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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炫耀爱情后,好丈夫开始黑化免费阅读》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番茄小卡拉米”的创作能可以将岑晚戎予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她炫耀爱情后,好丈夫开始黑化免费阅读》内容介绍:结婚六岑晚突然告诉我:“裴屿回来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她脖子上带着前任留下的痕炫耀般在我面前解开丝我平静地替她整理好衣领:“别着”转身却把伪造的商业罪证寄给裴屿公法庭裴屿咆哮着质问我为何诬陷我轻笑着摆弄婚戒:“这六我一直记得怎么当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岑晚哭着求我救裴我甩开她:“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第一章戎予铮拧开玄关的暖黄的光线像水...
主角:岑晚,戎予铮 更新:2025-10-15 08: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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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六年,岑晚突然告诉我:“裴屿回来了,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她脖子上带着前任留下的痕迹,炫耀般在我面前解开丝巾。
我平静地替她整理好衣领:“别着凉。”转身却把伪造的商业罪证寄给裴屿公司。法庭上,
裴屿咆哮着质问我为何诬陷他。我轻笑着摆弄婚戒:“这六年,
我一直记得怎么当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岑晚哭着求我救裴屿,
我甩开她:“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第一章戎予铮拧开玄关的灯,
暖黄的光线像水一样淌进客厅,勉强撕开一片沉暗。
电子钟显示的数字有点刺眼:23:07。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冰箱运作时发出的低沉嗡鸣,
固执地填充着空间。他把外套挂在熟悉的衣帽架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确。“岑晚?
”他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屋子里碰了碰壁,没激起任何回音,又落回脚下。
卧室的门虚掩着,泄出一线幽暗。他推门进去,借着窗外城市霓虹模糊的微光,
看见床上蜷着一个人形,薄被隆起,长发散在枕畔,似乎睡得很沉。戎予铮没开大灯,
只无声地走到床边。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被刻意冲淡、却又无比鲜明的气味——柑橘调的香水里,
裹挟着一缕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木质香调,像某种隐晦的宣告。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条她一直系着的、淡紫色的真丝丝巾,像一条褪下的蛇皮,胡乱地揉成一团丢在那里。
戎予铮在床边坐下,沙发垫轻微地凹陷。他静静地看了会儿岑晚在微弱光线里起伏的轮廓,
没有试图叫醒她。过了片刻,他起身,脚步无声地绕过床尾,走进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浴室灯亮起的瞬间有些刺目。戎予铮眯了下眼,视线掠过洗手台。
她的那支斩男色口红随意地滚在台面边缘,盖子都没合上。他伸手拿起口红,
指尖传来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他旋开膏体看了看,顶端带着明显的使用痕迹。他沉默着,
把它盖好,放回她固定放化妆品的亚克力收纳格里。旁边,她的香水瓶摆放得有些歪斜,
他顺手轻轻扶正了。他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掌心,镜子里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水流声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片刻后,他关上水,扯过毛巾擦干手,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了?”一个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从卧室的昏暗里传来。
戎予铮停住脚步,看向门口。岑晚不知何时醒了,拥着薄被靠在床头,长发微乱地披散着。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她脸上的细节,只勾勒出一个带着几分疏离的剪影。“嗯。
”戎予铮应了一声,声音平直,“吵醒你了?”“没,本来也没睡踏实。”她动了动,
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被子滑落一点,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膀。她的目光在浴室门口的光影里,
若有似无地扫过他平静的脸。“今天跟几个老同学聚了聚,聊得晚了些。”“嗯。
”戎予铮走出浴室,在床沿坐下,离她不远不近,保持着熟悉又陌生的距离,
“聊得开心就好。”一阵短暂的沉默。空气里那股混合的香气似乎更清晰了些。“予铮,
”岑晚忽然开口,声音里多了点别的意味。她微微侧过脸,似乎在阴影里笑了笑,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一个人……大学时候那个,叫裴屿的。
”戎予铮放在膝盖上的手,几根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抬眼看向她隐在昏暗里的侧影:“好像有点印象。”“他回来了。
”岑晚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八卦,尾音却微妙地扬起,带着一丝刻意的张扬,
“就在前天。我们今天…聊了不少以前的事儿,挺有意思的。”她说着,
身体仿佛不经意地向前倾了倾,床头那点微弱的光刚好能照到她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
戎予铮的视线落在那片区域。在白皙的皮肤上,一枚暗红色的、新鲜的印记,
