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吸血我十年，我拉黑所有人

窗外雨点砸在出租屋的防盗网上，声音闷闷的。一个蓝色的大塑料袋搁在门口积水的地上，

里面是老家寄来的干豆角，湿了一大块。我弯腰提进来，塑料袋发出刺啦一声响。

厨房里堆着上周的碗没洗，水槽边沿有点发霉。手机在兜里嗡嗡震，不用看，八成是我妈。

划开屏幕。“怀玉啊，你哥看中辆车，首付还差五万，你手头宽裕不？

”我妈的声音跟掺了沙子似的，又干又糙。“妈，我上个月不是刚给家里打了两万？

”我把那袋湿漉漉的干豆角扔进厨房角落，黏腻的雨水沾了一手。“那钱给你爸买药了！

你哥这车是大事，他接送婷婷上学方便！你一个姑娘家，在城里挣钱容易，帮衬家里应该的。

”我妈嗓门拔高，理直气壮。霍怀玉。我叫这个名字。户口本上写着，我是霍家的女儿。

但在霍家那本无形的账簿上，我大概生下来就欠了他们一座金山。我爸霍建国，我妈刘美兰，

我哥霍建军，嫂子王雅丽，侄女霍婷，还有我姐霍娟。他们像一群水蛭，牢牢吸附在我身上，

一吸就是十年。十年前，我刚毕业，在广告公司找了个策划助理的活儿，月薪三千五，

在郊区跟人合租。拿到第一份工资那天，电话准时响了。“怀玉，发工资了吧？

家里买化肥急用，先转两千过来。”是我爸。我捏着刚到手的工资条，手指有点抖。

房租一千二，吃饭交通……最后咬咬牙，转了。从那以后，每个月发薪日，

成了我家固定的“吸血日”。

、婷婷上幼儿园学费、姐姐相亲要置办新行头……他们总能精准地在我卡里刚有点钱的时候，

找到最迫切的理由。我像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手机又响，这次是我哥，

声音带着股不容置疑：“怀玉，婷婷要学钢琴，雅丽看中台珠江的，一万八，你给转过来。

”“哥，我……”我刚想说话，那边传来嫂子王雅丽尖利的声音：“建军！你跟她说清楚点！

学琴可是大事，关系到婷婷的前途！一万八是友情价了！让她别磨叽！”“听见没？赶紧的！

账号发你微信了！”我哥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电话挂了。我看着微信里那个刺眼的收款码，

还有银行卡短信提示的余额：三千七百六十二块五毛。这个月工资还没发。

合租的室友前几天刚搬走，新室友还没找到，下季度房租……我闭上眼，把手机扔在床上，

没回。第二天，我妈的电话连环轰炸。“霍怀玉！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你哥的电话都不接？

你亲侄女的事你都不管？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她骂得唾沫横飞，

仿佛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妈，我真没钱了。”我声音干涩。“没钱？

你在大城市吃香喝辣会没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帮家里！白眼狼！

你哥养家多辛苦，你嫂子带婷婷多累，你姐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家里全靠你爸那点退休金撑着，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们？”我妈的声音带了哭腔，

控诉我的不孝。这种戏码，上演了无数次。每次都以我的妥协告终。我的解释，我的困难，

在他们看来，都是借口，是推脱，是不孝的铁证。那天下午，我还是把钱转了过去。

东拼西凑，刷爆了信用卡。晚上，我姐霍娟的电话来了，语气亲昵得发腻：“怀玉呀，

姐知道你最好了。我看中个包包，新款呢，打完折才六千多，你给我买了吧？你看姐相亲，

没个好包撑门面，人家都看不起我。”“姐，我刚给婷婷转完钢琴钱，真的……”“哎呀，

婷婷那是正事！姐这包也是为了找对象，不也是正事？找着好对象，姐过好了，

不也能帮衬家里，帮衬你吗？你就当投资了！”霍娟理所当然地说，“就六千五，不多，

快转给我，人家明天就恢复原价了！”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看着窗外这个灯火辉煌却照不进我出租屋的城市，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提款机。我的感受，我的未来，

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十年了。我从助理熬到策划，再到小组长，工资涨了，

加班时间也翻了倍。可我的账户余额，永远徘徊在危险边缘。我住的房子，

从郊区合租换到了市区一个稍好点的老破小一居室，房租占了我收入的一半。

我几乎不买新衣服，不敢旅游，朋友聚餐能推就推。省下的每一分钱，都流向了那个无底洞。

家里的人，却像是吸足了养分，日益膨胀。我哥霍建军，拿着我的钱，买了车，

开了个烟酒小超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意半死不活，全靠啃老啃我。嫂子王雅丽，

金戒指金项链不断升级，朋友圈晒的都是高档餐厅和美容院，仿佛贵妇。侄女霍婷，

学钢琴只是开始，后面是奥数班、英语外教、马术体验课，

全是“为了孩子前途不能省”的开支。我姐霍娟，相亲对象换了无数个，挑三拣四，

每个都要我出钱给她包装，衣服、化妆品、包包，一样不能少。

我爸霍建国的“腰疼”似乎成了慢性病，常年需要“进口药”。我妈刘美兰，

则像个最精明的账房先生，总能在我稍有喘息时，精准地抛出新的“巨额开支”。

我像一头被蒙着眼拉磨的驴，围着名为“亲情”的磨盘，耗尽了自己的力气和青春，

却永远走不出这个圈。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末。我熬了三个通宵，

终于做完了一个大项目提案。甲方很满意，老板破天荒给我发了一笔两万块的奖金。这笔钱，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把它存进了一张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银行卡里。那张卡，

藏在出租屋书架最底层一本厚厚的旧字典里。这张卡，是我给自己攒的“赎身钱”。十年了，

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窝，哪怕只是个小公寓的首付。这个念头，像黑暗里的一簇小火苗，

