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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吃番茄的西红柿的《贩梦者阿历克斯》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叫李一个“拾梦人”。这名头听起来挺文艺对吧?像是那种在深夜里收集少女心事的诗但实际我的工作又脏又还TM犯在我们这座叫“新希望”的破城市最有价值的硬通货不是信用不是黄而是“睡眠”。大概五十年一种叫做“永醒症”的基因疾病开始蔓得上这病的人会逐渐丧失睡眠能最后在无尽的清醒中精神崩变成一具只会喘气的空很不我的妹李就是其中之所科技...
主角:白启明,梦境 更新:2025-10-18 02: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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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恺,一个“拾梦人”。这名头听起来挺文艺的,对吧?
像是那种在深夜里收集少女心事的诗人。但实际上,我的工作又脏又累,还TM犯法。
在我们这座叫“新希望”的破城市里,最有价值的硬通货不是信用点,不是黄金,
而是“睡眠”。大概五十年前,一种叫做“永醒症”的基因疾病开始蔓延,
得上这病的人会逐渐丧失睡眠能力,最后在无尽的清醒中精神崩溃,
变成一具只会喘气的空壳。很不幸,我的妹妹,李月,就是其中之一。所以,
科技巨头“织梦者集团”应运而生。他们发明了一种技术,
可以抽取、储存、甚至编辑人类的梦境。高质量的、完整的、香甜的美梦,
被封装在蓝色的“梦液”里,成了富人们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而我们这些穷鬼的、破碎的、充满焦虑的浅层睡眠,则被提炼成灰色的“休眠剂”,
用来给那些只想强制关机的社畜们提供几个小时的无意识休息。我的工作,
就是游走在城市最底层的“眠区”,
从那些嗑药的、喝醉的、或者干脆穷得只能卖梦的家伙脑袋里,
偷偷抽取他们残留的梦境碎片。我用的设备是黑市上淘来的二手“捕梦网”,
一个看起来像老式听诊器和一堆电线组成的垃圾。
我把收集来的梦境碎片卖给黑市上的二道贩子,换取微薄的收入,
给我妹妹买最基础的生命维持液。“哥,你回来了。”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
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妹妹李月正坐在床边,
睁着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已经连续十三个月没有睡过觉了。“回来了,小月。”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把今天换来的一支营养剂插进她手臂的静脉输液管里,“今天感觉怎么样?”“老样子,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飘散在空气里,“我又看到那个天花板上的裂缝了,哥。
它今天看起来像一条龙,昨天像一条河。你说,它明天会像什么?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知道,
这是“永醒症”中后期的症状——现实认知障碍。她开始把幻觉和现实混淆在一起。医生说,
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她的脑组织就会发生不可逆的萎缩。我走到她身边,
握住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小月,别怕。哥一定会治好你的。”她笑了,
那笑容天真又脆弱。“哥,我不想治好了。我就是……有点想做梦。他们说,梦里什么都有。
有蓝色的天,有绿色的草,还有妈妈做的糖醋排骨。是真的吗?”我再也忍不住,扭过头,
让眼泪无声地滑落。是真的。但在“新希望城”,一个最简单的梦,也需要你拿命去换。
治好“永醒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注射“元初之梦”。“元初之梦”不是普通的梦液,
传闻那是“织梦者集团”用创始人的第一个、也是最完美的一个梦境为蓝本,
复制出来的究极梦液。它纯净、强大,不仅能让永醒症患者重新获得睡眠能力,
甚至能修复他们受损的大脑。但它的价格,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支“元初之梦”,
在新希望城的中央交易所,标价五千万信用点。五千万。
我把我拆碎了按斤卖都凑不齐这个零头。这就是我的目标。
一个卑微、肮脏、行走在城市阴影里的拾梦人,想要摘下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听起来像个笑话,对吧?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背着我的破烂“捕梦网”,
走进了鱼龙混杂的“沉睡巷”。这里是拾梦人的天堂,也是地狱。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廉价酒精、合成麻醉剂和劣质蛋白食物的馊味。
街边的“梦馆”闪烁着暧昧的霓虹灯,里面躺满了主动出卖自己梦境的“梦奴”。
我的目标不是他们。他们的梦境已经被榨干了,剩下的残渣连二道贩子都看不上。我要找的,
是那些意外“坠梦”的家伙。所谓“坠梦”,就是指那些因为精神受到剧烈冲击,
导致梦境和现实的边界模糊,整个人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他们的梦境往往混乱、狂野,
但蕴含的能量却异常巨大。对于我们拾梦人来说,一个“坠梦者”,就像是海里的一条鲸鱼,
捞着一网就够吃一年。“嘿,李恺,今天手气怎么样?”一个叫“老鼠”的同行,
从一个垃圾桶后面探出头来,对我露出黄得发黑的牙齿。“滚蛋。”我懒得理他。
这家伙是这一带有名的“食尸鬼”,专门抢新手的收获。我熟练地穿过几条小巷,
打开了“捕-M3型”便携式梦境探测器。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屏幕上会显示出附近异常强大的梦境能量波动。
“嘀嘀嘀……”探测器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我精神一振,来了!