像一块突兀的烙痕,清晰无比。他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
眼神甚至没有在她脖子上多停留一秒,极其自然地抬起手,伸向她的颈侧。
岑晚似乎条件反射地想躲闪,但身体僵了一下,终究没动。他的指尖是温热的,
带着一点薄茧,轻轻触碰到她滑腻的颈侧肌肤,
动作轻柔地替她把垂落下来的睡衣衣领向上拉了拉,整理妥帖,
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那片印记的边缘。“晚上凉,”他的声音低沉稳定,听不出半点波澜,
“盖好,别着凉了。”手指离开她的皮肤,那点温热也迅速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岑晚整个人似乎都顿住了。她显然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惊愕都找不到。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周到的平静。
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猛地收紧,捏皱了柔软的布料。黑暗里,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戎予铮那张在幽微光线下显得过分冷静的脸,
试图从那上面挖掘出哪怕一丝裂痕。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股被她强行压制下去的、原本想要炫耀、想要刺激他、想要看他失控的冲动,
像被浇了油的火苗,猛地蹿了上来,烧得她胸口发闷。
“呵……”她发出一声短促又带着浓重嘲讽的嗤笑,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寂,
“戎予铮,你这‘安分守己’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了。”她刻意加重了那四个字,
像投掷出带着倒刺的飞镖。戎予铮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
他像没听见她那句刻薄的讥讽,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务事:“睡吧。
明天周一,还要上班。”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卧室,顺手带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
门彻底隔绝了卧室里残留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也隔绝了岑晚那瞬间涌上来的、夹杂着失望、愤怒和被彻底无视的难堪的目光。
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拖曳出一道明亮又冰冷的细线。戎予铮站在客厅中央,
四周寂静无声。他慢慢地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掌心清晰的纹路。刚才替她整理衣领时,
指尖触碰到那片肌肤、那片属于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标记的感觉,此刻异常清晰地回放。
那触感冰凉滑腻,带着一种让他胃部生理性翻搅的腻味。他握紧了拳头,
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深沉的眼底,那片刻意维持的平静冰面之下,
终于有东西在无声地、剧烈地翻搅起来,如同深海中酝酿的风暴。六年。
原来所谓安稳的基石,早已在无声无息间爬满了致命的裂痕。他走到窗边,
俯瞰着脚下这座依旧喧嚣、霓虹闪烁的都市森林。万家灯火,亮如星海。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指尖在屏幕上划动,
最终停留在一个许久未曾拨出的号码上。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周正清 律师]。
戎予铮没有犹豫,指尖点下绿色的通话键。短暂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嘟……嘟……喂?”很快,电话接通,一个略显低沉但吐字清晰的男声传来,
在深夜的背景音中显得很清晰,“予铮?这时间打我电话,少见啊。什么事?
”周正清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属于职业律师的冷静和警觉。
戎予铮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片流动的光河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平稳,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正清,帮我做两件事。
”电话那头的周律师似乎瞬间清醒了:“你说。”“第一,”戎予铮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我需要一份财产状况的独立核查报告,包括银行账户、基金、股票、不动产,
特别是我们联名下的所有投资账户。要快,要详细,要能立刻用于法律程序的证据链。
”周正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语气变得凝重:“予铮,你……确定?这种报告一旦启动,
性质就变了。出什么事了?”多年的交情让他敏锐地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我很确定。
”戎予铮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句解释,“越快越好。”“好,明白了。
”周正清不再追问,立刻进入工作状态,“第二件?”戎予铮的视线从窗外收回,
落在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个金属名片盒上。那是岑晚的。他伸手拿过来,打开,
手指在里面精准地翻出一张质地精良、设计简洁的名片。上面的名字清晰印着:[裴屿],
头衔是:[恒科地产 项目总监]。“第二件事,
”戎予铮的目光凝聚在“恒科地产”那几个字上,
眼底深处那翻搅的风暴终于凝成实质性的寒冰,“帮我查一个人,恒科地产的项目总监,
裴屿。尤其是他经手的项目,特别是近两年投标成功的、金额大的市政工程。
重点查他和他的团队在竞标过程中的所有操作细节、资金动向,特别是与竞争对手之间,
任何可能的违规交易、利益输送或者……伪造文件。”他的语速不快,
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电话那头,周正清吸了口气。“裴屿?
