曾兴奋地告诉他,她在这里做艺术策划,希望能借助这个平台,

帮助更多有才华的年轻艺术家。画廊坐落在滨海的文艺区,

光洁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显得优雅而宁静。但这宁静,在陈屿踏入的瞬间,

便被打破了。他没有理会前台小姐礼貌的询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空间。

这里没有雪儿的气息,只有一种刻意营造的、冰冷的艺术感。他直接走向陈雪曾经的办公室,

现在是另一个陌生面孔在使用。几个保安试图上前阻拦,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我找陈雪。”他吐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重量。没人能给他答案。

只有一个叫林薇的女人出面,言辞闪烁,只说陈雪是主动离职,后续情况一概不知。

“周慕辰?”林薇搅动着咖啡勺,眼神躲闪,“他是度假村集团的公子,

和小雪在海洋保护论坛认识的。但最近……”她欲言又止。陈屿将日记本推过桌面,

指着“慕轩”两个字。林薇的勺子在杯沿撞出脆响:“周慕轩是个疯子!上个月在酒吧,

就因为有客人多看了小雪几眼,他差点把人家眼睛打瞎。周慕辰拦着的时候,

他连自己哥哥都骂……”黄昏的海滩被染成血色。陈屿沿着陈雪日记里描述的采样路线行走,

作战靴在沙滩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潮水涌上来又退去,带走沙粒,也带走温度。

在礁石区边缘,他忽然停下。一片被海浪冲刷得异常平整的沙地上,有几道新鲜的爪印。

爪印尽头,陈雪养的斗牛犬雷霆正发疯般刨挖着什么,项圈上挂着的铃铛沾满沙粒。

陈屿单膝跪地,轻轻按住躁动的犬只。雷霆呜咽着舔舐他的手腕,继续用前爪扒拉沙坑。

当沙层被掘开二十公分深时,黑色发丝从沙土中显露出来。陈屿的呼吸停滞了。

他徒手拂开湿冷的沙粒,指尖触到冰冷的皮肤。继续挖掘,

浮现的是半张年轻女性的脸——浮肿发白,却被海水保存得意外完整,眼睑安静地闭合着,

像陷入沉睡。他凝视着雷霆湿润的鼻尖。这畜生在发现尸体后没有继续狂吠,

反而安静地蹲坐在旁,用脑袋蹭着他的膝盖。

“雪……雪儿……”一声破碎的、几乎不似人声的低唤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这个在枪林弹雨里眼都不会眨一下的铁血汉子,这个曾徒手拧断过敌人脖子的特种兵王,

此刻身体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他不能玷污了现场。不能破坏任何可能的证据。专业的素养和哥哥的悲恸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最终,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礁石上,指骨破裂,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因为心里的痛,已经覆盖了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将那头骨捧起,

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骨骼硌在他的胸口,那里曾经背过摔跤后哭泣的小女孩,

听过她分享初恋秘密时的羞涩低语。现在,那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寒冷和空洞。他仰起头,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泪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着血水,

滚落在他染血的作训服上。世界在他怀中,碎裂成了冰冷的残骸。他低下头,看着怀中,

那双染血的眼睛里,所有的悲痛在瞬间燃烧殆尽,转化为一种近乎实质的、冻结一切的杀意。

“雪儿,”他用额头顶着冰冷的头骨,声音嘶哑,如同誓言,“哥带你回家。”“然后,

让所有伤害你的人,血债血偿。”海浪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

仿佛在为他这地狱归来的复仇者,奏响序曲。陈屿在停尸房外的走廊上醒来,

冷汗浸透了作战服。梦里总重复着同一个画面:陈雪在礁石间奔跑,马尾辫散开成海藻,

回头对他喊的话被海风撕碎。他追上去,却只捞到满手腥咸的水汽。空气里咸腥的海风,

像某种腐败的预兆。他没有去找当地警方——电话里那无能为力的腔调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直接回到了他和妹妹陈雪租住的老公寓。房间里还残留着她常用的茉莉花香味,

沙发上随意搭着她织了一半的米色围巾,一切都仿佛她只是临时下楼买瓶酱油。但书桌上,

她最爱的那本《小王子》下面,压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她娟秀却略显仓促的字迹:哥,

如果……如果我出事,天堂岛,周家。天堂岛。那个本地人讳莫如深,

传说中富豪与权贵的销金窟。周家,便是盘踞在那岛上的庞然大物,也是他妹妹那个男朋友,

周慕辰的家族。陈屿的眼神瞬间冷硬如冰。他从床下的军用行囊里,

取出了尘封的战术手套和一把多功能军刀。

第二章:遗骸陈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那个木盒回到家的。盒子里,

是他用密封袋装好的、妹妹的头骨。他不能把她留在那个冰冷的海滩,他得带她回家。

每走一步,脚下的路都像是棉花,又像是烧红的烙铁。怀里轻飘飘的木盒,重逾千斤,

压得他脊椎都要断裂。推开家门,茉莉花的淡香依旧。沙发上那织了一半的围巾,

像一句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他把木盒轻轻放在茶几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然后,他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泪痕。