屏幕上的红色光点指向巷子最深处的一个废弃仓库。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像是野兽般的嘶吼。我从门缝里往里看,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仓库中央,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
他的太阳穴上,连接着一个银白色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私人梦境稳定器,
但此刻稳定器上的指示灯正疯狂闪烁着红光,显然已经失控。这是一个“坠梦”的富人!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富人的梦,那可是最上等的货色!他们的梦境通常都经过精心保养,
充满了各种昂贵、美好的体验。这样一个失控的梦境,只要我能成功抽取出来,
哪怕只有一小部分,也足够我给小月换好几个月的特级维持液了!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手里的“捕梦网”。我知道这很危险,一个失控的、强大的梦境,就像一个精神漩涡,
稍有不慎,我自己的意识也会被卷进去,变成白痴。但为了小月,我别无选择。我踹开铁门,
冲了进去。男人嘶吼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但瞳孔里没有焦距,
只有一片混乱的光影在闪烁。“兄弟,对不住了,借你的梦用用!”我大吼一声,
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把“捕梦网”的两个电极片,狠狠地贴在了那个男人的太阳穴上。
“嗡——”一股庞大的、混乱的精神能量瞬间涌入我的设备,然后通过连接线,
狠狠地撞进了我的大脑。我的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
无数的画面、声音、情绪碎片像暴风雪一样向我砸来。我看到了奢华的宴会,
听到了跑车引擎的轰鸣,感受到了抱着美女的温软,
也尝到了顶级红酒的甘醇……这些都是那个富人的记忆和梦境。但紧接着,画风突变。
美好的画面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中,有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正贪婪地注视着我。一声恐怖的、不属于人类的尖啸,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裂开了。是“梦魇”!操!我中头奖了!
这个富人不是普通的“坠梦”,他是被“梦魇”入侵了!“梦魇”是梦境世界里的寄生虫,
它们以生物的恐惧为食,能把最甜美的梦境变成最恐怖的地狱。被梦魇寄生的人,
最终只会被吸干精神力,变成活死人。我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跟“梦魇”硬碰硬,
我这套破烂设备加上我这个三脚猫,就是去送菜。但就在我准备拔掉电极片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无比熟悉的,让我心碎的声音。“哥……救我……”是小月!幻觉,
一定是幻觉!小月在家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哥……好冷……”那声音再次响起,
清晰得不像是幻觉。我猛地瞪大眼睛,透过那些狂乱的猩红眼睛的缝隙,我看到了。
在那个富人梦境的最深处,那个被“梦魇”啃噬的核心里,
我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小女孩的身影。她穿着我去年省吃俭用给她买的那件粉色连衣裙。
是我的妹妹,李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噩梦里?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炸开,但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地压倒了所有恐惧。我不能走。
我必须进去,去到那个噩梦的核心,把我妹妹带出来。这就是我的目标。
它不再是遥远的、虚无缥缈的五千万信用点。它就在眼前,
在这个被“梦魇”污染的、地狱般的梦境里。我咬紧牙关,将“捕梦网”的功率调到最大。
与其被动地被精神能量冲击,不如主动出击!“给老子……开!”我怒吼着,将自己的意识,
像一颗子弹一样,射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头扎进别人的梦里,感觉糟透了。
我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由沥青和玻璃碴子组成的沼泽,每动一下,
灵魂都像是被割得遍体鳞鳞伤。四周是粘稠的黑暗,
耳边是那个富人混杂着恐惧与痛苦的呻吟,还有“梦魇”那令人牙酸的尖啸。
我的意识像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的大海里随时可能倾覆。“小月!小月你在哪儿!