恒科那个势头挺猛的新贵?”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予铮,
这种调查……你目标是什么?掌握把柄?还是……”“我要他身败名裂。
”戎予铮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但那几个字蕴含的冷冽意味,
透过电波清晰地传递过去,“我要法律所能给予的,最严厉的制裁。证据,
我要足以把他钉死的证据。不管是商业贿赂、职务侵占,还是伪造公文、恶意串标。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真的,或者……足以让人相信是真的。”最后半句话,
他微微拖长了语调,像在玩味一个冰冷的词语。周正清在那头彻底沉默了,
只有略微加重的呼吸声表明他正在消化这番话的分量。显然,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戎予铮毫不掩饰的决绝。“了解。”几秒钟后,
周正清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专业冷静,甚至多了一丝沉肃,“方向清楚了。信息壁垒这块,
我会动点‘非常规’的资源,这种地产圈投标的猫腻,真要深挖,很难完全干净。
你等我消息,最**天。”“嗯。”戎予铮应了一声,“费用你照最高的标准算。
”“这个不急。”周正清说,“你自己……稳住。这种时候,情绪是敌人。”“知道。
”戎予铮简短地回答。他不需要情绪,他现在只需要精准的、致命的攻击。挂断电话,
戎予铮将手机放在冰冷的窗台上。他拿起裴屿那张名片,指尖用力,
坚韧的卡纸发出细微的呻吟。他走到厨房,拉开料理台下的抽屉,拿出一个不锈钢的打火机。
咔嚓。幽蓝色的火苗腾起,跳跃着,映亮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和冷硬的侧脸。
他慢慢将名片的一角凑近火焰。坚硬的卡纸边缘开始卷曲,焦黑,发出难闻的气味,
最终被贪婪的火舌吞噬。火焰迅速蔓延,吞噬掉裴屿的名字,吞噬掉“恒科地产”的标识,
最终只剩下几片蜷缩的黑色灰烬,飘落在同样冰冷的不锈钢水槽里。戎予铮打开水龙头,
强劲的水流瞬间冲刷而下,将那点代表裴屿身份的灰烬卷得无影无踪。他关上水龙头,
厨房里恢复了死寂。他抬起头,视线投向紧闭的卧室门。那扇门背后,
是他同床共枕六年的妻子,此刻却带着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安然酣睡。戎予铮的嘴角,
终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的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流。一个庞大、精密,带着毁灭性力量的计划轮廓,
已在他冷静到可怕的大脑中,清晰地勾勒出来。第二章接下来的日子,
像平静湖面下汹涌的暗流。戎予铮依旧朝九晚五,甚至比以前更“体贴”。
岑晚脸上的得意和那种被新恋情滋养的容光,如同沾了水的油彩,日渐清晰浓重。周四傍晚,
戎予铮比往常稍早一些到家。厨房里飘出炖汤的香气,他走进去,看见岑晚正背对着他,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切水果。“回来了?马上开饭。”她头也没回,声音带着一种轻快的明媚。
戎予铮“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流理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随意地放在刀架旁边。
一条新消息的预览清晰地跳在锁屏上。[裴屿:晚上老地方?想你身上的味道了。
]戎予铮的眼神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广告推送。他走到水槽边洗手,
温热的自来水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今天气色不错。”他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岑晚切水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
脸上挂着一个明媚又带着探询意味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染着春意。“是吗?