支撑着我继续忍受。我小心翼翼地计算着，加上这奖金，卡里终于有了十五万。

距离我看中的那个郊区小公寓的首付，还差五万。快了，再熬一熬，再忍一忍。那天中午，

我正在公司楼下吃快餐，手机响了。是我爸。他很少直接给我打电话，

一般是要钱的事都让我妈出面。“怀玉，”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你妈……你妈心脏病犯了！刚送县医院抢救！要交五万押金！你快把钱打过来！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瞬间空白。我妈有高血压，心脏一直不太好。五万？抢救？

我手都在抖，快餐盒里的米饭变得难以下咽。“爸，你别急，我马上想办法！

妈现在怎么样了？”我声音发颤。“医生说很危险！要赶紧手术！你快打钱！账号我发你！

”我爸几乎是吼出来的，背景音很嘈杂，隐约能听到我妈虚弱的呻吟和医护人员的喊声。

挂了电话，我魂不守舍地冲回公司，跟老板请了假。微信里，

我爸发来的银行卡号像烧红的烙铁。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我妈。我冲到银行，

颤抖着手，把那张字典里的银行卡塞进ATM机。输入密码时，手指几次按错。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余额：150,328.76元。我闭了闭眼，一咬牙，

转出了整整十五万。只给自己留了三百多块零头。转账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我浑身脱力，

靠在冰冷的ATM机隔板上。钱转过去了。我给我爸打电话：“爸，钱转了，十五万！

赶紧给妈手术！不够我再想办法！”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顿了一下，

似乎有些意外：“十……十五万？哦，好，好，知道了。”背景音里，

我妈那虚弱的呻吟好像……也没那么痛苦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像冰冷的蛇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定了定神，立刻买了最早一班回老家县城的高铁票。

一路颠簸，心乱如麻。赶到县医院，冲进心内科病房，推开那扇门时，我愣住了。

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我妈刘美兰，红光满面地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个红艳艳的大苹果，

啃得正香。我爸霍建国，我哥霍建军，嫂子王雅丽，侄女霍婷，我姐霍娟，一大家子人围着，

说说笑笑。旁边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崭新的IPAD包装盒。“哟，怀玉回来了？

”我妈看见我，笑得眼睛眯成缝，脸上哪有半分病容？“快来看看！你哥刚给我买的，

最新款IPAD！说是给我住院解闷用！”我的血，一瞬间冲到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我站在门口，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妈……你不是……”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嗨！小毛病，

医生说是有点心慌，观察两天就没事了！”我妈摆摆手，浑不在意，

“多亏你爸及时送我过来！这不，你哥孝顺着呢，刚给买的！”我爸搓着手，

有点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目光。我哥霍建军一脸得意，嫂子王雅丽抱着胳膊，

嘴角挂着讥诮的笑。霍娟拿着新IPAD玩得起劲。霍婷则眼巴巴看着：“奶奶，我也要玩！

”“给婷婷玩！小心点啊！”我妈立刻把IPAD递过去。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十五万！

那是我十年的血汗！是我给自己买下一点自由的希望！他们就为了骗这笔钱？

演了这么一出拙劣的戏？“钱呢？”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可怕，“那十五万呢？

”病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凝固了。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沉了下来：“钱？

什么钱？那是家里应急用的！再说了，我们生你养你，花你点钱怎么了？你哥开超市要周转，

你嫂子想盘个美甲店，这不都正用钱的时候吗？放你那存着也是存着，先给他们用怎么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理直气壮！“应急？周转？

开美甲店？”我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在心上，“所以，妈你心脏病是假的？

是装的？就为了骗我拿出那十五万？”“什么叫骗！”我妈猛地提高了嗓门，拍着床板，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家里有困难，你不该帮吗？那是你亲哥亲嫂子！你侄女的奶粉钱！

你姐的嫁妆！哪一样不比你自己那点小心思重要？就知道想着自己买房子！白眼狼！

我们白养你了！”“就是，怀玉，你这思想觉悟太低了！”我哥霍建军站起来，指着我，

“妈说得对！全家就数你最自私！有点钱不想着帮衬家里，净想着自己！

那十五万放你手里就是浪费！给我周转，我赚了钱还能亏待你？”嫂子王雅丽撇撇嘴，

帮腔道：“可不是嘛，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建军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怀玉啊，

你一个女孩家，买什么房子？将来嫁了人，不就有房子住了？现在把钱拿出来帮家里，

才是正道！”我姐霍娟抬起头，一边划拉着新IPAD屏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怀玉，

别那么死心眼。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哥嫂要用，你就先给他们呗。等我找到好对象，

给你介绍个有钱的，还愁没房子？”我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张张理所当然、贪婪无耻的嘴脸，

听着这些冠冕堂皇、逻辑扭曲的“道理”。十年积压的委屈、愤怒、绝望、心寒，

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这一刻，被那十五万的血色彻底点燃、引爆！“滚。

”我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病房里虚伪的“温情”。他们都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妈最先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我说，你们，

”我一字一顿，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滚！”“反了你了！

霍怀玉！”我爸霍建国猛地站起来，扬起手就要打我。我一步不退，反而向前逼近，

死死盯着他扬起的手，眼神里的凶狠让他动作一滞。“打我？试试看！从小到大，

你们除了吸我的血，给过我什么？打啊！打完我立刻报警！我倒要看看，

是你们骗我十五万的罪名大，还是打人罪名大！

”我爸被我凶狠的眼神和毫不退让的态度镇住了，扬起的手停在半空，脸色铁青。“报警？

你敢！”我哥霍建军冲上来想推搡我。“我为什么不敢？”我猛地打开手机录音功能，