”我拼命地呼喊,但声音在这片精神的混沌中根本传不出去。
就在我快要被这股力量撕碎的时候,胸口挂着的一枚东西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那是我用一颗废弃的“梦核”给我妹妹做的护身符,里面储存着我为数不多的,
关于我们童年时在阳光下奔跑的快乐记忆。这股微弱但温暖的能量,像一个保护罩,
暂时将我和外界的疯狂隔离开来。我趁机稳住心神,开始观察这个该死的梦境。
这地方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个精神垃圾场。到处都是破碎的记忆片段,
那个富人的得意、狂妄、贪婪、恐惧……像一堆堆发臭的垃圾,散落在黑暗里。而“梦焉”,
就像是盘踞在垃圾山上的秃鹫,正大快朵颐。我得找到核心,找到小月的幻影。
根据黑市上流传的《拾梦者生存手册》里的说法,任何梦境都有一个“梦核”,
那是整个梦境的支撑点。只要找到它,就有可能控制,或者至少是干扰整个梦境的运行。
而在被“梦魇”入侵的梦里,“梦魇”通常会盘踞在“梦核”周围,把它当成自己的巢穴。
我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朝着感觉中最黑暗、最邪恶的方向艰难地挪动。每一步,
都有无数负面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试图把我也拖入疯狂的深渊。
我只能死死地守着胸口那一点点温暖,嘴里不断念叨着:“为了小月,
为了小月……”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在黑暗的最深处,
有一团跳动着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东西,那就是被污染的“梦核”。它像一颗腐烂的心脏,
每一次跳动,都会让整个梦境的恶意浓重一分。而在“梦核”的旁边,
我看到了那个让我不顾一切冲进来的身影。是小月。她蜷缩在那里,
浑身被黑色的、如同焦油般的触手缠绕着,那些触手就从“梦核”里伸出来,
正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吸取着什么。她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小…月…”我嘶哑地喊道。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空洞和绝望。
“哥……?”“我来了!我来救你了!”我发疯似的想冲过去,
但那些环绕在“梦核”周围的黑色触手,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瞬间调转方向,
如同一根根毒蛇般朝我射来!我操!我现在的状态只是一团意识,根本没有实体,怎么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左三步,
凝神。用你的‘锚点’。”“锚点”?什么玩意儿?虽然莫名其妙,
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照做了。我集中精神,想象着自己向左边平移了三步的距离。
同时,我死死地想着胸口的那个护身符,那个储存着我快乐记忆的“锚点”。奇迹发生了。
我的意识体真的像幽灵一样,瞬间横移了出去。
那些黑色的触手擦着我的边缘“嗖”地一声射空,狠狠地抽在空处。我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反应太慢,意志力不集中。如果这是‘织梦者’的入职测试,
你已经死了三次了。”“谁?谁在说话?”我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别找了,
我在你外面。”那个声音回答道,“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准确地说,是我雇佣了这具身体。
”我愣住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那个躺在仓库地上抽搐的富人?
“你…你没被‘梦魇’控制?”“它?”那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发育不全的低级‘梦魇’而已,还不足以吞噬我的意识。
我只是被它暂时困在了自己的潜意识深处。倒是你,一个野生的‘拾梦人’,
居然敢带着一套垃圾设备,直接链接一个被污染的梦境。我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
”我没空跟他斗嘴,焦急地喊道:“别说废话了!我妹妹的幻影被困在里面了,
快想办法救她!”“那不是幻影。”男人冷静地说道,“那是你的记忆投影。
这个‘梦魇’在攻击你的时候,捕捉到了你内心最强烈的执念,也就是你的妹妹,
然后把它具象化出来,作为诱饵和能量来源。它正在吞噬你对你妹妹的‘感情’。
”我如遭雷击。吞噬我的感情?“你再待下去,不出十分钟,
你关于你妹妹的所有记忆、所有感情都会被它吸干。到时候,就算你人能出去,
也只会变成一个不认识、也不在乎你妹妹是谁的空壳。而你妹妹,
也会因为失去了你这个唯一的精神支柱,而加速走向衰亡。”“不!”我目眦欲裂,
看着被困的小月,感觉心脏像被撕裂一样。“想救她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
“想!”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好。”男人说,“现在,听我的指挥。我教你,
怎么对付一个‘梦魇’。而你,作为回报,帮我把它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成交吗?