可能是最近睡眠比较好。”她放下水果刀,端起切好的果盘,身体倚着料理台,
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戎予铮的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对了,
周末我要去邻市参加一个行业交流会。”她顿了顿,补充道,“裴屿他们公司主办,
他邀请我去做个分享。”戎予铮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拿起桌上当天的财经报纸翻了起来。“哦,挺好。”他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毫无波澜,
“多带件外套,邻市晚上凉。”岑晚捏着盘子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精心抛出的鱼饵,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潭,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这种彻底的、漠视般的平静,比她预想中的任何激烈反应都更让她胸口发堵。
她最想看到的震惊、痛苦、质问,统统没有。只有一片沉寂的死水。
她端着果盘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水晶果盘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戎予铮,
”她声音里的明媚褪去,染上一层薄薄的寒霜,“你是不是觉得我,或者我说的话,做的事,
特别无聊,特别不值一提?”戎予铮翻过一页报纸,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穿过报纸上方看向她。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指责或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看透一切的平静,像在看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吃饭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简单地陈述道。这比任何言语的回答都更具杀伤力。
岑晚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猛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重重坐下,
银质的叉子撞击瓷盘的声音异常刺耳。周一午休时间,城中心那家著名的会员制咖啡馆角落。
周正清将一个薄薄的、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戎予铮面前。
文件袋封口处贴着一个低调的蜡封,印着周正清律所的徽记。“东西都在里面。
”周正清抿了口黑咖啡,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锐利如鹰隼,“三件事。
”戎予铮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没有去看那个文件袋,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第一,
财产核查报告。比预想的……‘惊喜’大。”周正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你那位太太,动作很快。联名投资账户里,她名下挂靠的几个私募资金,在过去三个月,
特别是近一个月,有大笔异常赎回,
流向是几个新开的、与她个人名字关联度很低的对私账户,初步判断是代持。算上这些,
她挪用的资金,足够构成刑事犯罪了。”戎予铮喝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眼神深处却有一片冰海在凝结。他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这冰冷的数字坐实了一种更深沉的背叛。“第二,裴屿。”周正清放下咖啡杯,
手指点了点那个牛皮纸袋,“这人,查下来,屁股底下是真不干净。
恒科地产去年中标的那个海德公园市政绿化升级项目,标的额八个多亿,他们能中标,
本身就很蹊跷。最直接的竞争对手‘远林建设’,实力并不比恒科弱,报价也更有优势。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我们的‘非常规’渠道弄到些东西。
远林建设内部流出的几份内审备忘录复印件显示,他们在最终提交标书前一周,
核心的技术方案和成本核算明细,莫名其妙‘丢失’过几个小时。而同一时间点,
裴屿名下的一个与恒科业务毫无关联的离岸壳公司,
有一笔与此次投标押金数额高度吻合的资金流入。
更有意思的是……”周正清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们在恒科最终中标的技术方案里,
现了几个极其隐蔽的、与远林之前‘丢失’方案中独有的技术参数和表述方式高度雷同的点。
虽然不足以作为法庭上的直接证据,但指向性足够强。”“而且,”周正清继续道,
“裴屿本人的账户,近一年有多个来源不明的大额资金进账,无法合理解释。
他手下有个叫张赫的项目副总监,是他的心腹,账户更是一团乱麻。还有,裴屿在恒科内部,
风评很两极,手段强硬,得罪了不少人,也留下过一些不太好听的口头把柄,都记录在案了。
”“很好。”戎予铮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层摩擦。他放下水杯,