镜子里那个双眼赤红、面色惨白的男人,陌生得让他心惊。他坐在黑暗中,指间的烟蒂明灭,

映照着茶几上那个冰冷的木盒。第二天清晨,门铃响了。透过猫眼,陈屿看到一个年轻男人。

穿着昂贵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脸色是某种不健康的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是周慕辰。照片里,他站在雪儿身边,笑容温文,此刻却像一株被霜打过的植物。

陈屿打开了门,没说话,只是用身体堵在门口,眼神像两把刮骨钢刀。

周慕辰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陈哥……我听说你回来了。

雪儿她……我真的不敢相信……”他试图上前,表现出的悲痛如此标准,

像精心排练过的戏剧。陈屿的手臂纹丝不动,挡住了他。“听说?”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听谁说?”周慕辰微微一滞,似乎没料到这直白的质问。“是……是朋友。陈哥,节哀,

我和雪儿……”“你和雪儿怎么样?”陈屿打断他,

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去那片海滩?

她最后见的人是不是你?”一连串的问题,带着军人的审问般的压迫感。

周慕辰的悲伤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眼神有瞬间的闪烁和慌乱。

“我……我们之前是有点小争执,但很快就和好了。那天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去海边走走,

我……我就没跟去……我后悔死了!”他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泪水从指缝渗出。

这表演堪称完美。但陈屿的直觉在尖啸——不对劲。这个男人的悲伤底下,藏着别的东西,

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压垮他的疲惫和……恐惧。然而,当周慕辰放下手,抬起泪眼,

看向客厅沙发上那织了一半的围巾时,他眼底骤然涌出的痛苦,却真实得刺眼。

“她说……要给我织一条最暖和的围巾,说我总是手脚冰凉……”他喃喃着,声音破碎,

“她说,有她在,我就不会再觉得冷了……”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表演悲痛的豪门公子,

更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温暖、重新坠入冰窟的孩子。这份真情流露,

与他之前的表演形成了割裂,让陈屿精心筑起的仇恨堤坝,产生了一道细微的裂隙。

这个男人,或许不是直接的凶手。但他一定知道什么,隐瞒了什么。他是共犯?

是懦弱的知情者?还是……同样被囚禁在这桩悲剧里的另一个受害者?陈屿侧身,让开了门。

“进来。”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杀意稍敛,“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说清楚。

”周慕辰走进门,目光扫过那个放在茶几正中的木盒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陈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屋内的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一个是为妹复仇的孤狼,一个是戴着假面的困兽。真相,

被包裹在层层迷雾与复杂的情感之中。核心悬念就此种下——周慕辰,究竟是谁?

第三章:日记周慕辰最终也没能“说清楚”。在陈屿压迫性的注视下,

他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逻辑混乱。他反复强调着对陈雪的爱,表达着自己的悔恨,

“争执”的具体内容、陈雪那天的确切行踪、周家内部的真实情况——他的言辞就开始模糊,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无形的禁区,只剩下苍白的“我不知道”和“我不清楚”。陈屿没有逼他。

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的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过度的逼迫只会让他彻底缩回壳里。

他沉默地听着,像一块吸收所有声音和海水的礁石。最后,周慕辰几乎是逃离了那间公寓,

留下的只有一室更沉重的迷雾,以及那句萦绕在陈屿耳边的话:“……她说,有她在,

我就不会再觉得冷了。”门关上的瞬间,陈屿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个木盒。他走过去,

盘膝坐在地板上,像举行一个无声的仪式,轻轻打开了盒子。除了头骨,

里面还有那个印着《星月夜》的帆布包,以及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他再次翻开笔记本,

那些潦草的、充满恐惧的词语刺痛着他的眼睛。但这一次,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节。

在“慕辰不开心”和“想带他离开”之间,

夹着一个模糊的、像是被水渍晕开过的词——“日记”。陈屿猛地站起身,走向陈雪的卧室。

他记得雪儿有个习惯,从小学开始就写日记,珍藏在那个带锁的樱桃木盒子里。父母去世后,

是他亲手帮她修好了那把摔坏的锁。盒子还在书架顶层,蒙着薄灰。锁是开着的。

陈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几本日记簿,

按照年份排列。最上面一本,封面上贴着向日葵贴纸,是今年的。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汲取勇气,才将它拿起,翻开。前面大部分是日常生活的记录,工作的趣事,