”在生死关头,在一个被“梦魇”控制的噩梦里,和一个神秘的富人谈条件,
这听起来无比荒谬。但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机会。“成交!”我咬着牙说。“很好。
首先,你要明白,梦境世界里,一切唯心。你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你害怕那些触手,
它们就能伤害你。你如果认为它们只是面条,它们就毫无威胁。”“说得轻巧!
”我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黑色触手,感觉腿肚子都在发抖——如果我还有腿的话。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记住你的‘锚D点’,你那个护身符。那是你意识的‘根’,
是你在精神风暴里唯一不会动摇的东西。现在,尝试从你的‘锚点’里,拉出一根‘线’来。
”拉出一根线?我闭上眼睛,全力感知着胸口的温暖。
我想象着那段和妹妹在阳光下奔跑的记忆,想象着那天的风,那天的阳光,
妹妹银铃般的笑声……渐渐的,那股温暖的能量,真的在我手中凝聚,慢慢被拉长,
变成了一根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半透明的丝线。“这是……‘记忆之丝’?”我喃喃自语。
“叫它‘清明丝’吧,清醒神明之丝。”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赞许,“不错,
第一次就能凝聚成型,你的精神力天赋比我想象的要好。现在,用它去抽打那些黑色的触手。
”我学着他的话,将手中的“清明丝”当成鞭子,狠狠地朝一条离我最近的触手抽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金色的丝线和黑色的触手撞在一起。那条之前看起来坚不可摧的触手,
竟然像被烙铁烫到的雪一样,迅速消融、后退,发出了“滋滋”的声响。有用!我精神大振,
信心暴涨。“别得意,这只是清除了它表面的‘污染’。”男人提醒道,“‘梦魇’的本体,
是那个‘梦核’。你要用‘清明丝’净化它。”我看着远处那颗丑陋的、跳动着的腐烂心脏,
深吸一口气,开始主动朝它靠近。有了“清明丝”作为武器,
那些黑色的触手再也无法对我构成致命威胁。它们一次次地扑上来,
又一次次地被我抽打回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驯兽师,挥舞着一根小皮鞭,
试图去驯服一头洪荒巨兽。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每一次挥动“清明丝”,
都在消耗我的精神力,消耗我那些宝贵的快乐记忆。我的大脑针扎一样地疼。“坚持住!
”男人给我打气,“你每净化一丝‘梦魇’的能量,
我的本体意识就能夺回一丝对这个梦境的控制权。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咬着牙,不顾一切地往前冲。那个被困的小月的身影,就是我全部的动力。终于,
在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烧干的时候,我冲到了“梦核”的面前。近距离看,这东西更加恶心。
它的表面布满了无数张哀嚎的、扭曲的人脸,仿佛一个由痛苦构成的集合体。而小月的身影,
就被半嵌在这颗“心脏”里,脸色已经近乎透明。“就是现在!”男人大吼道,
“把你的‘清明丝’,插进它的核心!”“啊啊啊啊啊!”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
将手中所有的“清明丝”凝聚成一根锋利的长矛,咆哮着,
狠狠地刺进了那颗腐烂心脏的正中央!“噗嗤!”金色的长矛没入其中。“叽——!!!