目光第一次落在那牛皮纸文件袋上。“第三件?”周正清看着他,
眼神中多了一丝严肃:“你给我的那些‘原材料’……我处理好了。
”他指的是戎予铮几天前私下交给他的,
关于裴屿的一些私人生活混乱、甚至涉及小范围赌局的模糊“素材”。
这些素材本身价值不大,但经过周正清这样的专业人士“润色”和“嵌入”特定的逻辑链后,
杀伤力就完全不同了。“那些东西,配合我们挖到的投标疑点、资金异常,
加上远林那边‘丢失’材料的巧合,”周正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重新‘梳理’了一份更完整的‘证据链’。核心是几份‘意外发现’的邮件打印件。
邮件显示,裴屿指使张赫,通过内部人员,非法获取了远林的标书核心机密,
并以此为基础修改了恒科自己的方案。同时,
邮件里还‘暗示’了那份离岸壳公司资金就是用来支付‘信息费’的。
邮件的时间戳、措辞风格、内部流转痕迹,都做得非常‘逼真’,
用的是恒科内部被淘汰的一个旧邮件系统的漏洞模版,追查不到具体源头。
专业的痕迹鉴定师也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分辨真伪,而法庭上,时效性就是一切。
”他点着文件袋:“原件在里面。
打印件、时间戳的服务器日志碎片、乃至纸张纤维的细微痕迹,都处理过了。
加上裴屿确实有的那些资金问题和他树敌甚多的背景,这份‘证据’,除非他裴屿是神仙,
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旦提交,足够立案调查,甚至形成初步指控。”戎予铮伸出手,
指尖碰到牛皮纸袋冰凉的封皮。他没有立刻拿起来,
只是感受着那份薄薄文件袋下蕴含的巨大毁灭力量。“辛苦了,正清。”他没有说谢,
但这两个字的分量,周正清懂。“下一步?”周正清问。
戎予铮的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叩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匿名信,
寄给远林建设的法务部,还有……市检察院的职务犯罪举报中心。用最普通的方式,
最普通的纸张打印。只放那份‘邮件’的关键页和远林内部备忘录的疑点部分。
重点突出‘恒科裴屿’几个字。”“明白。”周正清点头,“矛头精准指向裴屿,
引导他们去深挖。等火被他们点起来,坐实了,
我们再适时地把‘更全面’的线索‘提供’给办案人员,顺理成章。”他顿了顿,
“那岑晚那边挪用的资金?”戎予铮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她的,先不动。
让她再得意几天。钱,总会流到它该去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我要的,不是她一个人摔下来。我要他们绑在一起,从最高处,粉身碎骨。”周五傍晚,
恒科地产气派的办公楼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街角阴影处。戎予铮坐在驾驶座,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他看着那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裴屿,
在几名下属的簇拥下,谈笑着走出大楼。裴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步伐轻快,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戎予铮的目光,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川,追随着裴屿的身影,
直到他上了一辆崭新的银色跑车,引擎轰鸣着汇入车流。他升上车窗,
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都市噪音。手机在副驾座位上震动了一下。是岑晚发来的短信,
屏幕在昏暗的车厢内亮起刺眼的光:[周末交流会,裴屿帮我订好了套房,环境特别好。
你自己吃饭吧。]戎予铮拿起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几秒钟。最终,他没有回复,
也没有删除,只是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副驾座位上。他发动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城市的霓虹在他冷硬的侧脸上飞快地流淌、变幻,像一场无声而光怪陆离的默剧。
他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森冷的白。引擎平稳的轰鸣声,
掩盖了胸腔深处那无声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压抑到极致的隆隆震颤。网,
已经无声无息地张开,带着淬毒的倒钩,精准地悬在了那两个得意忘形之人的头顶。
第三章平静被打破得毫无征兆,却又在戎予铮的预料之中。仅仅两周后,
一个寻常工作日的早上,恒科地产的办公楼层被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员工们步履匆匆,
眼神闪烁,压低的交谈声如同蚊蚋在角落里嗡嗡作响。消息像长了翅膀的瘟疫,
在茶水间、走廊、格子间飞速传播:“听说了吗?张副总被带走了!”“哪个张副总?张赫?
”“对!就是裴总那个心腹!一早上,直接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气势汹汹的!”“天啊!
为什么?”“不知道啊!传得可邪乎了,说什么职务侵占,商业贿赂,
非法获取商业秘密……好像是捅了大篓子!”“那裴总呢?裴总没事吧?