对哥哥的思念,以及……和周慕辰的点点滴滴。文字里充满了阳光和温柔,但随着时间推移,

笔调逐渐变得沉重。三月十五日。今天去了慕辰家的岛,那个叫‘天堂’的地方。

外面看起来是天堂,里面却像藏着很多东西。慕辰带我见了他的父亲和弟弟慕轩,

他父亲很威严,几乎不说话。慕轩……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毒蛇。四月二日。

慕辰又做噩梦了,喊着‘妈妈’。他醒来后抱着我,身体一直在抖。他说他母亲不是病死的,

他怀疑……但他不敢查下去。这个家像一座华丽的坟墓,把他困在了里面。五月十日。

我发现了‘盛宴’的秘密。根本不是普通的派对!慕轩他们在岛上……我不敢写下来。

慕辰知道,但他阻止不了,他父亲默许甚至纵容这一切。慕辰痛苦地说,他身不由己,

他离不开这个家。五月二十日。我和慕辰吵架了。我让他站出来,把知道的都说出去。

他吼我,说我根本不懂,我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他。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失控的样子。

可是,如果正义需要用生命去换,那沉默的我们,和帮凶有什么区别?最后一行,

日期是陈雪失踪前三天,字迹坚定而决绝:『哥,你说过,

穿上军装是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东西。我没有军装,但我想守护他,把他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

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也许能帮到他,也帮到那些被伤害的人。如果我失败了……别怪我。

我爱你,哥。』日记本从陈屿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去捡。

他靠在书架上,缓缓闭上眼,巨大的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理解席卷了他。

雪儿不是天真无知地被卷入黑暗,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想去拯救她爱的人,

去践行她心中的正义。她的爱,是救赎之爱,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壮烈。

而周慕辰……那个苍白、脆弱、充满矛盾的男人。他不是单纯的凶手,甚至可能也是受害者。

他是雪儿想要拯救的对象,是她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缕微光,尽管这缕光自身也风雨飘摇。

陈屿的目标,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偏移。不仅仅是复仇。

他要查明雪儿为之付出生命的全部真相。他要完成她未竟的愿望——撕开天堂岛的黑暗,

并且,如果可能……拉那个被困在牢笼里的男人一把。因为这,

或许是雪儿最希望看到的结局。他睁开眼,眸子里燃烧的不再是纯粹的毁灭火焰,

而是混合着悲痛、责任与一丝沉重决心的复杂光芒。他弯腰捡起日记,轻轻拂去灰尘,

如同抚摸妹妹的脸颊。“雪儿,”他低声说,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却蕴含着更可怕的力量,

“你的路,哥替你走下去。”第四章:暗礁日记带来的不是平静,而是风暴前蓄积的压强。

陈屿体内的悲伤与愤怒,被妹妹那阳光般的勇气重新锻造,

凝成了一种更为冷硬、更为坚定的东西。他不再等待。他要去那个名为“天堂”的岛上,

亲自看一看,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吞噬光明的泥潭。没有船会载他去那里。

周家掌控着通往天堂岛的一切交通。但这难不倒陈屿。深夜,月黑风高。

远离主航道的偏僻礁石区,海水冰冷刺骨。陈屿只穿着一身黑色水靠,

背负一个用多层防水布包裹的简易装备,嘴里衔着军刀,如同一条悄无声息的海狼,

滑入水中。雷霆被他留在岸上隐蔽处,作为接应。他的体能极限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强健的臂膀划开波浪,以最省力高效的姿态,

朝着那片在夜色中如同匍匐巨兽的岛屿轮廓游去。四十分钟后,

他湿漉漉地踏上天堂岛的私人码头。码头停泊着几艘豪华游艇,灯火阑珊,寂静无人。

他像一道影子,迅速隐入岸边的景观植被中,换上了干爽的黑色作战服。

岛屿比他想象的更大,设施极尽奢华。但他无视那些高尔夫球场、露天泳池和仿古亭台,

目标明确地朝着岛屿深处、守卫最森严的核心区域潜行。

他的动作融合了侦察兵的渗透技巧与猎手的耐心,避开巡逻的保安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如入无人之境。最终,他潜入了一栋守卫最严密的建筑。里面并非居住区,

而是一个庞大的监控中心。数十块屏幕显示着岛屿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其中几块,

正对着一些装修奢靡、却进行着不堪入目交易的房间——那是日记中提到的“盛宴”的一角。

陈屿的眼神冰寒。他快速用微型相机拍摄了几张关键画面,但没有动任何设备。

他的目的不是此刻摧毁,而是宣告。他留下了一样东西。在监控台最显眼的位置,

他放下了一个小小的、手工制作的陶瓷向日葵——那是陈雪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她说向日葵永远向着光。而在向日葵下面,压着一张从陈雪日记本上撕下的纸,

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被他用红笔醒目地圈出:天堂岛……‘盛宴’……不该存在……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离。在离开码头前,

他故意触动了最外围的一个红外警报器。刺耳的警报瞬间划破夜的宁静!