”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尖啸,从“梦核”里爆发出来。整个梦境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
仿佛天崩地裂。那些黑色触手在金光中疯狂地扭曲、蒸发。我看到,被我刺穿的“梦核”上,
那些扭曲的人脸正在飞速消散,
露出它原本的模样——那是一颗晶莹剔RT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水晶。
而随着“梦魇”的消散,那个被困住的小月的身影,也化作点点光芒,融入了我的身体。
一股暖流涌遍我的全身,那些被吞噬的感情和记忆,正在回归。我成功了。我瘫倒在地,
大口地喘息着,感觉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整个梦境世界渐渐稳定下来。黑暗褪去,
取而代-的是一片纯白色的、一望无际的空间。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出现在我面前。他和我之前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个富人长得一模一样。他走到我面前,
对我伸出了手。“干得漂亮,李恺先生。”他微笑着说,“我是白启明。现在,
让我们来谈谈你的报酬吧。”机会。我怎么也没想到,一次铤而走险的偷梦行为,
竟然让我抓住了一个如此不可思议的机会。这个叫白启明的男人,
他的身份、他的财富、他的能量,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告诉我,
他是“织梦者集团”的一名高管,这次是遭到了商业对手的暗算,被植入了“梦魇”。而我,
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为了感谢我,也为了封住我的嘴,他愿意给我一个选择。“A,
我给你五百万信用点,你拿着钱消失,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他竖起一根手指。五百万!
这已经是一笔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了。“B,”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竖起第二根手指,
“放弃这笔钱。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真正搞到‘元初之梦’的机会。但是,
这条路会比你刚才经历的噩梦,危险一百倍。”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我选了B。
当我说出那个选择的时候,白启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毫不意外的微笑。“我就知道。
”他点了点头,“一个为了妹妹的幻影,就敢赤手空拳闯进‘梦魇’巢穴的人,
不会满足于区区五百万。”他接着说:“很好,李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但我得提醒你,你要走的路,不是请客吃饭。你要面对的,
是整个‘织梦者集团’内部最黑暗、最肮脏的斗争。”从他的叙述中,
我拼凑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织梦者集团”的创始人,那位创造了“元初之梦”的天才,
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脑死亡了。现在的集团,由七位董事共同掌控,白启明就是其中之一。
而创始人留下的“元初之梦”母本,是集团的最高机密和命根子,
也被七位董事分别掌管着一部分的“密钥”。只有集齐七把密钥,
才能进入储存母本的“梦之源”。“给我植入‘梦魇’的,就是董事会里的其他人。
”白启明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们想让我变成白痴,然后名正言顺地瓜分掉我的股份和密钥。
他们每个人,都想独吞‘元初之梦’。”“所以,你的计划是?”我问。“很简单。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代替我,进入其他六个董事的梦里,把他们的密钥,
偷出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潜入梦境偷东西,这在黑话里叫“盗梦”。
这是重罪中的重罪,一旦被抓住,下场比死还惨——通常会被清除掉所有记忆,
变成一个只会吃饭拉屎的“活尸”,扔到废弃的矿区去干苦力。更何况,我要盗的,
还是“织梦者集团”六个最高掌权者的梦!他们的大脑,肯定有全世界最顶级的防护系统。
这和让我去徒手拆核弹有什么区别?“我做不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只是个‘拾梦人’,我只会用二手的‘捕梦网’偷点梦境碎片,你让我去盗董事的梦?
你杀了我吧。”“所以我才说,这是一次机会。”白启明不为所动,
“我会给你提供最好的设备、最全面的情报、以及最专业的训练。我会把你,
打造成全世界最顶尖的‘盗梦者’。事成之后,‘元初之梦’,分你一份。足够救你妹妹。
”他的话像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在敲打我最脆弱的神经。
“元初之梦”……我脑海里浮现出小月那双布满血丝、失去神采的眼睛。干了!富贵险中求!
反正烂命一条,不拼一把,小月就死定了。拼一把,我们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干!