”“暂时还没动静……不过张赫是他一手提拔的,出了这么大纰漏,
他肯定……”议论声被一阵急促的、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脚步声打断。岑晚脸色煞白,
脚步踉跄地冲进恒科写字楼的大堂。她显然是直接从家里跑出来的,头发有些凌乱,
妆都没化全,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惶恐和难以置信。她无视前台小姐的询问,
径直冲向高管专属的电梯,手指颤抖着疯狂按动上行按钮。电梯门一开,
她像被鬼追着一样冲了进去,重重按下裴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当她喘着粗气,
用力推开裴屿办公室那扇沉重的实木门时,看到的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神情严肃的检察官正在有条不紊地检查文件柜、电脑主机,
两名法警站在角落,目光警惕。裴屿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他的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平日里挺直的脊梁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昂贵的定制西装也掩盖不住那份颓然。听到开门声,
裴屿猛地转过身。他的脸色是一种失血的灰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是彻夜未眠和巨大压力留下的痕迹。
他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惊怒和恐惧而显得扭曲。“裴屿!怎么回事?
张赫他……”岑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冲到裴屿面前。“谁让你来的?!
”裴屿非但没有丝毫安慰,反而像找到了发泄口,猛地一把抓住岑晚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双目赤红,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狰狞,压低了声音咆哮:“滚出去!
立刻给我滚!这里没你的事!别他妈给我添乱!”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岑晚脸上,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慌和愤怒而嘶哑变形。岑晚被他吼得懵了,肩膀火辣辣地疼,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从未见过裴屿如此失态、如此可怕的样子。
办公室里检察官们投来的审视目光让她如芒在背。“裴屿……我担心你……”她试图解释,
声音带着哀求的颤抖。“担心?担心有个屁用!”裴屿猛地甩开她,指着门口,
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走!立刻走!别在这儿碍眼!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检察官,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强烈的屈辱。
他根本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远林建设那边像是疯了一样咬着不放,
检察院介入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突破口精准地打在了张赫这个关键点上!
而张赫那个软骨头,才被带走不到半天,就传出风声说“交代”了很多东西,
矛头直指他裴屿!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有人要整他!是谁?到底是谁?!
岑晚被他毫不留情的驱逐和那野兽般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风度尽失、只剩下狼狈和暴戾的男人,
一股巨大的陌生感和寒意瞬间攫住了她。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捂着脸,
在检察官们无声的注视下,踉踉跄跄地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就在她冲出恒科大楼,
茫然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被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吞没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心头猛地一跳——戎予铮。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划开接通,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从未有过的慌乱:“喂?
予铮!出事了!裴屿他公司……他……”“我知道。”电话那头,戎予铮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我刚开完会出来。你在哪?
”“我在……我在恒科楼下……”岑晚抽噎着,“裴屿他……”“听到点风声。
”戎予铮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具体还不清楚。你先回家,别在外面哭,
让人看笑话。”“可是……裴屿他会不会有事?
他刚才……”岑晚急切地想倾诉裴屿的暴怒和恐惧。“那是他的事。
”戎予铮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刀锋,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你是我的妻子。现在,立刻给我回家。别让我再听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哭啼啼。
”那冰冷的、带着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我的妻子”几个字,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岑晚的心上。她握着手机,呆立在喧嚣的街头,刺骨的寒意瞬间盖过了眼泪的热度。
戎予铮的语气,与其说是丈夫的关心,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通知,
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洞悉一切的冰冷。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忙音。
岑晚怔怔地站在原地,车流人流在她身边穿梭不息,她却感觉如坠冰窟。