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利剑般扫过码头,脚步声和呼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陈屿在灯光扫到的前一秒,如同鬼魅般翻身入水,朝着来时的方向奋力游去。身后,

天堂岛乱成一团。周家庄园书房内,周慕轩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盯着屏幕上那朵在警报红光下显得异常刺目的向日葵,脸色铁青。“他来了。

”周慕轩对着身后阴影中沉默的父亲,以及脸色更加苍白的周慕辰,咬牙切齿地道,

“那个当兵的杂碎,他竟敢闯进来!他在向我们宣战!”周慕辰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向日葵,

和那行他挚爱之人的笔迹,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

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但那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被那朵向着光的向日葵,

轻轻拨动了一下。陈屿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回到了岸上,与焦急等待的雷霆汇合。

他回头望向那片依旧灯火通明、却明显透着慌乱躁动的岛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残酷的弧度。

宣战,已经完成。他从暗处的复仇者,走到了明处。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诱饵,

一个点燃火药桶的火星。他知道,接下来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反击。而他,已严阵以待。

第五章:证据从天堂岛归来后的陈屿,像一头感知到风暴将至的猎豹,

进入了更高强度的警戒。他更换了落脚点,行事更加谨慎。周家的反击比他预想的更快,

更卑劣。先是租住的公寓被人破门而入,翻得一片狼藉。接着,

他在外出时明显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跟踪。对方在试探,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陈屿沉住气,

他将从岛上带回的关键照片冲洗出来,

开始利用自己的渠道暗中调查与周家往来密切的官员和商人。同时,

他再次仔细梳理陈雪的所有遗物,不放过任何角落。在反复检查那个《星月夜》帆布包时,

他的指尖在内衬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处,触碰到了一小块异样的硬度。

他用刀片小心翼翼地划开线脚,

指尖夹出了一个比指甲盖略大、被透明胶带层层包裹的微型U盘。陈屿的心脏猛地收缩起来。

他立刻将U盘插入加密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为“SOS”。

点开播放。画面开始剧烈晃动,拍摄于夜间,光线昏暗但足以辨认。

背景是天堂岛那奢华的室内陈设,透过一扇未关严的门缝拍摄。镜头对准的,

是一场不堪入目的“盛宴”——衣着暴露的男女,桌上散落的可疑粉末和药剂,

放浪形骸的权贵们。紧接着,画面外传来争吵声。“周慕轩!你够了!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

”这是陈雪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决绝。一个嚣张的男声响起,是周慕轩:“陈雪,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我哥把你当回事?这里是天堂岛,这里的规矩,由周家定!

”“你们这是在犯罪!”“犯罪?”周慕轩狞笑,“在这里,周家就是法!”画面猛地一推,

门被撞开更大。镜头捕捉到了周慕轩扭曲的脸,他猛地挥手,

将一包白色粉末狠狠摔在陈雪脚下,粉末四溅。“给你脸不要脸!既然你看到了,

就别想干干净净地出去!”就在这时,画面边缘,一个人影猛地站了起来。是周慕辰。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想阻止。但他的父亲,周家的掌舵人周坤,

就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阴影里,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像一盆冰水,

将周慕辰刚刚燃起的一丝勇气彻底浇灭。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无力地垂下。

他避开了陈雪望过来的、充满震惊与最后期盼的眼神,缓缓坐回了椅子上,低下头,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彻底的、令人心寒的麻木。视频的最后几秒,

是周慕轩充满占有欲和恶意的手抓向陈雪镜头方向的画面,伴随着陈雪一声短促的惊叫,

视频戛然而止。……笔记本电脑屏幕暗了下去,映出陈屿此刻的脸。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但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紧握到骨节发白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恨!

对周慕轩暴行的切骨之恨!但还有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情绪,是针对周慕辰的。

他看到周慕辰站起来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妹妹的爱能创造奇迹。但下一刻,

周慕辰的退缩与麻木,像一根最锋利的针,刺穿了他所有的期待。“废物!懦夫!

”陈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词。他恨周慕辰的懦弱,

恨他眼睁睁看着雪儿陷入绝境却不敢伸出援手。如果当时他能强硬一点,结果是否会不同?

可同时,视频里周慕辰那瞬间被抽空灵魂般的绝望,以及周坤那冰冷的一瞥,又像一根刺,

扎在陈屿心头。这个男人,似乎真的被某种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着。恨其不争,怜其不幸。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陈屿心中激烈交战。他关掉电脑,拔出U盘,紧紧攥在手心。

这冰冷的金属块,是铁证,也是妹妹用生命换来的、指向最终真相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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