”我咬着牙说。“很好。”白启......明的嘴角再次上扬,“欢迎加入游戏,李恺。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那个漏雨的铁皮屋,
搬进了白启明位于城市顶端“天穹区”的一处秘密安全屋。这里有舒适的床,干净的衣服,
还有我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食。小月也被接了过来,
安置在拥有全套生命维持系统的医疗舱里,暂时稳住了不断恶化的病情。但与之而来的,
是地狱式的训练。白启明给我请来了一个导师,一个沉默寡言、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
代号“幽灵”。据说他曾经是“织梦者集团”最强的“梦境清道夫”,
专门负责处理各种棘手的梦境事故,后来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被集团抛弃,是白启明救了他。
“幽灵”的训练方法简单粗暴,就是每天把我扔进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拟梦境里,
让我一遍又一遍地死去活来。第一天,我被扔进一个全是巨型蜘蛛的巢穴,
任务是在不惊动任何一只蜘蛛的情况下,偷走蛛后的卵。我被蜘蛛撕碎了十七次。第三天,
我被扔进一个不断坍塌的城市废墟,任务是在城市彻底毁灭前,
找到一个藏在地下室里的保险箱。我被掉下来的石块砸死、被地缝吞噬、被爆炸的气浪掀飞,
死了三十多次。第十天,我被扔进一个逻辑完全错乱的迷宫,里面的墙壁会移动,
道路会颠倒,时间会倒流。我的任务是走出去。我在里面被逼疯了无数次,
精神一度濒临崩溃。“记住,李恺!”“幽灵”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是我每次从连接舱里惊醒过来时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在梦里,你最大的敌人,
不是那些怪物,也不是那些陷阱,而是你自己。你的恐惧、你的犹豫、你的常识,
都会害死你。你必须学会抛弃它们!”除了实战训练,我还要学习海量的理论知识。
的逻辑、记忆宫殿的搭建方法、精神防御的破解技巧……那些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书籍和资料,
塞得我头昏脑胀。白启明也给我升级了全套的装备。
我那台破烂的“捕梦网”被扔进了垃圾桶,取而代之的,
是一台叫做“织梦者-X”的军用级潜入式梦境终端。它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我的本体意识,
并提供各种辅助功能,比如梦境结构扫描、记忆片段分析、甚至短时间的“意识隐形”。
日子就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中一天天过去。我的进步飞快,从一开始的菜鸟,
慢慢变得能在各种复杂的梦境里游刃有余。我学会了如何用“清明丝”编织出武器和工具,
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的意识波动,混进别人的梦里,也学会了如何在梦境崩溃的瞬间,
安全地抽身而退。但,真正的阻碍,很快就来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是董事会里最年轻、也最急功近利的董事,名叫赵威。根据白启明的情报,
赵威是个极度自负和张扬的家伙,他的梦境,应该和他本人一样,
充满了各种浮夸的、满足他虚荣心的场景。这种人的精神防御通常不会太强,
因为他们打心底里不相信有人敢入侵自己的大脑。计划很简单。
赵威每周三晚上都会去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放松,并使用会所提供的“深度睡眠服务”。
那就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行动前夜,白启明把我叫到了他的书房。
“这是赵威的全部资料。”他递给我一个数据板,
“他的童年经历、他的性格弱点、他的欲望和恐惧……记住,盗梦不是蛮干,是攻心。
你要找到他梦境的‘裂缝’,也就是他潜意识里最薄弱的地方,然后从那里切入。
”我接过数据板,快速地浏览着。赵威,孤儿出身,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受尽欺凌,
所以极度渴望权力和别人的认可。他最恐惧的,是回到过去那种一无所有的状态。“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记住,李恺。”白启明严肃地看着我,“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被发现,
我们两个都得完蛋。而且,‘织梦者集团’的‘梦境监察系统’,
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梦警’,会立刻锁定你的位置。你必须在五分钟内拿到密钥,
然后立刻撤离。”“五分钟……”我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别紧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第二天晚上,行动开始。我伪装成会所的维修工,
在“幽灵”的远程协助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威所在的顶级VIP套房。
他正躺在特制的“梦床”上,睡得很沉。我拿出便携式的“织梦者-X”,
将两个柔软的电极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链接开始……意识潜入……”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我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正如白启明所料,赵威的梦境,
是一个极度奢华和浮夸的世界。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用黄金和钻石堆砌起来的宫殿里,
周围全是穿着暴露的美女和卑躬屈膝的仆人,他们都在高呼着“赵威大帝”。而赵威自己,
则穿着一身可笑的皇帝龙袍,坐在一个巨大的王座上,放声大笑。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自大狂。”我暗骂一句,立刻开启了“意识隐形”模式。
根据白启明给的提示,密钥通常会以一种对梦境主人来说最重要、最安全的象征物形态,
存放在梦境的核心区域。对赵威来说,这个象征物,很可能就是他王座本身,
或者是他手里的权杖。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虚假的幻影,朝着王座潜行过去。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赵威的梦境防御,就像纸糊的一样,到处都是漏洞。很快,
我来到了王座之下。我抬头看去,赵威正举着他那根镶满宝石的权杖,享受着众人的朝拜。
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能量,正从那根权杖的顶端散发出来。就是它!