戎予铮那平静话语下潜藏的、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第一次让她感到了一种源自骨髓的、莫名的恐惧。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家,
那个她以为安全的港湾,此刻在戎予铮冰冷的语调中,仿佛变成了一个未知的牢笼。
第四章戎予铮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开车去了城郊一处僻静的高尔夫会所。绿茵场上阳光刺眼,
他挥杆的动作标准而有力,白色的高尔夫球划过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远处的果岭。
周正清穿着休闲装,拎着球杆走到他身边。“鱼咬钩了,咬得很死。
”他看着戎予铮平静的侧脸,低声道,“张赫为了自保减刑,几乎把能吐的都吐了。
虽然核心的‘邮件证据’还没最终被完全采信,还在扯皮鉴定,
但裴屿指使他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商业机密、并利用这些机密牟利的行为,
有了足够的人证口供。加上那些裴屿无法合理解释的大额资金流向,
还有他那些树敌明里暗里递上去的‘佐料’……”周正清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检察院已经正式立案,对裴屿本人进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了。他走不了,跑不掉,
家暂时也回不去,被控制在检察院指定的地方。恒科内部也炸了锅,停职是必然的。现在,
是公诉前的关键调查期。”戎予铮调整了一下手套,目光追随着远处小白球的落点,
声音平淡无波:“很好。让他好好‘享受’被关押的滋味。恒科那边,墙倒众人推,
再加把火。把他经手的项目,所有可能违规的边边角角,都捅出去,让媒体‘意外’发现。
”“已经在做了。”周正清点头,“几个有分量的财经记者手里已经拿到了‘匿名爆料’。
恒科的股价,今天一开盘就跌停了。股东们现在恨不得生吞了裴屿。”戎予铮没有再说话,
只是专注地瞄准下一个球。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冷硬的轮廓。他的复仇,
如同这精准的挥杆,步步为营,沉重而致命。傍晚,当戎予铮推开家门时,
岑晚正蜷缩在客厅沙发的一角,像个丢了魂的木偶。听到门响,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写满了无助和耗尽一切的疲惫。看到戎予铮进来,
她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予铮!予铮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你帮帮他!求求你帮帮裴屿!他是被冤枉的!
一定是有人害他!他不可能做那些事的!我知道他!予铮,你认识那么多人,你想想办法!
找找关系!疏通一下!花多少钱都行!我们……”戎予铮停下脚步,
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摇晃。他没有看她,只是垂下眼睑,
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上。那双手,
不久前还风情万种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解开丝巾。“办法?”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岑晚所有的哀求。他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
将她的双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碾碎一切的冷酷力量。
岑晚被他掰开手,身体晃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戎予铮这才抬起眼,
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刺入她布满泪痕和恐惧的眼睛。“办法,不是没有。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但是,
凭什么?”岑晚愣住了。“就凭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戎予铮向前逼近一步,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将岑晚笼罩在阴影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嘴角却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还是凭你,为别的男人哭肿了眼睛,
跑回来求你的丈夫出手相救?”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在岑晚最不堪的地方。
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岑晚,
”戎予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冰冷的怒意,
如同冰层下的熔岩终于找到了裂缝,“你脖子上带着那玩意,回家来向我炫耀的时候,
想过今天吗?!”他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岑晚耳边。她浑身剧烈地一颤,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那枚早已消失的吻痕还在灼烧着她的皮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戎予铮,终于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他早就知道!那些平静,那些漠然,
全都是伪装!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死寂!“你……你都知道?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彻底攫住了她。“我知道?”戎予铮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暖意,“我知道你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养你的野男人!
我知道你躺在我买的床上,想着另一个男人!我知道你每一次晚归,每一次借口,
脖子上那恶心的标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眼睛里!”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岑晚心上,
将她最后一点侥幸和伪装砸得粉碎。“现在,”戎予铮俯视着她,
眼神如同在俯瞰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出事了,你想起我来了?
想起我这个‘安分守己’的丈夫,能帮你救你的情人了?”岑晚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
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毯上,眼泪汹涌而出,是恐惧,是绝望,更是被彻底剥光示众的羞耻。
戎予铮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向书房。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声音恢复了那种可怕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怒斥更让人心寒:“想救他?很简单。
去告诉检察官,那些事都是你指使裴屿干的。你挪用了我的钱,为了填补亏空,
让裴屿铤而走险去窃取商业机密。这样,他或许能少坐几年牢。”说完,他推开书房门,
走了进去。厚重的实木门在岑晚绝望的目光中,“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关上。那声响,
像一把沉重的锁,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也彻底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那扇门隔绝的不仅是空间,更是戎予铮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属于丈夫的温度。
冰冷、坚硬的锁链,已经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勒紧了她和裴屿的喉咙。
第五章时间在焦灼和压抑中滑向深秋。裴屿案的开庭,如同一场早就编排好的戏剧,
在肃穆的市中级法院准时上演。戎予铮坐在旁听席不起眼的角落,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脊背挺直,神情漠然。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被告席。
仅仅几个月,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裴屿,已彻底被碾碎了。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空荡,
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枯槁,眼神里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丝不肯熄灭的惊疑。
他戴着沉重的手铐,每一次金属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法庭里都显得格外刺耳。
岑晚坐在旁听席前排靠边的位置,离戎予铮很远。她把自己裹在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大衣里,
脸色苍白得像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憔悴。
她不敢看被告席上的裴屿,更不敢回头寻找戎予铮的身影。每一次公诉人铿锵有力的指控,
都让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法庭调查阶段波澜不惊。
控方出示的证据如同环环相扣的铁链:张赫详尽认罪的口供,
员提供的、关于裴屿在竞标过程中下达的某些不合规指令的旁证……辩方律师使尽浑身解数,
试图质疑张赫口供的真实性因张赫本身也是嫌疑人,质疑远林“丢失”记录的真实性,
质疑资金流水与本案的关联性。然而,
严格司法鉴定程序虽然鉴定过程存在争议和拉锯战、形式上近乎完美的内部邮件打印件。
邮件内容清晰显示,裴屿在竞标前两周,明确指示张赫“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远林的底牌”,
并提及了利用恒科淘汰旧邮件系统漏洞进行隐秘沟通的渠道,
以及将“信息费”通过离岸壳公司转账的操作。
邮件的发送接收地址、内部流转记录、甚至服务器的日志碎片,在控方聘请的专家证人面前,
都呈现出“高度吻合”的特征。“这是诬陷!彻头彻尾的诬陷!假的!全都是假的!
”裴屿在看到这份邮件作为证据被当庭展示时,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他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跳,
朝着控方、朝着法官、朝着整个法庭歇斯底里地咆哮:“有人要害我!是戎予铮!
一定是戎予铮!他嫉妒我和岑晚!他设计害我!”他疯狂的目光扫过旁听席,
像濒死的野兽寻找仇敌。法庭内一片哗然。法官重重敲响法槌:“肃静!被告注意法庭纪律!
”两名法警立刻上前,强行按住了激动的裴屿。戎予铮依旧端坐在角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更加放松和从容。
当裴屿那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扫过他的方向时,戎予铮平静地迎了上去。
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一丝波澜,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闹剧。那抹弧度,是嘲讽,是怜悯,
更是掌控一切的冷漠。裴屿被法警按着,身体剧烈地颤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嘶吼。
他从戎予铮那冰冷无波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无声的回答:是我,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戎予铮的目光没有在裴屿身上停留太久,便平淡地移开,
落在了前方那个裹着黑大衣、此刻正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的背影上——岑晚。
她显然也听到了裴屿疯狂的指控。她没有抬头,但戎予铮能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那是一种巨大的恐惧和认知崩塌带来的生理反应。
戎予铮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划过冰面的快意。他在审判的,
从来就不只是裴屿一人。随后的法庭程序,裴屿的咆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不起半点有用的浪花。辩方律师在“铁证”面前节节败退。裴屿本人的反驳和叫嚣,
更是被法官视为情绪失控下的胡言乱语,毫无证据支撑。庭审进入尾声。
法官开始宣读冗长的判决书。每一个罪名都像一记重锤,
敲打在被告席上那个已经彻底瘫软、眼神涣散的男人身上。当最终宣告“裴屿,
犯侵犯商业秘密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并处没收个人财产”时,整个法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不——!!!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死寂。是岑晚。她再也无法承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旁听席的椅子上,失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灭顶的恐惧。七年!
没收财产!裴屿完了!彻底完了!法警上前,
面无表情地将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裴屿架起,拖离被告席。
裴屿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旁听席,扫过那个为他痛哭的女人,
也扫过角落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他的眼神空洞,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恨意,但更多的,
是被碾碎后的死寂。戎予铮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
法庭内的喧嚣、岑晚崩溃的哭声、法警的脚步声,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他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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