密钥就在那里面!我计算好角度和时机,准备在他下一次举起权杖的时候,
用“清明丝”瞬间将它卷走。三、二、一……就是现在!我甩出“清明丝”,
像一条灵蛇般缠向权杖。但,就在我的丝线即将触碰到权杖的那一刹那,异变陡生!
整个宫殿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那些原本在欢呼的美女和仆人,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然后身体像蜡像一样融化,变成了一滩滩黑色的烂泥。黄金宫殿开始生锈、腐烂,
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一个阴森、破败的孤儿院。而王座上的赵威,
他身上的龙袍瞬间变成了破烂的囚服,他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不!不!我不要回来!我不要回到这里!”他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是一个陷阱!我的大脑瞬间一片冰凉。这不是赵威的浅层梦境,
这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防御梦境”!他故意用一个浮夸的表层梦境来麻痹入侵者,
而真正的核心,却是一个充满了他的童年恐惧的噩梦!“嘀嘀嘀!
”我的终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主动式防御系统!‘梦警’已被激活!
三分钟后抵达!”操!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想撤离。但已经晚了。孤儿院的四面八方,
涌现出无数个穿着黑色制服、脸上没有五官的恐怖身影。他们是“梦警”,
是赵威潜意识里的防御程序。更可怕的是,那个坐在王座上、陷入恐惧的赵威,突然抬起头,
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的位置。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狞笑。
“抓到你了,小老鼠。”他的声音不再是恐惧,而是冰冷和残忍。我的“意识隐形”失效了!
无数的“梦警”朝我扑了过来。我拼命地挥舞着“清明丝”反抗,但寡不敌众。很快,
我的手脚就被一种冰冷的、如同镣铐般的精神能量锁住了。赵威从王座上缓缓走下,
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姓白的那个老家伙,
还是姓钱的那个老狐狸?”我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我知道,一旦开口,就全完了。
“嘴还挺硬。”赵威冷笑一声,“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在我的梦里,我就是神。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传遍了我的整个意识。我感觉他正在用最野蛮的方式,
撕开我的大脑,窥探我的记忆。我看到了我破烂的家,看到了病床上的小月,看到了白启明,
看到了“幽灵”……我的防线,正在一寸寸地崩溃。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第一个,
也是最致命的阻碍。我们严重低估了对手。这些能爬上权力顶峰的家伙,
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的盗梦计划,在第一步,就以最惨烈的方式,失败了。
就在我的意识快要被赵威彻底撕碎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我的脑海里炸响。
“B计划!”是“幽灵”!他通过“织梦者-X”的紧急通道,强行向我传递了信息。
B计划?那是什么玩意儿?在之前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B计划!唯一的计划就是,
拿到东西,然后滚蛋。“放弃抵抗!释放你的‘锚点’!”“幽灵”的声音再次传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放弃抵抗?释放锚点?他疯了吗?我现在唯一的防御,
就是靠着“锚点”里那些关于小月的美好记忆,勉强维持着核心意识不被摧毁。一旦释放,
就等于彻底敞开了自己的大脑,任由赵威蹂躏!“执行!”“幽灵”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杀气。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心一横,与其被这家伙折磨致死,不如赌一把!
我瞬间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同时,将我内心深处,
那个由我和小月最快乐的记忆构成的“锚点”,彻底释放开来。
“嗡——”一股纯粹的、温暖的、充满了亲情的精神能量,像一颗小太阳一样,
在赵威这个阴森恐怖的孤儿院梦境里,骤然爆发。赵威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他那张狞笑的脸僵住了,按在我头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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